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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第六十九章 6.20

劫雷符顧名思義,就是利用劫雷制成的符,因為吸收了天劫而威力巨大這種事情先不提,只說這劫雷符的出現,就代表了一個家族的底蘊。

修士每逢小境界大境界突破,都會有各種各樣的反應,只是大多數情況下並不會招來劫雷。

渡劫渡劫,听起來就挺厲害的,若是沒有點實力哪里配得上這個詞?

雖然這樣的解釋算是歪理邪說,但也能從中看出渡劫者實力都頗為不俗。就事實而言,修真界修真者的第一次天劫應該是在突破金丹期龍虎交匯之前到來。

換句話說,便是劫雷符的出現代表了一個家族擁有金丹真人。不管這位真人是水到渠成突破的,還是用了什麼其他的法子,就憑金丹真人這一身份,他的地位也足夠超然。

而就算用了特殊的辦法突破,這位真人的實力在所有金丹真人中處于中下游水平,對于境界比他低的修士來說,他的危險性依舊十分巨大,更別說不看渡劫者身份威力相差不遠的劫雷對低境界修士的致命性有多麼讓人心中恐慌。

劫雷符,那可是沾之即死的玩意兒!

在沒有足夠的把握或者絕對的防御措施下,一般而言,就算劫雷符的持有者也不會貿然使用這種符,除非已經到了山窮水盡、只能拼一把的地步。

現在,孟元思的所作所為就不屬于一般情況,不論他考沒考慮到後果,現在的情況就是他一旦使用劫雷符,造成的結果一定是他與寧卿同歸于盡。

其實一開始被怒火沖昏了頭的孟元思的確沒考慮到這些,等他開始激發劫雷符時才感到後悔。可當他從半空中俯視著寧卿有些慌亂的臉龐時,心中又涌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快意,頓時覺得就這麼干也沒什麼不好的。

寧卿確實有幾分慌亂,劫雷符少之又少,寧卿雖然沒有認出來孟元思手中的符就是劫雷符,可從即將被激發的符上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脅。

要論起感覺敏銳度,寧卿絕對是同境界、甚至是高一個境界修士中的佼佼者,就連心血來潮得到的預感也比其他人準確。

寧卿深知這一點,也對自己的預感非常自信。再加上他腰間的寧狗剩在劫雷符被激發的那一瞬猛地震顫起來,就是再傻也該知道孟元思手中的東西不簡單了。

而通過契約反饋回來的屬于寧狗剩的情緒,寧卿除了從中讀到對自己的擔憂,還感受到了寧狗剩對自己獨面此事的憤怒和恐懼。

為什麼會有這樣復雜的情緒?因為情況太危險了!

危險到寧狗剩幾乎沖出來要替寧卿擋下這危及生命的一劫!

寧卿不知道劫雷服會對寧狗剩造成多大傷害,但是他知道寧狗剩一旦沖出來擋劫,就一定會暴露他的品級,到時候恐怕會有無數麻煩接踵而至,失憶的寧狗剩能不能保全自身都是個未知數。

雖說如果命都沒有了還擔憂以後有什麼用,但寧卿還是通過契約強壓下寧狗剩。他不願寧狗剩因此暴露,也不是沒有其他底牌自救,非要拋棄自己的親人,把寧狗剩置于險境,何苦來哉?

但同樣的,他也覺得自己如果不采取點什麼行動一定會死在擂台上,可一扭頭看到一臉懵逼的裁判弟子,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孟元思到底在干什麼,立刻就覺得自己有點兒胃疼。

大哥誒,你的機警和責任心哪去了?

說句公道話,裁判弟子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也是情有可原的。

第一,他也沒有見過劫雷符;第二,別看旁人想得多,實際上腦子里跑馬要不了多長時間。

同樣的,激發符的時間也不需要太長,因此等他意識到孟元思手中的符威力過大之時,再想采取挽救措施已經來不及了。

好在今天的比賽還有金丹真人觀看。

被孟元思內氣貫注過的劫雷符符文已經開始閃爍耀眼的亮光,擂台之上隱有雷霆聲響動,讓觀戰的金丹真人們面色大變,數位立時出手相救。

只是這些金丹真人的動作再快,也快不過寧卿的嘴。

「臥槽,你這符是哪個年頭的老古董了,小心別放久啞了火!」

轟隆隆的聲響中寧卿的聲音並不明顯,可一點都沒錯,寧卿毫不猶豫地用了《秘典》里的法術!

生死關頭寧卿已經來不及去考慮觀戰的金丹真人能不能幫他擋下一劫,他不可能把自己的生命完全交到不知能不能信任的人手上,自己出手是題中應有之意。

坐以待斃從來不是寧卿的風格,就算這麼干非常容易暴露自己,可電石火光間一估模著如今混亂的情況,他就知道恐怕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孟元思身上,很少有人會注意到他,賭一把又有什麼不可以!

更何況就算寧卿施放了法術,能不能成功還是兩說,但無論如何,不管有沒有用都先掙扎一下再說!

抱著這樣的想法,寧卿出言相阻,試圖摧毀孟元思手中的符。

如同曾經出現的情景一般,在這一刻寧卿眼前的畫面也褪去了色彩,眨眼便被一根根墨色線條勾勒出近乎妖異的水墨景象。

寧卿心中一喜,知道事情要成,可他卻忘了在此之前他立下了兩個Flag,卻偏偏只實現了一個。

沒實現的那個Flag是什麼來著呢?是寧卿希望孟元思自作自受,也領略一下他曾經感受到的痛苦。

危急關頭想不到那麼多是正常的,但沒有考慮到這些事情的後果是非常嚴重的。

孟元思手中的符沒有啞火,但同樣也沒有像孟元思想象中的那樣布滿整個擂台,而是團成了一個巨大的雷球圍繞在孟元思身周,閃耀的電光讓許多人下意識閉上了眼。

雷電帶來的疼痛和酥麻幾乎在一瞬間就侵襲了孟元思的四肢百骸,須臾就超出孟元思的承受限度,讓他渾身都被麻痹,失去了正常的感覺。

鮮血從他的眼耳鼻喉中爭先恐後的涌出來,他卻再也一點兒痛苦都感覺不到,瞳孔渙散失去了所有抵抗能力。

同一刻,幾位金丹真人的援手便至,毫無停頓的直接撞上孟元思身周恐怖的雷霆!

一聲驚天巨響,雷霆被打散開來,可留下的余威仍將寧卿所在的擂台毀了大半,要不是寧卿一直處于危險之中精神緊繃,下意識向後急退也會因此受到重創。

而當寧卿腳尖點地,剛剛在僅存的一塊擂台上站定時,葉浩淵已經從遙遠的觀戰台沖到了他身邊,一把將他護在身後,目光不善地盯著從半空中墜落的孟元思,金丹期的威壓毫不掩飾地撲向全場。

方才的雷霆和巨響就讓一些圍在擂台周圍的弟子受了傷,現在被葉浩淵的氣勢一壓,立刻就膝蓋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口中鮮血不由自主地溢出。

執法堂堂主晚葉浩淵一步到達擂台,看葉浩淵已經將寧卿護住,凌厲的目光便直射向躺在擂台廢墟中生死不知的孟元思和仍舊有些沒有回神的裁判弟子。

裁判弟子被這麼一看,背後一冷才反應過來,連忙跪倒在地檢討自己的錯誤。

執法堂堂主並沒有和他糾纏,檢查了一下孟元思發現他雖然受傷但性命無憂,當下就拎起孟元思,對裁判弟子道︰「宣布結果後去執法堂。」

裁判弟子叩首領命,起身將寧卿勝利的結果公布後,跟在執法堂堂主身後去了執法堂。

葉浩淵也將寧卿拎下擂台檢查去了,這一片狼藉自有執法堂弟子和雜役弟子收拾,其他受到波及的弟子也會被帶去醫治。

相對于其他被波及的無辜圍觀群眾,寧卿這個直面打擊的人運氣反而比較好,只是受了點兒輕傷。

看了看除了擔心其他表現一切正常的葉浩淵,以及端坐在一旁面無表情但隱隱散發著不滿的秦澤,寧卿琢磨了一下,估計這次自己出手的時機還算不錯,沒有被葉浩淵他們發現身上的秘密。

葉浩淵是因為緊張寧卿的安全,的確沒有發現寧卿剛才是否用了《秘典》上的法術,可秦澤不然。

在那樣的情況下,他即使也很擔心寧卿,卻依然記得自己和寧卿沒有什麼交集,不能貿然沖上擂台,只能出劍擊散雷霆。

秦澤雖然和寧卿不熟,但他既然考慮過將寧卿收為弟子,又有宗主的命令在里面,這樣的反應未免也太過冷靜,甚至顯得有些漠然。

太過冷靜會讓人害怕,讓人覺得這個人冷血,可同樣是因為如此,秦澤才能注意到寧卿在孟元思激發劫雷符時嘴唇一開一合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當時雜音太大,秦澤離得又遠,倒是沒能听清寧卿具體說了些什麼,可是配合後面孟元思那張劫雷符發生的異狀,他也能推測出來寧卿是用了什麼法術。

只這一下子,寧卿就在秦澤心中坐實了《秘典》傳承者的身份,從而引爆了秦澤對孟元思的怒氣。

閉了閉眼,秦澤知道現在不是追究孟元思的時候,孟元思的過錯自有執法堂去量刑,而現在他要做的事情,就是在其他人反應過來孟元思手中劫雷符的異常前,替寧卿處理掉這個隱患。

看了眼正在和寧卿唧唧歪歪的葉浩淵,秦澤站起身來走到寧卿身邊,略作檢查後便道︰「今日發生了此事,想來你是不好再繼續打擂了。且回去休息一番,還有兩日,並不必著急。」

寧卿本來想拒絕,可當他感覺到腰間微微顫動著的寧狗剩時,忽然就改變了主意。今天讓寧狗剩擔驚受怕的,說不好寧狗剩已經生氣了,他得和寧狗剩好好談談。

秦澤看寧卿應了,便叫上了葉浩淵,說要去一趟執法堂。

葉浩淵和秦澤多年相交,哪里不知道他話里有話,怕是要避著寧卿去說,一口答應後囑咐寧卿回去好生休息,就跟在秦澤身後向執法堂走去。

「《秘典》傳承者,危急情況冷靜而不失博弈心理,他天生就合該是我的弟子。」眼看寧卿離他們足夠遠,不可能听到他們的對話,秦澤突然冷不丁向葉浩淵說了這麼一句,「可惜歷練不夠,生死關頭卻靜不下心來,還有的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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