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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我都明白了!」

本來還半死不過的喬治教授突然跳起來,沖到雷毅面前,令本來擺弄攝像機想傳訊出去的軍人嚇一跳,差點出手攻擊教授。

「黑色的藤蔓不是植物,而是黏菌復合體,所以同時有動物跟植物的特性!新西蘭地下岩洞的洞穴里也有這種東西,它們的性質相似!」

雷毅想起水下的那個東西,是動物也是植物?難怪會動。

「我全都明白了,神墓的秘密。」

喬治教授得以的模著下巴,COS名偵探的姿態,想獲得別人的稱贊。

奈何沒有掌聲,雷毅默默看向他,完全不明白這有什麼值得激動。

「咳,抱歉,我告訴你是怎麼回事。記得最初神棺的底部月兌落掉了嗎?我想神棺的內部本身放的就不是人體,而是剛才我們看到的奇特黏菌。」

它有植物的特性,所以遇到水會自然生長,結果就是神棺被它給撐破了。

「你想問剛才水下的女人難道不是從神棺中掉出來的?想一想我們看到她時候的狀態,她是躺在床上,又不是被綁在床上,如果是從棺材里掉下去的,怎可能還保持這個姿勢。而且她在更下面一層,難道床能帶著她從裂縫游過去?」

被水流沖下去就更不可能了,她身上的碎玉質衣物很整齊,不像是被水流沖過。喬治教授猜測,玉石應該是用金屬絲或特殊制材攢起來的,放置她尸體的人考慮到普通的棉錦會腐壞,才這麼做的吧?

「等一下,你是說,她一開始就在更下面一層?」雷毅抓住重點。

「沒錯,一開始放置神棺的那一層就只有黏菌。黏菌保存的很良好,就像種子一樣能維持很久假死。」

這解釋了為什麼沒有家具等陪葬物品,因為埋在這里的‘神’是植物。

也難怪這口‘井’跟大家傳統意義感覺的‘井’不同,因為它根本就不是井,更像一個儲藏室。

然而地下水因地質改變而變動,‘井’下的一層進水之後,黏菌生長起來,變得粗壯。

「等一下,我剛才觀察過,它長在井下第一層跟第二層的縫隙間,正常的植物不是應該往上長嗎?」雷毅提問。

「沒錯,植物有趨光性,你想想地下有什麼?」

那張發光的床!

「而且剛才說過,它有動物跟植物的特性,所以它就像動物一樣,能夠做一定程度的移動;也像植物擁有趨光性,所以才會生長成我們看到的樣子。」

可是新的疑問來了,水下的女子又是誰呢?為什麼被放置在神體更下面一層?

「一般的墓葬來說,應該算是祭品,或者陪葬者。但是這個墓很特殊,它的神體是黏菌,所以我猜測她是照顧神體的人,類似巫女的角色。」

應該被人民所愛戴著吧,所以才會葬在神墓之中。

「她是被神所愛著的女子呢。這麼想的話,不是很浪漫嗎?」

喬治教授忍不住這麼感慨道。

「但是反過來解釋也成立吧,其實她就是墓主人,一位被當做神的女性。為了隱藏她的本體,所以才在上面放了假的神棺,跟等同于神體的東西。」

雷毅慢慢說出自己的推論,果然,喬治教授不自信的皺起眉,來回踱步思考。

為什麼會這麼說呢,雷毅想,大概是他怎麼也不覺得那個女的是正常人類。

有哪里不對,相當的違和。再怎麼說,古墓深處沒有腐壞的女尸,這種設定總是讓人不寒而栗。

而且接觸過藍賀,就會知道這個世界的確有特異功能者存在。或許她是古代的特異功能者,被當時的人當做是神也說不定。

「對了,喬治教授,你知道吞掉你的黑影是什麼東西嗎?」

「黑影?」喬治教授納悶,「什麼黑影,我沒看到啊?」

「在水下的時候,你不是突然昏倒了嗎?當時發生了什麼?」雷毅換了種說法。

「你是說那時候啊,」喬治教授打了個冷顫,臉色變得鐵青,「相當詭異,突然有股寒氣襲擊了我。沒錯,就是襲擊,好像活著的東西鑽到我的身體里。之後我渾身冰冷,幾乎要昏過去了。突然又覺得周圍的水變暖和了,沒有維持很長時間就又恢復原狀。我差點沒有凍死!要是你沒有及時把我撈出來,我的心髒早都涼透了!」

「你們兩位爺爺,還真悠閑呢。」

移開洞口碎石,好不容易讓被封閉空間能通氣的工人忍不住吐槽。外面拼死拼活的救人,里面倒是完全不著急,也太心大了吧爺爺們!

雷毅跟喬治驚喜,得救了!!

但是,他們兩個都忘記一個問題——神棺底部月兌落的時間並不長久。也就是說,‘它’才剛從中掉落出來不久,就‘鑽’到縫隙里了。

深水之下,黑色的‘樹根’見四下無人,小心的動了動,通過縫隙鑽到更下一層。

‘~~~&#9834’

它飄落下來,將女人的軀體層層覆住。

‘~~&#9834~~&#9834~~’

如果藍賀此時去傾听心聲的話,就會知道有誰的心情相當愉快呢。

****

美國,聖昆丁州立監獄。

作為建立于1852年的最古老監獄,曾經關押過很多著名重刑犯。在它成為最大的男死囚監牢之後,即使有最嚴格的看管,暴力傷害、刺殺、恐嚇、莫名死亡事件依然層出不窮。

在美國這個全世界人類都認同的夢想鄉里,正是有這樣的地方存在,將活人當做蛆蟲跟垃圾接收的地方存在,才能營造出外面如畫如詩的完美假象。

牢獄的深層,禁止進入、禁止拍照、禁止任何人探訪的地方,坐在黑暗之中的某個人睜開眼。

【嘖,被吃掉了,我的眷屬。】

不是被殺,或者被祛除,而是‘吃掉’啊!

同類嗎?不對,同類的話多少能感應到,是其他的東西。

在這個宗教信仰薄弱,早已忘記‘失落歷史’真實面目的時代里,連神都稀有到讓惡魔發笑的時代,怎麼會存在能吃掉他們的天敵?

【那是什麼?不是神靈,也不是惡魔。不對,用這個世界的等級來劃分太過愚蠢了,那怪物,根本不屬于這里。那個,是什麼呢?】

產生了興趣,真是罕見,自己會有這種感受。多少歲月,長到都已經厭倦活下去這件事,作為惡魔來說不是提升等級離開這個世界,就是進入漫長的沉睡乃至消亡的時候,竟然會遇到這樣的怪物。

那東西來自其他的地方,因為曾經在其他的什麼地方听說,或者見過這一類的事。

【在其他的世界遇到過嗎……似乎……忘記啦。見一次就知道了,但是又不想被吃掉。】

需要確認一下。

「啊。」

男人像是嘆息一樣發出聲音。

隔著層層牆壁根鐵牢的另一個牢房的囚犯,明明躺在床上休息著,卻像夢魘一樣張嘴發出類似的呢喃。

「啊。」

聲音以完全不能理解的方式在監獄里傳遞著。

就像一群人坐在一起,打哈氣互相‘傳染’似得;只是嘆息聲靠著相隔很遠,甚至不該听到彼此聲音的人之間互相傳遞。

「啊。」

最後,一名警衛打扮的人,發出類似打哈氣一樣的聲音。

「怎麼了,昨天沒睡好?」

他的同伴,另一名警衛問道。

男人揚起一個有點奇怪的笑容︰「也許吧,稍微有點時差。」

「時差,少來啦,你又沒出國,昨天還跟我值班呢。」

男人眯眼笑了。

「嗯,是啊。」

人類是一種相當自信的生物。

所以,最喜歡人類了呢。

最有趣的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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