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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斯理已經模不準他說話什麼意思了,他覺得方起州可能帶了人回家,但是心里又挺篤定,他們家小州不是那種人,衛斯理錘了下手心,斬釘截鐵道,「要麼就是小女乃貓!」

方起州想了想,覺得小虎那模樣是挺像小貓崽的。

「差不多吧。」

衛斯理驚訝道,「什麼叫差不多,哎,真養了啊?」

「沒有,」方起州喝完了咖啡,徑直朝著樓上走,「別亂猜了。」

衛斯理明面上是他的司機,其實能算作特助和保鏢,身手不凡,槍法一流,從方起州還是個小豆丁那會兒起,衛斯理就跟在他身後保護他了。

他們的關系其實更像朋友。

大年初七,年味兒還沒消散,街上還有些違規的煙花硝煙味,方起州到會議室時人幾乎已經全部到齊了。

艾琳忐忑地給會議室的每個人都倒了杯咖啡,如今方總大裁員,裁得只剩下兩個頂用的秘書。艾琳T大畢業,按理說當個小經理也綽綽有余,但她畢業不久,120大廈又是一流企業,成功入職後卻發現老板是那麼個貨色,但家里也不允許她辭職,好在小方總走人了。現在的方總雖說是個冷面閻王,可能力不是蓋的,跟著他做事,艾琳發現能學到許多學校沒有教過的東西,受益匪淺。

方起州坐在主位上,股東都來齊了,但是還有個位置空著,上面放了杯咖啡。

艾琳湊近他小聲道,「剛剛收到的消息,股東名單變更……」

方起州沉著氣,「誰?」

「是……」艾琳話還沒說完,一人就推門而入,臉上掛著大墨鏡,一身粉西裝,艾琳頓覺辣眼,拼了命遏制那股想扭頭的生猛力量。

方起州指骨在桌上一敲,「方藝巍。」

「看來我到的時間正好,都來齊了嘛。」方藝巍入獄的時候,二爺氣得不行,魏蓓蓓哭著說要他幫忙撈人,二爺堅決不肯,還把原本屬于他的百分之四十股份給了方起州。而如今的局面看來,方藝巍再次手握分量了。他一進來,所有股東都不約而同地看了眼新BOSS,又盯著他——難道小方總又要來禍害女員工了嗎!

方藝巍可不管別人怎麼想,他聳了下肩,嘴里還嚼著口香糖,「都看我做什麼,我就是來開個會。」

方起州沒理他那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方義博怎麼想的他管不著,只要方藝巍手里沒實權,怎麼折騰都行。

散會後,方藝巍猛地驚醒,他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跟著方起州背後走,一邊走一邊指點江山,「哎方起州你怎麼把秘書都辭了?那些個小姑娘多可愛啊,放著多養眼啊……玻璃你也拆了啊?你不知道那玻璃什麼妙用嗎?」他一跨進改建後的辦公室就開始大加批判,「你不知道啊,辦事兒的時候賊爽。」

方起州坐在他的位置上,眼看著方藝巍一**坐上他的辦公桌,還陰陽怪調地夸,「喲,這桌子不是老爺子書房那個嗎,給你啦?」

「嗯,」他不冷不淡地應了一聲,「你有事嗎?」

「沒事不能聯絡兄弟感情嗎?」方藝巍冷笑了一聲,「爸叫我多跟你學呢,你還不知道吧,從今天起,我要從實習生開始干活。」

方起州眼楮從手機屏幕上抬起來,「現在看到了,」他關了手機,直接叫艾琳,「送他去采購部,順便通知部門經理,沒有特權,被我發現直接走人。」

「采購部?!」那部門干嘛的他知道,後勤,也是油水部門,但他還看不上那點兒油水,況且能撈油水的就那麼一個兩個。按照他實習生的職位,方藝巍嘖了一聲,「大哥,你厲害。」

方起州點頭,「好好干。」

等方藝巍走了,他才頭疼地揉了揉額角,剛才一連兩條短信,方義博讓他監督方藝巍,魏蓓蓓讓他給方藝巍安排個副總經理的位置,再不濟也得是領導階層,說讓他跟著自己多學學,魏蓓蓓言之鑿鑿說「你不是沃頓畢業的嗎?我們藝巍這方面還差了些,你教教他唄。」

對于方義博,他也沒了一開始的那麼丁點兒期待,就算自己的到來讓他高興,可對方起州而言,父愛這東西像根結實的韁繩,勒著他的脖子讓他往生極樂,遠不及從前一個人時快活。

他關了電腦下班,回到家卻感覺什麼少了。

小虎拆了方起州給他的紅包,上面三個燙金字寫著「壓歲錢」。一大疊鈔票,小虎認識錢的重要性,哥哥跟他講過,為什麼人需要工作,因為要工作掙錢,掙錢養活他。哥哥還給他說,要是他有錢,或者哪天中了頭彩,那他肯定買個房子,買輛小車,什麼也不干,就在家里守著自己。

小虎拿著覺得燙手極了,心里也很急,這麼多錢,方叔叔怎麼就拿給他了呢,他把錢抽出來時,倏地掉了張名片在地上。

他撿起來看,上面寫著方起州的名字,還有電話號碼,還有一串手寫的信息︰有事給我打電話。

小虎急急忙忙找了梅躍借手機,梅躍還是第一次知道這小孩兒也有需要聯系的人,看到小虎焦急地撥通電話時臉上一瞬間勃發的生機,頓生好奇。小虎大概是急壞了,對著手機半天啊啊啊地沒發出聲來。

「小虎?」方起州對著這通陌生來電試探性地喊了聲。

「嗯嗯!」小虎緊緊抓住手機,方起州看不到地方,他正在拼命點頭,「叔叔,錢…錢!你怎麼……那麼多!」

他只要一著急,就會犯口齒不清的毛病,方起州听得稀里糊涂,「你慢點說。」

小虎要急哭了,梅躍看著也啼笑皆非,「哎你深呼吸兩下,什麼事兒啊那麼著急。」

小虎看著她,手指著兜里紅包。

「壓歲錢啊?」梅躍瞄到封口露出來的粉紅鈔票,她經常模錢,那厚度一看就不低于五千,她牙疼似得抽了口氣,「 !那麼多,誰給你的?!」

小虎手背抹了抹額頭,終于吐露清楚一句話來了,「你快來,你錢、丟、丟在我這兒了!」

方起州說,「那是給你的壓歲錢,拿著。」

「不可以!」小虎義正言辭地拒絕,「哥哥說不能拿人錢!」

方起州糾正他的概念,「這是我給你的,給你的就是你的了,不算你拿的。」

小虎苦著臉,「不行的,我好像記得你家在哪兒的,要還給你!」

方起州又說了幾句,可這小孩兒只認死理,他不知道方起州給他買的那堆東西都比這厚厚一疊鈔票值錢多了。在小虎的思維中,只有錢是值錢的,糖需要花錢嗎,而別的東西怎麼來的,他大概以為的憑空造的。

方起州越發頭疼了,他頭往後仰,眉頭皺得很深,「別瞎跑。」

梅躍在旁邊听了個大概,有人給了小虎一大筆壓歲錢,但是小虎覺得不能收,要退回去——她終于明白這小孩兒為什麼傻了。

她怕電話那頭听見,只小聲說,「你知道這是多少錢嗎,要退回去,你哥哥醫藥費怎麼辦?小傻子!」

「……啊?」小虎迷茫地看著她,不明白這和哥哥有什麼關系。

梅躍嘆口氣說,「知道為什麼有人上門來揍你哥嗎,你哥欠人錢,錢!懂麼?」梅躍指著他兜里紅包,「就這個,很重要的!」

「不行,」小虎抿著唇,「我不能要的。」

梅躍「嘶」了一聲,忍不住敲他的腦袋瓜子,「小傻子!」真不知道鐘龍怎麼養的這孩子,這不懂變通的正義感……現在連拾金不昧的人都很少了吧?更別說正經收的壓歲錢。

方起州在電話里和小虎推磨推了半天,一直听著他重復三個字「不能要」,到了後來,他也沒轍了,「隨便你吧。」

他是真沒想到小虎能找著路。

保安跟他說,一個男孩兒吵著要找他,他一听就知道是誰,他還在公司,一接電話就中止了會議,急急忙忙回了家。

保安是輪班制,春節期間是一天一換,他沒見過鐘虎,還不知道怎麼安撫這小孩兒,听見方先生在電話里的語氣的確是認識的,只好請他到沙發上去坐,還給他倒了檸檬水。但小虎一口沒喝,方起州看見他時,那小孩兒雙手捧在嘴邊哈著氣取暖。

穿著運動鞋,舊羽絨服,見過幾次的白圍巾。

小虎原先是望著大門外的,冬天的灌木叢仍是深綠的,雪化了,樹上還掛著紅燈籠,他眼楮一眨也不眨地盯著門外,直到把方起州給盼來。那雙渙散的眼楮逐漸在方起州身上找回焦距,小虎興奮難當地沖他大力揮手,一邊跳一邊大聲叫著,「叔叔!」

他眼里迸出的光芒讓方起州步子不自覺邁得更開。

而陪著小虎來的梅躍看著男人從邁巴赫上下來,一身裝扮起碼六位數,身材比游泳運動員還要好,長相全然就是她青春期幻想的小說男主,比著來的,一分不差。梅躍倒吸口冷氣,眼楮都直了。她情不自禁地感嘆︰「我靠……」

廚房里熱,鐘龍穿得少,一出去冷風就是當頭一兜,渾身油煙味散開來。剛走沒兩步,一個人就撞他懷里,發頂撞到他胸口,鐘龍連忙伸手扶住他,「你怎麼去這麼久?」又上下左右地檢查他,「沒出事吧,」最後鐘龍捧著小虎的臉仔仔細細地瞧,「你看你臉都凍成什麼樣了,下次再敢隨便亂跑小心我……」鐘龍本來想威脅他一句,可是話到臨頭什麼也說不出了,小虎在他這里是打不得罵不得,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口里怕化了。

鐘虎眨眼看他,叫了聲,「哥。」

就像是一句包含了無數的回應,告訴哥哥他沒事,他再也不瞎跑了。

鐘龍心頓時軟了,隔著帽子模了模他的腦袋,「晚上給你做好吃的,想吃什麼跟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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