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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新婚休沐過後,寧昊焱恢復了繼續上朝的日子,只不過他原本的官職宗正寺卿就是個閑職,官場也無人敢直接與這位帝後心愛的王爺叫板,所以他平日里才有大把大把的時間外出游玩閑逛。

難怪任務要他成才,說難听一些,這完全就是一個敗家紈褲子啊。任嘉搖搖頭,將侍女送上來的食盒仔細的檢查了一遍,確定里面全是寧昊焱不喜歡的菜色之後,才讓黃鶯等人喚來小廝將準備好的多個食盒送到了宗正寺。

準備好這些之後,她自己收拾的妥妥當當,喚了府中諸人備好馬車,徑自出門上街游玩去了。嫁了人唯一的好處,就是有了隨意出門的權利,寧昊焱如此不在意她反而讓府中諸人拿不定主意,尤其是吳管家現在對待新王妃態度曖昧,上行下效,府中諸人都不敢拿大,倒是方便了任嘉行-事。

寧昊焱在宗正寺就是掛個閑職,宗正寺作為管理皇族事務的重地,平日里大小事宜多是由宗政少卿處理,他這個長官更多時間還是在外面游蕩。難得前幾天一直悶在家里,終于能夠出門,他反倒是提起興趣來了宗正寺,他一來,平日里那些一起玩樂的朋友就通通圍了上來,無論是大理寺卿家的小公子還是大司農家不成器的紈褲,這些人紛紛熱烈問候起他的新婚生活。

皇子大婚時寧昊焱的臉色與其說是娶妻不如說是喪妻,一臉晦氣惹得眾人不敢逾越,如今再見這位八王爺倒是一臉春風,看來新婚也不像傳聞中的那麼差。

「王爺滿臉春光,著實精神,看來是與王妃新婚燕爾如膠似漆啊。」開口的是寧昊焱五皇叔家的老三,嬉皮笑臉一副無賴樣,實在是對不起他那身份。

寧昊焱原本心情還很好,一听這句話瞬間想起家里那位簡氏女搞出來的事情,臉色直接黑沉下來,大理寺卿家的高智鑫趕緊將人拉扯過去,給自己的蠢朋友狠狠地使了好幾個眼色。

眾人見寧昊焱面色不虞,趕緊轉移話題,說了些今日里耀京城里的趣事轉移焦點,這才讓寧昊焱慢慢和緩了面色。

待到午膳時分,眾人相約出門飲酒作樂,就見到宗正寺門口嚴陣以待的王府下人,一溜兒七八個人幾乎每個人都拎了個貴重的食盒,見到寧昊焱出來立刻萬分恭敬的行禮,「小人參見王爺。王妃因擔憂王爺,特命小人送了些膳食,以慰王爺辛勞。這里還有王妃為其他大人準備的一些膳食,若是諸位大人不介意,可同我家王爺一道享用。」

寧昊焱瞬間覺得心梗,想起來之前送來過的那些他不喜歡各色點心與食物,心里微妙的有了些預感,原本他是打算直接走人的,但是畢竟當著如此多人的面,他不好再鬧出些風言風語惹帝後憂慮,只得揮手示意這些人將膳食送進去。

「既然王妃送了膳食過來,今日就暫時先不去飲酒了,待晚上我們再一起去明湖賞景游玩。」寧昊焱既然如此說,眾人自然不會拂他顏面,紛紛稱是跟在他身後入了宗正寺專門用來休憩的偏廳。

眾人落座之後,小廝一一將眾人的食盒打開,輔一打開就香味撲鼻,食盒內菜肴精致,色香味俱全,實在讓人食指大動,就算身為公卿王侯家的公子,這些人也甚少見到如此令人心動的菜肴。

「難怪說鐘鳴鼎食之家,詩書簪纓之族,看來王妃深得簡家真傳,整個耀京內都甚少見到如此令人心動的膳食。」大司農家的魏泰鴻忍不住夸贊了幾句,他甚是喜愛精致的美食,自然容易被打動,其他人雖然也覺得菜肴品相上佳、食指大動,卻不會有如此感慨。

「王爺,看來您倒是娶了個寶貝。」滿足了口月復之欲,魏泰鴻忍不住揶揄了寧昊焱一句。

「你倒是容易被收買。」寧昊焱輕哼了一聲,低頭看向自己的食盒,結果不看還好,看了之後面色差點扭曲!果然,他之前的想法是對的,這位王妃不是不知道他的喜好,而是故意要和他叫板吸引他的注意力!

看看食盒里那些他討厭的菜色,幾乎每道菜都至少有一種他十分討厭的食物,他簡直分分鐘想掀桌,那女人心機深沉的逼-迫自己親近她,他就是不上鉤,看她這種把戲玩到何時。

眾人見寧昊焱面色比之前更加難看,享用著美味食物的同時不滿心中月復誹,這位八王爺也著實太挑剔了些,王妃辛辛苦苦準備了這些精美的食物,結果倒是讓王爺更為不喜,看來他果然對那位近來和九王爺十分親近的冉家大姑娘放不下。

寧昊焱食不知味和同人享用了一頓午膳之後,心情郁悶之下直接騎馬帶了人去明湖游玩。

夏日將近,明湖上的風景甚是美麗,邀上一幫好友,帶些歌妓,賞景游湖,做些游戲,無疑是極好的樂子。

任嘉在將耀京城內知名的銀樓、票號轉了一圈之後才堪堪回府,她這次出門的目的就是為了花錢,所以毫不手軟的以八王妃的名義一下子出手了十萬兩。

待她回府之後,就看到吳管家一臉肉疼的看著侍從往府內源源不絕的抬東西,老臉上的皺紋幾乎都快成了褶子。

「小人參見王妃,王妃大安。」見到任嘉施施然前來,吳康勝趕緊行禮,想起那些白花花的銀子一會兒的功夫就水一般流出去,掌管王府銀錢的他著實心疼,想來等王爺回來還是要再稟報一番,王爺與王妃斗氣總不能真讓敗光了王府的家產。

「吳管家多禮,」任嘉姿態溫和的示意他起身,準備回房換衣服,快至主廳時,似是突然間想到了什麼,轉過身來笑著吩咐道,「吳管家,本王妃晚上要去明湖游湖,你待會兒找人買條畫舫來,待本王妃收拾好了就出門。」

畫舫?游湖?這位新王妃剛花了十萬兩現在就又要買條畫舫晚上去游湖,時間如此緊迫又要耗費巨資,吳管家頓時更為心塞,心中想起不知在哪里的王爺,只想仰天長吼一句,這新王妃著實讓人消受不了哇,王爺你保重。

寧昊焱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雖說夏日將至,但是暮春的夜晚確實有些寒涼,他進入船艙,看到那群抱著歌妓玩鬧嬉樂的狐朋狗友,懶懶的打了個哈欠之後就繼續站在船艙外看月亮。

明湖是耀京周圍景色最美的湖,如此春風沉醉的夜晚游湖玩樂的人也不少,遠遠近近的就有幾條畫舫蕩漾而來。

寧昊焱眯著眼看將要靠近的那條畫舫,畫舫上張燈結彩,船柱雕梁畫鳳,靠得近了他才發現為何如此眼熟,原來是寧昊燁的船,只是看到船頭兩個相依偎的人,神色黯淡許多。

那女子一身白裙繡著粉色荷花,無疑正是他放在心上的冉詩蓉,那男子,不必說正是他那位容貌出眾的九弟,有心想要避開,但是又覺不甘,想來想去,結果畫舫已近在眼前,現下就是想避開也不行了。

「八皇兄。」寧昊燁眼尖,見到是他之後直接出聲,成功將冉詩蓉的目光吸引過來。

寧昊焱頓時有些緊張,生怕自己此時形容狼狽,手不覺的理了下衣襟,倒是冉詩蓉靜靜的看了他一眼之後就移開了,繼續同身邊的寧昊燁說著什麼,像是完全不在意他這個人,寧昊焱心下苦澀,有心想要說些什麼,但是想起大婚前兩人的不歡而散,也只能對著寧昊燁點點頭,「九弟。」

「八皇兄倒是好興致,如此夜色是和皇嫂一起出來游湖嗎?」寧昊燁左右張望幾番,倒是沒見到那位新婚的八王妃。

「王妃她身體不適,吹不得風,我同友人約了一起游湖。」寧昊焱隨意胡謅了一個借口,反正全京城都知道簡家大小姐身體自幼孱弱,雖然他從未看出那個女人哪里有一點生病的樣子。

「如此倒是遺憾,我還以為能同皇兄皇嫂一起呢。」寧昊燁甚是可惜的嘆了口氣,惹得他身旁的冉詩蓉心里涌起淡淡的不虞,當著她的面如此明目張膽的可惜見不到其他女人,置她的顏面于何地。

眼角掃到寧昊焱痴痴望向這邊的目光,心里則又好受許多,不管這位簡氏女有多出色,還不是抓不住寧昊焱的心。想到這里,她這才倨傲地朝寧昊焱行了一禮,只是面上依舊保持著她清高冷淡的模樣。

寧昊焱心下復雜的點了下頭算是應過,這才強迫自己將注意力放在寧昊燁身上。

「沒想到能在這里遇見九王爺,實在是意外之喜,王爺不如上船一敘?」船艙里听見動靜的人出來見到寧昊燁之後,立刻熱情相邀,這位九王爺如今是奪嫡的有力人選,多巴結一些也好為家里留條後路。

「九王爺這次趕巧了,樂坊新來的歌舞伎據說剛學了從邊塞傳來的舞蹈,著實有幾番趣味,王爺不如一起品鑒一番?」這是熱衷于吃喝玩樂的,句句不離享受。

「哦?當真有趣?如此本王勢必要品評一番了。」寧昊燁姿態瀟灑的躍上寧昊焱的畫舫,見對面的冉詩蓉還在猶豫不決,微笑道,「冉姑娘若是不願一起,我讓人護送姑娘回家。」

看歌妓跳舞?當著自己的面?冉詩蓉本以為她與寧昊燁之間已經算得上是兩-情-相-悅,除了沒揭開那層窗戶紙,兩人已經算是心照不宣,結果當著她的面寧昊燁就要去找歌妓,這將她置于何地,更何況這一船的大男人,幾乎都是來尋歡作樂的,她一個女子如何能上去,但是要她就這麼離開,她又絕不甘心,幾番思量之下,只得道,「小女對于邊塞舞蹈也頗有興趣,只是不便上船,不如讓那歌妓在甲板獻舞如何?」

寧昊焱本就期望冉詩蓉上船,只是不便開口,現在見冉詩蓉不願離開,自然十分樂意,于是立刻命人在甲板擺下酒宴,遣了歌妓上來獻舞。

這本就是寧昊焱的畫舫,他作為主人自然有權發話,眾人對于在甲板觀賞舞蹈也不甚在意,紛紛談笑落座,倒是對這位傳聞中與兩位王爺曖昧不清的冉詩蓉更感興趣,見她泰然自若的坐在對面畫舫飲茶,心中不免覺得這位冉家大姑娘行為作風著實開放,面對如此之多的外男居然連面紗都不帶,雖說容貌精致,可若是自己家里有這麼一位妹妹/妻子,少不得要哀嘆家門不幸。

家中有女如此,真是一家女眷都落不了好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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