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能冷凍中,三個小時後自動解凍或購買達到百分三十,瞬間解凍∼兩個小姑娘被嚇醒了,于靜樂輕聲安慰道,「沒事的。我很快就回來了,別哭。」
男人听到這話,冷笑,「你倒是樂觀。」
然後粗暴地關上了門。
因為開始就知道是防空洞,所以出了那個封閉的房間,依舊在地下,于靜樂並沒有覺得吃驚。
依舊是陰冷潮濕的防空洞,這里的光線要好很多,因為最頂上有一個高不可及的窗口,從那里灑下了些許的陽光,角落里還有一個大火爐,所以,比剛才的房間要溫暖一些。
然而這點陽光,這點溫度,對于整個房間來說是杯水車薪的。
于靜樂不動聲色地觀察著這一切,這個時候也看到角落里的鐵籠子,還有旁邊堆放著棍子,刀,繩子,鞭子。
一股惡臭混合著一種奇異的味道沖進于靜樂的鼻子,于靜樂輕易分辨出來,那是大量的血腐爛了以後的味道。
男人直接把于靜樂扔在地上,皮鞋踩在于靜樂包扎過後的大腿上。
因為被人在地上,臉著地,于靜樂才注意到,剛才的腐爛味道就是地上的泥土里散發出來的。
她幾乎能夠想象,一個鮮活的生命,怎麼被一點一點地剝奪了!
一股怒氣從腳底直沖腦門。
男人低下頭,就看到了這樣的于靜樂,從他眼神深處看到的是一種鄙夷,極端的憤怒,沒有恐懼,沒有以往的痴迷愛戀。
男人莫名的惱怒,有種想撕碎對方的沖動,狠狠地踢了兩腳,「很好!這是我這輩子被騙得最狠的一次。」
說著,男人走到了火爐前,拿出了里面的燒得發紅的烙鐵,然後到了于靜樂面前。
哪怕是這個時候,于靜樂表情依舊沒有任何恐懼。
男人蹲了下來,對上了于靜樂的目光,跟以往不一樣,那目光是如此地明亮清澈,里面清晰可見的憤怒,鄙夷,像兩團燃燒的火,讓他無處遁形。
男人惱怒極了,然而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說道,「只要你願意把這個烙在里面那兩個廢物身上,我就放過你怎麼樣?」
于靜樂突然就笑了出來,她長得好看,笑起來,異常明亮,而說出來的話卻是滿滿的嘲諷,「廢物?你是在形容你自己,還是在形容跟你一樣被欺辱卻連反抗都不敢的人?」
哄兩個小姑娘的時候,于靜樂注意到兩個姑娘身上有很多傷疤,甚至手背上有煙頭燙出來的。並不是最近的。
再加上男人諷刺她的時候,提過她被繼父打罵,和男人自己說他被外祖母打的事情。
于靜樂串聯在一起,便明白了,對方是專門針對這種被家庭暴力折磨卻沒有反抗的弱者。
「你說什麼?!」男人狠狠地烙在了于靜樂的肚子上,握住烙鐵死死地摁了摁,「你再說一遍。」
燙紅的烙鐵在皮膚上發出了滋滋滋的聲音,混合著原本空氣中的腐爛味道,更加令人惡心。
于靜樂痛得痙攣,額頭上的汗珠大滴大滴地流了下來,但是卻一聲都沒有哼,死死地憋住了。
在回過氣來的時候,于靜樂再一次說道,「只可惜她們跟你可不一樣,她們一邊承受著自己生命不能承受的痛苦,一邊努力地奮斗跳出泥潭,沒有把自己的痛苦嫁接給別人,這樣的人,從來都不是廢物,而你,才是只會對弱者耍橫,承受不了原本屬于自己的痛苦的廢物!」
對于對方的心理已經模得七七八八了,在確定她是騙他的以後,這個男人壓根不會留情,想要直接弄死她。
所以,于靜樂才會這樣刺激他。
男人掐住了于靜樂的脖子,「你以為你是誰?我把痛苦嫁接給別人是吧?你看不起我是吧?很快你就會明白你跟我是一樣的人。」
〔錚錚鐵骨+20〕
〔美感-3〕
于靜樂那個沒空理會系統,听到男人的這話的時候,她就知道對方中計了,沒有打碎她的傲骨,打垮她的精神世界之前,對方不會殺她,而且也不會對兩個小姑娘動手,因為對方會逼她動手。
于靜樂在听到對方一口一個廢物的時候,就知道對方的死穴在哪兒了。
在男人一次又一次地烙她的時候,于靜樂的目光放在男人口袋的手機上。她得想法拿到手機,這里太偏僻了,她有辦法帶著兩個姑娘逃,可能還沒逃下山就會被抓回來。
沒有給出任何回應,甚至沒有叫疼,別說屈服。
最後,男人把于靜樂拖到了鐵籠子里關了起來。
在鐵籠子里,于靜樂慢慢動了起來,簡單地處理了一下大腿上的傷口,目光便放在了鐵籠子的鎖上面。
男人只坐了一會兒,就看了看手機,換了一件衣服,然後離開了。
于靜樂眯起了眼楮,那個衣服,應該是什麼工作服,她似乎在哪兒見過。
黃色,皮質的……這麼特殊的工作服,她一定在哪兒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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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還是來晚了一步。」帶頭的隊長對身後的白景埔說道。
凌亂的出租屋,一個胖男人躺在血泊中,書桌上的電腦還是開著的。
白景埔臉上沒什麼表情,徑直走了進去。
「你有一封新的郵件。」突然冒出來一個電腦聲音,把在場的所有人嚇了一跳。
白景埔點開了郵件。
正文什麼都沒有,附件是一個視頻。
隊長走了過來,「白總,這個……」
「凶手發來的。」白景埔說道,「他殺拿到他手機的人以後,就猜到會有人來這里了。」
打開視頻以後,就發現這一次光線好了不少,但是依舊只能看到那個男人的後腦勺,而地上鮮血淋灕的女人卻比上一次清晰了很多。
沒有聲音,只看到男人一下一下地踩在地上的人的大腿的傷處。
最後拿燒紅的烙鐵狠狠地燙在女人的肚子上,房間里有幾個女警官,已經抹著眼淚,不敢看了,視頻結束的時候,屏幕上出現一行紅字,「我等你們」
隊長已經氣得發抖,這是挑釁,赤/luoluo的挑釁啊,「我不信他就沒有留下一點蛛絲馬跡!」
這一次的案件無疑是他們遇到的最令人發指的!
白景埔握成拳頭的右手,青筋暴起,在警察們著手查發件人的時候,從房間里走了出來,對剛好趕過來的手下說道,「排查有沒有醫院接收了脖子受傷的男人,以及市內有沒有什麼地方有防空洞?」
手下拿著需要簽名的合同,一頭霧水,但是多年經驗告訴他,總裁心情非常不好,千萬不要多問什麼,于是什麼都沒有問,趕緊按照白景埔的話去做。
合同什麼的,後面再簽也來得及。
于靜樂在听說起義軍的根據地是村子的時候,就覺得很驚訝,這里可是皇城外面,當初敵軍來臨,按理說周邊的村子不可能幸免。
然後,走到了森林盡頭,懸崖峭壁,往下看,什麼都看不到。
這個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
沈臻走了上來,「殿下請稍等。」
于靜樂點了點頭。
然後,就看到了有幾個男人,一人拿了一塊木板。
然後,于靜樂就看到他們小心地撥開懸崖上的野草,然後把木板插了進去。
緊接著,第一個站在這塊木板上,上面的人遞過去另一塊木板,第一個人接了過去,插在了斜下方的位置。
于靜樂就這樣看著一群人,一邊遞木板,一邊插木板,用寬寬的木板形成了一條斜著向下的木梯路。
「老大,你和公主殿下先走,一會兒,我和幾個兄弟收木板。」這個時候,剛才接人的中年男人說道。
沈臻看向于靜樂,「公主殿下,恕我冒犯……」
還沒有說完,就看到于靜樂已經跳上了木板,從沈臻的角度看,簡直像是懸空在懸崖上。
沈臻看到這一幕,心髒仿佛一下子被擊中了一樣,手無法控制地抖了一下,「殿下,您回來!」
于靜樂完全沒有覺得害怕,作為一個曾經把自己懸吊在懸崖上八個小時的人,怎麼會害怕這種東西。
「怎麼了?」于靜樂回過頭,還笑了笑。
沈臻原本是想說,他背她下去,可是,偏偏什麼都說不出來。
「你是不是傷口疼了?」于靜樂這個時候也注意到對方發白的臉色,提起長裙,兩步做一步地跳了上來。
這個動作,把沈臻嚇得夠嗆。
「是不是傷口疼了?」于靜樂皺著眉頭,重新問了一遍。
沈臻搖了搖頭,「殿下,您走我後面。」
于靜樂被對方突然一口一個的「您」搞得有點崩潰,但是好在,調節能力也算是一流,沒有表現出來。
然後,于靜樂就發現,沈臻讓她走他的後面,簡直是拉低效率。
這個人走一步,然後回過頭,看著她走一步,仿佛不看著,她自己就能掉下去一樣。
走了五步以後,于靜樂覺得太拉低進度了,但是看到對方的目光以後,還是順著他的意思來。
跟前生的溫和天才青年不一樣,他身上帶著冷冽的殺氣。但是,于靜樂卻在他眼里看到了無處安放的緊張。
他是如此地緊張。
于靜樂莫名地,很想把這個男人抱進懷里。
一共五十四塊木板。
于靜樂這才踩到了懸崖下面的實地。
這個時候,她也有空觀察木板□□去的凹槽,是人挖出來的,很深。
懸崖下面不遠處,有一條河流,坐落在河流兩側的,便是零落的房屋。
碧水青山,美得如同一副沉睡的油畫。
因為是凌晨的緣故,所有人都已經睡了。
沈臻安排于靜樂來到了一個看上去比較新的屋子前面,「我去給殿下打水。」
于靜樂困得揉了揉眼楮,但是還是想跟沈臻多待一會兒,于是,也跟著走了出來。
河邊一排柳樹,在晨間的霧中輕輕搖晃著,寧靜而美好,于靜樂不由得感嘆,「真美。」
沈臻安靜地看著面前的人,輕聲說道,「是的。真美。」他願意用盡一切守護這美好。
兩個人回到屋子以後,于靜樂卻沒有放沈臻離開,「你把衣服月兌了,我給你清洗一下傷口,這里有藥嗎?」
沈臻一下子僵住了,耳朵通紅,「殿下……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說完就跑了,跑了……
于靜樂看著沈臻落荒而逃的背影,突然反應過來,這是男女大防的古代……
于靜樂也不知道沈臻在哪個屋子里,只能作罷。
洗了臉以後,研究了一下長裙,解開血跡斑斑的長裙,然後穿著干淨的里衣,躺在了床上。
被子還有一股說不出來的好聞的氣息,嗯?這不是沈臻身上的氣息嗎?
所以,自己睡得是他的床嗎?
于靜樂太困了,迷迷糊糊地想到,然後意識滑入了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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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靜樂醒過來的時候,沒有睜開眼楮,迷迷糊糊地用手在床頭模手機,想看看幾點了。
模了好一會兒,都沒有模到,睜開眼楮,準備起身找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睡在竹屋里。
于靜樂才反應過來什麼情況,洗了一把臉,簡單地攏了攏長發,然後穿上還是血跡斑斑的長裙,因為沒有衣服可以換,她總不能穿著里衣到處跑吧?
推開門,就看到了站在門外的沈臻,手里拿著一個包裹。
「殿下。」沈臻叫了一聲,然後把包裹遞給了于靜樂,「都是新買的。希望殿下不要嫌棄。」
于靜樂愣了一下,打開就看到里面是好幾套裙子,于靜樂再回過頭,就看到對方眼底的光,還有黑眼圈。
「你白天回皇城了?」于靜樂又氣又怒,偏偏看到對方的目光,那種奉獻全部的目光,有氣也發不出來。
這些裙子的樣式布料,跟她身上穿的有差別,但是手感也是極好的。
于靜樂只能嘆了一口氣,「我離開的時候,故意挫傷了新帝的自尊顏面,他要是醒了,一定會想方設法找到我們,日後絕對不能再做出這樣的事情了。」
沈臻答應了以後,于靜樂才放下心來。
等到他離開,于靜樂還是換上了對方專門買回來的裙子。
這是沈臻的一片心意,于靜樂穿上裙子以後,臉有點燒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