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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山崖酒莊的火勢逐漸大了起來,四周籠罩在深深的火牆里。沉睡的僕人被驚醒,大家驚慌失措,四處亂竄。克里斯也被驚叫的人聲和嗆人的煙霧驚醒。他沉著冷靜,帶領著大管家和眾人在隨後而到的消防車的幫助下很快將火勢撲滅。焚燒過後的城堡高牆頹敗一片,殘跡駭人。

警方出動,開始調查失火原因。莊園四周的草地上有明顯汽油燒過的痕跡,並且發現了年輕男子的鞋印。

調了監控以後,他們發現,有一位亞洲男子在夜半時分潛入莊園附近。牆頭的攝像頭記錄下了他犯罪的全過程。

這件事情很快被在中國的阿奈斯知曉。他當天就搭乘飛機到達莊園,調查事故原因。

而且另外一頭,因為安眠藥的藥力,沈施然和爺爺臨到早晨十一點才起床。昏昏沉沉間,沈施然眸見黃金銘做的早餐,有金槍魚和魚子醬,配上水果,看起來仿佛是一天美好的開始。

阿奈斯抵達莊園後,焦急詢問沈施然的蹤跡,克里斯告知他沈施然當晚並未回來,而是在黃金銘的住處同爺爺一起留宿一晚。

阿奈斯頓覺氛圍不對,擔心沈施然的安危,立即打電話給沈施然。

吃著魚子醬的沈施然,看著電視機里的動物與自然,並未察覺到事情的變化。

「然,你在現在還好麼?」電話里,阿奈斯輕聲喘氣,關懷溢于言表。

「阿奈斯……」沈施然心里微微一震,感覺到對方環境的人聲嘈雜。

黃金銘坐在沈施然身旁,眉頭緊皺,咬了咬下唇,雙腿不自然並攏。握著叉子的手開始顫抖。

「我很好,在金銘家吃早餐呢。」她的嘴角笑著,陽光將她手指的一片的桌布劃出白光。對于自己的愛人,並沒有什麼要去隱瞞的。

「你等著我,我來接你。」阿奈斯對著電話吻了一聲,就掛了電話。然後帶著克里斯,親自駕駛著車,朝著黃金銘別墅的方向開去。

黃金銘望著沈施然,突然訕笑︰「然然,我還想去超市買一些東西,能跟我一起麼?」

沈施然搖搖頭︰「我和爺爺在這里等你就好了。」

在她說話的間隙,她沒有警覺到,黃金銘離她越來越近,終于,在A計劃失敗的情況下,黃金銘掏出了手中的槍,對準了沈施然的頭。

沈爺爺在一旁失聲驚叫,徒留張著的嘴,卻再難發出「啊」的聲音。

「沈爺爺,我也是不得已,要想保住施然,就跟我走。」他將沈施然慢慢拉起,環住她的肩膀,挾持著她朝車庫的方向走去。

而後,在黃金銘的車庫門打開後,黑色奔馳從車庫沖了出去,一騎絕塵。

車上的沈施然疑惑的瞧著黃金銘,黃金銘煩躁不安,壓低了嗓子︰「不許逃,乖乖听話,否則,我隨時讓你們喪命。」

「可是,金銘,到底發生了什麼?」沈施然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眼前的這個男人如此凶狠,那根本就不是之前的他。

「你想知道?要是你不害怕的話。」黃金銘一面開著車,一面狂笑。

「金銘,我不清楚,是否是阿奈斯的存在激怒了你。但你這樣是不對的,而且,爺爺也不能受到這樣的驚嚇。」沈施然努力嘗試說服他。

「閉嘴。」黃金銘吼道。

這是他最後能擁有她的時光,她不知道,那之後,他去哪里,在哪兒,都再與她無關。他打擊不到那個情敵,便只能以最極端的方式,來消解心頭的憤怒。

至少,他覺得她會記得,他燃著對她的愛意,直至焚盡,直到是取而代之的恨意排山倒海的涌來。

他終于說出令她顫抖的幾個字︰「我燒了阿奈斯的酒莊。」

一陣刺骨的寒意,從沈施然的腳底,直竄到腦上。是如何的邪惡,讓他如此殘忍。這個凶手,就在那麼近的地方,和她咫尺之遙。

「放我下去!放我下去!」她開始失神的一遍又一遍重復,車門鎖已被黃金銘鎖死,拉著把手也不過是徒勞。

黃金銘將車開到一個山崖邊,猛然剎住了車。

「好,你要出去,這里就可以。」黃金銘停下車,舉著槍對準了沈施然,脅迫著不許她亂跑。

沈施然無所畏懼,開了車門,下了車,本想找著機會逃跑,看到爺爺,卻皺眉了,自己跑了,那爺爺怎麼辦。

只有,等阿奈斯來救自己了。

鎮定下來的沈施然努力和黃金銘聊天來拖延時間。

「金銘,為什麼帶我們來這里?」她眉眼抽動,眼神里盛滿了感情,似想看穿他的內心。

黃金銘的心抽了一下,沈施然在風里的,風撩起了她的幾根發絲。

他舉著槍,離她近了,順勢將她掌入自己懷中,而沈施然居然出奇的順從。

「我以前常常一個人來,有段時間不如意,曾想過從這里跳下去,反正一了百了也沒有人發現。可是,直到後來,心里有了念想,要來找你。」風吹著凜冽,沈施然聞到了黃金銘的氣息,熟悉得就像那個下午,他在銀杏樹下喊醒了她,溫柔的將她的一縷發別在耳後。

她轉頭看著他,他的眼里仿佛有著銀河,閃閃爍爍,看她看得那麼深。

數秒之間,卻見他眉峰陡然峭立起來︰「而我的天使,卻被人奪走了,他奪走的不是一個人,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整個世界。」那劍目生冷,如刀刻般鋒利得要在人心上的劃開口子。

她的心,真的很痛。

難道,真的是,自己害了他?!

就在此時,沈施然的電話響了。

「然,你現在在哪里了,為什麼在黃金銘的住處哪里都找不到你?」一接到電話,就是阿奈斯一連串的詢問。

黃金銘搶了電話,用英語鏗鏘有力的說道︰「你的女孩兒在這兒。有本事你就過來。」

沈施然有些不安,這莫非是黃金銘給阿奈斯的一個套?

她哭喊著︰「阿奈斯,你要小心。」

黃金銘冷哼一聲︰「這時候還有心思關心你的愛人,好吧,那就發定位給他。」

沈施然臨著槍口,顫顫巍巍的在微信上發送了位置給他。

阿奈斯收到後,回復了一個親吻。

被黃金銘眸見了︰「真是一對死命鴛鴦。」又是一陣嘲諷。

沈施然別了眼望著遠方︰「他至少是尊重每一個人的,而我的決定,也是他告訴了我利弊,我自己做出的。」

黃金銘哼笑︰「好像是我要挾你跟著我來美國的。我過去最大的錯誤,就是太尊重你!」

「金銘,你帶我來美國,幾乎沒有告訴我,都是已經有了結果才要求我走。」她說完,長吸了一口氣,想起了自己那些不辭而別的尚無理智的沖動。

「你說服我說美國的醫療條件是最好的,並且要求我留下來。甚至以我欠你的人情為籌碼,一步一步要我與你結婚。」她加重了語氣,嘆息得搖頭。

他笑了,依舊讓她中計︰「你跟我來了,不是表明你不要他了麼?」

沈施然帶著哭腔︰「不不不,我只是在逃避。而且,我怕爺爺,沒有最好的醫療條件。」

「這是在逃避你被人強.奸的事實麼,所以,你認為,只有我肯要你了,是麼」黃金銘看著沈施然的眼楮,透著陰冷。

「金銘,你在說什麼?我並沒有被強.奸,難道你忘了是你救了我麼?」沈施然難以置信的看著他,最後,看輕她的,不是別人,而是她眼前的這個人。

「那你不該以身相許麼,沒有我,你早被□□了,那個時候,那個家伙在哪里?」他指著遠處,氣急敗壞。

她無話可說,低頭,淚就滴了下來。

「沈施然,你的身體都是我保護下來的,我憑什麼不能擁有你!」黃金銘走得更近了,然後雙手緊擁著她的臉,風卷殘雲般的狂吻。

「放開。」她努力推開他,抹著臉上的口水,憎惡的盯著他。

「你這個惡人,放開我的

孫女,我這條老命,跟你拼了。」沈爺爺見狀,一個健步,就用頭朝黃金銘撞了上來。

黃金銘被撞了個趔趄。

他充滿恨意的看著沈爺爺︰「別以為有了一個靠山,就翻臉不認人,別忘了是誰帶你們來美國的。」

說罷,他朝沈爺爺的大腿開了一槍。

沈施然震驚得捂住臉,雙手顫抖,紅了眼眶。她爬到爺爺的面前,擋在他的面前︰「你在干什麼!」

黃金銘齜牙,暗笑︰「想要活命,就乖乖听話一點。」

她那般絕望,她曾經心底最深的人,是這般人面獸心。

她的眼神,眸見了遠處,一輛黑色的悍馬朝著這邊駛來。沈施然露出的微笑。

等阿奈斯剛一下車,黃金銘就猛地向他開槍,阿奈斯被克里斯按倒,躲過一劫。

克里斯正欲向前,黃金銘挾持著沈施然緩緩站起來,惡狠狠的說︰「把武器丟到一邊。」

無奈之下,阿奈斯和克里斯把槍掏出來,扔在地上。

「克里斯,你作為保鏢,肯定不止這些,快,所有的都扔出來。」說完,將沈施然圈得更緊了,沈施然感覺仿佛要窒息了。

克里斯只得將後背別在腰間的匕首也扔了出來。

黃金銘舉高了槍,瞄準那個棕發綠眼的外國人,又是一槍。

阿奈斯眯起眼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一旁滾去。

克里斯在扔匕首的間隙,已經靠近了黃金銘,那一槍之後,更是上前奪了槍。

阿奈斯趕緊跑過去救出了沈施然,克里斯舉著槍對準黃金銘的頭,他不敢再亂動一步。

「還不快去自首!」阿奈斯盯著黃金銘。

「哈哈哈哈,隨你們處置,我既然燒了你的房子,自然在美國也呆不下去了。」黃金銘笑得那麼狂。

阿奈斯皺起眉頭,如此才俊,居然這樣輕易就放棄了自己。

眼看黃金銘往崖邊跑去,阿奈斯這才反應過來——

不好,他要跳海!

「克里斯,阻止他!」棕發的男人厲聲說道。

克里斯順勢擲出石子,黃金銘頓感膝蓋疼痛,「咚」的一下,就跪了下去。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克里斯就反手擒住了他。

「黃金銘!」阿奈斯揪住他的衣領,「看在你曾經照顧沈施然的份上,這次放火我就饒了你。」說著,他取出一張□□,拿筆在卡背面寫著什麼,放進黃金銘胸前的衣袋︰「但是美國的警察不會放過你,拿著這些錢,去你想去的地方,過你喜歡的生活,密碼我已經寫在卡後面了,希望你珍惜生命,不要辜負了你的才華。」

說完,阿奈斯拍了拍黃金銘的肩膀。

黃金銘看著他,吐了一口口水︰「拿過去,我不需要!」

阿奈斯轉過頭︰「相信我,你會需要的,這些錢對你會是不小的幫助。」

他惡狠狠的看著沈施然上了阿奈斯的車,那輛悍馬越來越遠。

當然,留著那筆錢,才能夠做他真正想要做的事!他得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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