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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59章 百鳥朝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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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然清薇心中已經下定了決心,但要將生意轉讓給劉嫂子,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且不提劉嫂子是否願意接手,以清薇對她的了解,有這樣的機會,劉嫂子當不會錯過。不過她心中必定也有疑慮,畢竟這生意能撐起來,全靠清薇的手藝,這手藝若是不傳,就是接手了也沒用。

所以若要將生意轉給她,清薇勢必要即將教會劉嫂子怎麼做,別看只是普通的粥和饅頭,材料也隨處可得,但她們的生意紅火起來之後,也不是沒人跟風賣過,卻怎麼都做不到清薇這樣的味道。

手藝和配方,自來都是珍貴的。所以清薇要教,自然得先跟劉嫂子談妥條件。

——她雖有心照顧,但生意和人情必須分開,不能白送出去,免得將來牽扯不清楚。再者開了這個頭,萬一再有人來求秘方,又當如何?

就算一切順利,等她這邊交割完畢,能去正陽門外做生意,也是很久之後的事了。

第二日,劉嫂子過來幫忙時,清薇便提起了此事。

劉嫂子大驚,「這生意做得好好的,姑娘怎麼忽然提起這個來?」

清薇嘆了一口氣,「嫂子面前,本也沒什麼不能說的。實不相瞞,其實昨日那些歹人的目標並不是那孩子,是我。」

「這怎麼會?」劉嫂子吸了一口氣,左右看看,才壓低聲音道,「姑娘快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清薇便將事情始末說了出來,「趙將軍言,那幾人供出是被錢大郎攛掇的,這話再不會有錯。我才來長壽坊沒多少日子,就做了這惹人眼紅的生意,被人惦記也是難免。一招不成,不知還會使出什麼招數來。所以我想著,這生意轉讓給嫂子,總好過給人謀奪了去。您也是世代住在這長壽坊中,不怕他錢大郎。」

劉嫂子聞言,面色幾變,將個錢大郎罵了個狗血淋頭,才道,「也是,你年紀輕,又是個姑娘家,遇上這種事,當真有嘴也說不清。好在是遇上了趙將軍。這錢大郎也著實可惡,自家沒本事,倒惦記別人的生意。我倒要看看,他還能使出什麼招數來!」

末了又問,「只是這生意若是轉給我,清薇姑娘你豈不就沒了營生?」

「這個嫂子卻不需擔心。」清薇說,「我听趙將軍說,正陽門外御街兩側有不少人擺攤賣這些吃食,那里日夜都有羽林衛巡邏,進出的又都是達官貴人們,想來沒人敢惹事的。我不如就往那里去。」

「這倒是個好主意。」劉嫂子聞言眼楮一亮,「姑娘手藝好,走到哪里都是不必發愁的,卻是我多心了。」

皇城外進出的人身份高,嘴自然也挑剔,別看那里都是小攤,其實許多都是祖傳的手藝,做出來的東西滋味一絕,真要論起來,四大酒樓里的菜,未必就能勝出許多。不過貴人們講究排場,酒樓到底比小攤有檔次得多。平日自己吃也就罷了,難不成請客也讓人坐在街邊麼?

所以,對自己的手藝沒有信心的人,縱然知道那是個好選擇,卻也是不敢去的。

貴人的生意,可不是那麼好做的。

「我沒有父母親人在,嫂子肯惦記,是再求不來的福氣。」清薇說,「原本我倒想將這生意索性送給嫂子,只怕以後說不清。因此嫂子還是回去同家里商議,只要拿出五兩銀子,我便將熬粥和做饅頭的手藝教給你,保證做出來跟我做的是一個味道。」

「這是應當的。」劉嫂子道,「只是五兩銀子的確不是小數目,我還得回去問問我們當家的,明兒再給姑娘準信。只是我還有個不情之請,姑娘也知道,我年紀大了,笨手笨腳的,不如年輕人利落。我有一個女兒,今年也得一十二歲了,不如讓她來跟著姑娘學?往後也好有個傍身的手藝。」

「可以。」清薇笑著應了。

大概是知道往後就是自家的生意了,所以劉嫂子今日格外賣力。說來也巧,今日生意比平時還好些,大約昨日清薇救了個孩子,長壽坊的居民大都認可了她,也肯照顧她的生意了。

忙碌的間隙,清薇數次往街口錢大郎家的店看過去,都見錢大郎面沉如水的坐在店門口,正往這邊看。離得遠,他的眼神看不清,但不知是否先入為主的錯覺,清薇總覺得像是被毒蛇盯住一般,那種黏膩惡心的視線,讓人渾身冒雞皮疙瘩。

她昨日沒對趙瑾之說謊,這門生意她本來也不打算長久的做下去,但也沒有打算那麼快就換營生。何況自己做的,和被人逼著做的,卻是絕不一樣的。

所以清薇怎麼可能甘心就這樣退讓?

走之前,不給這錢大郎一個大大的教訓,怎顯出她趙清薇的手段?她在宮中,可不是靠著周太後和虞景母子的庇護過來的!甚至她最初剛到東宮時,這母子二人的境遇其實非常糟糕。

順懿太子——也就是虞景的父親虞紹,天資卓絕,在世時簡直光輝閃耀,讓他所有的兄弟都黯然失色,被他完全壓制住,生不出任何心思來。可惜天妒英才,虞景出生之後不久就意外早逝。這樣一個人,他留下的兒子自然就成了諸皇子的眼中釘,生怕他繼承了乃父之英才。

在這種情況下,虞景就算滿月復聰明,也絲毫不敢顯露,靠著這種偽裝,才磕磕絆絆長到十四歲。這段幼年經歷,揚塵餓過了他莫測多疑、喜怒不定的個性,清薇剛到他身邊時,簡直稱得上是內憂外患。

若不是一路扶持著這樣的虞景登上那個位置,她在宮中又怎麼可能風光無限,讓後宮嬪妃都要避讓三分?

轉念之間,清薇已經有了主意。

其實這件事,最簡單的辦法是驅虎吞狼、借刀殺人,直接將劉嫂子推出去跟錢大郎對立,再稍加引導,就能取得很好的效果。畢竟錢大郎在這長壽坊中的人緣並不好,甚至許多人對他頗有微詞,只不過幾十年的老街坊,彼此就算有矛盾也不會爆發出來。

然而如此一來,等于是將劉嫂子一家推上了風口浪尖。群情激奮的時候,街坊們自然不覺得有什麼,一旦冷靜下來,恐怕又會覺得心寒,屆時劉家在長壽坊的日子,怕也不會好過。

所以雖然這法子簡單,但清薇卻不屑去用。

她有更省時省力的法子。錢大郎這樣的人,不值得她多費心思,還把旁人搭進去。

簡單而言,住在御街東側的,多是官宦權貴富庶之家,而住在西市的則是市井小民。一條御街將城市分作了兩部分,似乎也在這兩種不同人群之間,劃出了一條看得見的界限。住在東側的人家不會到西邊來,而住在西側的百姓,也極少進入東邊。

大約只有一種時候,這種涇渭分明的界限,會被模糊。

那就是每日早朝之前,住在東西兩側的官員吏目紛紛走出家門,前往皇城開衙的時候。

——皇城廣大,除了帝王起居的後宮之外,佔地更多的是前朝議政的宮殿及百官處理政務的各官署。除了極少數幾個衙門之外,在京官員幾乎都要在此辦公。而官員們自然不能事必躬親,許多事情須得交給下面的吏目們去做,如此一來,數量更加龐大的小吏們,反倒是皇城之中的主體。

而這些人身家不豐、絕大多數都是靠苦讀出頭的小吏們,因為考不上進士只能謀個這樣的差事,自然也住不起御街東側的房子,絕大多數都住在御街西側。

所以每天早上,寅時過後,便可見身著官服的各品階官員和吏目們紛紛從家中走出來,然後在御街兩側的廊廡下匯集,前往皇城。除了極少數騎馬乘車坐轎的官員之外,其他絕大多數都混雜在一處,這時候不看服色,甚至很難區分出各自的品階。

不過,在這里擺攤的小生意人們,雖然地位不高,卻都有一雙利眼。莫說是穿著不同的服色,就是一樣的衣裳,他們也有辦法分出哪些是口袋里寬裕會買東西的,哪些是囊中羞澀想蹭便宜的。做到極致,甚至能夠將每日從自家攤子面前經過的官員認個大概,叫出名姓來。

——正如趙瑾之所說過的那樣,能夠到這里來做生意的普通人,幾乎都是心思活絡,有自身打算的。就像劉家和馬家將孩子送到清薇這里來,希望他們長長見識,說不得能謀個將來一樣,其他人也都是差不多的打算。

甚至不需要這些官員們格外提攜照拂,只要走出去,說出「某某大人」「某某相公」在我家的攤子上吃過東西,那就是十分值得夸耀的事,街坊們也都肯給幾分臉面,做生意也不會有人刁難。

因為存了這樣的想頭,又加上往來的不管哪一個都是自己得罪不起的貴人,所以「和氣生財」四個字,便是這些生意人最真實的寫照。張阿牛也是這些生意人之中的一個。

他這個名字,倒有個十分傳奇的來頭。話說當年張阿牛之父進城務工,卻被人騙了銀子,只能兩手空空的回鄉。哪知走到半路,竟然撿到了一頭牛。旁邊並沒有人,這頭牛也沒穿鼻繩兒,顯然是無主之物。張阿牛之父上前一試,這牛就跟著他走了。他索性牽著牛返回京城,將之售賣。耕牛貴重,賣得好幾兩銀子,張阿牛之父便在京城賃了個房子住著,用這些本錢做起小生意。他在鄉下時,一手烤餅的絕活鄉里人都稱贊,想來想去也只能做這門生意。賣了幾年的餅,模著門道,就在這御街上弄了個攤子,專賣烤餅。傳到張阿牛這里,也算是幾十年老招牌了。

張阿牛烤出來的餅,外焦里軟,不似其他面餅那般一咬就一口渣滓,咽下去都在刮喉嚨,因此生意十分不錯。那些囊中羞澀的的低階官員和小吏們每日都會買上兩個。畢竟這東西味道不重,就是在衙門里吃也不要緊,最方便不過。

對張阿牛而言,烤餅幾乎已經成為了他的本能,閉著眼楮都知道一張餅應該放在哪里,烤多少時間取出來。他的動作又麻利,一個人能當三個人用,甚至不需要出錢請人幫襯。然而今日,他卻頻頻走神,甚至烤糊了好幾個餅,大失水準。

蓋因從後頭巷子里傳出來的那股子香味,實在是太勾人了,讓早上只囫圇著喝了一碗粥的張阿牛只覺得月復中饑餓不已。

最後他將烤壞了的幾張餅胡亂塞進肚子里,這才略覺得好些,只是心里還是忍不住癢癢,若不是要守著攤子,都想到後頭去看看了。

許主簿送佛送到西,清薇定下了這個地方,跟張阿牛正好挨著,因此他也特意打過招呼,所以張阿牛知道,巷子里那位恐怕是有些來頭的,現在看來,手藝也不得了。

不單是張阿牛聞到了這味道,但凡是從這巷子口經過的人,都能聞到這香味。于是不少人在此駐足。說來也巧,張阿牛的攤子,將往里的視野遮住了大半,所以不少人左右看看,便會向他詢問,「這里賣的是什麼?好香!」

有許主簿的關系在,張阿牛也沒有攔別人生意的意思,笑眯眯往旁邊的招牌一指,「里頭就是,胭脂鹵肉!」當然,他這樣熱情,也很有可能是因為,那些問話的客人們問完之後,少不得順手買一張餅。

所以又一位熟客過來詢問的時候,張阿牛便多說了幾句,「今兒才開張的生意,我也也不知究竟是什麼樣的鹵肉,不過進去的人多少都買了,想來錯不了。不知道過了辰時還有沒有下剩的,我也去要些。一直聞見味兒,實在饞得很!」

這位客人姓邱,在翰林院坐館。明明是個文官,品階也不低,卻並不講究那些規矩,這些街邊小攤,他幾乎都吃過。人精嘴叼,如今他還肯光顧的,都是這條街上滋味最正、生意最好的幾家攤子。

邱大人順著巷子走進去,那縈繞在鼻尖的香味便越發濃郁了。正要邁步過去時,卻忽然看到一個意料之外的人在這里,他不由張口叫道,「趙中郎,這可真是好巧,今兒沒去小張樓?」

趙瑾之一轉頭,看見來人,臉上輕松的笑容也收斂了,站起身客氣道,「原來是邱侍讀,點了卯出來用早飯?」

要說趙瑾之跟著邱大人的關系,說起來也極有淵源。趙瑾之自幼聰明伶俐,在讀書上極有天分,與邱庭波一樣都有神童之稱。像他們這樣的人,通常都是王不見王,各過各的日子。但京城那麼小,總有踫見的機會。而一旦踫見,不是相逢恨晚一見如故,就是你死我活互相看不順眼。而趙瑾之和邱庭波,很顯然是後者。

兩人都看不慣對方,筆桿子上不知來回掐過多少次,明嘲暗諷、指桑罵槐、含沙射影……什麼招數都用過。

本來按照劇情發展下去,兩人應該一路從學堂掐到國子監,最後再到朝堂上,成為不死不休的畢生之敵。然而這一切,在十二歲那年戛然而止。

十二歲那年,邱庭波連中案首、解元,風光無兩,而趙瑾之棄文從武,銷聲匿跡。

時隔多年,兩人一個是一榜探花,風光被點翰林,一個披甲執銳,護衛宮城,再見面時自然沒必要再互掐,只是說起話來,總免不了要諷刺對方一下才舒服。

邱庭波嘲諷趙瑾之平時吃飯必要去小張樓這等地方,鋪張浪費,卻不見東西多好,完全是世家子弟的壞毛病;趙瑾之就回敬他翰林院差事清閑,點了卯就能施施然出來吃早飯,不必忙碌。

清薇雖然听不懂這兩人之間的機鋒,但也敏銳察覺到了氣氛的微妙,笑著開口招呼,「客人請坐,我們家的鹵肉明碼標價,稱重計價,不知您要多少?」

被打斷的兩人不約而同的轉頭看過來,清薇恍若未覺,只含笑看向邱庭波。

「就來半斤。」邱庭波眼中閃過一抹驚訝,隨即在趙瑾之身邊坐下來,回道。

壯兒聞言,已經用大漏勺從鍋里撈出一塊鹵肉放在案板上。清薇雙手握刀,手起刀落,須臾間案板上的鹵肉就被切成薄片,再用筷子夾了擺在盤子里,然後由馬小六端過去給客人。

這一番動作干脆利落,饒是趙瑾之看了一上午,也還是覺得贊嘆不已。清薇這一手刀工也不知是怎麼練成,就是他自己去做,也不過如此了。但趙瑾之很快注意到,清薇放下刀之後揉了揉胳膊,顯然這麼做對她來說負擔極大。也是,她畢竟是女子,刀工再好,力氣也跟不上,時間長了自然會覺得累。

須得替她想個法子才好,趙瑾之想。

今日他沒有提前過來當值,便是想順路幫一下清薇的忙。哪知清薇和壯兒、小六子三人推著雙輪車,根本不費多少力氣,完全沒有他的用武之地。趙瑾之不肯死心,跟過來要看看有沒有別的地方能幫得上忙。

結果就是他已經吃了兩份鹵肉,但卻什麼忙都沒能幫上。這讓趙瑾之心中慚愧不已,所以才非要幫清薇一次不可。

邱庭波沒有那麼多心思,鹵肉端上來之後,他低頭一看,不由開口贊嘆,「難怪要叫胭脂鹵肉!」

但見盤子里的肉片碼成了一朵花的形狀,肉取的是帶皮的五花肉,以肥肉居多,只在邊上帶了一絲瘦,肉色微紅,呈半透明狀,看起來也的確如花瓣一般,十分好看。他用筷子夾了一片放進嘴里,入口有些意外,因為這肉看上去已經熟爛了,卻並不是入口即化的口感,反而帶著幾分爽口筋道,也不知是怎麼做成的。尤其是帶著的那一小絲皮,簡直越嚼越香。

邱庭波又忍不住吃了兩塊,這才戀戀不舍的擱下筷子。

好東西要細細品嘗,否則便是牛嚼牡丹、暴殄天物了。

他將從張阿牛攤子上買來的餅放在桌上,取了隨身的匕首,將餅切塊,又從中間分開,再將一片鹵肉夾進去,然後才送入口中。有了烤餅佐之,肉香中又夾雜了烤過的麥香,原本就極淡的油膩之感便完全消失。邱庭波慢慢吃了幾塊,然後感嘆道,「若此時有一杯龍井在手,此生何求?」

「龍井沒有,山上野茶倒是不少。」趙瑾之提起桌上茶壺倒了一杯,遞給邱庭波,「只好委屈邱侍讀牛飲此物了。」

邱庭波接過來一口飲盡,含笑道,「沒有龍井正好,畢竟人間還有這等美味,一時也割舍不下。留此殘軀,勉勵加餐。」說完揚聲朝清薇道,「老板娘,再來半斤!」

趙瑾之嘲笑他,「明明是胡吃海塞,還非要弄個名目,我便看不上你這一點。」

「分明有了名目,卻還是胡吃海塞,我卻也看不上你這一點。」邱庭波喝了一口茶,哂笑道。

而後兩人同時別過頭去。

說話間又來了幾位客人,清薇依樣畫葫蘆招呼,同樣博來了不少喝彩和贊嘆。畢竟東西是好東西,清薇的手藝也並非等閑。

只是趙瑾之見她揉胳膊的頻率越來越高,終于忍不住站起身走到了灶台後面,將清薇退到一邊,「你且歇著吧,我來切。」

他握著刀站在案板後面,看著兩張桌上很快坐滿了客人,心中不由感慨。

他原以為清薇若只賣肉,早上的生意恐怕不會很好。哪知她的胭脂鹵肉半分油膩都沒有,反倒十分對男客們的口味。雖然價錢不低,但因為稱重計價,所以多少都會買些嘗鮮。雖然才是第一日開張,但趙瑾之覺得,今日來過的客人們,多半都會變成回頭客。要不了多久,生意便會火爆起來了。

只是到時候還是只有清薇一個人,如何忙得過來?別的就不說了,這切肉的體力活兒,無論如何不能讓她一直做。

思量間,轉頭時不小心對上了邱庭波的視線,見他一臉意味深長的看著自己,趙瑾之暗道不妙。這家伙是個人精,見自己過來幫忙,如何猜不到自己和趙姑娘的關系?不過再轉念一想,他不過熱心幫鄰居的忙,也沒甚可避諱之處。再者,邱庭波不是饒舌之人。

不過趙瑾之還是放下了刀子,邱庭波不會多嘴,不代表別人不會。萬一待會兒在這里遇見自己的下屬們,那就尷尬了。

這還是個同姓不婚的時代,縱然並非絕對,但在這些普通人看來,趙將軍有身份有地位,自然也該是極為講究規矩的人,這些他們不在意的東西,未必他不在意。再說,清薇既開了這個口,自然也是無意,因此便也不再提。

然而又有人問起清薇打算找個什麼樣的人家,她們可以幫忙相看雲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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