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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得知真相的神

珍莉的一面之詞奧蘭多不敢全信,但是稍過了一段時間後,去調查奧斯伯恩等行蹤的屬下傳回了消息。

奧斯伯恩和珍莉、布瑞斯,在半個月前曾偷偷離開軍校,去了一趟瑞國。他們回來時就帶來了楊蘿蘿。

奧蘭多返回了珍莉的審訊室,珍莉正憂心忡忡地垂著腦袋,他抱著胳膊問珍莉︰「你們是怎麼把她帶回來的?她是怎麼蘇醒的,為什麼會失憶?」

珍莉抬起臉,表情已經收斂起來了,一臉真摯︰「我也不知道,她醒來的時候就這樣了。」

奧蘭多眯起眼︰「不要逃避我的問題,先回答第一個︰你們是怎麼帶她回來的?」

珍莉變了變臉色。

他們純粹為了氣氣瑞國直接闖進神殿偷回來的。

這麼說可以麼?

奧蘭多見珍莉轉著眼珠不回答,猜出了她心中顧慮,冷笑兩聲說︰「現在知道怕了?」

珍莉飛快地看他一眼,猜不到他都知道了些什麼。

審訊和被審訊就是一場你猜我我猜你,相互試探著你退我進的交鋒場。

奧蘭多當然什麼都不知道,可他審訊的經驗豐富,胸有成竹的樣子讓珍莉不敢胡編亂造。

奧蘭多察其心事,說道︰「其實只要你坦白承認,未必會受到懲罰。」

珍莉眼楮里就寫著不信。

奧蘭多︰「你想想聯盟與瑞國的關系。自從十五年前兩國休戰期結束,幾千年的恩怨再次爆發,就算你們窩藏了瑞國的神君又怎樣,兩國關系本就已經惡化到崩潰的地步了,你們將岑君帶回聯盟,對于聯盟來說倒是多了個有力的籌碼。「

珍莉蹙起眉頭,事已至此,就算她想瞞,奧蘭多也能查出大部分的真相。且不去理會奧蘭多的這番話,想想有奧斯伯恩的父親擔著,最後對他們的處罰也未必會有多重。

斟酌一番,珍莉開口道︰「其實我們一開始並沒有想將蘿蘿當做人質,因為我們覺得岑君只是個死人而已,就想偷走看看瑞國人氣得跳腳的樣子。瑞國人雖然把神殿當做了某種象征,但是幾千年了,岑君都像一個不存在的擺設一樣,並沒有什麼實際作用,所以神殿的防衛只是表面看起來嚴密,其實因為重視不夠而有不少漏洞,憑我們還是能闖進去的……」

珍莉將起因都告訴了奧蘭多。

奧蘭多听著听著,沉吟起來。

楊蘿蘿被帶出了審訊室,關到了另一間房里。

這間房也是空蕩蕩的,除了一張床外什麼都沒有。但是門、牆壁、床腿,能踫到的所有部分都用厚厚的黃色海綿包了起來。

楊蘿蘿被那四個大漢推進來後,看到那張床就知道她大概是要被關著了,急忙轉身︰「我什麼時候能出去?」

大漢當著她的面,啪一聲關上了門。

楊蘿蘿欲哭無淚。

她活了半輩子連警察局都沒進過,沒想到到了這里以後,沒幾天就被逮捕了兩次。

楊蘿蘿用頭撞牆,結果牆壁覆了一層海綿,楊蘿蘿的腦袋被彈了回去。

這房間里被關著的人,根本找不到辦法傷害自己。

楊蘿蘿用手按了按那面牆,然後低頭瞅了瞅腳下,跳了兩下,地板上厚厚一層海綿踩起來就像加了彈簧一樣。楊蘿蘿並著腿,兔子似的彈跳到床邊,張開雙臂撲倒在床上,整個人就在床上小小彈了起來。

楊蘿蘿嘿嘿笑了起來,找回了小時候的一點童心,心情一下子愉快了不少。

關了大概大半天的時間,楊蘿蘿無聊得已經把房間的每個角落都模了一邊,然後盯著門邊上的紅色按鈕看。

這大概是用來喚人的。

正考慮要不要按一按試試的時候,門忽然發出嘀嘀兩聲,向兩邊打開了。

楊蘿蘿沒想到看到的竟然是奧斯伯恩。

「蘿蘿!」奧斯伯恩埋著頭就要沖進來,被那四個彪形大漢從後面抓住了。

「放手!」奧斯伯恩金色的眼楮閃過一道銳利的光芒,那四人竟被震懾到,松開了手。

奧斯伯恩拍了拍衣服,昂起頭︰「我父親是格萊恩•伊爾,聯盟主城的城主!我作為城主之子,有權來探望她。」

壯漢相互看了看,再次攔住他︰「聯盟法律上可沒寫著這條!」

奧斯伯恩一口氣噎在嗓子眼里。是,城主是他父親而不是他,認真來說,他其實和主城的其他公民一樣,並沒有擁有更多的權力。

奧斯伯恩色厲內荏道︰「別等我非要把手令拿來你們才肯放!」

「讓他進去。」

就在這時,奧蘭多從後面走來,淡淡吩咐道。

奧斯伯恩和奧蘭多對視了一眼,奧蘭多毫無笑意地動了動嘴角,奧斯伯恩一陣發寒,撇撇嘴,拉上楊蘿蘿關上了門。

「布瑞斯把事情都跟我說了。」

奧斯伯恩一關門就說道︰「哼,他們兩個還好意思指責我,他們不也是帶你出去一會就惹了這麼大的事!」

楊蘿蘿說︰「不是他們的錯啊,他們也想不到瑞國會派人來吧,畢竟你們也不知道我的身份……」

她有些愧疚︰「珍莉沒關系吧?她也被奧蘭多少將帶回來了。是我連累了她。」

奧斯伯恩不自在地抓了抓他的一頭金發︰「嗯……蘿蘿,跟你說件事,你不要生氣啊。」

楊蘿蘿吃驚地抬眼。

奧斯伯恩︰「那個……其實我們騙了你……你不是我們救回來的,而是被我們偷回來的。」

「偷?」楊蘿蘿不能理解地重復了一遍。

「嗯……奧蘭多上將已經把你的身份都查明了,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所以我應該告訴你,不能讓你一直蒙在鼓里。蘿蘿,其實你是——神。」

………………………………

楊蘿蘿滿臉的「你TM在逗我」。

「這種時候就不要開玩笑了吧?!」

奧斯伯恩︰「我怎麼會是在開玩笑,你是瑞國的神君岑君啊。」

「岑君又是個什麼玩意兒?」

奧斯伯恩一拍腦袋︰「我忘了蘿蘿你失憶了。」

于是奧斯伯恩給楊蘿蘿科普了一通。楊蘿蘿听得半信半疑︰「這個世界真的有神嗎?」

「神什麼的只有瑞國這麼說,因為據說你出現在瑞國的時候,天空上出現一大片光輝燦爛的彩霞。你在瑞國還展現了很多神跡,一揚手就能摧毀一座山什麼的……」

「我這麼厲害嗎?」楊蘿蘿驚嘆。她想起鐘遠說的那些話,怪不得瑞國大動干戈想迎她回去,原來是想利用她原身強大的能力。

「不過現在一點也看不出來呢。」奧斯伯恩感嘆道。

「所以要是我沒醒過來的話,你們本來是打算怎麼對我的?」

奧斯伯恩尷尬地哈哈一笑︰「我們就是熱血上頭,都沒想過闖進神殿以後要怎麼辦。」

他靠近楊蘿蘿,眼楮瞪得圓溜溜的︰「蘿蘿你不會生我的氣吧?」

楊蘿蘿搖搖頭,一個人是不是真心的是能夠看出來的。雖然一開始是懷著目的把她帶出神殿的,但是奧斯伯恩對她一直很好,並沒有摻雜別的想法。

而且如他們所說,岑君這麼厲害的話,她醒來後他們沒有把她交給聯盟邀功,而是選擇把她留在他們身邊,不正說明了他們的善意了麼。

奧斯伯恩的表情一下子晴朗起來,呲牙笑道︰「蘿蘿不生氣就好。你放心,我一定會帶你出去的。」

楊蘿蘿有些憂慮地問道︰「可是聯盟現在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會輕易放我嗎?」

奧斯伯恩的臉色一沉,隨即飛快收斂了起來,只是笑容變得有些勉強︰「這次盤查可能會有些嚴,但是你什麼都沒做,聯盟沒有理由一直關著你。只要證明了你的清白,領你出去不難。」

奧斯伯恩是個外放的性格,又一根筋,喜怒都不加遮掩地擺在臉上,實在不擅長說謊。

楊蘿蘿看他表情就知道他這番話只有三分可信,輕輕一蹙眉。

奧斯伯恩頓時有些手忙腳亂,因為辜負了她的期盼而慌亂了起來。

「那個、你、你不要哭,有我在,他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楊蘿蘿雖然有些擔憂,但還沒到要哭出來的程度。

奧斯伯恩的關懷讓她心底溫暖了幾分,于是對他露出了微笑︰「嗯,我相信你,奧斯伯恩。」

「咳咳……」

奧斯伯恩耳廓發紅。

「奧斯伯恩很厲害吧,他們都听你的話。」

奧斯伯恩不光耳朵紅了,臉也覆上了一層紅紗似的。

「不……其實是因為我們伊爾的姓氏屬于聯盟十大黃金貴族,而我父親又是主城城主,所以他們也會給我幾分面子。」

原來是仗著家族勢力,雖然不知道黃金貴族是什麼。

盡管看起來有些狐假虎威以公謀私的感覺,但是得到幫助的是她自己,她一點意見都沒有,誠心實意地跟奧斯伯恩道了謝。

奧斯伯恩被加滿了油一樣勁頭十足地一躍而起,對楊蘿蘿說︰「那我這就出去安排,蘿蘿你等我!」

可是楊蘿蘿卻沒有等到他。

在這個海綿房間里關了三天後,楊蘿蘿又被挪了地方。

楊蘿蘿望著手腕上的手銬,第一次感到了驚恐。

「你們要帶我去哪兒?」

她問押送她的穿著和審訊員不同制服的幾個男人。

他們冷硬地說︰「不要多嘴。」

他們把楊蘿蘿推上一輛車。這輛車加置了厚厚的防護層,車後面連車窗都沒有,楊蘿蘿坐進去後,就像坐進了一個大箱子里。

押送人員跟著也進了車,端正地坐在楊蘿蘿對面,雙手握著槍,目光炯炯地盯著她。

這排場,完全是對待重刑犯的待遇啊!

楊蘿蘿甚是惶恐,很想對嚴陣以待的押送員說完全不必這麼緊張,弱雞如她連逃的想法都沒有過。

大概是楊蘿蘿的眼神太直白,坐她正對面的那位臉一紅,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連看都不讓看,好凶好凶的。

楊蘿蘿急忙收回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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