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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元思眼神如鷹隼般緊緊盯著擂台上的少女,少女容顏明媚-唇角帶笑,神色從容的坐在擂台之前,半分沒有自己選擇夫婿的嬌羞。他心如擂鼓耳如轟鳴,看著少女神色生動的坐在那里,幾乎按捺不住滿腔急切,直到那種激動難抑的心情平靜不少,才沙啞著嗓音開口,「將我的面具取來。」

身邊隨侍的手下領命而去,連半分好奇之心都不曾泛起,裴元思一個人靜靜呆在包廂之中,看著少女笑靨如花,伸手撫上了自己胸腔,那里快要噴薄而出的熱情一絲一毫都不肯停歇,全都在叫囂著靠近她。

任嘉半歪了身子一副閑適模樣坐等擂台招親開始,她以往從不曾有過這種有趣的經歷,雖然看似招親結果關系她終身大事,但是她有把握處理好這個多余的掛名夫婿,因此反而不如梁父那麼上心。

「招親擂台第一戰,現在開始!」在親隨宣布比武招親終于可以開始後,無論是不上心的任嘉、謹慎擔憂的梁毅還是心存他念的圍觀人群都瞬間瞪大了眼楮,等著看第一位上台的勇士。

台下一副江湖人士模樣打扮的中年男人氣勢十足的準備上台,察覺到他動作的人瞬間都有些失望,這第一位比武招親者著實磕摻了些,先不論梁毅手握重權,就說梁易雲一個十七歲的小姑娘配他這老男人也太過可惜。

梁毅注意到那中年男子的動作,神色十分陰沉,遞給守擂之人一個無需手下留情的眼色,才心情不虞的繼續觀看。

就在那男子已經一腳踏上擂台邊緣之時,他身後一人踏空而來,毫不留情的將人狠狠踩下,氣勢十足的站在了擂台之上。被踩了一腳的江湖人士滾入人群後口吐鮮血,顫抖著手指著擂台上的男子,不過半會兒的功夫就已經暈了過去。

這人下手倒是狠,任嘉細細觀詳著台上男子,年紀看起來十分年輕,身材高頎,一身玄色錦袍倒有幾分瀟灑模樣,只可惜帶了半張銀色面具,雖說顯露在外的容貌看起來不丑,不過藏頭露尾讓任嘉不喜。

注意到她打量的眼神,那男子轉身直視過來,嵌在面具上的一雙眼楮讓任嘉心里陡然一跳,那是——

一瞬間她幾乎以為自己看到了裴元,但是瞬時就將這種念頭壓下,那個人不可能在這里,她也不可能有第二次機會再見到他。

任嘉原本還算得上愉快的心情低落不少,1528注意到任嘉神色,忿忿地看向台中男子,只可惜它無法干涉任務進程,不然一定要讓任嘉遠離這個家伙。

「既然上了招親擂台,何必藏頭露尾,我女兒不需要一個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夫婿。」梁毅估計是在場眾人中最關注比武結果之人,看到台上男子臉上的面具,神色不虞冷冷開口。

「若是小姐需要我摘了面具,直言即可。」男子聲音清朗,眼神瞬也不轉的將問題拋給了任嘉。

任嘉壓下心底深處泛起的漣漪,淡淡道,「不必,你若想戴著就戴著吧。」

「既如此,這位公子不如先行比武。」台上的親隨見主人無異議,提醒面前之人抓緊時間打擂台。

「承讓了。」那男子微抱拳,直接對上台上三名高手,任嘉集中精神看過去,就見四人瞬間戰成一團,一時間台下眾人驚呼聲此起彼伏,只怪那面具男子動作太快,幾乎只能看到殘影,梁父手下的高手戰敗只是時間問題。

任嘉的眼力無疑比一般人看得更加清楚,無論是出手的速度與力道都太過駭人,任嘉從未想過任務世界里居然會有武力上可與她比肩之人,雖然還稍有差距,但是無疑可算得是當世第一,一時間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希望他成功還是失敗。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梁毅手下的三位高手就接連出擂,台下圍觀的人群瞬時連聲叫好,任嘉神色沉默的看著台上不驕不躁之人,並不確定自己要不要立即上台,她有預感,若是她不慎落敗,大概這擂台就要在今日此時此地結束。

「梁統領,我有一個不情之請。」就在任嘉猶豫時,台上男子再次開口。

「說吧。」梁毅此時再看台上之人神色十分慎重,畢竟武力如此超群之人,除了自己女兒之外,他還從未見過,最壞的結果就是女兒落敗招人入府,對于一個武力高超來歷不明之人,他如何放心交付,因此心中已有打算實在不行就來個毀諾。

「小姐身嬌肉貴,守擂之事並不適合,所以我請求這三日擂台由我來守,若是我敗下陣來,小姐再出手不遲。」男子冷靜開口說出驚人之語,這下無論是梁父還是任嘉都再難以鎮定,若是由此人守擂,恐怕除了他,幾乎無人再能上得擂台。

這人到底有何居心?任嘉皺眉看向他,對方對上她視線,唇角微動露出一個溫柔笑意,感覺有些心塞的任嘉別過頭,壓下心中百般思緒。

梁毅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故而只是冷冷看了一眼台上之人,便直言道,「若你執意如此,即使我不同意,恐怕擂台也上不了人,既然你想要守擂,這三日-你就不妨守著吧。」

任嘉听聞梁毅此言,幾乎已經確定最後的結果,此時她再沒有半分看擂的心情,神色不虞的對著梁父道,「父親,女兒不舒服,想要先行回府。」

任何人都知道這是一個借口,偏偏卻又是一個不容質疑的借口,因此梁毅看了女兒一眼也起身道,「女兒家身體要緊,為父與你一同回去,至于他,」梁父看著擂台上緊緊盯著女兒的男人,神色厭惡,「三日後再說。」

任嘉同梁毅在自己比武招親的擂台上走人簡直跌掉眾人下巴,就連原本打算圍觀一場選婿鬧劇的世家們也百般好奇擂台上的男子到底是何人,一時間查探男子身份的命令數不勝數。

「有趣。」衛黎昕折扇在手,俊美的臉上滿是好奇,「能讓梁氏父女如此忌憚的人物,結交一下也無妨。」雖然這人突兀的出現在梁易雲的招親擂台上,不過他可不覺得這男人會真的喜歡上元京內出名的惡女,即使如今那少女與以往已經有所不同,但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除了一心攀附權貴如齊煜文之流,大概任何男人都不會有興趣娶一個閹人家的潑婦。

任嘉回府之後就直接將自己關在了房間內,梁毅見女兒心情不快,本打算安慰幾句,還不等他動作,任嘉已經換了一套衣服帶了皇城司的人馬直接出門去了,等晚上人回來,他才知道這一日女兒著人在元京的大街小巷貼了無數檄文,告示上寫著皇家左右領軍衛重建招兵買馬之事,他看著告示下方鮮紅的印章,才終于知道前些日子女兒去宮里同少帝談了何事。

任嘉洗浴過後正在房里同1528聊天,就听到侍女稟報說梁毅請她去書房,想起今日所做之事,她換好衣物一派從容的到了氛圍沉重的書房前,打發走門前所有侍人,她才跨入門內。

昏暗的燭光下梁毅神色凝重的站在窗前,春日里的夜風帶著寒涼之氣迎面撲來,任嘉笑著上前,「夜晚更深露重,父親要保重身體。」

「說吧,你為何要如此做?」梁毅轉身看著越來越陌生的女兒,澀聲開口,他與少帝歷來不和,任嘉這種行徑若放在他人身上,毫無疑問是背主、是背叛,但是作為自己的親生女兒,他從未想過她會有這種行為,這世上他們兩人才是最為親近的家人,卻總在彼此傷害,梁毅想到這些,不禁覺得心累。

「我拿了父親的半塊虎符讓衛黎昕許我獨自統領左右領軍衛之權,以早日嫁人換得在元京內招兵買馬,若是父親想問這些的是這些事情,女兒只能說,」任嘉微微一笑,「我問心無愧。」

梁毅握緊手中窗欞,神色沉痛喃喃道,「為什麼?為父難道不能保你榮華富貴?」

「若問要為什麼的話,」任嘉迎著窗外的拂來的春風平靜道,「十年前、五年前我也想要問為什麼,可惜父親從未給我這個機會,今日我所做之事,無非是父親從前做過的,如此,父親有何立場質問我呢?」

梁易雲與梁父之間的心結由來已久,若要追溯,大概從十年前梁父下定決心淨身入宮開始就已經注定了日後的悲劇,任嘉當著梁父的面剖開兩人從不觸踫的腐爛傷口,一方面是逼著梁毅正視自己正視現實,另一方面未嘗沒有轉移話題的意思。

梁毅被女兒一席話說得心神大慟,無論是十年前還是現在,他對于自己所做下的一切從不允許自己後悔,但是今日女兒冷淡的神情,他卻有些懷疑,如今這樣的生活到底是否真是自己想要的,除了女兒,沒有任何親人,無法為梁家留下後繼香火,除了死死握在手里的權勢,這世上幾乎已無任何屬于他的東西。

「你回去吧。」梁毅失力般坐在軟榻之上,揮手讓任嘉離開,一副不願再談下去的模樣。

「父親,我心中有恨,你我今日如此情形並非單純你我之過,如此,你覺得女兒要向何人傾瀉這滿腔的恨意呢?」任嘉留下這句話便徑自離開,徒留梁毅因為女兒這一番話滿心的驚濤駭浪。

梁易雲胸中充滿恨意,她恨齊煜文欺騙自己感情,恨少帝除去梁家,恨世家落井下石,但是更恨十年前害得她與梁父開始淒慘一生的罪魁禍首。

任嘉看了梁易雲的記憶,十年前梁毅被迫賣-身入宮,是因為邊關動-亂與旱災瘟疫,天災**二者俱全,可惜,這一切都有著真正的罪魁禍首,梁易雲不知道如何做,任嘉就讓她好好看看這滿腔的恨意要如何消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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