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此為防盜章,購買比例低于50%的親,24小時之後就可以看了∼這廝就是想強調他與我之前的差距。

呵呵。

說正事,這次我們到的地方是一處繁華的街市。人來人往,好不熱鬧。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我身邊是一家青樓。濃妝艷抹的姑娘們正站在二樓的回廊上,手里拿著一塊絲絹,往下一拋,媚眼一挑。

一個身著鵝黃衣衫的女子看著一名肥胖的男子,笑意盈盈地道,「公子,快上來玩呀。」

我看見扶蓁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唉,」我有些悲傷地感慨,「這地方可不是個好地方啊!」

「哦?」扶蓁挑眉,一臉驚訝地看著我,對我道,「你不喜歡逛青樓?我以為像你這樣的姑娘會很喜歡的。」

「呵呵。」我十分嚴肅地道,「我對小倌館比較有興趣。」

扶蓁︰「……」

我們是來尋找這一世的唐畫,然而現在我們還並不知道唐畫究竟在哪兒。

「要不吃個飯?」我提出了一個想法。指了指不遠處的青樓,「進去看看吧,好久沒有去青樓找小姐姐玩了。」

「你若想去,我陪你便是。」扶蓁理了理額前碎發。此時,不知為何,天上忽然飄下了細細的雨,落在他的發上。他變戲法般地變出了一把白色秀紅梅的骨傘,朝我招招手,把我拉到傘下,低聲道,「小心被雨淋著。」

我看著他一身紅衣,素手執著白底紅梅的傘,真真是清美動人,有一種別樣的風情。難怪被稱為幽都大美人。

到了青樓,我和扶蓁四處游蕩。從一樓走到二樓,看到了各種各樣的女子。絲竹之聲傳來,其中更有鼓瑟相鳴之音,而不和諧的聲音也在這個時候想起。

「公子僅憑一幅畫,便想買我這一夜。」聲音清清冷冷,語調平平靜靜,「公子好大的口氣。」

我循著聲音一看,只見二樓一處開著的房間之內,正站著一位素色長衫,布衣加身的男子。而他的對面,端坐著一個手抱琵琶的姑娘。她抬眼望著男子,手一挑弦,泠泠的琵琶之音便響了起來。

而我清清楚楚地認出,她是這一世的唐畫。

原來,她是青樓中人。

那男子坐在我的對面,背對著我,我並不能看清他的容顏,但是「畫」讓我瞬間想到了阿繪。

難道阿繪來尋她了嗎?

男子只是靜靜地听著她的琵琶曲,默默不做聲,一曲終了,他才微微一笑,不急不忙地道︰「在下孑然一生,身無長物,唯有,畫技可稱一二。」

「但是本姑娘從來不接客,你是知道的吧?」唐畫悠悠地笑了起來,伸手將琵琶交給旁邊的婢女。

我听見那男子微微一笑,「沈述願成琉華帳中之人。今日,述便捧著錦被相邀,不知琉華可敢?」

嘖嘖,沈述是我見過第一個把求歡說得這麼文藝的人了。

很明顯,唐畫並不討厭他,她只笑笑地搖頭,「不願。」

「為何?」沈述一笑。

唐畫懶懶地道,「不為何。」

「既然這樣,沈述明日不能再陪伴琉華了。」沈述狀似遺憾地站起身,「日後只怕很久不能來陪伴琉華了。」

這下唐畫倒是有些急了,拉住他的衣袖,「為何?」

「沈述這些天日日陪琉華,听琉華的曲兒。只是如今已無多少盤纏,科考又要開始了,沈述無銀兩在耗在青梅樓。」他說話不疾不徐,而後低頭,看著唐畫拉著自己衣袖的手,「琉華舍不得我。」

「我……」唐畫沉默了一下,「你若想來便來吧,不必擔心銀兩。」唐畫這麼說,很明顯,她對沈述也是有意思的。

沈述听他這麼說,伸手握住了她瑩白的手,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他額頭靠了靠她的額頭,再開口時,語音里帶著幾分戲謔,又帶著幾分歡喜,「看來,琉華的心里住著一個我。」

此時月色撩人,房內彌漫著曖昧的氣息。我心中一動,想大概這一世的阿繪和唐畫能過段幸福的小日子吧。

就在這時,我看見扶蓁上前,往著那男子,而後無奈地笑了笑,一掀紅色的衣擺,懶洋洋地坐在了椅子上,隨手拿起一個洗干淨的隻果啃。

「看來,有故事要發生了。」他喃喃道。只是他的笑容,怎麼看怎麼奇怪,並不是發自真心的笑,反而笑容里有幾分苦澀。

我心里不禁疑惑起來,走上前去,認真看那男子。

這一看,我倒是愣在了當場。燭火映照之下,月色朦朧之中,我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

並不是轉世後的阿繪。他的模樣和阿繪並沒有一絲相像,或者,可以說他是孫禹繁的後世!

唐畫,愛上了孫禹繁?!

扶蓁說帶我去街上玩。

我覺得我們兩個人很無恥,佔著別人看不見我們,就白吃白喝。我先是看上了一串里脊肉,等它熟了,就施施然地拿去吃了,而後又看上了一把天青色油紙傘,便順手拿去了。

每次我順手牽羊,都會听見店家那驚訝無比的叫聲。

我一向覺得自己是一只乖巧懂事的好花妖,最近之所以會做出這般無恥之事,一定是因為扶蓁。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天天在一團墨旁邊,不黑才怪呢。

我懶懶地道,「第八十天了。」

唐畫被宋繪囚禁了八十天了。

每個夜里,宋繪都會去看唐畫。月影朧朧里,一個人在死死地抗拒,另一個在痛苦地要求。我每次都覺得,他們之間的歡愛太痛苦了,甚至比唐畫**給孫禹繁的那一次更加痛苦。

紅樓里面沒有任何殺傷性、鋒利的東西。想來,宋繪是害怕唐畫自尋短見吧。

我覺得這樣的糾纏太痛苦了。

由此,我和扶蓁說起了這事,扶蓁便與我說,「有時候痛苦才是一種真實。」

我撇撇嘴,「那倒不如活在虛幻里自在。」

扶蓁慢條斯理地拿勺子舀木瓜,「可是有些人偏偏活得透徹。」他真的很喜歡吃水果,除了梨以外,他什麼水果都能吃。

唉,吃就算了,還不長胖,真讓我羨慕啊。

于是,我說,「我也想愛吃就吃,可是萬一胖了怎麼辦?」

扶蓁朝我嫵媚地一笑,眸光流轉之間媚態橫生,「你不胖。」

在我歡喜地想抱住他的那一刻,這家伙溫和地、溫柔地、溫緩地道,「你只是肥而已。」

于是,我想揍他了。

長得好看了不起嗎?

妖嬈嫵媚了不起嗎?

有很多錢了不起嗎?

……

好像是挺了不起的……畢竟,他是我的雇主嘛。

于是,我懊惱了。

唐畫是恨宋繪的。她永遠用一種冷冰冰的眼神看著宋繪,連歡愛的時候都死死地咬住唇不肯發出聲音。不要問我怎麼知道這個的,我只是偷听牆角而已。

愛與被愛的沖突太劇烈,有時我真的希望唐畫能夠記起前世。

這天,不知為何,宋繪受傷了。

我听說是遇襲。

他的傷從肩膀到手腕,傷口有點觸目驚心。宋繪是個不怕痛的,只皺了皺眉,草草地處理了一下傷口,便如往常一般去了唐畫所在的紅樓。

唐畫正失神地坐在窗上,听見開門的聲音,連頭也沒有抬,怔怔愣愣地看著自己的鞋尖。

宋繪也沒有出聲,只信步走到了她的身邊,抱住了她,像是一個渴望懷抱的孩子。

饒是宋繪囚禁了唐畫,我依然不覺得宋繪過分

他只是愛得太辛苦了。

被她棄,被她傷,被她記恨。這樣的宋繪,是會發瘋的啊。

唐畫一如既往地推開他。只是這一次,宋繪卻沒有像往常一樣緊緊地箍住她。他低低地悶哼了一聲,微微拉起自己的袖子,低頭去看自己的傷口。

唐畫也察覺到了異樣,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便看見了層層的紗布和紅色的血跡。她下意識地問他道,「怎麼回事?」

宋繪低頭看著傷口,緩緩地笑了一笑,「傷了罷了。」

唐畫蹙起眉,「疼嗎?」看血跡洇濕了紗布,她有些焦急地道,「你上了藥沒?」

宋繪看著她這模樣,忽然展顏一笑,「很疼,傷口很深,我沒有上藥。」

唐畫抬頭望著他,微微散亂的發遮住了她的眼楮,「為什麼不上藥?」

宋繪緩慢地道,「琉華不是希望我死麼?我死了不是正合了你的心意麼?」

唐畫怔了怔,緊緊抓住他衣袖的手慢慢地放松,苦笑道,「希望你死?是啊,我應該希望你死的。可是看見你受傷的那一刻,我竟然心疼了。」

「琉華。」他雙手捧住了她的臉頰,聲音沙啞而輕柔,充滿了小心翼翼與期待,「你是不是有一點點喜歡我?」

听見這句話的時候,我便失笑了。

有一點點喜歡?前世得到唐畫所有的愛,這一世,連一點點對宋繪來說都成了一種奢望。

唐畫怔住了,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又看著自己。

「不!」她猛地搖起頭了頭,喃喃道,「我不會喜歡你。」

如果唐畫是異常鎮定地回答宋繪,那麼我相信她的話。可是她的反應太激烈了,激烈到她自己都沒有察覺。

可能是在自我說服,她自言自語道,「我不喜歡你,我怎麼可能會喜歡你……我喜歡的人是沈述。」

話還沒有說完,唇就被宋繪給堵住了。

嘖嘖,那叫一個輾轉反側,那叫一個溫柔繾綣,那叫一個虐單身老妖精。

反正我是被虐到了。

扶蓁手里扇著一把順手牽羊得來的扇子,把扇子移到了我的眼前,「別看。」

「這都不讓看。」我不滿地喃喃道。

扶蓁卻難得正經地轉移了話題,「唐畫不能喜歡宋繪。」

我眨巴眨巴眼楮,「原因呢?」

「死人永遠不會背叛。沈述已經死去了,在唐畫心里,沈述是那白月光。而她執拗地認為宋繪殺了沈述,她怎麼會允許自己愛上了宋繪呢?」

他不說還好,說起來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情,「沈述到底怎麼死的?為什麼死的?」

他死的時候,我還在睡覺,不過扶蓁應該是知道的。

公子悠悠然地轉身,懶洋洋地對我道「跟著我。」

他的長發飄飄,一步一步走上台階。長長的階梯旁是綠色藤蘿,爬滿了牆壁。他走得優雅而從容,我在後面看著,忽然想起了話本子里面的一個橋段。

男主帶著女主去浴室洗浴。男主走在前面,一邊走一邊褪衣服,從外衣到里衣、從內衫到褻褲,最後一絲不掛。

眼前公子步履穩定,但我卻莫名感覺到一種妖媚。我不由得想,他的原身該不會是狐狸吧?難道這是一個狐狸精?

我正想著,冷不防听到有人在前面對我道,「想什麼呢?」

我剛想說話,忽然反應過來。我總不能說我覺得他是一個狐狸精吧?于是,我掩飾性地咳嗽了兩聲,「沒有沒有。」

樓梯很長,約莫有五十個階梯。二樓的樓梯盡頭,是一個雅間,擺著幾張凳子,一張圓形的大桌子。桌子上還有各色糕點,幾個酒杯,以及一壺酒。

讓我關注的並不是這個,而是坐在凳子上的一個人。是一個女子,正背對著我,黑發用銀釵固定住。我看著她的背影,不知為何,覺得這應該是一個嫻靜的女子。

這人是公子的心上人,這家店的老板娘嗎?我默默地在心里嘀咕。

「唐畫姑娘,」公子輕聲道。

那人緩緩地回頭,看見我和公子的時候,先是一愣,而後露出一個淺淺的笑意,朝我們頷首。

倒真的是一個溫柔的姑娘呢。

「這位是?」她站起來,朝我笑著,問公子道。

「她便是我說可以幫助你的人。」公子拉開椅子坐了下來,看著唐畫。

我笑著道,「唐畫姑娘,我叫未薌。」然而我完全處于一種懵懂的狀態,我根本不知道,什麼叫我可以幫助她,我又能幫助她什麼呢?難道公子是要我制作一盞風燈給這位姑娘帶去奈何橋?

唐畫看見我之後,似乎很是歡喜,對我道,「那姑娘可願意幫助我?」

公子在旁邊輕輕地道,「唐畫,你先事情的來龍去脈和未薌說一遍。」

唐畫點點頭,眼中涌現出一種迷惘而茫然的神色,「我不知道從哪里說起。未薌姑娘,你愛過一個人嗎?」

我整個人傻了。一上來就問我這麼高深的問題。我能說我不喜歡人,我喜歡鬼啊妖啊仙啊什麼的嗎?我不好意思這麼回答她,便安靜地听她說著話。

唐畫輕輕地搖頭,似乎是在自言自語,「我沒有,我這一生,都沒有愛過任何一個人。可是我這一生,卻很順遂,順遂到一種詭異的地步。」

「我出身官宦人家,是養在深閨里面的大家小姐。我的父親,是工部侍郎唐敏中,我的母親是安陽郡主。十四歲那一年,家里人為我定下了一門親事,對方是大理寺少卿的長子崔如霏。十六及笄之後,崔家風光迎娶了我,我嫁如霏為妻。」

她說著,目光投向了窗外。那里,樹木深深,地上開著白色的曼陀羅花。她的聲音微微沉了下來,「如霏待我極好,雖然沒有愛情,但也算是琴瑟和鳴,舉案齊眉。我不愛如霏,或者如霏也不愛我吧。只是,奇怪的事情在這里開始了。」

「如霏想過納妾,然而那女子卻莫名其妙地死了。一個也許正常,但是他曾經想納過三個,三個女子要麼失蹤要麼死亡。我不知道為什麼。很多人覺得是我做的,但是我不在意他納妾,根本不是我。」

「官場中的人從來都不簡單。我父親和崔家都是睿王爺一派的,然而最後登基的並不是睿王爺。鳳熙帝上位後,貶了那些睿王爺一脈的官員。我夫家的弟弟們都受到了波及,而我的丈夫卻沒有波及。」

我覺得這並不是很奇怪。或許,崔如霏和鳳熙帝暗中有交情呢?

「後來,我誕下了一雙兒女。因為是一雙,我差點難產而死。那天,宮里的所有太醫都出動了,來到崔府。听說,是皇帝下的聖旨。我不知道為什麼皇帝為這樣。最後,性命保住了,孩子出生了。鳳熙帝說,那是因為我的夫君政績突出。荒唐啊,」她搖頭,「荒唐,朝廷根本不用拉攏如霏,如霏所任不過一個閑職,這麼會是這個原因呢?」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