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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要來找我?憑借預知未來的能力,你可以活的很好。」

「人命。」沈曦抬起頭看著容清鄭重回答,「我本來也想和家人一起平靜生活,好好過日子。我不想做什麼英雄,但是,人命太沉重了,我背不起。」

「北航空難,我知道那件事,可我忘記了。35個人就那麼死了。」沈曦喃喃的說道。

她後來想過,如果她記得,想辦法搗亂或者不管做點什麼,讓飛機不能如期起飛,那他們是不是就不會死?

「未來二十年,這個國家飽經磨難。洪水,雪災,地震。會有幾千幾萬人面臨死亡,我曾在報紙新聞上看過很多當時慘烈的報道,遇難者親人傷心欲絕的哭聲。當時我只能捐一點零用錢盡微薄之力,現在我有機會救下這麼多人,改變這些家庭的不幸,我沒辦法視而不見。」

容清看著面前這個說話還女乃聲女乃氣的4歲小女孩,他無法想象這個小小的孩童的身體里有一個24歲的靈魂。縱然她說的話荒誕無稽,可她的眼神清澈坦然。

「這個國家的振興繁榮安穩是無數人拿命換來的,就像唐爺爺一樣為這個國家奉獻了一切。我能做的事情就是把我知道的所有事都告訴您。不光是災難。還有科技,物理,化學,經濟,方方面面我知道的能幫助這個國家的東西。我一個人能做的很少,只有國家機器才能真正讓這些東西發生巨大的作用。」

「您不用糾結現在要不要相信我,我把我知道的這些東西都告訴您。您只要看著,有用的您就拿去用。只是洪水不等人,今年出現了厄爾尼諾現象,你們已經預估到明年會發洪水了。明年1月1日就公布了《防洪法》,也提前做了很多防洪準備。只是對洪水程度預估不足,且對豆腐渣工程沒有準備。我說的「豆腐渣工程」您只要派人提前去我說的防洪大堤偷偷檢查下就能證實了。您只需要將我告訴您的這些當作參考材料,有針對性的提前做好準備。」

其實沈曦由于「前世」童年的經歷是有些自卑的,和人說話都不會看著別人的眼楮,很少會有眼神交流。

但現在為了取信于容清,她只能逼著自己直視他的眼楮說話,讓他看清楚自己真的沒有隱瞞欺騙。

她的手看似放在荷包里,其實緊緊地抓著祁朔的手。握著他的手她好像就有了倚靠,感覺沒那害怕了。

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她知道也會有個人願意陪她一起去闖。

「我這也算是把自己上交給國家了吧?只是我有幾個請求。不是要求,只是請求。」

容清點點頭,示意沈曦直說。他也很好奇如果真是這麼重大的機密,她冒這麼大風險到底想要交換什麼?

「第一,如果證實我所說的話確實是真的是有用的,請求您放了我的家人。既然我會主動來找您,就已經做好了準備。可我的家人是無辜的。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我沒有告訴他們任何具體的事,他們什麼都不知道,請您放了他們。就算派人一直監視也沒關系,但請不要一直關押他們。他們沒有做錯什麼。還有唐爺爺,他只是被我利用,他什麼都不知道。他已經為這個國家犧牲了一切,他對這個國家的忠心是毋庸置疑的,不要因為我牽連他。」

「第二,您可以送我去做任何檢查,但請您千萬不要把我送上手術台讓人研究解剖之類的。我會把我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訴您,但就算把我解剖也不會發現什麼,我所經歷的這些根本不是科學可以解釋的。」

「第三,我所經歷的事已經原原本本告訴您了。我沒有什麼超能力,也不會起死回生長生不老。我知道的也只有到17年9月9日前我的「前世」已經發生的事情,也就是說我只能幫這個國家爭取20年的時間。我能做的只有把我知道的東西都告訴您,我沒有別的能力,請不要把我當作無所不能無所不知的怪物。」

「第四,我知道的只有將來20年發生的事情,等我把所有我知道的東西說完,如果一定要死的話,請給我弄點無痛的□□,我怕疼。拜托您在我死後能多照顧我的家人。」

「第五,我估計我想把我知道的東西都寫完要寫很久,還有各種數據論文之類的。您說是我自己寫好,還是您給找個寫字快的,我口述他寫字比較好?」

「第六,如果您要將我關押起來,能不能找個稍微大點的房子?有個游泳池花園什麼的別墅?我都把自己上交給國家了,沒有工資也得有點福利吧。雖然我比較宅,長期不出門也沒事。但能不能有兩個人陪我說說話啊?不然長期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不利于心理健康啊,萬一關瘋了怎麼辦?還有我很愛吃,能不能讓他們找個好點的廚師?別天天盒飯啊。沒有好吃的,生活還有什麼樂趣?」

「夠了。」容清听她越說越不靠譜了,還有繼續滔滔不絕下去的趨勢連忙喊停。

沈曦不好意思地模模腦袋,「是我的請求太多了嗎?」

沈曦現在已經「自暴自棄」了,自然就不緊張了,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你還有什麼別的要求嗎?我是說重要的。」容清看著面前4歲的小丫頭有些頭疼,

「額,應該沒有了,如果再想起來能再告訴您嗎?最重要的就是希望您能放過我的家人。」

「我知道了。我會再派人過來,你們暫時還不能離開。如果證實你說的話,你的這些要求我會考慮。」

因為相信容清是個好官,所以找到他。因為了解政治家的冷血,所以她一早和家人做好了送死的準備,和盤托出。

對于一個政治家來說,她是重生還是做夢,是預言還是已知根本不重要。

總歸是逃不過利用和滅口的。

她從沒奢望過作為一個政治家的容清會心地善良到放過她,政治家不就是要不斷的犧牲取舍嗎?為了大局,懂得犧牲一小部分利益,爭取大部分利益。這才是政治家的常態。

而她只希望能給家人爭取一點點的活路。

如果她藏著掖著被容清發現,他一定會拿她家人威脅她。而她現在自己和盤托出,不管容清現在信不信,等他之後發現她確實沒有隱瞞了,她又不會逃跑。那她家人的作用就不大了,這樣才能給他們爭取到一線生機。

另一邊,沈家人也被帶走,分別審問。

「我都說了,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囡囡為什麼會重生,但她是我們的女兒這是事實。我們沒有壞心的。」沈宇有些焦躁的說道。

從囡囡被帶走,他就被帶到這間小黑屋里面。在刺眼的大燈下這些問題他已經被翻來覆去問了5、6遍了,但他知道的都已經全部說了。囡囡叮囑過他們不要有隱瞞,隨便他們問。

「同志,你們審我不要緊,但拜托你們別傷害我家人。我母親年紀大了,禁不起嚇的。這種燈好傷眼楮的,你們別對我老婆母親用啊。她們都是婦孺,別為難她們,有什麼沖我來。」

沈宇現在最擔心的是家人,囡囡不知道被帶到哪里去了,還會不會放回來。姜萍膽子小哪見過這種場面,現在不知有多害怕。母親已經60歲了,還要遭受這種事情,萬一受到驚嚇出點事可怎麼辦?

就算一早就有心理準備,但事到臨頭還是忍不住心頭的慌亂。

審訊室外有個人正透過單向玻璃觀察著沈家人受審的情況。

他叫呂崇,是維安組的負責人,容清是他的頂頭上司。

容清把他叫來什麼都沒說就讓他來這里看審訊他也是一頭霧水。但從這幾人開口他的眉頭就沒舒展過。

他這些年審過無數犯人,窮凶極惡陰險狡詐的他見的多了,這幾個人明顯沒有說謊,反而非常坦蕩。但就是因為沒有說謊,他們說的那些荒謬的事更讓人驚悚。

如果他們只是簡單被人蒙蔽或催眠那容清肯定不會特地把他叫來。如果這幾人說的是真的?呂崇想到這心也開始突突跳起來。

「我要見首長!」這幾個人明顯知道的也不多,問不出什麼來了。

呂崇被帶到剛才沈曦來過的會議室。

「報告!」

「你來了,剛才的審訊你看了,有什麼想法?」相比呂崇的一臉急切,容清要從容不迫的多。

這一個半月他一直在反復思量推敲這件事,沈家的祖宗八代到沈家人的一言一行都被他讓人查了個底掉。除了這半年來的反常,沈家人就是普通老百姓,也沒接觸過什麼可疑的人,也沒加入過什麼教會。

沈家人都經過詳細的身體檢查,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地方。他們身體里沒有植入過儀器的痕跡,也沒有過被催眠的跡象。沈曦也驗過DNA確定是沈家的孩子沒錯。

「首長,剛才那幾個人說的應該是真話。但他們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重生?預知?您讓我來是不是已經知道什麼了?」呂崇越想越心驚,連一貫的穩重都維持不住了。

「具體的你暫時不用知道,這幾個人先送到你那保護起來,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能私自會見審訊他們,一級保密。」容清鄭重說道。

他明年就要升任二把手,現在盯著他的人太多了。這幾個人放在他這反而不安全,很可能被人發現生起事端。呂崇是祁老特地提拔起來專門輔助他的,他的忠心不用擔心。且他那密不透風,這幾個人暫時放在那里才是最安全的。

至于那小丫頭,他另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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