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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基從昏迷中睜開眼楮的時候,入目的是白色的天花板,身體下是他已經不習慣的柔軟觸感。

他猛地坐了起來,他掀開了被子,發現自己赤/luo著上半身,所有的傷口都被人清理包扎過了,白色的繃帶纏繞著他的月復部和胸部、還有手臂上的傷口也是如此。

他竟然全程沒有一點感覺。

……他這一覺,倒是睡得夠沉。

巴基左右巡視,看到自己所在的是一個裝修簡單但物品齊全的房間,看起來像是普通人家。巴基並未松懈,與之相反,他警惕了起來。

他依舊清晰地記得之前的事情。在與他過去的朋友,現在的美國隊長史蒂夫•羅杰斯在航天母艦上打了一架之後,史蒂夫沉入湖中,巴基救起了他,然後獨自離開。

他的記憶渾渾噩噩,他並沒有回九頭蛇報道,也沒有去與史蒂夫見面。九頭蛇和史蒂夫為主的神盾局都在搜查他的蹤跡,九頭蛇則跟得更近,他們發現他的記憶恢復了,他們得不到他,便想要將他毀滅。

巴基跟追捕絞殺他的九頭蛇士兵們整整糾纏戰斗了一個多月,他終于甩開了大部隊,只有十多個九頭蛇依舊咬著他。直到昨天晚上,他傷痕累累,但也終于把最後一個知道自己行蹤的九頭蛇小隊全部滅掉。

不,還差了最後一個人,他已經沒有力氣消滅。

就當他眼睜睜地看著那人馬上跑掉聯系總部的時候,一個女人出現了,她抬腳就將那人踢了回來,他殺了那小兵,讓那女人趕緊跑,然後就失去了意識。

然後,清醒過來之後的他,就已經身處在這個房間之中了。

現在回憶昨天發生的事情,他覺得那女人不是外行。

思索至這,巴基翻身下床。他發現自己身上的武器已經不見蹤影,估計是被人收了起來。不過他並不在意,畢竟他最順手、殺傷力最大的武器是自己的鐵臂。

男人警惕地走出房間。

他走過短小的走廊,听見客廳有人呼吸的聲音。

他靠著牆、身體呈現準備攻擊的姿態,緩緩地走向客廳——

他看一個女人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她穿著寬松的白襯衫,深色的長發綰在頭後,兩邊耳側垂下兩縷不長的發卷。她修長的兩條長腿搭在桌子上,身體向後靠著椅背,椅腿翹起。她的手中拿著一本書,看起來看得認真。

這是一個身材很好的女人,身姿曼妙。

從巴基的角度看,她的臉被那本書遮住了一半,只能看到一雙細長的琥珀色眼楮,眼尾微上挑。雖然他只看到了她的眼楮,但他已經知道了這是個漂亮女人——有這麼一雙眼楮,即使她的鼻子和嘴唇只是普通水準,臉也已經足夠漂亮。

然後,眼楮的主人睫毛眨動,看向了他。

「坐。」她說。

她的語氣平淡,卻帶著主人的威嚴,和些許的命令感。仿佛他們是多年老友,他只不過是前來做客一樣。

然而事實是,他們昨天晚上第一次見面,而她看著他殺了那麼多人,還幫他補了個漏網之魚。

他不知道這個女人是敵是友,但憑巴基的經驗來說,總是敵人多,朋友少。

可不管如何,看起來是這個女人救了他,而且她絲毫沒有敵意,她的身上除了一件白色襯衫和手中的書以外,什麼武器都沒有。巴基身為男人,自然不可能真的只站在原地瞪著她,或者粗/暴地審問她到底為什麼救自己——那也太神經病,太/恩/將仇報了。

巴基看著她,然後走到桌子的另一頭,拉出椅子坐下。

「你是誰?」他沉聲問。

葉蓮娜放下書,她看向巴基。

「我救了你,所以,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她說,「你是誰?」

巴基沉默地盯著她,她素顏,卻長得比他想象的還要漂亮。然而她的漂亮不是那種年輕時尚女孩的類型。她並沒有年輕女孩的輕浮,她很成熟,很有韻味。

她的美,帶有侵略性。

巴基仍然沒有絲毫松懈——越漂亮的事物才越致命,更何況,他能從她的眼眸和神情當中看出他應當小心應對的危險。

葉蓮娜細長上挑的眼眸,自帶一絲冷冽。她看著他,並不是故意,卻有一種審視和壓迫。

這是一個習慣發號施令的女人。巴基立刻判斷出來。

「你不知道我是誰,又看了我殺了一巷子的人,還敢救我?」巴基有些詫異。

葉蓮娜笑了。

「我救你,是因為你在昏迷前讓我離開那里。我覺得你人還不錯。」

她將腿從桌子上挪下,轉而坐正了身體,將手肘抵在桌子上,她看著巴基。

「但你到底是不是好人,我並不在意,因為我有能力壓制住你。所以,別再為我操心。現在,你應該回答我的問題。」

她的回答很簡短,但巴基沒有質疑她該如何拿自己縴細的手臂來壓制他。因為她的身材雖然曲線有致,但充滿了力量,肌肉緊繃,至少是女特工級別的身體素養。

巴基抬起鐵臂搭在桌子上,他沉吟著。

「我不知道我算不算壞人,但我應該不算是個好人。」他沉聲說,「我很感謝你救了我,但是就到此為止吧,你不必知道其他事情,以免被我牽連。」

「若是說牽連,我已經被你牽連了。很可能有監控攝像拍到過我們兩個,如果有有心人查,他們總會查到我。」葉蓮娜淡淡地說,「所以——先生,別搞你那孤膽英雄的那一套了,跟我說說什麼情況,我好知道我該如何應對。」

巴基再次皺起眉毛,看向了葉蓮娜。

「你明明知道這一點,為什麼還要救我?」

「我說了,因為我覺得你人還不錯。」葉蓮娜傾靠著自己的手肘,不甚在意地說,「更何況我本來就愛管閑事。」

「你到底是誰?」巴基皺著眉毛,他覺得這個人完全都不按常理出牌。

葉蓮娜輕笑起來。

「你看,這就又回到了剛開始。」她說,「我救了你,你就應該先開口。你說一句,然後我會跟上一句。」

巴基有些不太情願,但就如葉蓮娜對他的感覺一樣,他也覺得她應該不是壞人,頂多掌控欲有點強罷了。他不想在自己的問題上牽連其他人,或者讓別人知道他的底細,可是她說得對,早在她救他的時候,她就已經被牽連了。

「我是巴基。」他說。沒有說全名,但也不算欺騙。

「葉蓮娜。」葉蓮娜果然跟著介紹了一句自己。

巴基張了張嘴,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而且,這種被動的感覺真的十分不好。

「追殺我的人是九頭蛇。」最後,他決定先說這一點。

「九頭蛇?」葉蓮娜揚起了眉毛,「你還真招惹了一個大組織。」

巴基伸出手,示意女人到她了。

「好吧,我算是一個佣兵——」她停頓了一下,補充道,「一個隨意的佣兵。」

她看向巴基,巴基卻不說話了。

「你已經知道了是誰在追殺我,就應該夠了吧。」巴基說,「其他的事情是我的私事,就算你知道,對你也沒有好處。」

「你只招惹了九頭蛇嗎?」葉蓮娜的神情表示她並不相信。

她的直覺很準,除了九頭蛇以外,史蒂夫和一小部分的神盾局特工也在追查他。

巴基正想說些什麼,就在這時,距離巴基兩米外的門被忽然人敲響。

兩個人都一同皺起眉毛。

巴基下意識地便做好了伏擊的準備,他的身體緊繃,機械手捏緊。

「你好,有人在家嗎?」門外,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這里是FBI,我們有些事情想要詢問一下您。」

兩人互相看向對方,葉蓮娜的神情有些不可思議——其實他們兩個並沒有被監控鏡頭拍到,那是她詐他的。不過尸體她可沒有處理,她料到會有警察來查這件事,可是不應該這麼快。

巴基沖她搖了搖頭,用唇語說︰他們不一定是FBI。

葉蓮娜輕輕地點頭,表示同意。

門外的敲門聲猶如催命符一般響個不停。

巴基動了下鐵臂,示意武力解決。

葉蓮娜伸出手阻止他,然後走向門邊。她從貓眼里去看,看到很多身穿西服的男人站在門外。她回過頭,用了作戰手勢,示意巴基做好準備,自己則打開門邊的鞋櫃,里面沒有鞋,而是一排槍。

她拿起一只槍,將盤好的頭發散開,揉亂,將白襯衫的扣子向下解了兩顆,然後用疲倦剛醒的聲音說道,「誰啊?」

門外立刻說道,【我們是FBI,女士,有些事情需要詢問一下您。】

葉蓮娜無聲地上膛,抵在門板後。

她緩緩地將門打開了一條縫,門外是七八個身穿西服的男人。

然後,蹲在視線死角處的巴基,眼睜睜地看著女人原本冷冽嚴肅的神情在開門的那一瞬間變得迷茫、無害、帶著被人從睡夢中叫醒的倦氣。

「嗨。」葉蓮娜沖著男人們露出還未睡醒的無害的笑容,「不好意思,你們剛剛說什麼?我沒听清。」

看著衣衫不整、露出大腿和鎖骨的葉蓮娜,有的男人輕吸一口氣,領頭敲門的那個明顯語氣變得緩和溫柔了許多。

「你好,女士,我們是FBI,打擾您休息了。」

「哦,FBI。」葉蓮娜點了點頭,她依舊保持著狀況外的甜美又有些睡眼惺忪的微笑,仿佛甜美的夏日模特,「這倒是不多見,怎麼啦,先生們?」

巴基就看著她一邊人畜無害的、用一種甜膩膩的聲音和對方對話,另一只手卻一直持槍抵在門板上,並且隨著男人所在位置進行調整。

「是——是這樣,昨天晚上在一公里外的地方出現了槍殺事件,請問您注意到當時有什麼與平常不對的事情發生嗎?」男人問道。

真會扯淡,葉蓮娜心里說,她是從三公里外將那叫做巴基的男人帶到這個安全屋里來的,哪來的槍殺案?

這邊想著,葉蓮娜的臉上卻露出了驚恐害怕的表情,「什——什麼?槍殺案?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你們抓住凶手了嗎?」

「別緊張,女士,您是安全的。」西服男人趕緊安慰道,「您注意過什麼不正常的事情嗎?因為似乎有人看到他往這附近逃竄了。」

葉蓮娜便知道這些人的確不是FBI。

她搖了搖頭,一臉擔憂,「沒有,我什麼聲音都沒有听見。」

在有幾個男人東張西望巡視四周的一瞬間,葉蓮娜看到他們的西服後都藏著武器,並且穿著防彈衣,這些人全副武裝——果然來者不善。

「好的,女士,還剩下最後一件事情——」男人收起了佯裝記錄的紙本,看向她,笑容得體,「您介意讓我們進去看看嗎?」

葉蓮娜听到門後冬兵緩緩拿起武器的聲音,她看著領頭的男人,露出了一個羞澀的笑容。

「這——這不太好吧。」她害羞的、抗拒地說,「我一個女人自己住,有些女性用品不方便給你們看到。而且——我又剛起床。」

她換了個姿勢,靠著門站,豐.滿的胸部在襯衣領下若隱若現,而白襯衫的長度正好到大腿根,似乎什麼都沒穿,赤.luo著光滑修長的大腿。

男人們咽了咽口水,他們互相對視一眼,先入為主的覺得這樣的漂亮女人不像是私藏他人的樣子,領頭的男人沖著她笑了下。

「好吧,女士,那我們就不打擾了。」

「再見,先生們。」葉蓮娜眯起眼楮笑了起來,「什麼時候你們不穿這西服,我倒是不介意你們單個來做客。」

這句有些隱意的話讓這些男人很愉快,他們沖她笑著,然後走下了樓梯。

葉蓮娜笑容甜蜜地看著他們離去,其中幾個男人臨走時還回頭看了她好幾眼。直到所有人都離開,她才笑著關上門。葉蓮娜轉過頭,她看向巴基,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

「看起來你對九頭蛇來說非常重要。」她淡淡地說。

葉蓮娜將散亂頭發扎起,然後將散在腿根旁邊的襯衣衣襟系在腰部以上,露出了里面的牛仔短褲,和女人緊致的細腰,以及——若隱若現的月復肌和馬甲線。

巴基上下打量著她,他對于女人的瞬間換臉十分佩服。

「演得不錯。」

「是嗎?」葉蓮娜沖著冰箱走去,「跟我一個朋友學的,她跟人說話的時候總是無害又甜美,不過我還沒有學到精髓。」

她打開冰箱,冰箱里,上面的小格子中是零食,下面的大空間中全是各種槍支。

「哪個順手用哪個。」她一邊隨手拿出上面的巧克力能量棒,一邊說道,「如果要開打,我們必須離開這棟公寓樓,這樓里都是普通人。」

巴基走到冰箱前挑武器,他看著葉蓮娜一邊叼著能量棒,一邊從里面拿出沖/鋒/槍顛了顛,男人揚了揚眉毛。

「這不是你的家?」

葉蓮娜嗤笑一聲。

「這是我在紐約的眾多安全屋之一。這一間離當時遇到你的距離最近。」她說,「這房子唯一不好的就是太貴,紐約房子的通病。」

「那麼這間安全屋算是暴露了。」巴基說。

「是的,不過沒什麼可惜的。」葉蓮娜聳了聳肩膀,「將這房子賣出去,夠我在郊區和別的州多租買其他幾套房子了。」

「你這麼有錢?」巴基有些訝異。

「佣兵嘛,什麼都干。」葉蓮娜隨意地說,「而且我也會給其他組織和單個殺手佣兵派發任務,收中間費——賺的多,花的快。」

她拿起搭在椅背上的黑色皮衣,又穿上黑色長靴。皮衣和靴的眼色交相輝映,再加上向後扎起的馬尾,整個人顯得干練又帥氣——這種露出額頭的發型才最能體現一個人真實的氣質。有長發披肩的時候,葉蓮娜的臉龐尚顯得柔和,可是當她扎起頭發,骨子里的冷冽和淡泊就無遮掩的顯露了出來。

葉蓮娜拿起手/槍,上膛,然後將一把匕首別在腰間,皮衣耷下,正好擋住。

「他們會回來的,所以倒不如我們直接去找他們。」葉蓮娜淡淡地說,「這棟樓里的人雖然應該都在上班,但毀了人家的房子也不好。」

巴基看著她毫不猶豫就準備作戰的姿態,仍然有些不敢相信——看著她那麼熟稔的動作,他都快忘了他們是昨晚才認識的。

「你是認真的嗎?」他忍不住問,「我們昨天晚上才認識,到現在也沒說過幾句話——你就準備幫我了?」

「我說了。我看你順眼,又覺得你人不錯,所以順手幫一把——」葉蓮娜整理著自己的襯衫,她活動了一下肩膀,以此開試試自己胸前的襯衣紐扣是否會 開。她抬起頭掃了一眼巴基,「而且如果他們是九頭蛇,最好直接都消滅,以絕後患。」

好吧,巴基心里說,這是一個有著神邏輯,又不按照常理出牌的女人。

「準備好了嗎?」

葉蓮娜的手扶著把手,她轉過頭來看了一眼巴基,巴基沖他點了點頭。

女人伸手打開門,她剛轉回頭,就正好和門外的人踫了個正面。

剛剛的那些身穿西服的男人都站在門外,葉蓮娜正好踫上了領頭的那個男人的目光。她還算高,一米七七,差不多直視那男人。

「喲,小姐。」男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嘴角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收拾得這麼快,要去哪里啊?」

葉蓮娜也露出了笑容。

「當然是找你們。」她笑著說,有些冷冷的。

下一秒,男人們在過道中拔/出武器,因為空間太擁擠,他們的行動有些不便。葉蓮娜向外踏出一只腳,她剛準備攻擊,就在這個時候,她感覺走廊側面的窗戶外不知為什麼有些陰影——她看向那窗外,然後驚悚地發現玻璃外有一個蜷縮的人影正從天而降,而且離他們越來越近——

她收回腳,果斷地將自己的身體藏在門的後面,幾乎是同一時間,撞碎玻璃的清響傳來,隨著玻璃落地的聲音,似乎有什麼人落在走廊內,並且和走廊里的九頭蛇們發生了打斗。

葉蓮娜再探出頭,她看到一個從天而降的身穿著藍色緊身制服的男人,正和九頭蛇們打在一塊兒,並且幾乎他是單方面的毆打對方——那些男人們基本連武器都掏不出來,就算他們掏出了武器,也沒有扣動扳機的機會,就被打倒在地。

葉蓮娜仔細地看了一眼那個從天而降的男人,他的動作太快,她什麼都沒有看清,然而,她看到了他的武器。

那是一面星盾,圓的,頭戴藍色面具的男人熟練地將它甩出去擊打敵人,又將它收回,順手砸在另一個敵人頭上。

這他媽是什麼情況,美國隊長竟然在她的屋外?

葉蓮娜退回屋里,她咚地一聲關上了門。她轉回頭,靠著牆,似乎有些懷疑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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