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蘿蘿渾身散發著冷意,男人卻始終不以為然,不過一個天生柔弱可欺的Omega而已。他無奈地笑著說︰「別鬧了,你不答應我也行,我們可以慢慢來。」
楊蘿蘿︰「我要你現在就滾出我的視線,以後再也不要出現在我面前,也不許再騷擾我的室友!」
一個大媽同事看不過去了︰「人家一番心意,你怎麼能這麼對人家啊。」
「關你屁事!」
楊蘿蘿猛地扭頭,一道劍風掃過,將大媽的衣領割出了好長的一條縫來。
「我的脖子我的脖子!」大媽就覺得脖子一涼,嚇得亂嚷嚷。
一直喳喳個不停的諸位同事,終于閉上了尊嘴。
可那染發男人竟然趁楊蘿蘿教訓那大媽,猛地向楊蘿蘿撲去。楊蘿蘿鋒利的視線掃向他,男人心里忽然覺得一寒,頓時有些後悔。可是此時後悔已經晚了,楊蘿蘿的劍如靈動的蛇、矯健的鷹,攜著淡淡的靈光刺向男人的肩膀。
我能躲開。
男人剛開始還是這麼想的。可是半秒之後,他就捂著肩膀摔倒在地上嚎叫起來。
楊蘿蘿冷淡地垂眸,望著在地上打滾的男人。
就刺了一下肩膀,這教訓是不是還不夠深刻?
她輕輕摩挲著木劍略粗糙的劍身,思索著要不要切個小**以絕後患。
染發男人注意到了她的眼神——此時的楊蘿蘿在他眼中已經化身為隱藏在人群中的惡魔了。他恐懼地尖叫︰「別切我的小**!」
捂著下、身奪門而逃。
旁邊一群同事們被嚇得噤聲,驚恐地看著楊蘿蘿。楊蘿蘿淡淡地掃了他們一眼,他們就集體打了個哆嗦。
「我這麼對他過分嗎?還要不要答應他的求愛呢?」
她漫不經心地沖他們問道。
一群人撥浪鼓似的使勁搖頭。楊蘿蘿心中冷笑了一聲,就算在這個世界里,世道還是一樣,都是欺軟怕硬的。覺得她是個沒有自保能力的Omega的時候,就對她指手畫腳的;等她稍微展現了一下武力值,就立刻變了一副面孔。
「沒熱鬧了,散了吧,都干活去。」楊蘿蘿微微皺了皺眉,一群人頓時作鳥獸散。
今日大展雌威,楊蘿蘿覺得很爽,在這家餐廳受的悶氣一掃而空。為了慶祝,她買了不少好吃的打包,打算帶回家吃,然後她就想起來,上午的時候沒有和羅萊約好是一起回家還是怎麼著。
因為是餐廳關門後她才能下班,所以這時候時間已經有點晚了。楊蘿蘿想羅萊應該是自己回家了,便也開心地拎著打包盒踏上了回家的路。
從公共飛船上下來,楊蘿蘿踩著路邊黯淡的燈光,一手拎著吃的,另一只手蠢蠢欲動地想去拿劍。
以前看電視劇就覺得用劍的俠客簡直都太帥了,可惜她的年代周圍練劍的都是耍太極劍的老頭老太們。
她現在雖然只有一把木劍,但在楊蘿蘿的眼中,這把木劍很棒,在揮舞它的時候,從她身上溢出的靈氣讓這把平平無奇的木劍充盈著非凡的神光。
楊蘿蘿試著讓靈氣灌注到劍中,劍身頓時被一層淡淡的白光籠罩。她發現,拿著劍的時候,她能夠更容易地調動體內的靈氣。聯想她對Alpha施展精神控制的時候,就是這樣運用靈氣的,只是那時候全憑感覺,並不知道真正的方法是怎樣的。
拿劍時的感覺則更清楚了,她能感受到每一股靈氣是怎麼在體內運轉匯集的。
楊蘿蘿閉眼仔細體會,渾身一震,她竟然看到身體內部的經脈,類似于血管,遍布于全身,還能看到置于經脈中間的丹田,像一片海洋,其中的海水就是凝結成靈液的靈氣。
內視經脈丹田所使用的仍是精神力。查看完之後,楊蘿蘿收回精神力,心中良久不能平靜。
就算楊蘿蘿對修仙不甚了解,也知道她這個丹田的大小很流弊,絕不是初入仙門的修仙者能修煉出來的。
從她的夢境中,楊蘿蘿也知道岑君在修仙界也是極優秀的,只是沒想到,竟優秀到了這個地步。怪不得這個世界中傳說岑君有移山倒海的本領,將她奉為神。
這個世界上ABO性別中Alpha的綜合體能最強,每個Alpha經過體能測評後,都會得到S-E的成績,有史以來,寥寥幾個最厲害的SSS級的Alpha,恐怕都難以比上岑君。
也就是說,如果楊蘿蘿能夠懂得怎麼完全運用岑君的能力的話,不管在聯盟還是瑞國,她都是最強大的!
天啦嚕。
楊蘿蘿有種特別特別不真實的感覺,她甚至掐了自己一把,生疼生疼的,可是皮膚上卻一點紅痕都沒有。
——不愧是修煉過的身體!
所以,現在她要做的就是好好修煉,將這具身體里潛藏的能力都喚醒!
怎麼修煉呢。她宅家的時候也是看過大把修仙小說的,靈氣運轉個幾周天什麼的,楊蘿蘿迫不及待地想實驗一下。
她走進路邊的小樹林,打包盒放到一邊,就地坐在了厚厚的落葉上,將木劍橫放在膝蓋上。
她先調整呼吸,合上雙目,緩緩地吸氣,緩緩地吐出……
她逐漸進入了一種玄妙的境界,肉身好像不再存在,只剩下她的意識。
楊蘿蘿想像小說里說的那樣,吸收環境中游散的靈氣。可是用心感受,身周卻一片空蕩,什麼發光的點點啊完全沒發現,就更別提吸收了。
她只好先放棄這個,試著在經脈中運轉靈氣。
楊蘿蘿怕走火入魔,所以小心翼翼地令靈氣一寸一寸地在經脈中前進。大周天小周天她大概能認得,就這麼緩慢地走了一個周天,就用了一個小時。
楊蘿蘿睜開眼,雖然感到十分疲憊,可是耳清目明了很多。在昏暗的小樹林里,她都能看到在樹干上爬動的小蝸牛,而林中的風聲、蟲聲,她也都听得分明————等等,怎麼還有人的呼吸聲?
有人?
楊蘿蘿起身,更注意地傾听了一會。
這人的呼吸短促,比常人更無力些,狀態感覺不大對,好像是受了傷的樣子。
她不忘拿起她那裝滿美食的打包盒,循聲走向受傷的那人。
路邊的這叢樹林看著小,實際上面積還挺大的。那人的呼吸聲隨著楊蘿蘿的靠近越加清晰了,竟然是從一株一人都合抱不住的老樹的樹洞中傳出來的。
奇怪的是,這時呼吸聲好像停了下來。
沒氣了???
楊蘿蘿急忙彎腰去查看。誰知此時,異變突生!樹洞中一抹厲光揮出,直沖楊蘿蘿而來。
這身體殘留的習慣讓楊蘿蘿先是側身一躲,同時不假思索地用木劍挑向樹洞中那人持著光劍的手腕。
木劍又快又準,加之那人又受了重傷,沒拿住光劍,掉在了樹洞外。
楊蘿蘿用木劍指著那人,命令道︰「出來。」
楊蘿蘿的聲音讓那人在樹洞中的身影頓了頓,一只蒼白的手伸出,扒著樹洞,壓抑著因疼痛而短促的呼吸聲,彎腰站了出來。
楊蘿蘿︰「你是誰?為什麼要攻擊我?」
那人低聲道︰「我沒想到會踫到你。」
楊蘿蘿呼吸一窒,這是什麼意思?怎麼說得跟是她的熟人一樣,她在瑞國可不認識什麼人!
不對,這人……好像是見過的……
楊蘿蘿用木劍挑起他的下巴︰「抬起頭來。」
正如她被抓進研究院之前奧蘭多告訴她的,他果然還活著。
鐘遠穿著和劫持她的那天一樣的黑色短打,只是上面被光劍燎破了好幾處。他黑色的短發也沾滿了灰塵,加上臉頰上幾道發暗的血痕,顯得他很是狼狽。
真是糟糕,雖然她並不討厭他,可是怎麼偏偏遇見的是他?他可是瑞國玄組的人,一旦知道了她的行蹤,豈不是轉頭就上報給瑞國政府了?
她皺著眉問︰「你受了傷?為什麼不去治療,反而還躲在這里?」
鐘遠搖頭,他有些站不穩,身體忽然趔趄了一下。楊蘿蘿忙將他扶住。鐘遠眼神復雜地看了她一眼,說︰「你……」
他身體忽然前傾,整個壓在了楊蘿蘿身上,暈了過去。
其實以楊蘿蘿現在的身體素質,是能撐住他的,只是一個不妨,被他壓倒在了地上。
噗通。
「啊!」
「……疼」
「好沉……」
楊蘿蘿急忙把鐘遠推開,站起來才發現手上沾滿了他的血。
出這麼多的血,是受了很重的傷吧……
要幫他嗎?
還是現在馬上就回家打包行李再次踏上逃竄的路?
生活剛剛穩定下來,說實在的楊蘿蘿並不想再生波折了。她最終還是選擇了賭一把。
她讓鐘遠躺平在地上,低著頭注視著他思考了一會。
鐘遠的身份是玄組組長,瑞國玄組是專門執行一些秘密任務的組織,保密程度極高,永遠是瑞國普通大眾的八卦中的頂級存在,不過要問問那些侃侃而談的人有沒有見過玄組,多半都是沒見過的。
鐘遠受傷,肯定是執行任務時受傷的。說不定他現在還在被追殺著,所以才在樹洞里躲著。
她不能把他送進小城里,那里人多眼雜,太不安全了。
她倒是可以帶鐘遠回家,可是她的力氣雖然變大了,還沒大到能夠拖一個死沉的男人走那麼長的距離,空有一身靈氣她也還沒有學會如何使用。所以,只能讓鐘遠繼續待在這里直到他醒來了。
楊蘿蘿附身再次查看了一下鐘遠的情況,他的身體已經在開始發熱了,這可不是個好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