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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請叫我紅領巾

深夜的城市,涼爽的風吹拂著白日被烈日灼傷的城市。蟬聲鳴叫,燈紅酒綠。鄭鋒深吸了一口煙,煙霧緩緩的升騰了起來,他藍色夏日警服背後是一片汗漬。緩緩吐出一口煙,他揉了揉腦袋,打開窗戶,涼爽的風吹進辦公室。煙霧彌漫的辦公室被風一卷而盡,手指頭夾著的煙隨著火光在一點一點地被吞噬著。

外面喧囂的吵鬧聲,顯示了這是個黃金地段。鄭鋒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色,他對面是一座座直入雲霄的高樓,深色的玻璃在夜色下散發著淡淡地幽光。他閉目思索了一會兒,看完了一大半的卷宗,可他現在並沒有掌握一絲線索。也就是說,現在的主動權還是在紅領巾那里。這一點也不像是他的風格,就這麼被紅領巾牽著鼻子走,這是他不可以忍受的。嘆息了一下,鄭鋒坐回椅子繼續看著卷宗。

他黝黑的額頭,有一滴汗水劃過。粗壯的手臂是古銅的膚色。「 嚓」一聲,大門被打開,小李急匆匆地走了進來,沖著鄭鋒大叫道,「頭兒,出事了,真的出事了。」

放下卷宗,鄭鋒頭疼的揉了揉額頭,不悅地看著小李教訓,「你現在像什麼樣子?出什麼事把你急得?」小李大概是因為跑得太快的原因,正用雙手扶著膝蓋,一口喘著氣,一邊舌忝了舌忝干涸的舌頭說道,「隊長,真的不好了,北濱路,額就是酒吧一條街有人正在對峙呢。」

「對峙?」鄭鋒一愣,立馬從座位上跳了起來,拿上放在辦公桌上的警帽,一邊走一邊仔細地詢問道,「怎麼回事兒?」

小李跟著鄭鋒匆忙地步伐,一邊解說著,「隊長,現在情況是這樣的酒吧里的人喝醉了,為了一個女人爭風吃醋。喝醉的那伙人把別人給打了,那人不服氣也就叫了人,現在還在對峙著。」

小李正張嘴要說話,鄭鋒忽然停下了腳步,神色古怪地看了小李一眼,「你們連這點兒小事都做不好嗎?」接著鄭鋒狐疑地打量了小李一會兒,緩緩問道,「你們吃干飯的嗎?就連這一點兒小事都要來找我?」

「不不是,是雙方都拿得有刀。」小李急忙回應道,「我是怕那個紅領巾也會來湊熱鬧。」鄭鋒倒是眼光有些奇特地看了小李一眼,「就算紅領巾會來,你給我匯報什麼?」

「可是隊長,這件事要是傳出去了影響多不好啊」小李瞧了瞧鄭鋒的神色,在心中思量了一會兒,接著鄭鋒的話茬往下說道。

「一點應急方案也沒有?」鄭鋒挑了挑眉頭,站在小李的前方。面無表情,不怒自威,一雙虎目狠狠地瞪著小李,似乎隨時都會將他撕碎一般。

「我我」小李退後兩步,看著自己的上司已經處于正要爆發前的征兆,默默地低下頭不再說話。

「算了」鄭鋒看著小李低下頭,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你們下次記得一定要有應急方案。」鄭鋒本來也不想生氣,奈何今天看了一天的卷宗也沒有任何線索,心中有些窩火。而小李正巧急沖沖地就跑來找他,冒冒失失的模樣讓鄭鋒更是心火上漲。眼看著要發脾氣,只是小李這一副‘我錯了,我改正’的模樣讓他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訓斥。

走出警察局,鄭鋒開車搭載著小李一路飛馳地奔往現場。他現在只希望記者會晚一點兒在到。要不然,記者又亂寫一些什麼,他明天就得在局長辦公室做檢討了。畢竟這樣一起性質惡劣的案件對這座城市的形象和安穩都有影響。

「下車吧」鄭鋒將警車停在酒吧一條街的前方,對小李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小李帶著他去現場。

小李利索的跳下車,順著街道走進了酒吧一條街。鄭鋒跟在小李身後,走了一會兒來到了北濱路的岔路口。鄭鋒皺眉看著前面的小巷,對著正在引路的小李問道,「你確定是這里?」

小李回頭,眼神有些游離,似乎正在回憶著什麼,過了好一會兒這才點頭,「他們就在這里面。」

鄭鋒打量著小巷,這條小巷有些逼仄,只有一人多寬。由于走的人少,小巷內幾乎沒有人走動。也沒有發出什麼聲音,正巧這個小巷有一個拐角。

小李回頭望了鄭鋒一眼,「隊長,他們真的在里面的」鄭鋒點頭,跟著小李走向這條小巷。

拐了幾個彎,前方的景色豁然開朗。鄭鋒一愣,「沒想到這里還真是別有洞天啊」小李回頭一臉贊同,「是吧,我第一次來的時候也被嚇到了,沒想到這里還有這麼一大塊空地。」

「唔唔」一陣呼救聲傳入鄭鋒與小李的耳朵里。兩人對視一眼,拿著手電筒向前走去。「唔唔」的聲音越來越近,鄭鋒知道,這一定是有人被捂住了嘴。只能發出這種聲音求救。

這塊兒空地好在是水泥地。或許是誰看中了這塊兒想要修建酒吧,還未動工,于是便空了下來。

「隊長,你說那兩伙人不會已經干上了吧?」小李一邊走一邊絮絮叨叨地說道,「我不是沒有應急方案,可是這兩伙人對峙得厲害,一個勁兒的互懟,我真的勸了很久都沒辦法再說,我還沒結婚了,可不想就這麼犧牲了,額,我就一個人。所以只好叫上隊長」

「好了」鄭鋒嘆息一聲,「叫不叫上我有什麼區別呢?」鄭鋒的聲音有些失落,讓小李為之一愣。他從未沒有見過隊長像現在這樣疲憊失落過。「怎麼回事?」小李疑惑不解。

「自己看。」說著,鄭鋒用手電筒照向前方,空地上有些許灰塵,「唔唔」的聲音看見一速光亮,聲音變得大了許多。鄭鋒皺了皺眉頭,順著聲音的方向走去。

小李一愣,轉頭往空地前方看去。發現一條紅色的紅領巾在夜色中順著風飛舞著。小李第一次發現,紅領巾的顏色是那麼鮮紅,就像是黑夜中的螢火蟲一般,是那麼的閃爍,那麼的搶眼。于是小李被氣得垂頭喪氣地跟著鄭鋒的腳步走了過去。

「隊長,你說這個紅領巾到底怎麼回事?」小李沮喪地說道,「我離開了才十多分鐘,這個紅領巾怎麼就」

「或許是模仿作案。」鄭鋒看著小李沮喪的模樣有些于心不忍,出聲安慰道,「現在紅領巾可是在市里出了名了,大概是誰想要模仿作案吧。」

小李苦笑,「隊長,你自己信嗎?」「也不排除這個紅領巾神通廣大,本領非凡,文成武功」鄭鋒清咳一聲。

「隊長,沒想到你是這麼一個逗比」小李指著鄭鋒,身體顫抖,像是在忍笑。

「救人吧,或許有線索呢?」鄭鋒將手電筒的光芒照射在被反捆著的人身上。那人正「啊唔唔」的叫著。不停地扭動著身體,旁邊躺著歪七倒八地人。

小李嚇了一大跳,‘嘶’的一聲,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那些人還沒有死」鄭鋒看著小李的模樣,頭疼的扶額。「這個紅領巾是一個將自己當做救世主或者是正義使者一樣的人物。」鄭鋒思索了一會兒,「他不會殺人這些人要麼只是暈過去了,要麼就是模仿作案。」

小李點了點頭,慢慢地靠近躺在地上的人,蹲下去用手指探了探。站起身松了一口氣說道,「隊長,還活著。」

鄭鋒回頭,冷漠的點了點頭。咬著手電筒將被反綁著的人解開。那人手的束縛被解開後,解開被綁住的嘴,一把抱住鄭鋒的大腿哭泣著說道,「警察叔叔,你一定要找出凶手啊我們好慘啊。」

鄭鋒滿臉黑線,他怎麼最近總是被抱大腿?

「你放心,我們會找出凶手的,不過你得跟我們去一趟警察局」小李心中放松了一些,看著之前還拿著刀和別人互懟的人竟然一副可憐兮兮地模樣感慨,大家都是演員。

那人點了點頭,鄭鋒覺得自己再這樣下去就快崩潰了。「能不能請你先松開手。」鄭鋒壓著自己隨時會爆發的脾氣冷冷地說道。

那人抬頭看了一眼鄭鋒,感覺黑暗中鄭鋒的眼中正散發著深邃地幽光,將他嚇了一跳,急忙松開了鄭鋒的大腿。

鄭鋒深吸一口氣,「小李,你去把那條紅領巾拿回去,做一下鑒定,看看有沒有匹配的指紋。」

小李應了一聲,走到前方,將捆綁在一個立著的竹竿上的紅領巾拿了下來。

「隊長」小李拿著紅領巾走到鄭鋒身旁,鄭鋒瞪了小李一眼。小李舌忝了舌忝干涸的嘴唇說道,「隊長,能行嗎?」

「總得試試」雖然鄭鋒知道紅領巾敢這麼做肯定不會漏下什麼痕跡,不過總不能放棄這麼一條明顯的線索。

帶著人和紅領巾小李與鄭鋒回到警局里,小李將紅領巾拿去了痕跡鑒定科,鄭鋒準備和唯一一個沒有被打暈的人聊聊天,做筆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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