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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系統自動章。誰還不是個小公舉咋地?

也許在舉辦過無數次之後,奧古斯特會開始厭煩這樣充滿了虛假笑容和形式上和諧的宴會,但至少在他從未擁有過的此時此刻,他很喜歡這個獨特的生日禮物。每一處都正正好的符合了奧古斯特的期待,無不體現著拉斐爾的用心與喜愛。

奧古斯特受到環境影響,這些年也漸漸變得越來越熱情奔放,當他激動的想抱著拉斐爾親親時,他就真的撲過去把小叔抱了個夠。

頭一拱一拱的︰「耶爾我要和你當一輩子的家人!」

拉斐爾本來還挺享受的,听到這句話之後唇角的弧度微微有所下降,他道︰「可是我不想和你當家人啊,怎麼辦。」

奧古斯特一愣,然後就笑了。自古中二多傲嬌,他懂!

不給拉斐爾辯解的機會,奧古斯特繼續道︰「你是不是偷了我的想法,要不然怎麼能把我最想要的都一絲不差的準備出來。」

因為這也曾是我最想要的——這話在拉斐爾的喉頭幾經輾轉,最終還是壓了下去,他的眼神重新回到那個強大到仿佛無所不能的伯爵閣下頻道,矜持的對奧古斯特笑了笑︰「請把這當做與生俱來的天賦。我已經自動加大了你將來要給我的回報程度。」

奧古斯特一時為美色所迷,來不及思考就已經點了頭︰「當然沒問題!哪怕現在要親親也可以哦!十個夠不夠!」

拉斐爾笑了︰「我選擇繼續把這個驚喜留在日後。」

被拒絕的公爵閣下有點小失落。金色的呆毛耷拉了下去,表情中對親親的渴望卻反而更加高漲,都快要溢出屏幕了,真的好想親啊好想親!

越是不讓做的,越想做,無外如是。

然後,想干就干的公爵,左右環顧,見四下無人,便快如閃電疾如風的親了上去。拉斐爾的面頰有點涼,但卻細膩滑女敕,還輕微的有些彈力,簡單來說,口感一級贊!就像是親了一塊果凍,帶著香甜到恨不能讓人一口吞下的氣息。

大概奧古斯特的速度真的很快,連一向武力過人、警惕機敏的拉斐爾也沒能反應過來,面對被偷親一事,他的態度特別正直︰「這是你偷親,不算在獎勵里。」

「可以可以!」自覺佔了便宜的公爵閣下,如今基本就是「你是美人你說了算」的痴漢狀態。

這對叔佷沒能膩歪多久,真正的宴會就開始了。

宴會嘛,總離不開跳舞和吃食,在還不怎麼流行自助餐、無法把兩者完美融合在一起的中世紀,貴族們一般會選擇先在無比長的長條桌上吃飯,然後稍事休息(紳士們抽煙,女士們換裝補妝),再開始舞會。

餐桌桌面由猩紅為底、金色為邊的刺繡羊毛布覆蓋,邊角自然垂落,直至地面。羊毛布之上,還有加另外兩層較短的白布。

奧古斯特以前看英劇的時候就好奇過這種布置是為了什麼,如今正式破案,餐桌上多鋪的白布,是為了在切面包用的木板被端上來後,更好的保護長桌的底部。也可以被當做餐巾放到膝蓋上,解放雙手,自由就餐。當然,每個人的餐盤中都還有正式的純白餐巾,疊的就像是主教的帽子,照顧到了貴族們的方方面面。

長桌的盡頭,有一個座面是封閉成箱式的高靠背椅子,那是國王的座位,象征著尊貴與威嚴。椅背上有橡樹葉與百合花的拱券浮雕,好看是好看,坐上去的舒適度卻不提也罷。其他人的椅子就擺放在台子的下方,形成一種群星拱圍的感覺。

當所有人就坐後,就可以正式就餐了。

英格蘭的料理富有無窮無盡的創造力,等級森嚴的就餐禮儀也是不遑多讓。

奧古斯特在這里說的自然不是大家基本都知道的那些什麼餐刀餐叉的擺放,和吃什麼時必須要用幾號刀叉的小兒科。他要說的是在中世紀時期,貴族們對不同肉食的切割方式都是不同的。

為此甚至有人專門出了書,來具體的講述這項貴族們必會的技能。好比在羅素的《教養之書》里,盡是諸如「馴服這只螃蟹」、「斷開那只麻鴉的關節」、「展示你的母雞」等看起來有些搞笑又有些古怪的話。

中世紀的人們相信,在餐桌上對食物進行完美的切割,是一種騎士技巧的另類展示。在與國王同桌而食時,這種特殊的裝逼技巧會達到頂峰,貴族們都想給國王留下自己勇武過人的深刻印象。甚至他們從小接受教育時學習這樣的就餐禮儀,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在皇室舉辦的宴會上展示自己。

奧古斯特帶來的見習騎士中,有個小男孩能把小牛的頭切出十六個步驟,並且切線十分完美。令奧古斯特嘆為觀止,都忍不住想為這門行為藝術鼓掌了。

當然,沒鼓成。奧古斯特右手邊的拉斐爾及時制止了他。

奧古斯特不需要對理查二世展示什麼,但他需要讓在座的大貴族們看到全新的他,擊破之前流傳的格洛斯特公爵是個傻子的肆意八卦。

拉斐爾當然為奧古斯特特意準備了這樣的展示空間。在一道道的美食里,會有一道特定的只能由國王or地位高的大貴族切割的肉食。也不知道拉斐爾是怎麼和理查二世說,讓國王同意了讓奧古斯特代勞。這給了在座的貴族一個國王很重視奧古斯特的信號。

拉斐爾做的還遠遠不止如此,他不是個做好不留名的類型,他為奧古斯特做了多少,奧古斯特就肯定知道多少。

好比在切割方面,就是拉斐爾幫奧古斯特作的弊。

切割怎麼作弊?

這個就要解釋一下了,中世紀所謂的切割,其實和大眾理解里的那種直接切,是不同的。貴族們不止要切,還要復盤,就是在切完之後重新擺盤,還要擺出高貴又漂亮的樣子。簡直有病。但這種有病的做法,卻廣為流行,哪怕是到了現代也一樣。

奧古斯特得到了一只皇室標配的白天鵝,由于工程量巨大,需要提前準備,這也就給作弊留出了空間。

在菜品被端上來的時候,已經是即將完成的半成品了,奧古斯特需要做的步驟僅僅是「提起天鵝」。

「提起」是中世紀有關于最後一步切割的專業術語。

被重塑好的天鵝,頭戴金色王冠,微微彎曲的脖子上掛著精致的花環,鳥喙甚至都鍍了一層金。姿勢莊重又矛盾,就像是芭蕾舞里瀕死的天鵝,透著一種面對死亡的哲學。

咳,這話當然不是奧古斯特說的,是贊美他的那些貴族們用抑揚頓挫的詠嘆調說的。

奧古斯特不準備對此發表任何意見,有些吐槽他只能留到自己的肚子里。

在體積龐大的天鵝身體里,藏著用烤燕麥粥組成的類似于餡餅的東西,酥皮為蓋,蓋上還配有皇室御廚苦心孤詣弄出來的面天鵝裝飾。奧古斯特的任務就是提起這個蓋子。在提起的瞬間,匣中物便會彈跳而出,引得在座的賓客驚喜的笑起來。

好吧,沒什麼好驚喜的,這種事情大家都看了不知道多少遍了,可他們依舊會很給面子的表示出適當的驚喜與笑容。

宴會的重頭戲圓滿結束,奧古斯特在英格蘭最頂級的圈子里有了一個十分完美的亮相。

大家都在贊美公爵閣下天使的容顏、優雅的儀態以及超神的切割技巧,雖然流于表面,但這種形式對于初入社交圈的奧古斯特來說卻是最重要的,那會為他以後的貴族人生打下堅實的基礎。

拉斐爾費心準備了這一切,給奧古斯特、也讓奧古斯特給別人留下了畢生難忘的回憶。

宴會之後是舞會,伴隨著燃燒了整整一夜的盛大煙火、唱詩班集體吟唱的《贊美頌》以及在聖誕樹下堆積成山的雙重禮物,奧古斯特迎來了他九歲的人生。

拉斐爾摟著奧古斯特一起站在陽台上看禮花,他在他耳邊低聲說︰「聖誕禮物送完了。準備好拆你的生日禮物了嗎?」

「!!!」

【媽媽我要娶這個男人!】的九宮格再一次開始在奧古斯特的腦海里魔性循環。

就在奧古斯特還在猶豫,要不要干脆選擇直接對邪惡勢力低頭的時候,他突然有了一個驚人的發現︰

他其實並不知道邪惡勢力的具體身份。

幸好,邪惡勢力也不知道奧古斯特這輩子到底穿成了誰。

誒嘿嘿嘿。=V=

老管家面不改色的隨侍一旁,他已經很習慣自家閣下這種偶爾突然消沉,又突然開心的狀態了,他不會去深究,也不打算好奇。只是趁此良機,成功說服奧古斯特又多披了一件圓弧形、內紅外金的斗篷。在戶外會客,保暖最重要,當然,也不能忘記時尚!

直到使者來,奧古斯特都一直坐在中庭的橡樹下,專注的在羊皮紙上寫寫畫畫。蛇精病不知道他是誰,但他得知道蛇精病是誰。

雖然在上輩子兩人的交流里,只有你我這樣的第一、二人稱,缺乏具體人名的第三人稱,但是在奧古斯特仔細回憶、反復推敲,又結合了如今所掌握的貴族關系圖後,他還是推理出了不少有關于對方身份的有用情報的。

首先,蛇精病是個貴族,大貴族。

其次,貌似是個私生子,男主人先出櫃,女主人後出軌的那種。

然後,家族人口簡單,只有兩個同母異父的哥哥,大哥常年在外,二哥負責管家。

最後,主要活動範圍應該是倫敦,小時候和女主人生活在偏遠鄉下的莊園,後被同母異父的二哥接去了首都,在宴會上曾被肆意嘲笑口音問題。

講真,在這樣的成長經歷面前他不中二誰中二?他不變態誰變態?他不報社誰報社?

但不管如何,奧古斯特都不打算以身飼龍。他只想按圖索驥,尋找到符合這些鮮明特征的關鍵人物。應該挺好找的,畢竟听對方的語氣,他已經在倫敦混成了一個什麼大人物。

……大人物啊,嘆。

對方混的越好,奧古斯特就越容易死的很慘。他不由悲從中來,一邊點燃了寫的有理有據的推理羊皮紙,一邊坐在高背椅上仰頭看向了橡樹最高的樹梢上掛著的一條紅色絲帶。來自亞洲的頂級絲綢,最好的染色工藝,絲帶尾部上的三只金獅與鳶尾蘭紋章標記異常顯眼。

那是奧古斯特去年生日親手掛上去的,每年一次,常換常新。這幾乎已經成為了奧古斯特的必備節目。他記得他來回系了好幾個死扣,再大的風也無法把它刮下。

一如他牢固的思念。

「我听人說,在海的那邊,流行把紅色的絲帶系在橡樹上,用以表達對遠行親人回歸的期盼。沒想到公爵閣下也如此浪漫。」

一道帶著一些異樣法語腔調的低沉嗓音,在奧古斯特的身後傳來。如夏日驚雷,如初冬暖陽,透著矛盾又致命的吸引力。

「您的父親很快就會回來了,他說過的,他會把榮耀送給您和您的母親。」

奧古斯特的父親是曾經的國王威廉三世,現任國王是威廉三世的弟弟,這倒不是說威廉三世死了,而是他早在十幾年前就自願退位了。那個時候威廉三世還沒有奧古斯特這個唯一的孩子,所以他就把王位豪爽的傳給了自己的弟弟。

如今,外號「黑太子」的威廉三世,正統帥著幾百軍團,奮戰在百年戰爭的戰場上,與他身為法蘭西國王的親表哥角力,不死不休。

親戚做到這個份兒上,其實……

……一點也不意外。

畢竟他們的長輩們還曾上演過岳父和女婿互掐,岳父死後,大舅子繼續和妹夫互掐的鬧劇。

如今英法兩國都知道,黑太子這位英法合資產品,畢生最大的願望就是打下法蘭西送給自己的老來子,他覺得他欠兒子一個國家。

至于當年黑太子為什麼不愛江山愛戰爭,拋棄王位去打仗,這個就沒人知道了。一如沒人知道為什麼號稱已經被黑太子一上位就弄死的威廉二世,如今依舊好好的活在倫敦塔里,過著還不如死了的生活。

長輩的恩怨太復雜,八歲的奧古斯特沒辦法知道太過詳細的歷史,只從旁人零星的八卦中,感覺到了那是一筆剪不斷理還亂的爛賬。

奧古斯特收起記憶,攏了攏金紅披風上的滾邊毛,這才態度自然的看向了與他搭話的人。他沒打算起身,反而挑起一雙貓一樣的杏仁眼,想讓自己顯得更加傲慢。

因為這麼大膽又不客氣的,只可能是國王的使者。

他一點都不想讓對方對自己產生興趣。

一個錦衣華服、身姿筆挺的騎裝青年,就這樣躍入了奧古斯特的視野。他恰好站在天使浮雕的簇柱前,在奧古斯特的盲點里,仿佛因此擁有了一雙潔白的翅膀。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則是青年的長發,漆黑濃密的就像是月朗星稀的夜空,加上他所佩戴的一頂菱角奇怪的帽子,在草地上傾斜著投影成了魔鬼的尖角。整個人都充斥著一種無法付諸于言語的戰栗魅力。

在光與影間,青年對奧古斯特勾起了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他看上去充滿了善意,全然不介意奧古斯特眼高于頂的態度,他說︰「日安,我的公爵閣下。」

話音未落,青年便對奧古斯特行了禮,一個再標準不過的彎腰,卻仿佛讓人能夠看到他永不會彎下的脊梁。

「日安。」奧古斯特用眼神示意老管家,這就是那個傳說中的戀童癖使者嗎?

真是人不可貌相呢,沒想到這樣的人都能叛變革命,咳。

老管家同樣用眼神回以‘情況有變,國王換人了,使者還是使者,但是不是戀童癖就不知道了’。

主僕多年來培養的高度默契,幫助奧古斯特快速理解了老管家一半的意思,這就是國王的使者。至于戀童癖那部分,對不起,眼楮不是發報機,奧古斯特沒那個本事解讀出太深層次的含義。

在中庭空地上訓練的騎士們按照預想的那樣哼哈震天,給了國王的使者一個聲勢十足的下馬威。

奧古斯特仿佛沉浸其中,大概有一個世紀那麼漫長之後才讓使者起來,並假裝懊惱道︰「我一專心于騎士的比武,就容易心無旁騖,希望您不會介意。」

青年搖搖頭,影子里魔鬼的角好像變得更長了,但是他表面上的態度卻是意外的大方,甚至語氣里還帶著寵溺︰「我當然不介意了……」

奧古斯特反而更加警惕了,能忍的人,更可怕。

「……我的佷子。」!!!

奧古斯特再次看向老管家,不是因為奧古斯特最依賴他,而是因為他知道最多的八卦。‘我什麼時候多了一個叔叔?’他的眼楮里明晃晃的這樣寫道。

奧古斯特的祖母伊莎貝拉王太後曾是法蘭西的公主,遠嫁而來,本是為了鞏固英法兩國三百年的聯姻,結果,王太後很快發現自己所嫁非人,威廉二世根本就是個騙婚的基佬+渣男。結婚分分鐘變成了結仇。夫妻關系都不能用同床異夢來形容,因為他們根本不會同床。

王太後和威廉二世有且只有兩個孩子,一個是為了繼承權而不得不生的大兒子,「黑太子」威廉三世;另外一個是意外懷孕的小兒子,理查二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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