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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朗一開始只是在疑惑這些數據他在之前的洪水資料上從沒看見過,越听臉色越凝重。

直到沈曦說出1998年,祁朗一筆下去劃出一道重重的劃痕把紙都劃破了。雖然馬上回神繼續記錄,但那臉色變幻莫測,精彩極了。听到後面的災情損失更是握緊了拳頭。

「你說的這些是什麼意思?」祁朗強忍著怒氣寫完扔下筆站起來怒視著沈曦。

沈曦被他的眼神嚇了一跳,沒想到這少年暴怒的時候也這麼嚇人。

她強自鎮定不甘示弱地跟他對視道「就是我剛才說的那樣,明年要有大洪水啊。」

「你到底是什麼人?誰教你說的這些?你們到底想做什麼?」祁朗厲聲問道。

祁朗畢竟還只是個14歲的少年,還做不到真正的喜怒不形于色。

就算這小丫頭說得頭頭是道,他也堅決不相信有什麼先知預言,這些都是騙人的把戲。

難道容爺爺真的相信了這小丫頭的話?這不可能!容爺爺,怎麼可能被個小丫頭糊弄?

就算他是一時糊涂,那容爺爺為什麼讓他把人帶到這里來?這是把整個祁家都綁上了賊船啊!

如果容爺爺真的听信了這丫頭的話,做出什麼錯誤決策。等這事東窗事發被捅出來,他把這丫頭帶回家的事也瞞不住,他也月兌不了干系,他們整個祁家都洗不干淨。

何況這里是爺爺住的院子,如果有心人把這事硬往爺爺身上安,參與這事的是他一手提拔的容爺爺和他的親孫子。豈不是要毀掉爺爺的一世英名,讓他走了都不安心嗎?

想到爺爺可能聲名被毀,祁朗勃然大怒。

「來人,把她給我抓起來!」祁朗叫來警衛,一下就給沈曦按到桌子上。

祁朗怒氣沖沖的押著沈曦出門,想要去質問容清,走到門口又停下來。

「你們把人給我看好了,我回來前絕對不能讓她跑了!」

他不過是個還沒成年的小輩,憑什麼去質問容清?而且他打心底里不願相信容清會真的想害他,想害祁家。他相信爺爺看人的眼光。

祁朗平靜下暴怒的情緒,轉身出門。卻不是去找容清對質,而是去找大伯祁昭商量對策。

這件事現在不能讓別人知道,祁朗靜下心來調整呼吸,走下車時從他臉上已經看不出什麼。喜怒不形于色是他從小就被教導銘記于心的,他不能讓人看出破綻。

大伯祁昭現在正在會議室里開會,祁朗坐在他辦公室門外沙發上等他。

「小朗,你怎麼來了?有事找我?」等到中午快12點,祁昭才開完會。

見到辦公室門口的佷子也是有些驚訝,小朗還從沒單獨來過他辦公的地方找他。

祁昭帶著祁朗進了他的辦公室。

祁昭今年50多歲,是祁老的長子。曾在那十年浪潮中受到迫害,在床上癱瘓了幾年,通過多年治療復健才康復,至今未婚。對祁朗這個佷子視若親生。

祁朗一言不發地從懷里掏出兩張紙,上面就是剛才他記錄下來的沈曦說的那些話。

「這是你寫的?這些你是從哪知道的?」祁昭看完眉頭皺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小朗的筆跡他自然是認識的。

祁朗將早上去容清家接回一個小丫頭的事從頭到尾仔仔細細地說了一遍。他也知道這事關重大,不敢有絲毫馬虎。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這事我要想想,晚上我回老院。」

祁昭心中也是驚疑不定,明年可能發洪水這事並不是空穴來風。

今年發生了本世紀以來最強的厄爾尼諾事件。據統計資料分析表明,每次厄爾尼諾事件發生的第二年,華國夏季多出現南北兩條多雨帶,一條位于揚子江及其以南地區,另一條位于北方地區。這次異常偏強的厄爾尼諾事件,很可能導致明年出現超大範圍的強降雨。

氣象科技部門已經作出了1998年揚子江流域可能發生特大型洪水的預報,報告現在就放在他辦公桌里。只是現在暫時還沒有公布出去,只在內部討論。

如果有心人只是提前知道了這一點並加以利用,弄出這麼份東西倒是有可能。可是這絕對不可能騙過容清那只老狐狸的。

一定還有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祁昭拿著祁朗給的那薄薄兩頁紙背著手在辦公室里來回踱步。

容清不是好糊弄的,他既然敢把他們祁家拉下水,那一定是有很大把握了。

可什麼人能提前預知明年洪水的情況,還能給出這麼具體的數據?就算是國外最先進的氣象檢測系統也絕對做不到這這一點。

如果是裝神弄鬼,那這些人想要做什麼?那容清把祁家拉下水又是為了什麼?

听祁朗說來的還是一個才4歲的小丫頭,他們派這麼個小孩子來為什麼?是篤定他們不會對小孩子出手嗎?可如果是為了增加可信度怎麼也該派個成年人來啊?

祁昭想了很多種可能,但都有很多解釋不通的疑點。

晚上祁昭把今天的工作處理完就直接回了老院。

祁朗把沈曦領到了書房。

從下午他離開沈曦就一直被兩個警衛嚴密看守起來,到現在一口飯沒吃一口水沒喝。

祁朔一直沒有出現過,應該還在房間里休息。中午看他臉色實在太差了,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想到這沈曦現在對這個祁朗更沒什麼好臉色了。

混蛋!看押犯人也要講人道主義的好伐!

真是白長一張和祁朔一樣的臉了,簡直差得不是一星半點!

她真的不願意相信面前這個對她態度惡劣的少年竟然是祁朔小時候啊!

他們完完全全就是兩個人呀!

「囡囡你好呀,伯伯想找你聊聊天可以嗎?伯伯問你幾個問題,你要是答對了,伯伯給你買好吃的哦。」祁昭明顯是看沈曦還是個小孩,想哄著她套話。

「好呀。我叫沈曦,今年4歲了。伯伯你叫什麼名字呀?」

這個男人一看就不簡單,和容清一樣都是一看就是身居高位的人。盡管他表現出很強的親和力,但整個人的氣場依然還在,祁朗對他也很是尊敬。

「小曦叫我祁伯伯就行。小曦怎麼一個人在這,你爸爸媽媽呢?」

「爸爸媽媽女乃女乃都被容爺爺送到安全的地方了。」沈曦坦白回答。

「小曦,這些是你告訴祁朗的嗎?這些是誰教你說的呢?小曦知道是什麼意思嗎?」祁昭繼續耐心誘哄道。

「是呀,我告訴他的,但他不相信。」沈曦撇撇嘴還白了祁朗一眼才繼續說。

「沒人教我,這些是我自己知道的一定會發生的事。至于我是怎麼知道的你去問容爺爺吧,我說了你們也不會信。」

祁昭被個小丫頭頂撞了也不生氣,換個話題繼續問,「那你們是怎麼認識容爺爺的呢?他為什麼要帶走你的家人呢?」

「我知道他會去哪里,就去那里等他嘍。然後就被他帶到京城,之後就被送到這里了。他帶走我家人即是保護也是威脅,因為這些事只有我一個人知道哦。」

祁伯伯,看年紀應該是祁老的兒子,也就是祁朗那個大伯了。

要說見到這種只能在電視報紙上看見的高官,如果是之前沈曦一定很激動。可這兩天沈曦受到的驚嚇太多了,她已經習以為常了。

「您想知道什麼就直接先去問容爺爺吧,我就在這里也跑不了。等你們商量好了再來找我,我知無不言。現在能不能先讓我回房間睡一覺?我很困了。」沈曦也不想再和他繞圈子了。

房間里還有祁朔在等著她呢,她心里急得火燒火燎的,哪有時間陪著他繞圈子。

而且她現在又累又餓又困,只想回床上抱著祁朔好好睡一覺。

跟他們說話太累了,就不能簡單直接一點嗎?

祁昭看沈曦明顯不想再說的樣子知道應該是問不出什麼了,就讓警衛先帶著沈曦下樓吃東西再送她回房間。

沈曦被帶出去後祁昭就坐在那里沉思,祁朗站在一邊不敢打擾。

「小朗,這丫頭就先放在你這,只要別讓她跑了就行。看緊點。這小丫頭不簡單。」祁昭沉思片刻才開口。

祁朗應下,「那這事您打算怎麼處理?」

「這事我會去找容清談談,你就不用管了。如果那小丫頭再說出什麼,你就只管記下就行。」

「好,那容爺爺那里我還去嗎?他讓我每天早上去他那里吃早飯,順便把沈曦交待的資料交給他。」

「沒事,你就按他說的做吧,如果他說了什麼你就讓人告訴我。他不提你也沒必要問。」

「好的。」祁朗對大伯很敬仰,祁朗父母都是物理學家,常年都待在研究所里。從小教導他最多的就是爺爺和大伯了。

等送走大伯,祁朗回屋時看到坐在餐廳里狼吞虎咽的沈曦怎麼看怎麼別扭。

明明看著就是個4歲的小丫頭,怎麼就這麼麻煩?

現在沈曦在祁朗眼里就像小說里的魔教小妖女,成天妖言惑眾。

看她還好像什麼事都沒有一樣好吃好喝,祁朗看得越發氣悶。吩咐身邊的警衛,讓他們一定好好看守住沈曦就轉身上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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