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購買比例不夠50%的,訂閱後滿50%即可見簡寶華忽然被人摟住了腰身,她的身子一僵,是趙淮之從她的背後掐著她的腰。整個人騰空,陽光晃眼的讓她一瞬間不知道身在何處。幸而很快她就被放在了馬匹上。烈焰似乎不習慣有生人騎在它的背上,蹄子刨地,不耐煩地從鼻腔里打了一個響噴。

趙淮之的手拉著簡寶華的手,「抓著繩子。」簡單吩咐過後,他的手撫著烈焰的頭,馬很快就安順下來。

簡寶華看著趙淮之的側臉,他有著讓女人嫉妒的長睫,睫毛濃密的像是一把羽扇,長而卷翹,微微顫著,分割了金色陽光,細碎的金色斜斜灑在他的眼上,淺棕色的眼像是琉璃,泛著疏離的光。

秋日里的風溫柔而干燥,拂過她的面頰,拂過她的發絲。居高臨下,簡寶華可見著何氏帶著隱憂的面容,染春的神情與何氏相差無幾,柒夏的眼里流露出艷羨與遺憾讓她覺得有些好笑,還是小孩子啊。

秋風溫柔,簡寶華笑得恣意,眼眸彎彎如月,何氏的心也漸漸放了下來,就在京都里,能出什麼事呢?更何況還有郡主陪著。

周若苒也被趙淮之抱了起來,咯咯地笑著,見著趙淮之要把她放在簡寶華的後面,立即嚷嚷著,「我要坐最前面!」

「是,我的郡主。」趙淮之的聲音有些無奈。

周若苒听著趙淮之的聲音,捂著嘴笑得十分得意。

簡寶華緊緊和周若苒貼著,周若苒的身上有淡淡的香氣,耳根後涂了香脂膏,香氣絲絲縷縷打著旋兒入了鼻。真是個愛俏的小姑娘,簡寶華心想。

「你身上是女乃香味!」周若苒扭著頭對簡寶華說道。

「嗯,平日里愛喝牛乳。」

「難怪你生得白。」周若苒說道,「我不愛喝,不過你身上的味道很好聞。」

說話的功夫,趙淮之也翻身上馬。一匹馬上坐了三人,雖說兩個是孩童,也有些擠的,簡寶華靠在江寧世子的身上,感覺得到他看似單薄的身軀蘊藏著力量,如果她是豆蔻少女,被江寧世子這樣攬著,只怕羞得不成樣子。她只是孩童,內里蒼老,嗅著江寧世子身上的皂角的淡淡清香,神色安寧。

趙淮之雙手拉起韁繩,夾了馬月復,烈焰就小跑了起來。速度不快也不慢,簡寶華看著周遭的景慢慢後移,再一會兒就可以入城了。

「小胖妞,以前騎過馬嗎?若是受不住了,同我說。」趙淮之問道。

「騎過的。」簡寶華說道,成年後的她騎過,雖說已經是上輩子的事情了。馬匹顛簸,但因為有人護著,她只需要軟綿綿靠著趙淮之,不需要用什麼力氣,太陽曬著,暖洋洋帶著點倦意。

趙淮之只消低頭就可以看到簡寶華的神情,她看上去沒有不適,反而有些享受。趙淮之覺得有些好笑,懷里的這個孩子,委實不像是孩子。她這般恣意,他反而像是供她驅使的馬夫。

「別叫小胖妞,她叫簡寶華。」小胖妞這個稱呼簡寶華沒有反應,反而是周若苒開口。

「是是是,我錯的。」趙淮之說道,「寶丫頭,這樣可行了吧。」

周若苒扭過半個身子,面色極其嚴肅地對簡寶華說︰「所以,你不能再胖了,現在是小胖妞,以後是大胖妞了!」

「你小心點。」趙淮之見著周若苒扭動,單手把她護住,「掉下去了。」

「有世子哥哥,怎麼會掉下去?」周若苒甜甜一笑。

說話的功夫就到了西華門,「世子爺。」

忽的听到了喊聲,看了過去,是一個青衣的小廝,他腳下生風跑了過來,「您怎麼騎馬就回來了,王妃派了人去接你。」

「哦?」趙淮之懶洋洋說道,「王妃讓人去接我了?那來得遲了,左右也是無事,我就騎著烈焰回來了。」

「原來是這樣。」青衣小廝連不住哈腰。

「我先走了。」趙淮之說道,「我去凌雲閣的,中午不回去了,你正好同王妃說一聲。」

「可今個兒是……哎,世子爺!」青衣小廝無論怎麼喊著,都來不及,留給他的只有馬蹄踏在路面上揚起的灰塵。

「表哥,要是有事,那就下次。」趙若苒說話說得是不情不願。

「你擔心什麼?」趙淮之的手捏住趙若苒的面頰,「王妃是出了名的善解人意,怎會與我為難?我平日在書院讀書,能有什麼重要的飯局,我非參加不可?還是陪我們的小郡主,比較重要。」

周若苒想到江寧王妃的端莊嫻雅,點點頭,「還是表哥你好,我娘就很凶悍了。」

趙淮之並不說話,只是手持韁繩,讓烈焰輕快地行在京都成之內。

說起江寧王妃,簡寶華難免想到江寧王府的一些舊事來了。現在他們口中的江寧王妃,其實是繼室,先王妃也就是趙淮之的生母已經去了。江寧王膝下只有兩子,一個是庶長子,一個則是嫡次子趙淮之。江寧王妃生得清麗,性子溫和,可惜與江寧王並無所出。幸而江寧王待她是極好的,各種場合都帶她出去,得了伉儷情深的評價。

簡寶華想到剛剛見到青衣小廝時候,趙淮之手臂一瞬間的繃緊,心中一嘆。江寧王妃的公允在女眷之中是極其出名的,她無所出,便把趙淮之當做自己的親生兒子,庶長子也不虧待,一樣送去書院讀書,教養的極好。

只怕待趙淮之極好是有水分的。

簡寶華的手指點在手心里,暗暗想著記憶里的事,江寧王妃如果要苛責趙淮之,又是為何?她沒有自己的孩子,趙淮之無論如何也是嫡子。想不明白這樁事,簡寶華暫且放下,只當做人和人之間天生沒有眼緣,江寧王妃與趙淮之維系面子上的交際罷了。

馬蹄踏在青石板的路面上,噠噠作響,周若苒總是扭動著在街上看來看去,見到哪兒圍了人,她的半個身子幾乎都要探了出去。

趙淮之是叫苦不迭,小心護著周若苒,「我的小祖宗,這些景平時都看過了。」

「那不一樣,平時都是坐馬車,我還沒有騎在馬上。」周若苒說道,又對簡寶華說道,「晚些時候我們兩個騎馬,好不好?」

「好啊。」簡寶華說道,如果是前世的她,住在外祖的家中,不會有諸多的要求,但今生的她,知道齊家上上下下的人都關心她,是希望她快活的。她本來就愛馬,不如早些選一匹小馬駒,親自養它,沒事騎馬也可以當做鍛煉身子。

更何況……

簡寶華想到了隆欽帝,心中總是有些憂慮,她是不打算嫁給那人,生下孩子,但沒有這一個隆欽帝,或許還有旁人會給聖上進言,一點點禁錮女子,蠶食女子的一小方天地。若是改變不了,她不如當下快活一些,以免日後更沒有機會。

趙淮之連連搖頭,不好說什麼打擊的話,周若苒在長公主那里踫了壁,自然就知道難了。

周若苒見著簡寶華答應了下來,興奮的跟什麼似的,自覺和簡寶華更親近一些。

趙淮之就見著了素來心高氣傲的小表妹,如何到了最後下馬的時候,喊簡寶華做寶華姐姐。那模樣是說不出的乖巧。

凌雲閣統共有五層高,佔地廣,並不是單獨的一棟,而是風格相似的樓組成的院落,京都里的達官貴人極其喜歡這里,而趙淮之顯然是這樣的常客,見著他,掌櫃親自迎了過來,帶他們去了三樓的雅間。

且行且听著絲竹之聲,是賣唱女手持琵琶彈唱。

「讓清歌過來奏琴。」

「得 。」

簡寶華挑挑眉,想到了記憶之中趙淮之惹出的一樁事來,趙淮之生的好,又流連于風月場合,就招惹了情債,那個因為趙淮之惹得京都里最為美艷的花魁為他傾心,那女子名叫清舞。相傳她容貌傾國傾城,雙目含情,楚腰細細,舞姿美艷絕倫,惹得仙鶴飛來,與她共舞。

簡寶華不覺得這故事是真的,但從這個故事可以略知,清舞姑娘是美麗且跳舞跳得極好的。

這樣的絕美女子,多少人為她傾心,她卻賣藝不賣身,最後自贖到了江寧王府面前,只求做江寧世子的通房丫鬟,趙淮之拒絕後,自戮在他面前,听聞血都濺了江寧世子一身。而江寧世子,只是嫌惡這樣絕美的女子,污了他的衣裳。這個事情在京都之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兩耳不聞窗外事的簡寶華,也是知道得清清楚楚。

此時他叫了一個清歌,與清舞有什麼干系?

「清歌是才到的賣唱人。」趙淮之說道,「唱曲是極好的。」

簡寶華見到了清歌之後,當即就愣住了,不是因為這清歌生得美麗,而是因為她生得很丑。她的半張臉清秀,半張臉猙獰,紅色的胎記毀了她的半張臉,也毀了她的人生。她弓著背,頭深深地埋著,抱住她的琵琶。

「啊。」周若苒被嚇了一跳,語氣也是嫌惡,「表哥,你怎麼……你怎麼讓一個這麼丑的人唱曲!」

听到了周若苒的話,清歌的頭埋得更深了,她抱住了琵琶,雙手是那樣的用力,指尖都犯了白。

「還是這樣,听不得別人說實話?」趙淮之的下巴微微抬起,漫不經心說道,「你應當怎麼說?」

趙淮之吊兒郎當的態度,讓她沉穩了下來,身子也不再發抖,輕輕開口,「這位姑娘,我雖說長得丑,唱曲是長的很好的。」

她的聲音溫溫柔柔,听不出與尋常女子有什麼不同。

周若苒的眉頭依然皺著,而清歌站在原處,忽的手指撫在琵琶上,指尖拂過,琵琶聲響起,她開口唱了起來。

第一個音便鎮住了簡寶華,很難想象她會听到這樣的聲音,听到這樣的曲。滴滴的雨落下,女子靠在窗邊,想著過去的事,那童年的美好,那情竇初開的羞澀,那如同狂風驟雨的巨變,最後只剩下落魄靠窗,雨打小窗,淅淅瀝瀝,女子就這樣靠著,坐到了天明。

等到聲音驟歇,簡寶華才發現,她的面上已滿是淚水。

趙淮之見到周若苒牽著女童的手掌,詫異的挑眉,他可是知道周若苒的性子有多挑剔,居然還有她入的眼的同齡人,並且一個小胖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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