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購買比例低于50%的親,24小時之後就可以看了∼太監重復了一遍,「沈述公子死于牢獄之中,自盡而死。」
唐畫手中的木梳「啪」地一聲掉落在了地上,似乎沒有听懂一般重復道,「自盡而死?」
太監點頭,「是。」
唐畫忽然笑了起來,搖頭道,「自盡?」而後她猛地一起身,厲聲問太監道,「宋繪在哪里?」
這下,連王爺也不叫了。
太監面露不滿之色,但還是道,「王爺在書房。」
唐畫二話不說,直接往書房走去。
她的腳步很急很快,連門都沒有拍,便推門走進去,「沈述死了?」
宋繪看著她一臉冷淡的模樣,微微蹙眉,淡淡地道,「死了。」
唐畫冷笑了起來,「你殺了他?」
雖然是問句,但是語氣明顯是充滿了肯定。
「本王沒有。」宋繪轉頭望向窗外,「他自盡而亡。」
唐畫冷冷地笑著,「怎麼會自盡呢?昨夜你听了我和皇上的對話,今兒便說他死了?宋繪,你不覺得你很過分嗎?」
宋繪沉默無言,沒有理會她。
唐畫繼續道,「你說讓我在你和他之間做一個死亡選擇,我昨晚沒有回答。我今天告訴你,如果真的讓我選擇,我一定選擇你死!」她說著說著,眼淚便無聲無息地流了下來。
在青梅樓守著她彈琵琶的人啊……為她作畫為她笑的人啊……久遠記憶里的窮少年啊……竟然這般離開了她。
宋繪終于回過頭,一雙本來漾著笑意的眼楮死死地盯住了她,沉聲問道,「你說什麼?」
唐畫直直地望著他的眼楮,「我愛沈述!」她說著,不知從何處拿出了一把短短的匕首,施展輕功,竟然刺向宋繪。
宋繪眼疾手快,一腳踢掉了她手里的匕首,反剪住她的雙手。
之前的宋繪明知唐畫喜歡沈述,卻依然對她溫和,但是今天唐畫的這一席話和這一動作,倒真是觸怒了宋繪。
在那一刻,宋繪明眸里的溫和終于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怒視著唐畫,緊緊抓住唐畫的肩膀,「憑什麼?是你親口許我來世的!」
「以前你說愛我,明明要與我定親了,你卻投入了孫禹繁的懷抱。你說這是我們最好的結局,我忍了!」
「後來我一生守在你的身邊,陪你到死亡,你執著我的手說來世與我在一起,我便一心一意地等著你的來世。可是,你又告訴我,你喜歡上別人了!」
「兜兜轉轉,你竟然兩世都要和孫禹繁在一起,唐信兒,你到底把我看成什麼人了?!」
「你要我就在你身邊,你不要我就得離開,你想我活我就活著,你想我死我就要做你的刀下人!你是不是太狠心了?」
唐畫並听不懂宋繪在說什麼,但是那句「你說你愛我」卻是听懂了。
她冷笑仰頭看他,「你把我愛的人殺死了,你憑什麼讓我愛你?」
「他是自殺!」宋繪喊出聲。一向波瀾不驚的男子在這一刻卸下了所有的偽裝。
唐畫冷冷地看著他,一字一句,「我不愛你,一點也不愛。」
宋繪怒極反笑,「不愛?當初孫禹繁強要了你,你便從了他。」他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如果我也強要了你,你會不會把心給我?」
「你做夢!」
扶蓁在我耳邊吹了一口氣,慢悠悠地道,「能把宋繪逼成這個樣子,唐畫也是個人才。」
我的關注點卻在于,「宋繪會強要了唐畫嗎?」
「孫禹繁說過,一個男人愛一個女人愛到不行,才會想殺了她。或許,一個男人愛一個女人愛到求不得,才會用強吧。」扶蓁抱胸倚門口,「雖然這兩個觀點我都不贊同。」
那邊,宋繪一手反剪著唐畫的手,一手去褪唐畫的裙子。
唐畫拼死掙扎著,但是力氣顯然是不夠的。
宋繪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那樣的絕望和不甘。
他把唐畫困在椅子和他之間,以一種怨憤而痛惜的目光死死地盯著她,月兌去她的衣裳。
唐畫的扭動與掙扎只是徒勞。
宋繪甚至來不及關上書房的門。
我微微一嘆,扶蓁在我身邊緩緩地道,「他壓抑太久了。」又拉住我的袖子,「未薌,別看。」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他已經拖著我走出了書房。
「看人家圓房可不好。」
我不開心了,「為什麼不好?我需要經驗,要不然我以後的夫君怎麼辦?」
扶蓁忽然俯下了身子,悠悠然然地一笑,「哦?是嗎?」又對我道,「我可以親身給你提供經驗。」
我深深覺得自己被人調戲了,重點是調戲我的這個人,一點都沒有調戲我之後的自覺,笑得那叫一個嫵媚妖嬈,大有立刻傳授我經驗的陣勢。
這下,我更加堅定了他是只狐狸精的信念。
我們站在書房門外,听見里面傳來女子痛苦的申吟和衣裳被撕破的聲音。
我想起了唐畫和孫禹繁圓房的那一次。她被下了藥,迷迷蒙蒙地順從著孫禹繁,最後嫁給了他。
宋繪沒有下藥,直接要了唐畫,唐畫會怎麼做呢?
我不知道為什麼宋繪能銘記前世,而唐畫卻愛上了孫禹繁的後世。
大抵感情這種事情,就是蹉跎吧。
反正本花妖呢,沒有愛的人,樂得一個自在。
不知過了很久,門被推開了。
唐畫昏睡在宋繪的懷里,脖頸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吻痕,臉頰上也有紅暈。
宋繪穩穩地托著她,一直往前走。
他看唐畫的眼神,包含著太多的情愫,而我分明看到了一種自責。
從那天起,唐畫被安排進了紅樓里面。
或者說,唐畫被宋繪囚禁了。
「所以唐畫姑娘,忘記一切吧,重新開始你的生活,與執繪上仙無關的生活。」我對唐畫道,「這便是執繪上仙的心願……」
誰知,唐畫听見這個,卻笑了起來,「心願啊……他果然恨我。」
一直沒有說話的扶蓁卻開了口,「我來幫你消除殘存的記憶,讓你永遠忘記。」
唐畫還是笑著,笑啊笑,笑得苦澀至極,「永遠忘記記憶啊,這是他所希望的吧。那麼,我如他所願。」
她忽然站起了身,臉上的淚痕還未干,「公子給我一天的時間的。另外,唐畫想再請公子一件事情。」
「說吧。」扶蓁淡淡地道。
唐畫一字一頓,格外堅定地道,「請公子若有機會看見執繪上仙,替唐畫轉述一句話︰唐畫如宋繪所願,永遠忘記前世記憶,只求上仙安然順遂,平安喜樂。」
「好。」他頷首認真地道,「可以。」
于是,唐畫起身,一步一步走下樓梯,走得決絕。
她的背挺得直直的,她的頭仰得高高的,她走得那麼堅定,那樣的背影,讓我忽然想起一個詞語來,「赴死」。
我趕緊搖頭,把這個不好的想法給剔除。
唐畫走了,我也要回我的家了。我和扶蓁說了告辭,便走上了回家的路。
路過忘川,走過穿巷,看著一路的彼岸花,我有些神游,就在這個時候,忽然看見一個人,哦不,是一只鬼坐在忘川河畔,手里拿著一朵白色的曼陀羅花,低頭嗅著花。
我一時間有些好奇,便走了過去,走到這只鬼的身後,細細打量著。
低首嗅花的應該是一個姑娘吧。她穿著簡陋粗布衣服,頭發很長,垂到腰上,我听見她低低地念道,「莊媗,莊媗。」
這聲音听起來怎麼像是一個男的聲音?
我忍不住道,「嘿,你好呀。」
誰知道,那個人卻連頭也沒有回,便直接起身匆匆忙忙地跑了。
真是一個怪人啊。
正常鬼的反應不是回眸一笑,緩緩地道,「你好呀。」她跑什麼跑啊?莫不是覺得我很可怕?
這一跑,倒是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幾步走上去,「別跑,站住!」
結果自然是這只鬼跑得越來越快了。
莫非,這是一只膽小鬼?
我如是想著,跟在她的身後。
幽都的晚上沒有什麼人,是以忘川河邊只有我和那只膽小鬼。
膽小鬼听見我追她的腳步聲,跑得格外急,而我可是修行多年的老妖精,雖然轉移了三次時空有些體力不支,但還是施展了一點點小小的術法,瞬間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她睜大了眼楮,驚恐地看著我,而後又扭頭往另一個方向跑走了。
而我已經看見了她的模樣,應該說,是他。
一個男子,藍色長衫,模樣秀雅。
他似乎很怕我,瘋了一般就跑。
為什麼一個男人會害怕我?為什麼會有人出沒在深夜的幽都里?為什麼他的反應會那麼奇怪?
我直覺這事情一定有問題,遂堅定了我抓住他的決心。
只是我一微微愣神之際,他卻不見了,明明前一瞬還跑著,後一瞬卻忽然消失不見,並且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