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訂閱率不足百分之五十,一天後自動更換新章「娘娘說已經按照您的意思把人安排妥當了,到時候您直接用就可以了,這是那幾個的詳細資料。」
現在鄭嬤嬤接手了往宮里送信和收信的傳達渠道,這不,一大早她接收到消息後,就趕緊把一張寫滿了字的紙和娘娘的口信說給陳芸听。
陳芸喜滋滋的看著手上的資料,有了這些人,以後她嫁入謝家就不用愁了,還是姐姐辦事靠譜啊,連謝家老夫人那里都有她的人了。
「嬤嬤也仔細看看,把這些人記住了,以後咱們去了謝家,應該能用上。」
把手里的紙遞到鄭嬤嬤手里,陳芸笑的狡黠。
她和謝二說起來也是政治聯姻了,對以後的婚姻她沒有半點旖旎的綺思,只想把日子過好。
陳芸可不求什麼夫榮妻貴,若是和謝二合得來,那就舉案齊眉,合不來,那麼她就要使點手段了。
她可不是那般把以後的人生都寄托到一個男人身上,心性軟弱,看著夫君寵愛小妾毫無辦法的那種弱包子。
鄭嬤嬤面色不變的接過那張紙,開始一個個的把每個人的資料記熟,像是「還未出嫁就開始算計,在夫家埋下人手」這種事極其稀松平常一樣。
「姑娘,老夫人那里喊您過去呢。」
簾子掀開後,一個蔣氏院里的二等丫鬟過來傳話。
挑了挑眉,陳芸心道,果然來了,她就知道璟姐兒不會挨了打就算了。
「二娘,您到時候去了別和二太太 著,怎麼說您也是長輩,和佷女動手總是說出去不好听的。二太太又是嫂子,您低個頭不值當什麼。」
周嬤嬤對昨天陳芸揍璟姐兒的事頗不贊同,當時她不在場,但是回來後,對于在場也沒有勸著陳芸的容和,容與等人,全都發作了一頓。
但是容和一向是陳芸的心月復,倆人從小一起長大的,雖然跪到二更天,現在腿還是酸麻酸麻的,仍然梗著脖子不服氣。
「是四姑娘說的太過分了,都不把咱們二娘放在眼里了,本來就是她錯了。」
看著周嬤嬤又氣的狠狠擰了容和腰側一下,陳芸撲哧一聲笑出來。
「好了好了,嬤嬤也莫和容和生氣了。打已經打了,還能怎麼著我呢。再說了,在自家呢,都要委委屈屈過日子的話,以後可怎麼辦。」
她可不是那種忍氣吞聲的人,嫂子怎麼了,她有在怕麼。
知道陳芸的性子,周嬤嬤只能嘆氣。
等陳芸到蔣氏院子里時,還沒進門就听到蔣氏的怒吼,「你妹子怎麼啦?我和你爹還沒死呢,你們夫妻就開始容不下妹子啦?」
陳芸挑了門簾進去,就看到二老爺跪在蔣氏面前,「娘,您這不是寵她,是害她啊!芸娘小小年紀就如此驕縱,以後去了謝家也是這樣行事的話,哪家容得下她!」
原來竟然陳玉璟找了她二哥告狀了,想起二哥一向比較古板端方,陳芸冷笑了下。
「謝家容不容的了我這還不知道,但是我卻是知道璟姐兒一個小姑子,光天化日的對著奴才嚼舌頭,說自己剛掉了孩子的親嫂子活著干什麼,說自己親姑姑沒才沒德,丟侯府的臉,現在就讓人容不下!」
二老爺听了陳芸的話愣了一下,他原先只以為璟姐兒和陳芸兩個小姑娘家拌嘴,卻不想璟姐兒竟是說出這種話來。
很快的他又略不自在的開口,但是還沒出聲呢,就被陳芸打斷。
「這孩子現在如此膽大妄為,不守閨範,不尊禮儀,你們不教育,我這個做姑姑的卻看不過眼,好歹我也是璟姐兒的長輩,難道還教育不得她嗎?」
「二哥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找上門替璟姐兒教訓我,不是寵她,更是害她。養不教父之過,本來璟姐兒如此大放闕詞就是二哥教育不當,現在還在娘親這里惹她生氣,難道這就是二哥的孝道嗎?」
陳芸以攻為守,一層一層有理有據有節的,幾句話就把二老爺套在里面了,變成了先聲奪人,把自己卻是摘了出來。
「你……」
二老爺臉色又青又白的,氣的胡子一翹一翹的,但是听起來陳芸這些話都好有道理,二老爺不知道如何反駁,又覺得不該這樣,嘴唇蠕動著就是說不出話來。
蔣氏看著二老爺被女兒氣的狠了,知道她一向很擅長強詞奪理,沒理也能讓她找出三分來,便不太忍心的站了出來打圓場,「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不管怎麼說芸娘也不該動手,這卻是她的不對,我發她多做兩幅針線。」
「璟姐兒更是有錯,念在她已經被芸娘教訓了一頓,我這邊也不罰她了,該怎麼教育,你這個做爹的心里要有章程。都這把年紀了,孫子都快有了,不要別人說點什麼,就听風就是雨的。」
這件事里,陳芸是疼愛的ど女,二老爺是自己的兒子,璟姐兒再不好也是親孫女,蔣氏便把錯都歸咎為二太太的錯了,埋怨她平日里沒管好璟姐兒,也埋怨她挑事讓二老爺過來找陳芸的麻煩。
「璟姐兒再是有錯,芸娘可以和你二嫂或者和我說都行,訓斥教訓都可以,就是怎麼能直接動手打人呢。不管怎麼說,一個閨閣小姐,這樣實在難看。」
二老爺終于找回了聲音,也沒有原先的理直氣壯了,但是想起昨日里璟姐兒被打的那麼慘,還是忍不住要說兩句,畢竟她是真的覺得自家妹子被寵的行事太過了。
「我太生氣了嘛。這事兒換誰听了璟姐兒那樣口尖舌辣目無尊長不生氣呢。在我說,璟姐兒的教育真的太成問題了,二哥一直這麼偏愛也不是事兒啊,她總有出門子的一天,若是到了夫家也是背地里繞舌頭,說妯娌婆母的不是,也是大大的不妥當啊。」
看著二老爺還是沒完沒了,陳芸說得更直接了,把二老爺氣的額頭青筋暴起,眼楮一直瞪著陳芸。
「你不光自己動手,還縱容丫鬟動手打了璟姐兒,這事總有吧?」
「胡扯,我的丫鬟什麼時候動過璟姐兒一個指頭!是誰說的,璟姐兒說的?叫來叫來,我們一起對峙。那麼多人在場呢,我就不信黑的能說成白的。況且我自己就能教訓了,還用得著丫頭幫我!」
二老爺的話讓陳芸真正的生氣了,教訓她就算了,竟然還污蔑她的丫鬟,這就不能忍了。
她二哥這是要搞事情?
「況且二哥這樣沒完沒了,是想怎麼樣,我一個做姑姑的教訓佷女都做不得,難道要我跟二嫂和佷女跪下道歉你才高興?」
陳雲已經不耐煩起來了,她娘都說了兩方都有錯,二老爺還是嘰嘰歪歪的,誰叫璟姐兒嘴巴那麼惡毒來著,背後嚼舌根被她听到,就是找揍的節奏。
「行了行了,都說了芸娘我也罰了,你還要怎麼樣,你心疼女兒,我就不心疼了?非要氣死我才罷休?」
蔣氏本來就是將門虎女,從小耳濡目染的就是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氛圍,嫁到京城後雖然時時收斂,總有不痛快,因此一力維護女兒道。
「我管不了你了,好自為之吧!」
二老爺在無話可說了,看了陳芸一眼揮袖而去。
哼。
陳芸撇了撇嘴,卻被蔣氏一眼看到,揪到身邊捏了捏鼻子。
「你這是什麼樣子?這事兒就這麼算了,但是以後萬不可再犯了。你是名門閨秀,又不是街上的破落戶,哪好一不順心就動手的。都是常去你外祖家,被他們帶壞了。我就說嘛,好好地姑娘學什麼刀棍騎射,沒得移了性情。」
蔣氏的心思十分矛盾,一方面無條件的疼愛女兒,只想讓她開心,不願讓她受一點委屈,另一方面,她又知道以後女兒嫁人總要在丈夫面前溫順收斂才能過的好,世人女子,怎麼能受不得委屈。
「唉……」
蔣氏的慈母之心繞的千回百結,最終什麼也沒說出來。
另一邊璟姐兒盼著二老爺為自己出去,狠狠罰那陳芸一頓,結果二老爺卻是面無表情的回來,深深的看了姜氏一眼。
「璟姐兒在背後饒舌頭,大放闕詞的對自家嫂子和姑姑無禮,這事你知道還是不知道?」
姜氏眼神閃躲了一下,便替璟姐兒辯解道,「璟姐兒是說了兩句不太好的話,卻也不值得什麼,總不能就為璟姐兒有錯,二娘動手打人的事就沒錯了吧?」
二老爺和姜氏畢竟多年夫妻,看她閃閃躲躲避重就輕的樣子,就什麼都知道了。一時之間怒極,沖著姜氏吼道,「都是你縱的她,女德女訓難道白學了嗎?都是你自己平日里行事不正,這才讓孩子跟著學壞了。「
「璟姐兒禁足,把女德抄一百遍,什麼時候認識到錯了,以後不亂嚼舌頭,什麼時候再出來走動。」
二老爺對著璟姐兒失望不已,平日里乖乖巧巧,舉止有型有範的女兒,竟然背後里編派自己的嫂子和姑姑,真是讓他想不到。
「爹啊……」
璟姐兒的眼淚涌了出來,她被打了耶,竟然她爹還罰她抄書,罪魁禍首一點事沒有,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你姑姑那里,祖母也教訓過她了,她動手固然不對,但是你的錯也不能不罰」
二老爺嚴厲的盯著璟姐兒,絲毫不動容。
「那說好的,我生日給我辦酒呢?」
眼下母親也無法幫自己了,璟姐兒抹著眼淚認命了,只是心里依然不死心的問道。
本來二老爺是想說不辦了的,但是看到璟姐兒臉上哭的通紅,不自覺的想起了她昨日的慘樣,便默不作聲了。
沉默就是答應了。
璟姐兒邊抽噎的哭泣,心里也松快了些,總算還有補償。
呂婆子抹著眼淚,心疼女兒因病而更加瘦削蒼白的臉。
因為謝家二爺即將成親,整個謝府都喜氣洋洋,熱鬧非凡。作為他的房里人,明月只是個通房丫頭,即使生病了也不能叫主子知道。
還是呂婆子心疼女兒,每日里偷偷抓藥過來給她喝。
「咳咳……娘,我沒事。昨天二爺還偷偷來看過我呢!」
提起名滿京都的「玉郎」謝二爺,明月蒼白的臉上不免漾出了一絲紅暈。
她本是謝府家生子,生來就是為奴為婢的,以後的婚事也不過就是被主子指給哪個小廝,或者攀上府里管事的兒子都算好的了。
能夠有幸伺候二爺,雖然現在只是個上不了台面的通房丫頭,但是二爺喜歡她,總會給她提姨娘,生兒育女的,她一點也不後悔。
「唉……明月啊,你不知道,不是每個人都能和紫月一樣幸運的……」
當初最不贊成明月當二爺通房的,就是呂婆子了。可是明月迷戀二爺,偏要一意孤行,可是讓呂婆子氣壞了。
別人都羨慕她家女兒能攀上高枝,但是呂婆子是謝老夫人的陪嫁丫頭,也見過了些市面,這世上做妾的女人最是不易,妾通買賣不說,也並不是每個人都能踫到大女乃女乃這樣的主母。
她家女孩兒長得都好,呂婆子的佷女紫月,就做了謝家大爺的房里人,還得大爺的喜歡生下了庶長子,並且大女乃女乃五年都沒有開懷,也不得謝家大爺的喜歡,估計以後也沒什麼可能生孩子。
她知道明月羨慕表姐紫月,穿金戴銀又有兒子依靠,在大房不比大女乃女乃差什麼。
就是看著表姐紫月這麼一份經歷,明月才對自己的未來也充滿自信。但是呂婆子卻不敢這麼樂觀,畢竟大女乃女乃是國子監祭酒的女兒,未來的二女乃女乃卻是侯府嫡女,當今太後的親妹妹。
這樣的出身和背景,別說捏死明月一個通房丫頭,就是他們全家人得罪了二女乃女乃也沒有活路的。
「娘,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放心,只要二爺心在我這里,我也規規矩矩的,二女乃女乃能拿我怎麼辦呢。」
說起二女乃女乃,明月不是不心酸的。她心里一萬次的怨恨自己,為什麼是謝府的家生子,不能光明正大的作為大家小姐嫁給二爺。
但是二爺寵她啊,想起他手把手的教自己讀書寫詩作畫時多溫柔,兩人曾經那麼多柔情蜜意,二爺更是拿她如珠如寶,二人執手時,也承諾此生不負,她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
「明月,你不知道……二女乃女乃要是誠心的想治你,根本不必大張旗鼓的尋找什麼理由。你看這些年老爺房里可有什麼庶子庶女的出生過?太太的那些整治手段……你根本想象不到……」
想到如今謝府的老太太寧氏,呂婆子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若是未來二女乃女乃有寧氏的三分手段,明月越是得寵,死的越早。
「你若是到了大爺房里,總歸大女乃女乃是個賢惠人,有你的榮華富貴。但是二女乃女乃背後可站著太後娘娘啊,連天子都是二女乃女乃的親外甥。我可听說了,太後娘娘很是寵愛那陳家二娘,最近又封了她做鄉君。」
這些日子呂氏一直沒有睡好覺,自從二爺要議親她就多方打听,就怕以後明月的主母是個狠心的,會糟踐女兒。
偏偏二爺的婚事定的又高,未來的二女乃女乃比之大女乃女乃多有底氣,她更是心焦不已。想起明月對二爺的痴戀,呂婆子就忍不住落淚,這讓她怎麼勸。
「明月啊,听娘的話,妾室難做,二女乃女乃進門後你一定要規矩,頭低下這輩子就不要抬起來。千萬別常扒拉二爺進你的屋,就是二爺多往你屋里去兩天,都要主動推他去二女乃女乃房里。等二女乃女乃養下嫡子,若是她賢惠,自然會放開通房侍妾開懷,到時候你有幸能有個一兒半女,這場富貴才算安穩了。」
可憐呂婆子一片慈母之心,只能為明月做出這樣的打算,富貴再難求,可是保命最重要啊。
「娘,二爺說過,會保護我的。我就不信二女乃女乃再強,能強過爺們去。我若不是虧在出身上,論容貌,論才學,哪里又比二女乃女乃差些……」
明月最不喜歡听呂婆子說什麼低頭不低頭的,她表姐紫月教了自己很多,讓她明月,爺們兒若是心在你身上,自然會想方設法的對你好,這方面比起母親,她更信表姐。
以後,若是二女乃女乃也像大女乃女乃那樣生不出孩子,她的兒子就會繼承二房了。
只有她生的兒子,才是二爺最心愛的孩子,將來,二爺一定會像大爺那樣,寵愛自己的兒子。
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明月看著自己母親露出了一點優越感來。要不是她答應過表姐不會再告訴任何人,早就和母親說了,也不必讓她這麼擔心了。
她表姐說過,大女乃女乃也不是不能生,而是大爺,根本不讓她生。
等到呂婆子一萬個不放心的回去後,明月喝完了藥,又咽下兩片雞香舌去味,開始重新換衣梳頭。
二爺昨天說好的,今天晚上還來看她。
想起昨夜二爺拉著她如何胡鬧,明月的嘴角忍不住露出一抹甜笑。
她一定要在二女乃女乃沒進門前,把二爺的心牢牢抓在自己手里。
至于二爺的另一個通房浮嫣,一貫不如自己得寵,給自己提裙角都不配的東西。
二女乃女乃出身再高又怎麼樣,她明月絕對不會把二爺拱手相讓的,只要把二爺的心栓在自己身上,只怕她一輩子也就是做個擺設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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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出嫁的前夜,陳芸竟罕見的心緒不寧起來。
白日里蔣氏又拉著她試了一次新嫁衣,宮廷繡娘的手工絕贊,用料考究,在外面千金難買。大紅的嫁衣華美無比,龍鳳呈祥的圖案中綴著明珠和各種珠玉,華彩熠熠。
陳芸穿上後都吃了一驚,感覺這身嫁衣不比前世的varawang差。
蔣氏看著她穿著嫁衣,又落了一場淚。陳芸知道她內心深處總是有一點遺憾的,姐姐陳蓉雖然如今貴為太後,但是當初依然沒有機會穿上大紅的嫁衣。
「如今你也嫁出去了,我和你爹總算了了一樁心事。以後到了謝家也不要怕,爹娘總在這里,姑爺敢欺負你,我們必不饒他。」
就算知道自家女兒並不是個會老實受欺負的,蔣氏也仍然忍不住的說道。
「我會過得好的。」
陳芸跟蔣氏保證,也對著自己保證道。
說起來,前後兩輩子,這都是她第一次嫁人。從此以後,要和一個陌生人一起共度余生,日子或好或壞,都要自己承擔。
夜風微涼,在後院的亭子里熱過一壺青梅酒,陳芸端著琉璃杯,看著眼前的良辰美景,自飲自酌起來。
曾經,她以為自己早就淡忘了,但是現在,又終于發覺,其實還是有些在意的。
在彭城,她傾其兩世,終于遇上了最初的心動。
那個似清風如明月般的少年,他在春風里袖手一笑,便讓活了兩輩子的她真切的听到了心跳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