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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唐畫只好接過,淺淺啜了一口。那酒很烈,她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我們來說一說三年前的事情吧。」

唐畫又想起著那被孫二老爺給殺死的女子,渾身都抖了抖。

「別怕。」孫禹繁冰涼涼的手指撫模著她的臉頰,「不過就是死了個人而已,有什麼好怕的。」

她想到孫禹繁竟然是如此的涼薄。

她听見孫禹繁道,「你知道嗎?那死的人是我的姐姐。所有人都知道孫府里面的這一代只有我這一個子嗣,而我的父親收了一個養女。」他涼涼地笑了起來,道,「她叫孫青玉。我和她從小一起長大有什麼事。她是一個特別倔強,又特別高傲的人,但真的對我特別好。她長的跟你很像很像,但皮膚要比你白些,五官要比你精致一些。」

「後來我長大以後便愛上了她。我想反正青玉是我們家里養大的,說是養女,其實,就要跟我成親也沒有什麼關系,家里人肯定會同意。沒有想到當我說出這件事情的時候,家里的所有人都反對了。當時我祖母的反應格外的激烈,說如果我娶了她,便不要再回家里。那個時候年少輕狂,指天誓日說此生必娶青玉,我的孩子一定要流著她的血。那時候我的祖母還有我的叔叔臉色都格外難看。」

「直到後來我才听說了一件事情。我們家是從我父親那一代開始才富裕起來的。你知道怎麼負責嗎?最開始我的祖父、還有我的父親、叔叔他們都是海盜。海面上有一艘船,听說裝滿了很多的金銀,進行兩岸的貿易往來。但那時候它出海時間並不是固定的,守衛森嚴。我的父親長相模樣很端正的,所以說他做了一件事情。他去引誘人那家人的女兒,那家人的女兒和她墜入愛河之後,告訴了他關于船和守衛的具體的信息。後來呢,我的父親靠著信息打劫船,殺了船上所有人,包括富商。他女兒失蹤了。大半年後,女人抱著孩子來找我的父親,把孩子給了父親,並和我父親說,她是他的殺父仇人,此生絕。」

「在那個時候我的父親他已娶了妻子,就是我的母親。我父親憑著那些財產進行小本的生意發家之後娶了我母親這一個大戶人家的女兒,因此我母親在家里面是居主導地位的,怎麼會允許我父親另有其他人的孩子呢?我父親便說那是故人之女。也就是說,孫青玉是我的親姐姐。那時我才明白為什麼他們不肯讓我跟青玉在一起。」

他低低一笑,「我知道他們布下的那個局,我知道他們要青玉死。青玉的武功很高,一般人不能殺她。那晚,我引她到客棧,告訴她事情的真相,在她失控的時候離開,地下開始放火。我擔心那火燒不死她,所以我把二叔引到了院子里面,讓二叔殺了她。那個時候,我就在後面,看著青玉死去被殺。那一刻,我想,真好,就此了結了。」

唐畫覺得自己的腦昏昏沉沉的,反應有點慢,思緒都在飄,「你不是喜歡她嗎?」

「既然不能在一起,那便消失吧。」孫禹繁涼涼地道,「一個男人愛一個女人愛到不行,才會想殺了她。」他伸手,撫模著唐畫的臉頰,「信兒,做她的替代品吧,讓我把欠她的,都給你——她的妹妹。」

「什麼……妹妹?」唐畫的臉呈現出異常的紅暈,被孫禹繁攬在了懷里忘記了掙扎。

孫禹繁抱著她,「那場劫殺中,你父親救了青玉的娘,青玉的娘身懷孩子,偷偷溜走了。把青玉送到孫家之後,她回到你爹身邊。青玉的娘,也是你娘。你是青玉異父之妹……你是我的青玉。」他說著,吻住了唐畫的唇,緊緊地抱住了她,「青玉……青玉……」他低低地喚著,伸出空著的一只手,去解開她的衣襟,另一只手則牢牢地固定住她的後腦勺。

唐畫就坐在他的懷里,臉上顯出不正常的紅色,迷茫地睜著眼楮,任由他抱著她。

他冰涼而蒼白的手指解開她的衣裳,吻著她的鎖骨,在她的脖頸處流連,喚著青玉的名字。

唐畫眼神空洞地看著天花板,一動不動,像是被什麼給魘住了。

孫禹繁宿把唐畫抱了起來,將她放在了床上,伸手扯落那勾住床簾的勾子。

簾幕低垂,紅紗飛揚,唐畫的□□從里面傳出來。

我正看著,扶蓁突然伸手捂住了我的眼楮。

我想要扯掉他的手,誰知那雙手卻牢牢捂住了我的眼楮。

我忍不住怒道,「你做什麼呀?」

扶蓁笑盈盈地看著我,「想看?」

我點點頭,「為什麼不看呢?」

扶蓁悠悠道,「不給看。」

我立在原地不肯離開。

扶蓁扯扯嘴角,突然在我耳邊道,「你確定你看完之後回到幽都還能以正常的心情面對唐畫嗎?」

這下我倒愣住了。如果我看了唐畫那……哎呀……那要以怎樣的心情面對唐畫呢?

我紅著臉,決定還是跟著扶蓁出去吧。

回想起方才唐畫的表現,我忍不住對扶蓁道,「你不覺得唐畫的表現很奇怪嗎?」

扶蓁似笑非笑地看看著我,問道︰「難道你沒有看出什麼端倪嗎?」

「端倪?」我想起剛剛進門的時候孫禹繁給曇花的的那一壺酒,「難道酒里面下了迷藥?」

扶蓁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他,月白的衣擺在風中飄蕩著,散開一圈一圈的漣漪。不遠處的院子里面有一處秋千。木板制的秋千,綠色的藤蔓纏繞在其,上別有一番風味。

扶蓁坐在秋千上,手撐著頭,偏著腦袋,含笑望著我,「孫禹繁的身體不太好,所以他不會對唐畫用強的。那麼他自然要選擇一種更加輕松的方式,所以當時房間里面是被下了迷香。酒里面又有迷藥,兩個相輔相成,唐畫會產生眩暈感,不會怎麼反抗。」

我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唐畫和孫禹繁在一起了,阿繪要怎麼辦呢?」

「你覺得唐畫就這麼跟孫禹繁在一起嗎?」扶蓁問我道。

我想了想,「按照唐畫的性格來說,既然身體已經給了孫禹繁,應該不會再跟阿繪在一起。只是如果在一起的話,不知道阿繪他介意這種事情嗎?」

扶蓁伸手扯下一片葉子,放在手中把玩著,對我道,「你知道嗎?如果把葉子放在一種特殊的液體里面泡上幾天,再把葉子取出來,用刷子刷葉子,那麼葉子上的葉肉會被刷掉,只留下透明的葉脈。」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轉了話題,還找了一個這麼不相干的話題,只得點了點頭。

「即使外表被塵土沾染的葉子,在泡了幾天之後,只要它不是破損的,那麼葉脈依然是完整的。」說著,扶蓁抬眼望著我。在朦朧的夜色中,他的目光顯得格外的亮,「你覺得葉肉重要呢?還是葉脈更重要?」

「葉肉是我所能看見的部分,葉脈是我所不能看見的部分。」我抿唇想了想,「兩者都很重要。」

「如果葉脈干淨和葉肉干淨,只能取其一,你會選哪一個呢?」扶蓁問我道。

我沒有說話。我總覺得他這話在影射著什麼。

「對我來說,葉脈是更重要的,就好比一個人的內心一樣。我跟在乎她的內心。」扶蓁一邊說著,一邊將手里的葉子順著脈絡一點一點地撕掉。

在這如墨一般濃重的夜色中,我看著他的側面。那如玉雕般精致的側面,浮現出一種不屬于他的哀愁。這個我一直認為隨心所欲,不羈世俗的男子,在那一刻露出的憂愁,讓我莫名難過。我一直以為這樣的表情,不會屬于他這樣子的人。

畢竟他可是能夠指揮孟婆的人呀。

我突然想起了狐言,那個過去常常在幽都出沒的狐仙,我很久都沒有看見他了。

這時我覺得,扶蓁和狐言還真是有些相像呢。

「在想什麼呢?」扶蓁忽然俯身在我耳邊輕輕道。

我回過神來,發現他已經收了方才那哀傷的目光,笑盈盈地望著我。

我在糾結要不要和他說實話。畢竟我是一個誠實的妖精呢,于是我便說,「我覺得你有點像狐言。」

「那只九尾狐仙嗎?」他看著我,笑了笑,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說到他,我也是有一段日子沒有見到了。他最近一直在青丘。」

「你認識他?」我發現公子真是交友廣闊無比呀。

扶蓁只笑,「認識,但不是太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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