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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道山上的掌門住所又來了位新客人。

這已經短短幾日內第二次守在門邊的內門弟子被掌門請回去休息了。也幸好羅信這麼做了,不然第二天就會傳出掌門被人可憐巴巴地堵在門內接受批評教育。

「我真是有那麼一句話想要對你說,」秦書靠在門邊對著羅信滿臉無奈,「……算了,我現在一句話也不想和你說了。」

「小師弟也不是故意,」玄鐘听到這話就不樂意了,「再說誰能想到大師兄在那啊,他這幾日每天都回尋常谷哪知道他會悄悄的和胡遲聯系。」

秦書沒理會玄鐘,他現在針對的目標就是羅信一個人,「就是白忌在,你就照著我教你的話說,效果一定更好。」

「你讓羅信去求胡遲給白忌找道侶?」玄鐘冷哼一聲,「你覺得你說出來的話是句好話嗎?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大師兄對胡遲是什麼態度,胡遲現在不記得他已經夠難過了,你還非要在他傷口上……」

「你給我閉嘴。」秦書實在受不了了,扭頭指著他,一字一頓地說,「你懂個……算了我和你說話還不如和羅信說。」

玄鐘本來憋著的一口氣現在出也不是憋著他還難受,最後干脆就這麼瞪著秦書的後背好幾秒,才狠狠地摔門而去。

門猛地被砸上的聲音嚇得羅信打了一個寒顫,他看了眼表情不善的秦書,又瞅了一眼苟延殘喘的木門,視線在這兩者中來回游離。

這才被早就注意到他小動作的秦書阻止︰「看什麼?」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玄鐘的態度,秦書的語氣中帶著毫不隱藏的不耐煩。

羅信卻沒注意到或者說他注意到了也並不覺得怎麼樣,他甚至還湊過去問︰「你和我二師兄吵架了?怎麼你倆這次一見面就感覺針鋒相對的?」

「我和他?」秦書嘖了一聲,「我和他難道很熟嗎?你連你大師兄的事情都沒辦好,這就還想插手管我了?」

「我可沒有。」羅信又向後挪了兩步,不說話了。

秦書本來也沒有遷怒他的意思,看到他在那種蘑菇不由換了一個相對來說輕松一些的話題︰「你去胡遲那邊求姻緣,結果怎麼樣?」

羅信還是沒說話,但是這兩次沉默可明顯不是一個意思,換秦書湊過去問他︰「說說吧,你看你自己笑得那麼蕩漾。」

羅信忙抬手捂住嘴,捂住了笑,可捂不住從指縫間透出來的紅臉頰。秦書更是揪了揪他的耳朵,那耳朵整個被燥得火紅。

「其實現在還沒一撇呢,」羅信假裝這不過是一件小事的語氣說,然而听在別人的耳中,尤其是秦書,卻只覺得那里面滿滿的都是炫耀,「胡大師說讓我四日後去找他,他要陪我去京城,說……說媒……」

這個速度簡直讓秦書嘆為觀止,他其實一直都無法想象胡遲說媒的模樣,他總是會在腦海中自動加上一顆痣reads;。

「胡遲究竟是說了什麼讓你直接就紅鸞星動了?」秦書對此特別好奇,「難不成他給你施了什麼幻術?」

羅信意味深長的看著他,緩緩開口︰「你不懂。」

他這三個字剛開口秦書的拳頭就頂在了他的鼻尖。

那拳頭晃了晃,拳頭的主人冷笑著說︰「你還真是當了個掌門就沒大沒小啊,忘了當初叫我前輩我還在你大師兄面前護著你的時候了?」

「記得記得記得記得。」羅信伸出兩根手指頭挪開眼前的拳頭,狗腿的笑著,和從前毫無二致。「前輩你從前多麼文雅有涵養,一言不合就動手真是一點兒也不像你這種風姿能做出來的事。」

「你快得了。」秦書也沒再追問他姻緣的事,「這麼說來胡遲這方面真的挺厲害,那要是讓他給白忌找道侶,說不定還真能被他找到。」

羅信疑惑地問︰「那不是挺好的?」

「這有什麼好的?」秦書搖頭道,「你又不是沒看到你大師兄這幾百年的模樣,都快把那把劍當兒子養了,他肯定是對胡遲情根深種,那萬一……」

「什麼!」羅信直接打斷他後面的話,瞪大眼楮看著秦書,「我大師兄對胡大師?情情情情根……」

秦書皺眉看著他︰「你這麼一驚一乍的干什麼?而且我還看得出來胡遲肯定對你大師兄也有感覺,這倆人就這麼吊著吊著看看現在完了吧,繩子都斷了。」

羅信還沉浸在這麼*的消息中無法自拔,喃喃道︰「我大師兄和胡大師,對啊,我怎麼就沒發現……怪不得以前大師兄和胡大師只要在一起,我過去那一定就是備遭嫌棄。」

羅信這麼一副懷疑世界的模樣,秦書也不好在刺激他,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恭喜找到了自己的定位。」

「那我完了!」羅信突然轉頭握住秦書的手臂,「前輩,我今天去找胡大師的時候我大師兄也在那邊,他們是不是再過二人世界又被我給打斷了?那我會不會被大師兄滅口啊?」

估計這孩子是被嚇傻了。

秦書自然十分好心地嘆氣道︰「所以我說讓你在問完自己的姻緣之後,順便悄悄的替你大師兄求一下姻緣,如果你大師兄的姻緣就是胡遲,皆大歡喜,你大師兄說不定還會夸夸你。」

羅信不停點頭,卻突然想到什麼又繼續問︰「那如果不是怎麼辦?」

不是?

秦書覺得這種可能性簡直就是萬分之一都沒有,單單就看白忌那個樣子,就算最開始不是,過了這沒有胡遲的三百多年他都能硬生生把自己掰成是。

玄鐘他根本就不懂,還有脾氣都他甩臉子?

那人整個就是一個大寫的笑話。

胡遲今天開門營業的時候,首先映在他眼前的卻並不是熟悉的早點,而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坐在他門口的羅信。

羅信一直靠在門邊坐著,胡遲打開門的時候他沒了支撐差點兒直接摔到了門後,嚇得原本還迷迷糊糊的羅信直接就清醒過來。

當然,胡遲受到的驚嚇絲毫不比他少reads;。

「你怎麼來了?」胡遲看了看天,他向來開門比周圍的店鋪要晚一會兒,這時候附近已經都陸陸續續響起了叫賣聲,那羅信坐在這的模樣也不知道都被多少人看了去。胡遲皺眉,拽著羅信的手臂把他拉進去,「進來再說。」

羅信大概也才意識到這麼做多麼引人注目,只得閉著嘴裝成老實模樣小步跟過去。

進了屋里,胡遲也就不在乎什麼了,稍微有些不耐煩地說︰「不是說好四天後嗎?這才剛過了一夜你眼巴巴地跑過來干什麼?」

「我其實過來不是為了我的事,」和秦書對了一夜的口供,羅信最起碼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不會斷斷續續結結巴巴,「是為了我大師兄。」

胡遲輕笑,懶洋洋地坐在椅子上雙腿自然地交疊,「怪不得你大師兄今天沒來,原來是讓你過來當說客了?我還以為他就那麼沉得住氣從來沒問過我呢。」

「不是不是!」這話越听越不對勁,羅信忙擺手說,「是我故意把我大師兄拖住的來見你的。」

這說辭胡遲對其中的真實性不做評價,只似笑非笑地問︰「那並不能代表白忌的你,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非要單獨和我說?」

「其實我大師兄今年已經渡劫後期了,按理說他早就應該飛升了不過之前出了件事他修為跌了幾階,」看到胡遲不耐煩地揉了揉額頭,羅信忙說到正題,「他今年已經七百多歲了,卻一直都沒有道侶,別說道侶他身邊連個心儀的對象都沒有。」

哎?

胡遲終于提起了一些听下去的興致。

「經過了昨天,我終于見識到了什麼才是求姻緣一道的頂尖水平。」羅信大概是溜須拍馬的次數多了,此刻做出的崇拜表情滿滿的都是真誠,「我大師兄肯定是想要身邊有個人陪的,要是別人到了他這個年歲那可別說是道侶,恐怕孫子都能有了。我大師兄是個正常人,真是各方面什麼都好,就是臉皮不行,他自己肯定是拉不下來面子主動和您說,但是您要是主動提的話,那他這個順水推舟……對吧?」

那個白忌還真沒道侶啊?不會是哪方面有什麼問題吧?

趁著胡遲猶豫的時候,羅信趁熱打鐵說︰「而且胡大師您看看您開業這麼多天,佔著這麼好的店面卻連個客人都沒有,多鬧心啊。還不是因為您是外地人,又是開了這麼一個前所未有的店面,大家都不認識不了解。」

這倒是實話,胡遲點頭。

「我大師兄和你那就是正好相反,現在整個修真界誰不知道我大師兄啊?你別看他平時低調,但是一提白忌的名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羅信越說越激動,哪怕只有一個听眾,他的模樣也比那酒館中的說書先生還要熱情,「如果這個聞名天下的白忌的道侶,那是胡大師給說的媒,到時候你這邊還愁沒有生意?恐怕還要再多請幾個小廝才是正經事。」

「看不出來你說話還挺好听?」胡遲最開始在門外看到他的不耐煩早就在羅信的激動中抹平了,「你說了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不就是想讓我給白忌找個道侶嗎?」

羅信目光灼灼地看著他︰「那您……」

胡遲拍了一下桌子,笑著說︰「做了!」

羅信終于松了一口氣,果然照著秦書的意思來說,胡遲不僅沒有生氣還痛快的答應下來了。

「那我就先提前謝謝胡大師了。」羅信對著胡遲深深地施了一個禮。

胡遲沒躲沒閃,心安理得的受了這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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