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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被顧崢纏上的神

楊蘿蘿在荒野上狂奔。

這具身體的素質比她原來的那具要強多了,楊蘿蘿跑了很久,也沒有累倒。

她已經分不清方向了,也不知道自己具體在什麼位置,地勢變得有些復雜,出現了丘陵和連綿的群山。她開始慢慢地前行。

在楊蘿蘿的腦瓜里,在山里更容易躲避。君不見戰爭時期不少人就是躲進深山,從此不知山外歲月。

而且山里應該更容易找到食物吧。

楊蘿蘿跑出來的時候赤手空拳,什麼都沒帶,跑了那麼遠,她的肚子已經餓癟了。

她回頭看了一眼來路,荒涼無人。

以後,她就只能靠自己了。

山里植物茂盛得她連下腳都難,只能挑著長草的地方走,東拐西拐地,這下她不僅認不出方向來,連進山的入口都不記得在哪兒了。

偶爾看到結果子的植物,但是楊蘿蘿這個外來人口一個也不認識,也不知道有沒有毒能不能吃,她全摘了下來,準備快餓死的時候,實在不行就吃這些。

一邊走一邊還憂心忡忡,待會遇到小兔子小野雞的話,她抓不抓?不抓的話要挨餓,但是抓的話,她這輩子連條魚都沒殺過,敢不敢下手吶。

不過什麼調料也沒有,殺了肯定也不好吃。

要是有孜然、鹽之類的調料就好了。

楊蘿蘿想起在內蒙吃過的烤乳羊,開始口水嗒嗒。而且似乎鼻端也聞到了燒烤的香味。

不對,不是燒烤,是什麼東西燒毀的氣味。

楊蘿蘿環繞四顧,發現某個方向騰起了一段細細的灰煙。

楊蘿蘿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發現竟然是一台飛行器墜毀在草叢里!

楊蘿蘿的臉一白。被拋進空中的奧斯伯恩等人的身影映入腦中。

她急忙跑過去,看到飛行器的艙門打開了,一個男子蜷縮在不遠處的地上,衣服上沾上了斑斑血跡。

楊蘿蘿馬上來到他身邊,伸手探他的鼻息。

溫暖的呼吸拂著她的手指,楊蘿蘿松了口氣,趴下來觀察他的情況。

這人緊緊閉著眼,臉上也沾了一滴血。胳膊上的衣服破了個洞,那里正流出血來。

楊蘿蘿檢查了一遍,還好別的地方沒有明顯的外傷。

楊蘿蘿將他拖到一邊,然後鑽進飛行器里,匆匆把里面的東西搜羅了出來。

她害怕損壞的飛行器會忽然爆炸,所以把背著一大包東西,抓著那人的胳膊,費勁了吃女乃的勁把他往外拖。

男子估計是被她拖醒的。

在地上一塊石頭硌到他脖子時,他悶哼一聲,忍無可忍地睜開眼。

楊蘿蘿急忙放開他,蹲在他身邊︰「太好了,你醒了。」

「好疼……」

「啊,你的胳膊受傷了,到安全地方後我幫你包扎一下。」

「不,是脖子疼……」

他醒來後,臉上有了光彩,楊蘿蘿這才注意到他的容貌。他有一張俊朗的標準的聯盟面孔,高鼻薄唇,尖削的下巴,紫色的眼瞳看起來神秘又高貴。

不過他的頭發卻是純黑色的,又直又長,在腦後扎成了馬尾——在被楊蘿蘿拖行的時候慘遭折磨,皮繩斷了,頭發松開,幾縷跑到了前面,貼著他的面容,讓楊蘿蘿想起一個詞︰妖邪。

「你……怎麼稱呼?」她問道。

在楊蘿蘿看他的時候,他也將她打量了個遍。楊蘿蘿臉上還帶著幾道灰痕,頭發亂糟糟的,衣服也被樹枝刮得東一個破洞西一個破洞。但這一切都遮掩不住她仿佛在發光的容貌,嬌柔白女敕得仿佛初冬的新雪,潔淨而容易消逝。

平心而論,她是他平生以來見過的最像小仙女的。

他點點頭,仿佛贊賞她的美貌一般,回答她的問題︰「顧崢,我叫顧崢。」

「咦!」

楊蘿蘿驚訝道︰「這個名字……是瑞國人的名字吧?」

她倒退一步,把他又打量了一遍,可除了那頭黑發,從哪兒都看不出有瑞國人的基因。

顧崢挑唇笑了笑︰「我母親是瑞國人。你呢,你叫什麼?」

他揉著後頸站了起來,活動活動手腳,看起來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楊蘿蘿再次為Alpha強韌如蟑螂的生命力驚嘆了。

「我叫楊蘿蘿。」她說。

和楊蘿蘿的反應一樣,顧崢也吃驚地看了她一眼。

「怎麼了?」楊蘿蘿心頭一緊,他不會認出她了吧?不會呀,外人只認得岑君這個名號,楊蘿蘿這個名字只有一小部分人才知道。

顧崢嗤地一笑,說︰「你這名字也太普通了吧。」

「……對一個剛剛救了你的陌生人,就算我的名字真的很普通,你好歹要禮貌性地夸一下吧!」

楊蘿蘿牙痛似的呲了一下牙,沒說兩句就開始嘲笑她,她救了個什麼人啊。

顧崢不以為意地搖搖頭︰「禮節有什麼用嗎,只會阻礙交流。」

楊蘿蘿不想跟他糾結這個問題,問道︰「你怎麼掉下來的啊?」

「飛行器上被人做了手腳了。」顧崢聳聳肩︰「我本來要去主城的,不過現在無所謂了。」

楊蘿蘿愣愣地看著他︰「誰要害你啊?」

難道他的身份不一般嗎?

「誰知道呢,無所謂,反正我還活得好好的。」

從天上摔下來昏過去也算好好的嗎?

楊蘿蘿默默吐槽,也不再追問。畢竟是剛認識的陌生人,而她也沒有和他深交的想法。她現在的處境還是避開人為好。

好歹救了他,一會找機會跟他把飛行器里搜羅出來的東西要過來,然後就分道揚鑣。

于是楊蘿蘿問道︰「你不是要去主城嗎?為什麼不去了?」

「哎呀,脖子好疼!」顧崢忽然捂住後頸哀叫道。

原諒楊蘿蘿從來沒見過一個大男人這麼個叫法,她嚇了一跳︰「這、這麼疼嗎?我看看!」

顧崢松開手,楊蘿蘿撥開他的長發,踮起腳看了看。

她嘀咕道︰「沒什麼傷啊?」

「肯定是里面撞傷了。要是嚴重的話,說不定還會癱瘓。」顧崢轉身,目光中帶著譴責地看著她。

「那、那對不起了。」

雖然楊蘿蘿很懷疑自己不過是把他在地上拖了一段而已,怎麼就能讓一個Alpha癱瘓了。但是終究是她當時不夠小心,所以還是道了歉。

誰知顧崢蹬鼻子上臉地說︰「那你得好好照顧我,直到我恢復。」

「什麼?!」

楊蘿蘿驚呆了。

她是被踫瓷了吧?一定是被賴上了吧!是的吧!

楊蘿蘿沉下臉,冷冷地望著他。

顧崢倒是一臉坦然地找了個地方坐下,伸出胳膊等著她︰「你不是說幫我包扎嘛,來吧。藥在你拿的那一堆東西里。」

楊蘿蘿冷笑了一聲︰「我救了你,還沒說讓你報答什麼呢,你倒指使起我了?抱歉,我可不奉陪。」

說著,她把搜羅出來的一堆東西「砰」地一聲扔到他身邊,轉身就走。

「喂,你一個Omega竟然跑到深山里,肯定是從主城里偷偷逃出來的吧。我猜猜,你是從Omega學園里溜出來的,還是離家出走?既然你遇到了我,就不怕我從山里出去以後,把你的行蹤告訴找你的人?Omega是多稀有的性別啊,我猜現在主城里應該到處都是找你的尋人啟事吧?」

楊蘿蘿背對著他,停了下來。

「要不我直接去聯盟報案好了,一個Omega失蹤了,聯盟肯定會受理的。」

楊蘿蘿咬了咬牙,轉身怒意沖沖地瞪著顧崢。他靠著樹干,翹著二郎腿,得意洋洋地晃個不停,看得楊蘿蘿想去踹一腳。

「你想怎麼樣?」楊蘿蘿沒好氣地問道。任誰千辛萬苦好不容易逃出來後,偏偏還被捏住了痛腳來威脅,都不會太開心的。

「我嘛,其實也不想怎麼樣。」顧崢呲牙笑道︰「只是希望有個人能關懷一下受傷的我。」

「唉,頭痛,胳膊也痛,我走不動路了。」他這就表演了起來,一手蓋著額頭,朝楊蘿蘿伸出了另一條胳膊︰「誰來幫我包扎一下啊。」

楊蘿蘿恨得跺了跺腳。

她能怎麼辦,她也很絕望啊!

像他這種Alpha,肯定能在她之前從深山里走出去的,如果真像他所說的去聯盟報案的話,她妥妥的會被找到的!

楊蘿蘿重重地踩著步子走過去,在顧崢「不是這個你想毒死我嗎」的嚷嚷中,從作為地球人完全認不出的一大堆里找到了藥,給顧崢涂在了傷口上。

近距離直視著那一大片肉都爛掉,甚至呈現出高溫下熟得泛白的傷口,楊蘿蘿生理性地難受起來,臉也跟著白了。

她緊緊地抿著嘴,按他的指導把一塊醫用貼布貼上去後,一言不發地低頭把旁邊一堆東西收拾成一個包裹。

顧崢歪歪頭,觀察著她的臉色。

「喂,你生氣啦?」

廢話!擱你你不生氣?

「我也是為你好嘛。你看你一個柔弱的Omega,獨自在深山里走多危險。你知道這里有什麼嗎?半滴毒液就能斃命的毒蛇和一口就能把你吞進肚的阿摩司獸都是這兒的常住居民,要是踫上了……」

好吧,要是踫見了,她唯一的優勢就只有長跑速度還行了,如果連跑都跑不過的話……

瞅見楊蘿蘿臉上露出了害怕的表情,顧崢挑了挑眉。

「我可以陪你出去,這樣我們也算相互照顧了對吧。你要去哪兒來著?」

楊蘿蘿謹慎地想了想,講真,她還真怕自己在山里繞來繞去,最後又走回主城了。如果甩不月兌顧崢的話,能相互利用一下也不錯。

「既然你猜到我是從家里逃出來的了,那你只要陪我朝主城相反的方向走就行了。」

楊蘿蘿暫時和這個叫顧崢的、奇怪的、肯定不是好人的Alpha達成了協議。

她照顧受傷的他,他保護她走出深山——一談妥顧崢就站起來了,把包裹甩到肩上背著大步走開——盡管他看起來並不需要她的照顧。

不過話又說回來,當他需要的時候他總能裝出來傷得不輕的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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