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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景林見她澄澈如秋水的雙目中盛著淚,心下不由的一軟,仔細替她檢查手肘上的傷口,傷口發紅,未曾愈合,輕微化膿跡象,他道,「還好,傷口不算深,一會兒我給你配些藥膏,早晚各涂抹一次,不會留疤的。往後身上不管有任何傷口,或是哪兒不舒服,直接來青城山尋我,平常的大夫治不好你的。」

他的確拿她試藥,說出的話如同潑出的水不能反悔,那些個藥的藥性連他都不知,喝入月復中,多少對身體有些影響,身體里有藥性,受傷或生病亦會有影響,適合常人的方子卻不適合她,這種涂抹傷口的藥膏自然也不適合。

他知試藥對姜身體不好,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小姑娘看起來嚇壞了,眼楮還紅紅的,听聞不會留疤才揉了下眼,低眉垂眼的說,「多謝神醫。」

張景林知小姑娘愛美,她拿走的那本古方手札里頭不少內調和養顏的膳食方子,不由得道,「我寫幾個膳食方子給你,是古方上改過的,更適合你的體質,用的久了可養顏美容,平日你泡藥湯的方子里也加兩味別的藥草,足夠你受益終生的。」他給她開的泡藥湯的方子也算是強身健體的,對身體有益。

姜起身盈盈拜謝,「謝謝神醫。」她總覺神醫雖拿她試藥,對她卻不算狠心。

到申時離開青城山時,張景林已把藥膏做出給她,隨著送出的還有幾個膳食方子以及美容養顏敷面用的藥膏方和潤肌的桃花面脂,護發的潤發膏配方,這配方,千金都換不去。

姜打算道歉,又被神醫給不耐煩轟走。姜和丫鬟們下山,張景林站在石階旁的那塊大石上,神情悲涼,「……」

三十年前,他有個嬌養的女兒名林,和妻女小門小戶,日子清閑自在。女兒那時同姜差不多大,性子嬌憨,模樣嬌俏,他想讓她繼承他的衣缽。一日去山中采藥,翌日回來見家中一片狼藉,妻子倒在血泊之中,他目眥盡裂,出門詢問才從鄰居口中得知,縣中惡霸打死妻子,強行擄走女兒。

他追去時已遲了,女兒為免羞辱,刎頸自盡,冰冷僵硬的尸身被拋在亂葬崗,他抱著妻女尸身去衙門報官,縣太爺責令他胡攪蠻纏,言他妻女都是自盡,杖責五十,他被扔出官衙大門。

十日後,月明星稀,他毒死縣衙和惡霸家中一百四十一口人,孩童奴僕都未放過。

自此,隱姓埋名,他移骨換了容貌,毀了嗓音,四處浪跡,直至幾年前在蘇州青城山隱居下來。

姜坐上馬車,靠在蜜合色翠葉雲紋錦繡大迎枕上,馬車搖搖晃晃的顛簸,顛的她有些暈,腦海中一遍遍回想上輩子關于神醫之事,上輩子神醫便住青城山,沒人知他何時到來,何時聲名大噪,姜只隱約記得這神醫在幾年後出了什麼事情來著。那時她過得渾渾噩噩,充耳不聞外界事,能記得清楚的事情不多。

到底是什麼事情來著,她明明覺得抓著一角,卻如論如何都記不起。

嘆口氣,姜也知記不得,只能回去慢慢想。

神醫于她有恩,又贈與她這些方子,姜亦想投桃報李,只不知神醫喜好,一時為難。

神醫給的藥膏極為有效,涂抹的第二日便不再紅腫發癢。姜遣珍珠翡翠尋來上好珍珠,人參,白芷,白芨,當歸,靈芝,何首烏等各藥材配以食療和藥浴的方子,另還讓剩余丫鬟去桃林摘取干淨新鮮的桃花,用以做成桃花脂。

面脂和潤發膏幾日便做成,姜給娘親和四個妹妹各送一份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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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膳食,桃花膏和潤發膏極為有用,不過一個月就見到效果,姜本就生的貌美花顏,這會兒更是面賽芙蓉,肌膚細潤如脂,白玉無瑕,一頭青絲比那最昂貴的綢緞還要滑膩柔軟,她一手支頤,半趴在妝奩上,直直望著銅鏡中那張芙蓉面。

春蟬正幫著她梳頭,手中青絲順滑柔軟,春蟬幾乎是屏住呼吸幫著主子髻發。

待著春蟬梳好發髻,姜才回神,目光從銅鏡里移開投向豎櫃,挑了身乳白撒桃紅底子寬衫交領長衣穿上,剛用罷早膳,如意過來通報,太太過來了。

說起許氏,這一月也是焦頭爛額。昨兒從著王媽媽和周家抄回來的物件已送回姜宅,許氏望著這堆東西發愁,愁的還不止這一件事兒,前些日子府中開源節流,姑娘和各處姨娘定下月例,姨娘各百兩,姑娘們二百兩,因著吃穿用度每月都有新的,無需各人操心。

便是蘇州一些官宦之家的姨娘也才二十兩月錢,小姐們也不過五六十兩,可見姜家定下的月錢是足夠多的。

饒是如此,高姨娘和雲姨娘還是不滿,帶著三姑娘姜四姑娘姜娣來謹蘭院找許氏鬧過幾次。姜姜娣都只有七八歲,被著兩個姨娘教養的粗俗不堪,極為鬧騰,扯住許氏的衣袖哭訴銀錢不夠用,還有姨娘直接去管事處支取,現後宅已交由秦媽媽打理,她是個穩妥的,沒有主子的對牌,絕支不走東西。

許氏哪兒看不出兩個庶女是被姨娘教唆來鬧,她又不能責罰兩個庶女,省得落一個苛刻庶女的名聲。

這兩位姨娘和繡姨娘完全不同,出生市井之家,當初被姜老太太看中,無非是豐盈肥臀好生養,教養便有些不成。

這事兒鬧騰,許氏不願操心,瞞著沒說,不過兩個庶女來哭鬧銀錢不夠用時被姜清祿听見,一聲喝斥,倒也消停下來。可這還沒清閑兩日,王媽媽那事兒鬧的滿城風雨,竟都說許氏鐵石心腸,貼身伺候二十年的奴僕都能說弄死就弄死,冷血沒人性,許氏真是心力交瘁。

直到昨日衙門結案把東西都送來府上,許氏思忖下,打算都送去女兒的庫房,她嫌不夠好,又從自個庫房挑了不少好物件讓丫鬟們抬著送去皎月院。

「娘,您可用了早膳?」姜笑盈盈挽著許氏手臂到庭院的石凳上坐下,望著周遭一抬抬攏箱知曉是衙門結案送回的,蘇州傳言她都有所耳聞,娘親這段時間精疲力盡,她亦知,今日正好解決了這事兒。

許氏眉頭微皺,原先她對大姑姐和表姑娘沒甚意見的,大姑姐是丈夫的長姐,長姐如母,婆婆過世後,大姑姐常插手府上的事情,她也都隨著她,可從丈夫病倒,大姑姐急切要過繼大叔子家的曄書到長房,且表姑娘昨日又做下那種事情,她心里就有些不喜。听聞這麼一說,亦覺有理,遂點頭道,「說的是,此事暫不對外說,只有我們娘兩知道就成。」

回去謹蘭院,姜去房中看望爹爹,許氏去偏廳應酬大姑姐。

姜映秋正坐在偏廳喝茶,茶是她喜愛的雲霧茶,今日卻沒半點品茶的心思,惦記著別的事兒,等到許氏攜丫鬟進來才回神,忙起身問道,「弟妹,我大弟如何?是怎麼請動神醫的?神醫可有說些什麼?」

謝妙玉正端坐著吃點心,姜宅的點心赫赫有名,是花了大價錢請的一位從宮中退下來的御廚,那御廚擅面食點心,做出來的面點酥脆香口,口齒留香,她極為喜歡。見到許氏來,迫不得已起身問了個好。

徐氏略頷首,愁眉苦臉,「去青城山跪了十日才求得神醫上門一趟,哪知神醫今日上門看過一眼,也不肯多說,就這麼離開了,我和送神醫出門,也不知這神醫是何意思。」

姜映秋松口氣,面上不顯,還帶一兩分憂愁,「這可如何是好,我去請了郭太醫好幾趟,人家也不願意來,大弟這病況實在古怪,哎。」

許氏垂眸不語,姜映秋只當她是傷心,也不好多提,見姜不在才問,「去了何處,我今日過來是為昨兒玉兒同的事情,昨日是玉兒不好,拿了的東西,她年紀小,不懂事,亦不是有心的,還望弟妹莫要見怪,今日過來也特意跟陪個不是。」

許氏不解的問,「我家比玉兒還年幼一歲,平日玉兒問她要東西,也總讓著,這次要的物件,意義不同,那是老爺留給的,既不同意,玉兒還不問自取,大姑姐,容我說句不好听的,孩子做錯事,總不能在包庇。」她的不滿已堆積許久,平日也不敢這樣同大姑姐說話。

謝妙玉坐在太師椅上,臉色漲紅,口中的點心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姜映秋面有不虞,也知這事情是女兒的不對,強行壓住心底的怒氣,回頭跟謝妙玉道,「既然你舅母這般說,玉兒你去親自跟表妹道個歉。」

許氏道,「在隔壁,大姑姐可要過去看望一下清祿。」

姜映秋面色沉沉的點頭。

三人過去隔壁,姜坐在床頭望著姜清祿,回頭見到姜映秋和謝妙玉,心口猛的顫了下,她閉了下眼,指甲再手心掐了又掐才忍下心底的情緒,起身過去,「見過姑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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