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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為首的番子示意下屬將采蓮硬生生拖走,見采蓮大怒之下,說出那番話來,不由得冷冷一笑︰「你毒殺了王爺的嫡長子,王爺此時恨不得食你之肉,寢你之皮,哪里還會去為你說話!」

采蓮心中一驚,嘴上卻依舊強橫︰「你這大膽的奴才,竟敢污蔑我,就算王爺不處置你,我們陸家也不會放過你!」

那番子仰頭哈哈一笑,面露譏誚︰「側妃娘娘!還做你的清秋大夢呢!揭發你毒殺裕王世子的,不是別人,就是你的嫡親祖母!」

恍若一個霹靂自天靈蓋猛地砸落,采蓮只覺得眼冒金星,雙耳嗡嗡直響,她顫聲道︰「這不可能,這絕不可能,祖母那麼疼愛我,怎麼會出首告發我?你們這些奴才瞎編造謠!瞎編亂造!」

那番子也不跟她嗦,只對下屬喝道︰「還不快動手!」

見兩個番子來捉自己的胳膊,采蓮喝道︰「放開你們的髒手,我自己會走。」

說完,挺起胸膛,傲然走出了房間。

來到南院的上房,只見裕王端坐在堂上,右邊下首還坐著一個中年太監,看服色應該是東廠的頭領。

采蓮心中驚惶不定,嘴上卻委委屈屈叫了一聲︰「王爺!」

裕王定定地注視著眼前這個女人,回想起香玉母子的音容笑貌,身子開始微微發顫了,那可是他的結發之妻和唯一的兒子,居然都死在這個女人的毒手之下,想到這里,他額頭上的青筋開始突突直跳了。

見裕王不說話,只拿一雙充滿仇恨的眼楮瞪視著自己,采蓮忙道︰「王爺,臣妾沒有,臣妾真沒有做那些事情!」

「你真的沒有做哪些事情?」裕王強壓怒火,靜靜地問。

「臣妾沒有毒殺王妃,臣妾也沒有毒殺寶兒,王爺,那都是別人誣陷臣妾。」

裕王冷冷地道︰「就算香玉的家人冤枉了你,那麼你們陸家呢?你的親祖母呢?難道她也會冤枉你?」

見裕王也這般說,采蓮的一顆心登時沉到了谷底,她定了定神,猶自不死心地道︰「臣妾的祖母怎麼會如此糊涂?王爺,這其中莫不是另有緣由!」

裕王冷笑道︰「若是別人出首告發,父皇還真的懷疑另有緣由,可是今日一早,你祖母身披荊條,跪倒在乾清宮外請罪,將你的惡行告知皇爺,這難道還會有假?你這個賤人,好狠毒的心腸啊!」

采蓮一張臉瞬間變得慘白慘白,隨即轉為死灰,,癱坐在地,再也沒有了一絲力氣。

此時的閑雲閣里,卻是一片喜氣洋洋。

林嬤嬤興高采烈地道︰「那陸老太君總也有七十多歲了,身上背著一整捆的荊條,在乾清宮外跪了小半個時辰,也是真的不容易。」

皇爺讓她跪了小半個時辰才肯宣召,也是在表明一種決心,叫她不要妄想再為自己的孫女求情了吧。

可是連皇爺都沒想到,陸家居然狠心絕情到這等地步,性命攸關的時刻,壓根就不用別人去告發采蓮,自己家就先把采蓮給犧牲掉了。

想到這里,初雪忍不住搖了搖頭,對陸家滿是不恥,這樣一個家族,早晚會遭報應的。

小月一臉的喜色,拉著林嬤嬤的手追問不休︰「嬤嬤,陸老太君到底是怎麼跟皇爺說的,她怎麼就說得出口,還有,陸側妃是怎麼設計毒殺寶哥兒的?」

林嬤嬤嘆息道︰「這事,但凡有點腦子的,都能猜到她是怎麼說的,無非就是管教不嚴,令孫女做出如此傷天害理的事情來,求皇爺治罪之類的話唄。」

「那皇爺會治她們全家的罪嗎?」小月滿懷希冀地問。

初雪靜靜地道︰「皇爺會治采蓮的罪,但是不會治陸家的罪了,這就是陸老太君的目的,皇爺打小吃她的女乃長大,與陸炳又是生死之交,當然不忍心治他們的罪,陸家就是模準了皇爺的心思,才讓陸老太君演了這麼一出,如此一來,皇爺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將整個陸氏家族從這兩個案子里撇清出去了!」

小月吁了一口氣,默然不語了。

林嬤嬤又道︰「听說,珍珠已經招供了,楊美人就是不肯听陸側妃的話去毒殺寶兒,又被她以全家人的性命相威脅,才不得不自盡的。」

初雪點了點頭︰「楊美人跟齊側妃到底不同些,我看,采蓮這次是再無生路可走了。」

「那也是她咎由自取,她手上沾了多少人的血啊,當年的綠葉不也是她打死的,要不是咱們家小姐福大命大,早就被她害死了。」小月恨恨地道。

初雪微微一笑︰「好了,不要再提采蓮了,倒是咱們,尤其是王妃娘娘,現在總算是安全了。」

林嬤嬤也笑道︰「可不是麼,本以為要費一番周折的,沒想到陸老太君這麼快就成全咱們了。」

初雪抬頭看了看窗外,見外頭陽光正好,梨樹上的葉子綠油油地泛著光,便道「听說看守正院的侍衛已經撤了,咱們現在就去正院看看王妃娘娘吧,這番驚嚇,也夠她受的了。」

小月點了點頭,取出衣裳伺候著初雪換了,主僕二人便向正院走來。

正院大門上的封條已經被撕掉了,門上還有殘存的印記,原本看守院門的婆子也已經恢復了舊業,見初雪來了,忙含笑讓進院里,同時叫另一個婆子進去通報。

若芙親自迎出了院子,伸出雙手握住了初雪的手,久久地說不出話來。

初雪垂眼去看她的月復部,比起前日來,已經明顯隆出來了,便笑道︰「虛驚一場,娘娘現在可以安心養胎了。」

若芙撫模著肚子,先是柔柔地笑,隨即神情又變得冷硬︰「都說孕婦禁不起驚嚇,在我被軟禁的日子里,月復中胎兒的父親居然從未來來過我一眼,這件事教我明白,枕邊情義不過如此,能靠得住的,永遠只有自己的兒子。」

初雪默然不語,前段日子,裕王和若芙的感情的確很融洽,可是事發之後,裕王竟然是不聞不問,雖說寶兒是他的骨肉,可若芙懷的又何嘗不是他的骨肉,也難怪若芙心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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