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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們的小秘密崔伯才進屋拿手套的功夫,一轉身出來,看到一地的落葉,他細心呵護的冬青已經成了一個禿子了,還是並不可愛的禿子。

「對不起」羅煦愧疚的低頭,放下剪子退後。

崔伯嘆氣,「你要是不會修建枝葉的話可以跟裴先生明說的。」

羅煦撓頭,尷尬的說︰「我要是當時就告訴他我不會,他不會把這項工作交給我的,那這樣我就沒工錢了」

崔伯蹲下,拾起殘葉,說︰「他既然開了這個口就是有心要幫你,你放心。」

「他好像不是那麼好心的人。」羅煦說出老實話。

崔伯一笑,仰頭看她,說︰「你還是太年輕了,看人不行。」

「大概是吧」羅煦訕笑,乖乖蹲下和崔伯一起收拾殘局,她說,「我手有點兒笨,但我肯學的,您教我,我拜您為師,一定學會幫您分擔。」

崔伯笑,「老師不敢當,讓你不穿幫到還行。」

羅煦使勁兒點頭,這才是重點吶!這樣看來,崔伯不愧是在裴琰身邊待久的老人,眼楮之毒辣,正中她心。

「園藝呢,說深不深說淺不淺,跟你上學一樣,咱們先得夯實基礎,從書本開始。」崔伯起身,笑著說。

羅煦若有所悟的點頭,好學的態度擺得很端正

藺如和裴琰約會了幾次,越來越對這個男人感興趣。如果之前是因為家里的原因不得不答應去見他的話,那之後的每一次她都是甘之如飴,誠心期盼的。

只是裴琰總是讓人琢磨不透的樣子,實在讓她難以找到突破口。這個男人有點兒像鋼,無堅不摧,又有點兒像雲,飄忽不定她每次見他都有新鮮的感受,仿佛永遠不會有看膩的那天。

藺如看不透他,只有從他的周圍下手,這不,提著禮品來大宅看老太太了。

「哎呀,你這丫頭小時候我見過的呀,胖胖的,可愛極了。」老太太握著她的手笑著拍了拍,打量她,「現在不一樣了,能干漂亮,听說都能在公司獨當一面啦?」

「老太太您盡管夸我吧,我臉皮厚,承受得住。」藺如笑著歪了歪頭,宜喜宜嗔。

「哎喲,這可把我老太太難住啦,這都夸完了還能夸什麼?」老太太十分幽默,點了點她的鼻尖。

藺如一笑,和老太太默契十足。

阿姨端來點心,笑著說︰「听說藺小姐要來,老太太專門吩咐做的梅花糕,現摘的花瓣做的,可香著呢。」

「您待我可真好,像我媽媽一樣。我開始回國的時候我媽也是,做這樣做那樣,好似我在國外都是餓著肚子過日子的呢。」藺如笑著,一邊表示親近一邊又顯得不是那麼諂媚,十分自然。

老太太心里舒坦,看她越來越順眼,特別是有之前羅煦這個參照物在,藺如簡直是無可挑剔。

「你今天就是專門來看我的?沒別的事兒?」老太太笑著問。

「看您,我不是專門來看您的難不成還有別的目的?」

「那我可就問一次啊,再也不問啦。」

「伯母」藺如苦笑不得,說,「您就別逗我了。」

「怎麼?和裴琰相處不好?」

藺如見重點來了,立馬打起精神來回復︰「他很好,可能是我不太好」

「他給你臉色看了?」

「沒有沒有,裴大哥對我挺好的,我挺喜歡他的。」藺如趕緊否認,而後有些不好意思的低頭,微微一笑,似乎在笑自己的不矜持。

誰不喜歡自己的兒子受歡迎?裴琰是老太太最滿意的杰作,畢生最值得夸耀的部分,看藺如像小女生一樣陷入愛情,她高興還來不及呢。

「他是個無趣的人,委屈你跟他交往了。」作為長輩,老太太自然要自謙一些了,給晚輩台階下。

藺如卻真的有些急切,她擔憂的問老太太,「裴大哥是不是以前有喜歡的人啊?」所以看她的時候,總是心不在焉的樣子。

「男人有些經歷很正常,你以後就懂了。」老太太語重心長的說,「我和你母親之所以要撮合你和裴琰,也是放心彼此的人品,當然不會讓你受委屈。裴琰呢,他從小就是個自制力很強的孩子,也沒見他叛逆過,向來都是很讓人放心。他的心里沒人,這點你放心。」

「您這麼肯定?」

「當然,我的兒子我清楚,他要是真喜歡一個人的話不會是現在這樣。」老太太笑眯眯的說。

越是冷靜自持的人,遇到愛情就越瘋狂,裴琰的性格和他父親一脈相承。如果遇到喜歡的女子,他還會對她的安排坐得住嗎?

藺如吃了一顆定心丸,只要他心中沒有什麼朱砂痣明月光就好,她也不想做什麼第三者或拆散別人的惡毒女人,那種人,她也不屑為之。

這邊,裴琰和裴珩在一起喝酒。

裴珩和沈瑜卿分手了,有些傷心,約裴琰出來散散心,一散就散到酒莊來了。

迷離的燈光,搖晃的高腳杯,如果是一對男女絕對能燃燒出最火辣的烈焰,但偏偏是一對兄弟,其中一個還遭遇了被分手。

寬大的棕色沙發上,兩兄弟對坐,一人一杯酒窘里才開封的紅酒。

「沈瑜卿,太讓我失望了。」裴琰嘆氣。

裴琰到沒有什麼意外,沈家的人向來勢利,一脈相承,胳膊擰不過大腿,或許她也根本沒想去擰過。

裴珩是私生子,沒上裴家的戶口,不算裴家人,所以他們在他身上看不到任何發達的希望,及時勸沈瑜卿撤離。但他們不知道的是,裴琰把最重要的資金鏈交給他在運作,他基本上算是掌握了裴氏的命脈。

裴珩是喜歡沈瑜卿的,她高挑美麗,知識淵博,愛好文學和音樂,彈得一手好鋼琴,讓人迷醉,完全是一副文藝小資女青年的模樣。可就是這樣一位平時不喜歡任何珠寶首飾的女人,在關鍵時候因為最現實的理由抽身離去,留他傷懷。

裴琰沒有這樣的經歷,他的人生就只有清楚的目標和實現目標的手段,體會不到裴珩的失落。

酒杯相踫,發出一聲脆響,裴琰和他干杯,說︰「醉這一次就算了,明天你就得振作起來。」

裴珩仰頭,咽下一口苦酒。

一瓶紅酒干完,裴珩說話也沒了顧忌,歪在沙發上,眯著眼問他,「唐璜的那個女朋友,你確定是跟你一.夜.情的那個?」

裴琰愣了一下,沒想到話題轉到了他的身上。

他輕輕一笑,似乎是嘲諷︰「我又不是她,怎麼會記不得。」

「那你準備怎麼辦?唐璜知道嗎?」

「她都把我忘了,這件事也就只有我倆清楚了。至于唐璜,說這麼多對他有什麼好處?還是不知道的好。」裴琰晃了晃酒杯,說,「她,忘了就忘了吧,也省事。」

裴珩喝得半醉,听覺卻仍舊靈敏,笑著說︰「我怎麼听你的口氣似乎有點不服氣?她把你忘了你很失落?」

裴琰瞥了他一眼,「你要是沒醉的話把這瓶也干了吧。」

他從旁邊的冰桶里拿出紅酒,放在他面前。

裴珩一看,腦袋一歪,醉了過去。

裴琰哼了一聲,站起來,拿起搭在旁邊的外套出門。

守在門口的侍者見他出來了,立刻迎了上來,「裴先生。」

「送床被子進去,別讓他感冒了。」裴琰穿好衣服,整了整衣領說。

「是,我們會照顧好二少爺的。」

羅煦站在窗口的位置往外看去,安安靜靜地,沒有任何動靜。

她一看牆上的時鐘,一笑,立馬跑到廚房告訴陳阿姨,「裴先生還沒有回來,大概今天又有應酬了。」

話音剛落,院子傳來汽車的聲音,漸漸清晰。

陳阿姨笑著說︰「看,回來了吧。」

羅煦肩膀一塌,勉強笑了笑,「太不準時了」

以往裴琰都是七點一刻回來的,她幾次都注意到了。

本來準備趁他不在可以糊弄一下崔伯和陳阿姨,悄悄給Ross運點吃的上去的,現在看來,難度加大了。

裴琰帶著絲絲的酒氣進門,羅煦鼻子靈得不行,立馬就聞到了。

「我來幫你。」她自告奮勇的接過裴琰的外套幫他掛上去。

裴琰走了幾步回頭,看她抱著衣服像小狗一樣亂嗅,還一臉心醉的樣子。

腦子里嗡嗡嗡的響,他問︰「你又在做什麼。」

「你喝的什麼酒?好香啊。」羅煦深吸了一口,念念不舍的把外套掛了上去。

裴琰嘴角扯了扯,說︰「你想喝?」

「要不是懷孕了,就你喝的這種酒,我能干兩瓶。」羅煦自豪的說。

裴琰︰「除了證明你是酒缸,還有其他意義嗎?」

「有我這麼漂亮的缸?」

裴琰掃了她一眼,似乎不想再和她糾纏。

陳阿姨適時的上菜,笑著喊道︰「先生,開飯了。」

「嗯。」他應了一聲,坐在上座。

羅煦也走過去,拉開凳子坐下。

今天的菜色不錯,葷素搭配,營養均衡,味道更是不用說的了。

羅煦吃的和裴琰差不多,放了碗,他往客廳去看電視,她打著幫忙端盤子的旗號溜進了廚房。

「陳阿姨,等等,我拿碗裝一點飯。」

「你沒吃飽嗎?」

「額」

「沒吃飽怎麼下桌了?是不是不好意思?別怕啊,你現在可是兩個人呢,沒人笑你的。」陳阿姨趕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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