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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章冷卻時間一小時的假更新。「真有本事的人自然值得贊譽。」白忌頭也不回地說。

「那這個胡大師也是從玄雀谷出來的嗎?」羅信毫無主見的跟著自家師兄站在這個胡大師家門口等著,雖然他完全不知道他們明明是為了羅府的事過來,最後卻變成等一個八竿子都打不著的姻緣大師。然而他縱然有天大的月復誹,卻還是被從小到大,‘師兄永遠是對的’,這一條印入心底的信念壓了下去。

「他不是。」比起羅信轉個不停百無聊賴地數螞蟻,白忌卻是身形挺立的站著,「沒人知道他是從哪來的,他來自的地方甚至應該比玄雀谷更神秘莫測,也更強大。」

「這衍峰大世界中最強大的門派可就是我們無道山了,大師兄你總不能說這個胡大師是我們同門吧?哈哈哈哈……」羅信的笑聲在白忌的表情中越來越小,最後只剩下滿臉的不可思議,「這不能是真的吧?」

「你真的認為無道山是最強的門派?」白忌看著羅信,羅信本來即將月兌口而出的‘是’就被這個眼神嚇了回去,「哪怕在衍峰大世界,無道山是一家獨大,但是且不說那些數量龐大的散修,在整個修真界,也不是只有衍峰大世界一家獨大。這世間強者如雲,堪稱修真界的巔峰,每百年飛升的前輩數不勝數,你在無道山內門弟子中被稱作是天才,但是現在你走在路上隨隨便便的一個修真者就是天才。」

羅信收了笑臉,鄭重地點點頭︰「我明白了,多謝大師兄教誨。」

白忌看到他是真的听進去了,眼神也略有些欣慰,「明白了這次回去就好好修煉,百歲成元嬰的天才這世間少說也有近百位,師傅是想把無道山傳給你的。」

听到最後一句話,羅信還是沒忍住,小聲抱怨︰「師傅明明是想把掌門之位傳給你。」

白忌沉下臉︰「你是師傅的獨子,這種話以後不許再提。」

羅信被白忌突然生氣嚇一跳,忙安靜站在一旁不敢多說一個字。

所幸,這種令羅信快要窒息的沉默並沒有持續多久,當他看到不遠處不緊不慢地走過來一個蓄著兩撇胡子的年輕男人時,險些淚流滿面。

「胡大師!」

還在想著剛才羅府的詭異之處,胡遲冷不防被一聲熱情的叫喊嚇了一跳。

他抬頭看到一個年輕人在他家門口對他招手,臉上的笑容陽光燦爛。

胡遲一邊慢吞吞走過去,一邊評價這個年輕人。

四十出頭的金丹初期修士,修為不浮不散,頗有正道底蘊。面相正直熱情,道心雖略有些浮躁但並無大礙,突破金丹後期後會遇到命定道侶,若能度過命中三劫則長長久久。

僅一眼,胡遲就對這個年輕人有個大概了解。

總結,不認識

他轉頭看向這年輕人身邊的同樣看過來的男人,胡遲這一眼本來半抬不抬要死不活,哪知道看清這人長相之後,他直接瞪大了眼停在原地。

一模一樣的長相,他已經見過六次。

從前胡遲還戲言說,這個年齡段是他最喜歡的時候,長得最好看,來說媒的人也最多。

每到這時候那個從小被他養大孩子都羞惱得一言不發。

本來以為這七轉輪回的第七轉,他應該是不能再把這孩子養大了。畢竟三百年過去,凡人壽命不過百歲,這孩子都應該輪回三次了。哪知道他竟然一腳踏到了修真界?

還成了不到三百歲的……這是什麼修為?

如果說剛才胡遲只是因為這一模一樣的長相而驚訝,現在就是震驚了。

他雖然是生在上重天的天生仙體,生來就是仙君的名頭,不用像修真界這般吸收靈氣修煉。但也知道修真界大致的修道規矩。百歲修到元嬰的人有九成機會在最後會得道飛升,踏入下重天。

而更不用說,不到三百歲的合體初期修士。

這孩子沒幾年就能上天啊!

難道這就是帝君血脈的力量?

胡遲既覺得感慨,又覺得欣慰。

雖然這一世,這孩子的成就並不是他養起來的,但是他怎麼也養了這孩子六輩子。如今三生姻緣都可遇不可求,更不用說六世撫育情。

何況第七世,他們又陰差陽錯的見了面。

「胡大師!」羅信並沒注意到胡遲的失態,他現在巴不得來個人隔在他和大師兄中間,雙手搖擺地更是用力。

胡遲也收了臉上的震驚,卻再也不能恢復漫不經心的姿態,腳步都不由自主快了幾分。三步並做兩步走到家門口,又沒忍住看了一眼這張熟悉的臉。又一次剛好對上了對方看過來的視線。

滿滿的都是熟悉的感覺。

不過胡遲還是轉頭看向旁邊仍舊熱情的羅信。

就算這個人長相再熟悉,胡遲知道這已經是他新的一世,自己與他現在還是陌生人。

「胡大師,您可算是回來了。」羅信對于叫一個看起來比自己年齡還小的人為大師,絲毫沒有一丁點的心理負擔,「我們可是等你很久了。」

「等我?」胡遲掏出鑰匙開門,「不知道兩位怎麼稱呼?又為什麼出現在我家門口?」

「我叫羅信,這是我師兄白忌。」羅信先是看了白忌一眼,在大師兄默認的態度下,這才如實開口,「我們本來是听說活神仙治好了羅家魘住了的二少爺,想要來找活神仙。卻听說活神仙被羅府抓走的事,您是去羅府打探消息,我們就想在這等您。」

胡遲推開門︰「進來再說吧。」

胡遲買的這個房子並不大,就是普通百姓住的那種,開門就能看到正屋,中間是個小院子,里面種的瓜果蔬菜,綠油油地冒出女敕芽。院子里還有個石桌,桌上擺著茶具,周圍是四個石凳。胡遲沒招待他們進里屋,而是讓他們坐在院子內的石凳上,問他們喝水還是喝茶?

「您不用客氣,我來我來我來。」羅信可不敢讓大師忙來忙去,更不敢想象大師兄伺候自己的模樣,當下就站在一旁做起這些雜事。

畢竟是外人,羅信沒進廚房燒水,而是在院子旁疊了一個小灶,也不用胡遲去幫忙。

胡遲本身也不願意做這些事,干脆就放手讓羅信去做,自己樂享其成。

不過羅信有事忙了,胡遲後知後覺才意識到這個桌子上就只剩下他和白忌。之前的每一世,胡遲遇到白忌的時候白忌不是剛出生的女乃女圭女圭,就是?*???乃輳??偎盜驕浠昂搴逅?禿謾6?衷謐?謁? 緣陌準繕踔臉イ帽人?家?擼?嫖薇砬椴謊圓揮 氖焙蚱?剖?悖??僖膊恢?雷約河Ω盟凳裁床藕謾 br />

少了羅信,他們又不說話,氣氛莫名其妙變得有些尷尬了。

胡遲轉頭看向身後的一塊石頭,腦子里面回憶之前兩人來找他的原因,這才有些不自然地開口︰「不知道你們是想知道些什麼?」

說完這句話,他感覺白忌那邊似乎更冷漠了一些。

在胡遲有些懷疑自己剛才說沒說話的時候,白忌才慢慢開口︰「胡大師剛才去打听消息,不知道活神仙現在怎麼樣了?」

「受了些皮肉苦,不過他身子骨還算是硬朗,並無大礙。」胡遲松了口氣回答,「羅府同意再給活神仙一次機會,讓瘋了的二少爺恢復正常。不然就要報官讓他下大獄。」

白忌一直在看著胡遲,「那不知道胡大師有什麼想法?」

「我?」胡遲挑眉,「我能有什麼想法?」

「我知道胡大師並不是常人,那我們也就不再賣關子了。」白忌語氣平靜,「我和我師弟其實是專門為了羅府而來,師門察覺羅府上方煞氣環繞,恐怕是有人故意謀害。我相信胡大師應該也知道羅府的詭異之處。」

胡遲卻並不跟著白忌的話走,他反而是笑著說︰「我從剛才就想問,我不過是北陽城的一個卜算姻緣的。老實說,這半個月我都沒正式開過張。況且之前我們從未謀面,你們兩位修士反而一口一個胡大師的稱呼,我可真是擔待不起。」

「師傅曾在前朝京城游歷,與您有過一面之緣,他的游記中對您曾多加贊崇。」

羅信恐怕還不知道,自己崇拜的大師兄說起謊話也是隨口就來。

「不過現在這種事情也很少有人去做了,畢竟這世間靈氣充沛,魔修那邊也都開始嫌人多了,誰會去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何不知擺擺手笑著說,「況且這保命蘭也能壓制住淨魔土的魔氣,那東西現在不值一提。」

「不說這些了,」何不知拍了拍姚筠的肩膀,「我們去喝酒。」

而此時此刻,白忌和胡遲都眼睜睜的看著那個女魔修走到了羅成武的書房窗邊,那窗戶敞開,在窗邊正正好好是一盆花大而葉短的白色蘭花。那蘭花可能還未到花期,只是含苞待放,迎著風花枝微微有些搖晃。

女魔修看著那盆蘭花的表情反而讓白忌不解,她並不去拿走那盆花,而是站在不遠處看著,卻又好像是透過那盆花去看別處。

然而這樣的痴男怨女胡遲卻是見得多了,他一眼就看出來這盆花對那女魔修意義深重,並且極有可能就是她意中人送的。

一個女魔修的意中人送的花為什麼會出現在羅成武的窗口,更何況這女魔修明顯是和羅二少爺羅俊良關系曖昧但又毫無情誼。

也沒給他們太多思考的余地。

只見那女魔修右手食指在左手手心上輕輕一劃,那手心上瞬間泛起血珠。這女魔修皺眉,卻咬牙更用力劃下去,那血便蔓延在整個手掌。

「這真是我作孽不淺。」她低聲幾乎無人听見的喃喃自語,「倒是把這條命全還給你,也算兩清。」

那血順著女魔修的手掌滾落到那盆蘭花花瓣上,又順著花瓣滾落,滲入到泥土中。

也不知為何,這麼做來之後,那女魔修身上原本的血腥魔氣卻漸漸消失,那丹香在其中的味道也就突顯出來,但並不是那麼濃郁,反而像是白忌他們剛走到羅府的時候聞到的那種淡淡清香。

並且兩人的視線仿佛也越來越模糊。

或者說是羅俊良的記憶在逐漸崩塌。

白忌知道自己是應該離開的時候了,然而誰也沒有料到,在他緩緩抽離自己元神的時候,一道白光突然襲擊過來,在這一瞬間白忌若是強行月兌離,羅俊良必死無疑!

正當白忌準備硬生生接下來這一招的時候,卻突然多了一抹紅色擋在面前。

那也是他在羅俊良記憶中最後看到的。

白忌元神歸位後只是微微調息,就忙睜開眼看向對面床榻。

那處本來就應該是胡遲所在的位置現在卻空無一人。

而原本應該就在他身前不遠處的羅俊良,也不知為何不見了蹤影。

白忌皺眉走到門口,發現門口被設下了一個精妙的結界,屋內人可以自由出去,屋外人卻不能進來。他試探性地打開門,僅僅只是這麼一個動作,那結界也就被破開。而外界的喧嘩吵鬧也都自然而然入了他的耳。

「啊——」

「救命啊!救——」

「我的女兒呢!誰看到我的女兒!」

「二少爺——」

僅僅也就兩三個時辰,外面仿佛就不是白忌之前來過的羅府了。

「師兄!」原本應該待在客棧等消息的羅信不知道為什麼也來了,他從大房院子里過來,正巧看到了白忌站在偏房院門外緊皺眉頭的模樣。「我總算找到你了。」

白忌問道︰「出什麼事了?」

「羅府出了天寶。」羅信的表情嚴肅,「極品陰陽兩魂丹。」

白忌和羅信快步趕到大房的時候,大房院內早已一片狼藉,羅老爺的書房屋頂被掀了,半空中還有兩位修士在打斗。原本只是一個普通的富商家,現在卻聚滿了修士,道修魔修妖修都分別站在一個角落,中間則圍著一朵半開放的白色蘭花。

那蘭花中央則微微漂浮著一枚拇指大小的丹藥,在丹藥上空則是墨色與白□□限分明的太極圖。

果然是極品陰陽兩魂丹的出世之景。

陰陽兩魂丹是丹藥中的極品,能夠起死回生,並且前世功德罪孽一筆勾銷,修為卻一分不減。極品的陰陽兩魂丹這世間無人能煉制出來,據說這丹藥那怕是魂飛魄散之人都能重返人世間。

而現在這據說早就失傳的丹藥卻出現在了凡世間的一個普通府宅中,幾乎在附近或者听說過這事情的修士都迫不及待地趕過來一辯真假,並為了奪藥而大打出手。

修士斗法的動靜對于羅家這些普通人來說就是大災難,事情發生的突然,羅府的奴僕家丁死傷大半,現在更是瑟瑟發抖擠在一邊低聲哭泣。他們的生死在這個修士眼中不過螻蟻,至于所謂的功德罪孽,得到了這能起死回生的丹藥,一切重頭再來,還會擔心這次犯下的殺孽?

白忌看到了披頭散發的二房太太□□著羅秀秀的名字,神情恍惚一腳踏在了諸位修士包圍著的圈子里。白忌手指輕輕挑起,正好和刺向二太太的指力相對,並趁著對方正在疑惑的同時,身形微動,轉眼間就把二太太帶到身邊。

白忌這個動作也終于讓視線都集中在那陰陽兩魂丹上的眾人回過神,不約而同地看向他。

「沒想到無道山的小友,」一位看似年過半百的老者眯著眼楮說,「竟然也要來分一杯羹。」

白忌並不理會那人,只是把二太太護在身後,低聲說︰「我是胡遲的朋友,這是怎麼回事?」

听到胡遲的名字,二太太才從驚嚇中回過來魂,忙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抓著白忌的袖子,聲音顫抖地說︰「那羅俊良瘋了,半夜突然就把那盆蘭花種在了土里,哪知道就出現了這種變故?我才剛從院子里出來,就看到……就看到羅俊良和大哥被這群人,殺了……」

二太太的手指指向那些面色不善的修士,「就是這些人,殺了大哥和俊良!他們簡直不是人,他們就是索命的鬼啊!可憐我那現在還下落不明的女兒,秀秀啊,你在哪啊?」

白忌眼看著二太太近乎瘋癲地模樣,完全不知所措只能敲暈了她,並讓羅信好好照顧。羅信對自己大師兄毫不憐香惜玉的作風早就打怪不怪,也只是應了一聲,把她安置在自己身後。這才一邊注意著周圍的情況,一邊問︰「師兄,胡大師不是和你在一起嗎?」

但是一直到現在,都沒有看到胡遲的身影。

「不清楚。」白忌回答。

就像是他不清楚為什麼羅俊良會在他眼皮底下離開,並且執拗地要把那盆花種在地里,難道他知道這花中有陰陽兩魂丹?那為什麼不偷偷拿走,反而要給自己帶來殺身之禍?

除非——

是有人控制著他,讓他這麼做。

「我去柴房看看,你留在這,不要輕舉妄動。」白忌扔下這麼一句話就消失在原地,羅信看著對面那些修為拎出來比他高不少的修士,吞咽了一下口水,渾身緊繃地握緊劍柄站在那。

羅俊良在陷入夢魘清醒不過來的時候接觸過一個人,那就是應該還被關在柴房的活神仙。

然而他還沒走到柴房就遠遠看到一個人影,紅衣,俊秀的臉上有兩撇小胡子,只不過此時此刻卻一臉疲憊。

看到白忌的時候也抬不起一份力氣地說︰「人死了。」

這個小劍修好囂張啊!

胡遲冷漠臉。

但是我喜歡。

他抬頭看了看天,天已經黑了。明天大概是有雨,烏雲密布什麼都看不見。這種時候他就開始懷念上重天了,上重天的星辰分布全隨心意。胡遲要是願意的話,只要用一個小小的障眼法,他就能用星辰化成個豬頭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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