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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秋姐,你累不累啊?要不要喝點水吃點東西?」秦小寶見大慶出去了,便陪著蘭秋說著話。

折騰了大半天,確實很累,外面的人都去吃酒席了,就剩了秦小寶陪著蘭秋,秦小寶剛剛趁迎親隊伍沒來的時候已經吃了些東西,但蘭秋可是從早上到現在一滴水一粒米都沒吃過。

「小寶,給我拿點水喝。」飯一頓兩頓不吃沒事,水缺了就受不了了。

秦小寶倒了一杯茶,試了試溫度剛好,便端到蘭秋面前,蘭秋的紅頭巾還沒被摘下來,要等到大慶敬完酒回來才能摘下,秦小寶只能從頭巾底下將水杯伸進去,蘭秋伸手接過,在頭巾里面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

等蘭秋喝完,秦小寶將杯子接了過來問道︰「還要再來點嗎?」

「不要了,可以了。」蘭秋潤了潤嗓子,舒服多了,她不敢喝太多水,怕要上茅房。

秦小寶掃了一眼新房,雖然桌子有點心,但是吃起來都不方便,她隨手在床上抓了一把花生,打算剝給蘭秋吃。

花生粒小又不用吐殼,一口一粒很是方便,蘭秋吃了一些花生,頓時覺得恢復了一些力氣。

「小寶,現在外面是什麼時辰了?現在屋子里什麼情況?」蘭秋問道。

「已經過了晌午了,親戚朋友都在吃酒席,現在就我們兩個人,等會大慶哥敬完酒就來揭你的紅蓋頭。」秦小寶看了看外頭回答道。

蘭秋突然伸手把紅蓋頭翻了起來,秦小寶也不阻止她,只是笑嘻嘻地看著她,蘭秋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說道︰「哎呀,外面的空氣真好啊,這紅蓋頭快把我悶死了。」

「你也不怕被人看見,自己就動手揭紅蓋頭。」秦小寶繼續剝著花生往嘴里扔,也沒打算勸她把紅蓋頭蓋起來。

「你也不阻止我揭紅蓋頭呀,夠義氣。」蘭秋豎起大拇指贊道。

「反正這屋子里就我們倆人,干嘛不讓自己舒服點呢,不過等會人來了你還是得把蓋頭蓋回去哦。」

「放心吧,我知道的。」蘭秋說道。

新房里自己揭紅蓋頭的新娘子還真不多,看來蘭秋姐膽子還挺大的,不是死守規矩的人,秦小寶心中暗暗歡喜,這樣的性子真對自己的胃口。

外頭的酒席進行的如火如荼,裴子安和小慶陪著大慶在每桌敬酒,除了村中小伙子那幾桌鬧得凶一點以外,其他桌都沒怎麼為難大慶。

裴子安和小慶自是拼命為大慶擋酒,等全部敬完的時候,倆人已經爛醉如泥,被人送回屋子睡覺去了,大慶也喝了不少,但還能認得回洞房的路。

大慶身後跟了一群來鬧洞房的人,把新房都差不多給佔滿了,蘭秋已經在他們進來以前就把蓋頭蓋起來了,喜娘也進來了,並遞給大慶一支挑蓋頭的桿子。

「要看新娘子咯,大慶快揭蓋頭。」旁邊的人都等不及,起著哄。

大慶定了定神,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地將蘭秋頭上的紅蓋頭挑了開來。

大慶偷偷見過蘭秋,就像蘭秋也偷偷見過大慶一樣,雖然那時候規矩沒成親前新郎和新娘不可以見面,但是,只要不面對面見的話,那也沒人會說什麼。

「哇,好俊的媳婦兒,大慶你小子真有福氣。」圍觀群眾一見到蘭秋,便發出羨慕的聲音。

盛妝打扮的蘭秋顯得格外俊俏,特別是那雙水靈靈的丹鳳眼吸引了大家的目光,蘭秋並沒有害羞地低下頭,而是坦然地面對眾人打量。

「好了,大家都看過新娘子了,可以散了,散了吧。」喜娘在旁邊忙說道,鬧洞房也就是鬧新娘,喜娘是女家帶來的人,自然要幫著女方。

「怎麼可以散了,我們還沒鬧洞房呢。」底下有人叫道。

「對,鬧洞房,鬧洞房。」

「來,先喝了這杯交杯酒。」村里最潑皮的小伙裴永根當仁不讓地做起了鬧洞房總指揮。

大慶一看喝交杯酒,二話沒說,端了兩個酒杯便要跟蘭秋交杯。

「這交杯酒可不能這樣喝,來,新郎和新娘坐到這桌面上去。」裴永根拿起兩個矮凳放在了桌面上。

大慶看向蘭秋,這坐到桌面上到底不雅,自己大男人無所謂,就怕蘭秋不肯。大慶打定主意,如若是蘭秋不肯做的事情,他就算拼了小命也要攔住這些鬧洞房的人。

蘭秋對著大慶微微一笑,站了起來,朝著桌子走了過來,接過大慶手中的酒,大大方方地說道︰「大慶,扶我一把。」

大慶趕緊摻了蘭秋的手,他還是第一次模女孩子的手,經常干活的女孩的手,雖然不是那麼細滑,但是對于大老爺們來說,已經是女敕了許多,大慶不禁握緊了這只手。

蘭秋踩著地上的凳子,輕巧地上了桌面,坐在了桌面那只矮凳上,圍觀群眾不由地拍掌叫好,這麼落落大方的新媳婦還真不多見,通常新娘子要扭捏個幾回合,會讓新郎急的抓耳撓腮。

大慶抬腿也跨到了桌面,只是這桌子比較小,倆人坐在上面必須挨得很緊,否則就要掉下去,大慶一只手拿酒杯,另一只手握住了蘭秋的手,這樣就不會掉下去了。

兩人順利地喝完交杯酒,下了桌面。

「來來來,夫妻恩愛,一起吃了這顆甜蜜果。」裴永根手中拿著一只隻果。

大慶伸手就想接過來,卻被裴永根躲了過去跳上桌子,然後把隻果上的繩子放了出來,原來他在隻果上系了根繩子,他站在桌子上拿著吊隻果的繩子,讓新郎新娘用嘴去咬隻果,並且不能用手去抓。

為了捉弄新郎新娘,拿著隻果的人會想盡辦法,讓二人去咬的時候把隻果抽走,這樣來鬧他們。

還好蘭秋身材高挑,比身材矮小的新娘多了點優勢,但裴永根存心想戲弄二人,兩人一口都沒咬到那個隻果,反而親到了對方的臉好幾下,蘭秋到底是姑娘家,在這麼多人的面前,臉已經紅的跟那只隻果一樣了。

秦小寶看不過去了,以前看過人家鬧洞房,咬隻果也就戲弄個幾下,然後便會安安穩穩地讓新郎新娘吃掉這只象征生活甜蜜的隻果。

她悄悄地走到兩人中間,小聲地說了一句︰「你們兩人互相抓住對方,一同發力,數一二三緊緊咬住那隻果拽下來。」

大慶和蘭秋听到了秦小寶的話,對視了一眼,兩人互相緊握對方的雙手,大慶用唇語數著一二三,大慶和蘭秋猛然一起發力,果然咬住了那只隻果,然後一起往下一蹲,扎著隻果的繩子從裴永根手上被拽了下來。

裴永根在桌子上面傻眼了,圍觀群眾卻哄堂大笑了起來,都說大慶干得好,好樣的。

秦小寶在心中暗暗偷笑,看來大慶和蘭秋還是很默契的啊。

「好了好了,洞房也鬧過了,大家散了吧散了吧。」喜娘不禁又喊了起來,她經驗多,這家鬧洞房還算規矩的,就怕越鬧到後頭越管不住。

「不行,不夠熱鬧,不能散。」裴永根剛剛變成了大家的笑柄,此刻正惱羞成怒中,怎麼可能就輕易讓大伙散了。

「兄弟們,祝新人熱熱鬧鬧,歡歡喜喜,來枕頭砸啦。」裴永根拿起床上的枕頭便往蘭秋身上砸了過去。

其他小伙見鬧起了枕頭砸,便都圍了過來,拿枕頭被子往新娘身上砸。

喜娘見狀不好,趕緊護住蘭秋,自己身上結結實實地挨了裴永根的一下狠砸。

枕頭砸一般在鬧洞房中,屬于最活躍氣氛的一項,大家將枕頭被子等柔軟的東西象征性地砸在新娘身上,新娘身邊的喜娘或者姐妹會護著新娘,以便讓新娘不會被砸到。

秦小寶听到喜娘哎喲一聲慘叫,便知道事情不對,肯定是裴永根這潑皮因為剛剛隻果的事情發狠了,這是來真的。

她趕忙擠進人群,對著那些嬉笑起哄的小伙喊道︰「各位大哥,別鬧了,已經夠熱鬧了,小心砸傷人了。」

枕頭砸的小伙哪里知道裴永根在趁機報復,只是圍著新娘子起哄扔枕頭,並不散開。

眼見裴永根瞧準時機,拿起枕頭又往蘭秋身上砸去,秦小寶一急,伸手一檔,一股鑽心的疼彌漫在手臂上。

「啊!好痛!」秦小寶忍不住痛,叫出聲來。

大慶起初還沒在意,枕頭砸也是傳統鬧洞房的項目,鬧枕頭砸的人都會注意分寸不會傷到人,大伙只是圖個熱鬧而已。但他听著喜娘和秦小寶接連的慘叫,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趕緊扒開人群沖了進來,喊道︰「住手,都給我住手。」

見新郎官沖進來,鬧枕頭砸的小伙嚇得都趕緊停了手。

蘭秋見喜娘捂住腰,秦小寶捂住手臂,一臉痛苦的表情,便趕緊拉起秦小寶的袖子,只見秦小寶的手臂上有好大一塊青紫的印痕。

「是誰下的這麼重的手?」蘭秋眼楮一眯,壓抑著怒氣問道。

眾人只覺得一股凌厲的氣勢,讓人不禁打了個寒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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