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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18、19號更新(兩章合一)

宴丁在百里盟身邊也有十年了,可是他第一次見到那個無畏而驕傲的少年如此絕望地痛哭,像是再也顧不上尊嚴和面子,滿心的悔意與悲傷。

齊舒身上的血早已經沾上百里盟雪白的衣,可是向來潔癖的百里少主毫不在意。他就那麼緊緊抱住你懷中人,眼淚落在齊舒的臉上。

宴丁無法形容那種感覺,他的確是不了解感情這種東西,他原以為他跟著的這個少年眼中也是存不了那種東西,可是他這一刻,他無法確定了。那種濃郁的在乎,像是失去了所有。

眼見著那邊的血鴉再次卷土重來,宴丁急忙拿出護法仙器將三個人罩在中間,暫時阻隔了血鴉的攻擊。

「先給少夫人療傷吧。」宴丁提醒到。

「舒舒,」哭過之後,百里盟終于是頭一回有了那種少年人的慌亂,再無平時的運籌帷幄滿心自信,听到宴丁的話,然後如夢初醒地手忙腳亂地從戒指里拿出丹盛子給的頂級丹藥,毫不心疼地往齊舒嘴里送。

十品丹藥,就算是百里盟自己也只有幾顆而已,他卻倒了一手掌,巴不得全部倒出來往齊舒嘴巴里送。

可是,齊舒緊閉的唇角卻讓百里盟在慌亂之中將藥滾在了地上。

「吃啊,舒舒!」百里盟的手是顫抖著,然後毫不猶豫將藥丸含在了嘴巴里然後低頭用嘴撬開那緊閉的唇,將丹藥送入齊舒口中,整個動作迅速無比。

可是,讓他驚愕的是,丹藥雖然滾入齊舒喉嚨,卻似乎沒有絲毫效果。

宴丁搖搖頭,半蹲下來手把過齊舒的脈相,眼中終于有了驚訝,然後卻是搖搖頭︰「少夫人全身靈力已經耗盡,更重要的是,少夫人自爆金丹,毀了所有修為,現在的他根本無法消受那頂級丹藥的靈力。」

「那怎麼辦!」百里盟一把抓過宴丁,聲音里是憤怒,還有顫抖,卻是帶上了哭腔,「宴丁,我知道你有辦法,救救舒舒,一定要救他!」

宴丁看了一眼結界外已經是黑壓壓圍住的血鴉,眉頭微皺,然後將齊舒從百里盟懷里扶出︰「我將用我的靈力輸入少夫人筋脈之中,然後將丹藥與性發揮出來,但在這之前,我不能被打擾……」

百里盟眼中已經是恢復了些冷靜,他看了一眼外面一片血色的攥緊了手心︰「放心,我會解決它們!」

宴丁點點頭,不再多說,安心擺好姿勢幫齊舒療傷,自家少主的力量,他或多或少知道些,就算是要付出代價,也會不惜一切完成目的。

百里盟甚至不忍心再看一眼滿身是血的齊舒,他只知道自己在看見齊舒墜地的那一刻,甚至連腦子也一片空白,隨後是害怕是絕望還有久違的脆弱,他以為自己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在乎的,他以為自己就只是貪戀那個人的溫度而已,卻不知道那個人對自己影響如此之大。

冷靜下來分析,百里盟不難知道齊舒會落到此處的原委——魔族禍起,他吊著魔族故意放縱魔族,再不濟也是自己落入魔族手中乖乖放出魔王,可是他千算萬算卻沒有想到魔族的人敢對齊舒動手!敢對自己的人動手!

所以,他們,都該死!

百里盟伸出手掌,手心墨青色的小鼎依舊如初。他滿以為自己手持乾坤,無所畏懼,可是,他才發現自己錯了,弱點,從齊舒出關的那一刻就有了。

一個王者,有了弱點,必定失敗,必定死亡。百里盟再清楚不過了,他突然記起齊舒知道乾坤鼎那時候的反應,他說「我會將乾坤鼎從你體內剔除。」。那時,百里盟內心是不屑的,可是,這一刻,他頭一回有了一種不安的錯覺。齊舒,會改變自己,也會……毀了自己。

「少主!」宴丁終于停了下來,然後微微起身將齊舒靠在自己身上,「如果你要除去少夫人,那大可我現在放棄救他,反正少夫人也已經失去了金丹,就算救活了也只能變成一個毫無修為的凡人,這樣和毀了一個人差不多,又何必救醒他呢?」

宴丁難得說這麼多話,他看著眼中還是微紅的百里盟,卻感應到了他的殺意,對著齊舒的殺意。

那種感覺不會錯,矛盾痛苦,但的確存在。

百里盟卻是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然後指著宴丁︰「不錯,這個世界上,或許只有你最了解我,可是,宴丁,你錯了,從我打定注意要救舒舒開始,我就輸了也不可能下手,你可以感應我的情緒,卻終究猜不出我的想法,所以……你才不會是我的弱點。」

百里盟轉身背對著宴丁,笑到流淚,這次卻是為自己而流的。

他只有一個護身符,將自己完美無缺地護住,可是,在他為了某人親自打開一道裂縫開始,他注定走上自取滅亡的道路。

百里盟手持乾坤鼎,黑色的火焰樸實無華,卻蒼茫古老來自浩瀚亙古,足以焚滅一切,然後,輕而易舉破開結界,走入那無邊無際的血鴉之中。

一個凡人,身上滿是血跡,精致的臉上和白色衣服上都染上血污,早已不是那打扮精細的貴公子,他身材高挑削瘦眼中還有淚痕,顯得脆弱無比。可是,也就是這麼一個少年,他站的筆直,手中墨青色小鼎上面一團黑色火焰輕輕搖晃,然後,所有的血鴉卻像是感應到了危險,猙獰神色變得恐懼,竟然是不敢靠入其幾尺之內。

百里盟站在那血池前,血池里還在不斷翻滾涌出血鴉,邪異恐怖,滿室腥味。

「魔族,血池。」百里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可是眼中卻是一片的冷漠,「錯就錯在,你不該沾上舒舒的血。」

手中乾坤鼎突然之間融入身體,也就此刻,血鴉頓時涌來,而百里盟只是微微一笑,然後跳入了那融化一切的血池中︰「我倒是要看看,是你化了我還是我化了你。」

最後一片衣袂也消失在血池中,也就一瞬間,百里盟已經完全被那血池吞噬。

宴丁猛然睜開眼,神色復雜看了外面血池一眼,卻馬上恢復面無表情,然後繼續為齊舒治療。

也就在此時,在那遙遠深處的遠古封印底下,蘇醒的魔王滄剡捧著靈簡的手突然顫抖了一下,一瞬間靈簡掉落王座下面發出清脆的聲音,響了那無邊黑色與寂寞的地方。

滄剡吐出一口鮮血,然後捂著胸口,眼中一片的怨毒與狠戾︰「誰毀了吾之本源!」

魔王不死,滄剡不滅,在那魔族的禁地的血池,隱藏著魔無窮無盡的力量,稱之為魔之本源。也是魔族不滅的秘密。

不止是魔王,在各處封印的魔族也在那一日覺醒動蕩,然後不是開心,而是怨恨,魔族的本源,他們賴以生存的根本被毀,那麼修界即將迎來——魔族最後的報復,不死不休的掙扎!

血池禁地,不知不覺中,那些猙獰可怕的血鴉已經狂躁不安,然後接著一只只隕落,無窮無盡,紛紛揚揚,像是下了一場可怕的血雨。

待到風平浪靜之際,整個巨大的空間里一片寂靜,只有宴丁安靜為齊舒療傷,血池的血色慢慢的減少,然後……消失。

一個渾身血色的少年慢慢從那池底走出,他赤*luo著身體,身子修長漂亮,可是一個個詭異的血色符號卻像是粘在了那具身體上,像猙獰的傷疤,更像是詛咒的符痕,連臉上也是凝聚著猙獰可怕的圖案。可是,更可怕的是那一頭血一般艷色的頭發,沒有絲毫束發之物,就那麼垂落腰際,一根一根恍若細小的血絲,讓人生出恐懼。

宴丁自然一下子就看到了百里盟的樣子,淡定如他現在表情卻似乎豐富了起來,然後滿眼異色輕輕地叫了一聲︰「少主……」

百里盟卻只是看了他一眼,點點頭而已,出奇地看不出宴丁此刻有任何怪異的腦補。隨後不動聲色地一步步從池子里走上來,然後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一套衣服準備穿上,可是卻在繞滿血色符號的指尖踫上那白衣之際停頓了下來——紅與白,真是不相配。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百里盟隨後卻是再從戒指中拿另外一套衣服,一件暗紅色的衣服。

那件衣服卻不是百里盟自己訂的,而是嫵染送的,那日嫵染犯上的「調戲」了自己主子之後,拿出幾件衣服顯寶似的遞給百里盟︰「主子,你天天穿著白色衣服不嫌單調啊?雖然很顯你白蓮花的蘇樣,可是我覺得吧,人生需要嘗試一下,比如紅色,多麼妖孽的一種顏色啊!你要是穿上肯定更加吸引人!」

嫵染說完還陶醉地腦補了一會,卻被百里盟敲了頭︰「不男不女!你以為都像你一樣是人妖嗎?」

可是,那幾件衣服還是被留下了。百里盟從來沒想到自己用得上。他的確覺得紅色難看,不喜歡任何女氣的東西,覺得自己穿上紅色像是出嫁的新娘,當然,這也會讓他想起一些男人讓人厭惡的目光,惡心得要命。

此刻,他卻一件件換上那紅色的袍子,遮住一身的詭異紅色符痕。他那素色的鍛子綁上那頭紅色的發,看著鏡子里那張布滿血色符號的臉,印著幾根垂下的紅色發絲,覺得自己真的丑的要命。

自怨自艾之後,百里盟還是朝宴丁兩人走了過去︰「舒舒怎麼樣了?」

「少夫人已經沒事了,傷口已經全部愈合。」宴丁對著換了一身穿著的百里盟倒是沒有什麼觸動,面不改色地開口,「不過就是因為金丹自爆傷了元氣可能暫時醒不過來。」

「你可否幫他恢復修為?」百里盟繼續問道。

宴丁搖搖頭︰「就算是飛升的仙人也難以重塑金丹,少夫人這一身修為怕是毀了,雖然不是在丹田內自爆,但這樣也使得少夫人丹田空虛再也凝聚不了靈力。」

「再也……凝聚不了靈力?」百里盟諷刺地笑笑,然後眸中卻是染上一絲血紅,他咬著牙,幾乎是猙獰的口氣,「這個世間有我一個廢柴就夠了,舒舒這樣的天之驕子怎麼可以!怎麼能!」

「可是……」宴丁想再說什麼,卻擋在了百里盟稱得上有點瘋狂的表情中,他是相信著百里盟的,一直以來,這位年輕而脆弱的主子身上他看到了太多奇跡和不可能。

百里盟的臉上已經是一片堅定︰「一直以來,修士丹田里金丹破裂還能毫無傷害的情況只有一種。」

宴丁猛然站了起來︰「少主的意思是——結嬰!」

百里盟點了點頭,聲音冷漠︰「天要亡我舒舒,那也要先問過我,就算是天道注定又如何!既然你讓舒舒失去修為成為廢人,我偏要舒舒更上一層奪那天地造化!」

這一刻,宴丁清晰無比地認識到,自己跟的這位主子,是個瘋子,也是個天才!但是,逆天而行,何不快哉!

宴丁頓時單膝跪下,一片冷靜的眸中深藏著狂熱之意︰「謹听少主吩咐!」

「魔族欠舒舒一身修為,那麼,我便用它至高的力量還上。」百里盟伸出手心,手中乾坤鼎出現,然後慢慢變大,最終變得和人一般高,就那麼屹立于地面。

而此刻那乾坤鼎中黑色火焰熊熊焚燒處,滾滾的血色愈發精純,然後一遍遍地被粹煉,去除所有的雜志與黑暗,甚至煉化了來自遠古的怨念與邪惡。隨著那股血色化作成團愈發鮮紅漂亮,乾坤鼎上的古老符號也一遍遍地閃動變化,然後一條條血色魔符隱沒在乾坤鼎上。

看到這一幕,宴丁終于是明白百里盟身上那些符痕是如何來的,乾坤鼎早與百里盟連為一體,而血池的詛咒怨念卻化不掉,要粹去那股精華的力量,必然只有乾坤鼎的焚滅之火做得到。但那種詛咒,卻會纏繞著乾坤鼎或者直說乾坤鼎的主人主人生生世世,永不消噬,直到那人徹底消亡,魂飛魄散不入輪回才會跟著消失。

宴丁的記憶深處自然而然的知道那種隱秘,但他不相信百里盟會不知道。這樣的話,代價未免太重。

一條,兩條,三條……隨著那血色的團子越來越小越來越干淨通徹,百里盟身上的符痕越來越多,可是已經隱藏在了一身紅色衣服下面,偶爾的一天延伸到臉上,百里盟的唇越來越慘白,這似乎才知道,那種詛咒怨念加身的痛苦有多重。

可是,百里盟只是攥緊手心,未曾落淚也未曾叫出一句。

終于,等那火焰消失在那顆血色的團子已經變成了一顆血紅色的晶瑩珠子,出奇的干淨純粹,沒有絲毫雜質,靈氣溢出,隱隱約約的只有其中浩瀚的力量。

百里盟輕輕握著那顆珠子,然後放于齊舒的丹田之處︰「宴丁,接下來靠你了,你需得幫助舒舒煉化此物,或者說融合,不管多少,只要夠重新結丹化嬰就行。其余的,我相信舒舒有一天會降服它」

宴丁點頭,隨手一點,那顆珠子已經是入了齊舒空蕩蕩的丹田,齊舒被這動靜卻是猛然地痛苦地動了動身體,不過還是未醒,宴丁急忙將自己的靈力輸入齊舒體內幫其引導,齊舒緊皺的眉頭才舒展開來。

百里盟松了一口氣,抬起手看了一下那猙獰痕跡,有點苦笑地走遠了些,就這殘破丑陋的身子,他還生怕被齊舒看見。——看來,也得想一個辦法。

不過……百里盟抬眼,突然看到了池底下那把魔刀血刖,又看了看齊舒掉落地上的簪子,心里又有了一個頗為瘋狂的想法。

……

離那日西州異變不足十日,那幽深的魔穴突然之間又是一陣爆炸聲,眾人只看見幾縷黑色涌出刺了眼,等再次朝那魔穴看去時,下面已經無了幽深的魔力,竟然變得和一個普通的洞穴一模一樣。

「肯定是魔族已經得到了那魔刀!」有修士猜測道。

「是啊!那可不妙了,西州出現了得到魔刀的魔族,看來幾百年一遇的誅魔行動又要開始了!」

「是的,不知道這次誰會成為傳說!」有人已經躍躍欲試了。

……

趁著那黑煙出來的當然是百里盟齊舒宴丁三個人,齊舒雖然驚險結嬰倒是在魔族禁地意外躲過了劫,當然,齊舒結完嬰甚至未穩定下來卻被宴丁趁機敲暈帶了出去。

現在,三個人已經回到了西州現在的那個金雲客棧改造的香雲閣,齊舒繼續昏睡宴丁守著,而百里少主則頂著一頭血紅色的頭發去找了嫵染。

嫵染盯著百里盟一身紅衣一身紅發許久,終于大笑了出來︰「我的好主子,你不會是掉染缸里了吧!」

百里盟頓時就一臉黑線,惡狠狠瞪著嫵染︰「廢話少說!注意一下你的嘴巴,否則我讓它一輩子開不了口!」

嫵染頓時閉嘴。

「告訴我,怎麼樣才能將頭發恢復黑色?」百里盟隨手扯下束發的帶子任一頭及腰的發絲散落,「我要永久性的,你們妖族一定有那樣的密術。」

是的,百里盟的確想辦法掩蓋掉了那一身的可怕符痕,可是頭發卻是沒有辦法。本來想染個色的,可是且不管掉不掉色,頭發是會長的,遲早舒舒會發現端倪,他必須想一個一勞永逸的辦法。

嫵染輕輕地捻起百里盟一束頭發嗅了嗅,然後臉色終于嚴肅了起來︰「不是染的,我說你怎麼會如此潮流了起來。而且,我好像嗅到了邪惡與詛咒。主人,你總得告訴我這一頭紅發是如何來的吧?」

百里盟冷笑一聲,然後捏起嫵染的下巴,語氣里蘊含危險︰「你真的想知道?可是,只有死人才會知道!」

「不不不!我開玩笑的!」嫵染急忙躲過,心里卻涌起了奇怪的感覺,他怎麼都覺得百里盟這回回來好像變了些更危險更有氣勢,還有……多了一點什麼。

「那就好。」百里盟輕輕一笑,「嫵染,記得你的本分,在我還活著的時候,你永遠只是我的奴隸我永遠是主子。」

而且,反正也不會很久,對于你們妖的生命來說,我現在的壽命,不過滄海一粟。

剩下的話百里盟沒有說出口,有些話,一說出來就已經開始悲涼了。

嫵染直覺性不想繼續了解百里盟深層的含義,而是轉移了話題︰「我們妖族的確有一門術法可以改變發色,這還是當初一只雪狐為了他親愛的人修親自修練出來的,不過因為是從頭皮里面長出來就開始改變,這種術法有一個很大的副作用。那就是每逢妖族弱日,也就是你們說的月圓之時,那用了此術法的人就會頭痛欲裂。這樣的話,你還要用嗎?」

「月圓之夜頭痛?倒真是狗血。」百里盟露出一抹諷刺的笑意來,隨後卻是毫不介意,「不過只是頭痛而已,有何畏懼!」

嫵染神色微微一變,點了點頭︰「那好,主人隨我來。」

……

齊舒的夢靨里一片的血色,到處都是,有誰在哭有誰在笑,熟悉而又陌生,終究回憶起來的只有昏過去之前自己小道侶那一聲撕心裂肺的叫喊,像是痛了心一般。

「不要哭!」齊舒猛然睜開眼,那一身紅衣的少年就在他床前睜著眼楮看著他,眸子里一片的關切之意。

齊舒心頭一暖,知道自己還是被他救了,可是,一抬手,他卻驚訝地發現了自己體內的變化——竟然是不知不覺結嬰了!而且此刻全身靈力浩大到可怕,比之前的修為強上百倍!

頓了那麼一秒,齊舒先是驚訝而後卻是後怕,逆天而行,付出的代價就有多大!

想到這里,齊舒已經是不顧溫情地質問了︰「這是怎麼回事!」

百里盟略委屈的小眼神看著齊舒︰「舒舒,你難道不開心?我可是費了好大的勁才把你救回來的……」

「可是,又用了乾坤鼎?」齊舒心里隱隱有猜測,這樣的逆天功能,怕是只有乾坤鼎可以做到了。

果然不出所料,百里盟猶豫半刻還是點頭。

「啪!」的一聲,齊舒卻是毫不猶豫一巴掌過去,狠戾無比︰「我記得我曾經說過,不許再用乾坤鼎!」

「舒舒……」百里盟驚愕地捂著臉,可是在齊舒憤怒的目光下再也說不出話來。

如果是以前,或許百里盟會委屈哭訴一番,可是現在的他豈不懂齊舒的苦心——愛之深恨之切。只是因為在乎,害怕自己被那乾坤鼎傷害而已。這世間,也就齊舒會這般毫不猶豫地打自己了。

這樣的舒舒,他怎敢怎舍得再次怒顏相對?

「舒舒,對不起,我下次不會了。」百里盟終究忍不住抱住了那險些失去了的人,聞著那熟悉的味道,似乎一切都已經甘心。

齊舒微微嘆了一口氣,這樣的百里盟卻更讓他心疼,心頭已經是軟了下來,他任由百里盟抱著自己,輕輕地扶過那一頭青絲︰「盟盟,你長大了。」

是的,人總會長大。齊舒當時初見的那個孩子,終于還是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慢慢長大。

可是,眼光觸及百里盟那一片的紅色的衣角,齊舒似有千言萬語,以及……不詳之意。

成長,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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