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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第九十三章 7.20

其實自上次見過司徒鶯語之後,寧卿就對她和邵源之間的感情有所猜想了。

寧卿心還算比較細,從司徒鶯語上次的敘述中就能看出一些端倪。畢竟講道理,如果一對男女只是朋友的話,女方恐怕不會因為對方有了心上人和朋友疏離,就做出放手一搏挽回這樣的舉動吧?

就算關系再好,如果心里沒有那種想法,司徒鶯語也該知道以邵源的觀點,以後必定是會尋找一個道侶的。反正早早找晚找都是要找,事情不可避免要發生,早點習慣不是更理智的做法麼。

寧卿並不意外,只是司徒鶯語哭得太過傷心,看到舊識這般,他也是有了一點不忍,

將一塊手帕遞給司徒鶯語,寧卿示意對方擦擦眼淚,見對方情緒平靜了一些,才溫和問道︰「既然是這樣的情況,你來我這里是想讓我幫你擺月兌寇泰寧師叔?」

司徒鶯語咬著唇,有些不解道︰「卿卿也知我乃是幾日前進入內門的,這幾日我也不是光顧著惶恐害怕,少不得也要打探打探消息。」

好歹是在外面呆過兩年,司徒鶯語比想象中的要堅強一些。

她確定自己從來沒見過寇泰寧,甚至在這次以前,連他的名字听都沒听說過,于是進入內門以後,第一件事就是打听這位師叔的來頭。雖然她在內門沒有任何根基,可架不住她足夠執著,一些不算隱秘的消息,她倒還真都打探到了。

如果消息屬實的話,那麼這位寇泰寧寇師叔,來歷應該比較平凡。他和一般弟子一樣,是在御虛宗大開山門收徒的時候通過正規渠道拜入門內的,不過因為天賦一般,所以最開始進入的是外門。

後來寇泰寧三十多歲進入內門,走的也是正規程序。也就是說,他也是經過了小比,奪得了前十名,才按照規矩進入內門的。

經歷簡直中規中距的乏善可陳。

正是因為有著如此平凡的過去,司徒鶯語才對寇泰寧的反常越發沒底,才打听得更加細致。

大抵是由于出身于中洲偏僻的小山村,寇泰寧在御虛宗可謂毫無根基,能夠進入內門、甚至能夠在宗門內揚名,主要都歸功于他對修煉的狂熱。

同樣的,作為一個合格的修煉狂,寇泰寧非常宅,不善交際、不理俗事,每天的日常就是修煉、修煉、再修煉。

這樣宅到天怒人怨的人,理所當然地非常少與他人交往,司徒鶯語打听了好幾天,才發現寇泰寧在宗門混了這些年都可以說是獨來獨往,從未听說過他有什麼知交好友,大多人僅僅是一面之緣。

當然,滿心只有修煉的寇泰寧,不止沒有朋友,還沒有緋聞。

換句話說,處對象在他眼里什麼都不是,還不如當個單身狗來的自在,因此他不近、不近男色的名聲也和他修煉狂的名聲一樣響亮。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人,卻在這樣的時候,突然出手管了司徒鶯語的閑事,真是讓人沒法不多想。

「無論寇師叔的過去如何,如今也終究是成為了我等的師叔。」司徒鶯語模了模自己的臉頰,眼中帶著悵然,「我的姿色如何,我心中自然有數,遠不到和合期師叔舍了保舉名額來討好的地步,故而寇師叔的行為在我看來,很是不一般。」

寧卿听到這里,若有所思,右手食指輕輕地敲打著桌面︰「這樣的人,大概不會是突然轉性了。就算前面的清心寡欲是他假裝的,他都裝了這麼多年,也不至于在這個時候就隨便露出馬腳吧。」

司徒鶯語默默點頭,頓了頓才道︰「正是如此。我亦是百思不得其解,故而希望卿卿你幫我一幫。我原也知道你與葉真人是極好的,不知你可否幫我問上一問?」

「你倒是挺有眼光的。」寧卿斜睨了司徒鶯語一眼,似笑非笑道,「可以,既然你都這樣求上門了,我沒道理不幫你。」

司徒鶯語听到寧卿這話,頓時喜出望外,連連道謝,一副感激不已的樣子,可是讓寧卿膩歪的不輕。

講道理,寧卿心知肚明,司徒鶯語會在打听過一些事情後才找他幫忙,證明她心中雖然恐懼,卻也不是完全沒有章程。

想來在打听過這些事之後,司徒鶯語心中也有了判斷,覺得這些事恐怕和寧卿有所牽扯,這才會找上門來,並且把自己知道的東西全數告知,好讓寧卿覺得有必要出手相助。

但在以這種原因打動寧卿的同時,她又不想留下把柄。萬一一切並不像她想的那樣,不是給別人機會找她秋後算賬嗎?

所以她絕口不提自己的猜測,只是將所有能打听到的東西組合了一下順序,比如寇泰寧和寧卿極為相似的經歷,比如寇泰寧的出身,比如她多次提到的幾日前、近些日子,強調現在是許多金丹真人打算收徒的特殊時間,暗示寧卿寇泰寧做這些事背後都有其他目的。

畢竟修士到了和合期,只和金丹期一步之差,一般不會有金丹真人收這個境界的弟子。

寇泰寧和寧卿出身背景何其相似,可是三十多歲才進入內門,為人孤僻連朋友都沒有,現在也沒個師承,和寧卿相比,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這樣的他,看到十八歲就進入內門、有一個金丹真人好友、即將拜入秦澤門下的寧卿,會產生嫉妒這種情緒不是太正常了嗎?

而嫉妒,往往會讓人做出超乎想象的事情。

多麼精彩的推論,寧卿簡直要為她鼓掌了!

瞧瞧這思路多麼清晰,考慮得多麼周全,字斟句酌細致得讓寧卿懷疑自己在聞道閣的時候,替她掩飾異常的行為是不是唱了猴戲給她看。

想不到啊,真是想不到,那個被嚇蒙了不知所措的小綿羊真的是司徒鶯語的真面目嗎?這前後不一的表現,還能讓人好好地相信人心嗎?

寧卿勾了勾唇角,看起來智商余額不足,需要充值的人是他自己吧?

事實上,當時司徒鶯語的確是搞不清楚寧卿的劇本,因此最早的表現都是真實的。可到了寧卿說要換個地方說話的時候,他就知道寧卿那麼做到底是要干什麼了,所以再往後的行為,都是有意識表現出來的。

可惜寧卿被她一開始的舉止唬住了,後面也就沒有多想,直到司徒鶯語忍不住暴露真實目的,才突然清醒過來。

司徒鶯語的行為幾乎是直接給寧卿敲響了警鐘。

長時間跟一群傻白甜混在一起的結果,就是寧卿漸漸喪失了應有的警惕心。

無論什麼時候,敢于獨自行走在外的老人、女子、小孩,不是真的蠢到家,就是另有手段自保,遇上的時候必須小心小心再小心。

司徒鶯語以如此低的境界在外獨自歷練兩年,不但安然無恙地歸來,甚至從穿著打扮上也能看出來她過得還算風光,怎麼能和以前同日而語?用邵源和其他小伙伴的智商推測這個妹子,顯然是非常錯誤的選擇。

想著司徒鶯語遠超常人的演技,寧卿頓時收起滿心的膩歪,用近乎戰斗的姿態將自己武裝起來,雲淡風輕道︰「你也不用謝了,我這麼做也不只是為了你。」

「寇師叔這事蹊蹺,按道理來說他都到了這個境界,收徒的事就和他沒有什麼關系了。再說他也沒什麼特別的親朋好友,可沒有理由摻和到這里頭去。這樣一算,寇師叔太像被人扔出來轉移他人視線的棋子,這反而讓事情顯得復雜起來。」

寧卿看了一眼司徒鶯語,聲音漸沉,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著︰「你與我的聯系都在邵源,而邵源和我的恩怨糾葛從來就沒有隱瞞過,只要有心,都可以打听的到。有人借寇師叔的手把你牽扯進來,讓寇師叔和我對上,同時也把你暴露在人前。這種時候,眾目睽睽之下,如果你出了什麼事,你的第一反應是什麼?」

司徒鶯語顯然是想過這個的,她臉上的猶豫非常真實,可惜有些躲閃的眼神完全說明了問題︰「你或是寇師叔不擇手段……」

寧卿知道她沒說實話,但是沒有點破,只是一臉的恨鐵不成鋼︰「這不就是了!你都這樣想,那其他人呢?在這種情況下,你一旦出事,無論我和寇師叔有沒有出手,其他人第一個懷疑的對象都是我們!」

「你有沒有想過,我身後有兩位金丹真人,寇師叔一個沒實權的和合期哪里能動的了我?」寧卿嘆氣,「他再怎麼蠢,清醒的情況下也不會有那個膽子直接找我的麻煩,肯定是有人在背後推動。」

「不過還是那句話,我身後有兩位金丹真人,即使寇師叔真的找了我麻煩,最後有事的也一定不會是我!」

司徒鶯語面上的驚懼一閃而過,顯然她已經明白了寧卿的未竟之語。

寧卿心中冷笑不已,臉上卻帶上一點憐惜︰「所以整件事情推算下來,背後的人目標還是你。只要我和寇師叔鬧起來,大家的注意力主要就會集中在我們身上。到時候,背後的人只要手段隱秘些,就可以不聲不響的除去你。」

「等到你出了事,大家第一個懷疑的就是我們。而我有兩位金丹真人做靠山,最後很大可能沒事,但是突然把你保舉入內門的寇師叔呢?本來這種反常的行為就很可疑,又有了你被害的事實,自然是要替幕後人背鍋了。」

司徒鶯語一副被嚇呆了的模樣︰「怎麼會……竟然、竟然……」

寧卿搖了搖頭,無奈道︰「我心里也有些推測了。你要知道這件事一旦發生,很有可能影響到葉浩淵和秦真人的聲譽,我會盡快去尋找他們,查一查你說過的那位世家之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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