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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一曲別離(9)

戚紫紫放眼望去,重重山隘,層層疊疊,風景如畫。

凌戈再次出現在戚紫紫面前的時候換了一聲素色衣裳,臉上的面具也摘了下來。戚紫紫看了眼前的少年許久,伸手拽了拽熙的衣袖,驚呼出聲︰「他是誰啊?」

熙見戚紫紫雙手拽住自己的衣袖,側眸看了一眼正往自己這邊走過來的凌戈,了然的笑了笑︰「他是你昨晚說的長的好看的哥哥。」

「哧……他是凌戈?」戚紫紫差點沒噴出一口老血,只覺頭頂有一排烏鴉成排飛過。

凌戈邁開的腳步頓了頓,見戚紫紫正一臉驚訝的看向自己,嘴角揚起一抹好看的笑意,淡然的走到熙的身邊︰「護衛,我們可以上路了。」

戚紫紫看著凌戈,只見他一身素色衣衫,將他挺拔的身姿修飾的恰到好處。長發高束,眉如遠山含黛,目似秋水橫波,嘴角微微揚起,笑意盈盈。臉上的嚴謹肅殺之氣,已然被一臉的笑意掩飾全無。

「你是那帶面具的暗衛凌戈?」戚紫紫細細打量了一眼凌戈,只覺今日的美貌男子,實在與昨夜的黑衣暗衛判若兩人。

「正是屬下凌戈。」凌戈恭敬的俯身向戚紫紫行了主僕之禮。

熙一行人到達武南山的時候,已是出發後的第三日。戚紫紫在馬車里睡的很沉,凌戈駕車,熙在馬車內照看戚紫紫。

戚紫紫睜開眼楮的時候,已是夜深之時。只見安沐景正坐在自己的床邊,雙手托腮,眼眸微微閉著,如墨的長發自肩頭傾瀉而下。

看著這熟悉的身影,戚紫紫只覺莫名心安,心中泛起絲絲暖意,大概是因為安沐景的關懷和守護。

第二日清晨,戚紫紫被屋外傳來的朗朗讀書聲吵醒。昨晚守在自己身側的安沐景也已經不知去向。

戚紫紫起身,隨便梳洗了一番,打開門看了一眼這陌生的環境。戚紫紫眼前一亮,這武南山當真是個好地方,重山環繞,一草一木都是別樣景致。

讀書聲是從隔牆那邊的院落傳過來的,戚紫紫只覺有趣,小時候自己也曾學過字。但是沒有去過書齋,一是因為年紀太小,爹娘不同意,二是因為老爹也算有點小錢,請個先生倒也不在話下。

戚紫紫尋著書聲一路走去,穿過一條幽靜的小徑,走到路的盡頭便豁然開朗。

只見眼前是一座建築精良的屋宇,大門敞開著,一眼望過去,便可見那些拿著書本,搖頭晃腦讀書的少男少女。

戚紫紫跑到門邊,探頭瞧了瞧,只見里面讀書的少男少女,有與自己年紀不相上下的,也有比自己小的。

「為何上課的時間你還在教室外?還不與我進去!」

戚紫紫只顧偷看屋內學生上課,身後來了人也全然不知。身後突如其來的男聲將自己嚇了一跳,戚紫紫轉身看了一眼身後說話的人。

只見一身白色衣袍的男子,雙手抱胸,手里拿著把折扇。眉眼輕挑,仔細打量著自己。

「你是誰啊?我不是……」戚紫紫一臉疑惑的看著面前的男子,話還未說完,便覺身子一輕,雙腳已經離地,懸在半空。

那白衣男子,將戚紫紫一把拎了起來,便往教室里走,隨意找了個空坐,便將她扔了過去。

屋內的少男少女見此情景紛紛轉頭向戚紫紫和白衣男子。

「我說過,我的課不允許遲到早退,被我發現了,懲罰自然少不了。見你面生的很,想必曠課次數不在少數,現在你先做個自我介紹吧。」白衣男子一臉嚴肅的掃視了一眼在坐的學生,轉頭看向這個被自己抓了個正著的倒霉蛋。

「其實我不是遲到早退,我不是這里的……」戚紫紫正想辯解,說明自己並不是這間學院的學生,話還未說完,便被打住了。

「知錯能改的就是好學生,明知自己做錯了,卻還巧言推辭,不知悔改,這樣的學生,一直都是我的關注對象。你說吧,你叫什麼名字?府上何處?」白衣男子轉頭看向戚紫紫,語氣嚴苛,眼神凌厲。

戚紫紫嚇的生生咽了口口水,一臉憋屈的看了一眼身邊的眾多陌生少男少女,為什麼沒有一個人出來幫自己說一句話,就告訴他,自己不是這個書院的學生就可以了啊,為什麼?為什麼沒有人站出來幫自己呢?

戚紫紫有些哭笑不得,只好站直身子,一本正經道︰「先生,我叫戚紫紫,家住京城冀鄉,父親是個商人。」

「戚紫紫?」那白衣先生眉頭微微輕挑,看了一眼戚紫紫,這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說過,不過一時也想不起來。轉身走到講桌前,將手中的扇子放下,順手拿起書本︰「好,那就你來背背道德經,若是背的來,我便不追究你遲到早退。若是背不來,日後便罰你清掃課堂三個月。」

戚紫紫只覺不對勁,為何所有學生都看著自己?一臉無措的看向站在講桌前的白衣先生︰「先生您是在說我嗎?」

「自然是你。」白衣男子隨意瞟了一眼戚紫紫,嘴角微微扯過一絲笑意︰「其他學生都把書本關上,若是我看到誰偷偷給她作弊,就一並受罰。」

白衣先生此話一出,課堂內頓時靜的連跟針掉下來似乎都能夠听的見。

戚紫紫無奈,這先生,難道與自己有仇不成?不過道德經,嘻嘻,這可難不倒我,想當年自己可是听著老爹的道德經長大的。當時還嫌老爹無趣,每天念那道德經作甚,今日看來,事出必有因,一物降一物。

見戚紫紫站在原地半晌也沒憋出半個字來,白衣先生嘴角的笑意更甚︰「若是不會,就乖乖接受懲罰吧。」

「誰說我不會?」戚紫紫嘴角微微揚起,一臉泰然自若的看著將桌前的白衣先生,緩緩開口︰「道可道也,非恆道也。名可名也,非恆名也。無名,萬物之始也;有名,萬物之母也。故恆無欲也,以觀其眇;恆有欲也,以觀其所徼。兩者同出,異名同謂。玄之又玄,眾眇之門。

「天下皆知美之為美,惡已;皆知善,斯不善矣。有無之相生也,難易之相成也,長短之相刑也,高下之相盈也,音聲之相和也,先後之相隨,恆也。是以聖人居無為之事,行不言之教,萬物作而弗始也,為而弗志,成功而弗居也。夫唯弗居,是以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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