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均被邱峻冷冽的話震住。
康浩和洛南不約而同的搖頭一嘆。
林小美有些失神。
她曾經為了替姐姐林子媚出一口氣,那麼想溫海藍死,可這一刻,听到那個女人有可能會死在手術台上時,她心里卻很不是滋味。
正揪住林小美衣領的狂獅,也听到了。
他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邱峻,原來你的老婆就要死翹翹了啊……」
「砰!」
震耳的槍聲響起。
狂獅抱著林小美迅速滾到一邊。
完後,他心有余悸的抹了一把自己的脖子,滿手是血。
天殺的!
子彈竟然擦著他的脖子飛過去……
要不是他躲得快,恐怕就要一命嗚呼了。
邱峻吹了吹槍口上的硝煙,冷然警告,「狂獅,我今日暫且饒你一命,下次,如果再讓我听見你對我的妻子無禮,休怪我不念舊情,一槍打爆你的頭!」
說罷,他扭頭就走!
不念舊情?
康浩和洛南對視了一眼。
這麼說,邱峻已經看出這個叫狂獅的真實身份?
想著,兩人動作敏捷的撲向狂獅,試圖揭掉他的面具看個仔細。
不想,狂獅早有反應,一躍跳出老遠。
他動作的同時,通過無線耳機,果斷的下令,「開槍!」
然而等了許久。
隱匿在山上的狙擊手並沒有如他預料中的開槍。
狂獅的心咯 一下……
這時,前方快步走著的邱峻,沉沉的發出一記提醒,「狂獅,你的人已經被金老三控制了,我勸你還是乖乖束手就擒為好。」
「束手就擒?」狂獅看向前方被金老三押解下山的兩個狙擊手,冷不丁的甩了一個東西出去。
「轟隆」一聲,現場起了一陣煙霧。
煙霧散去,已不見了狂獅的身影。
「媽-的,那小子居然投了個煙霧彈就跑!」洛南懊惱的哼哼。
康浩則是沖著邱峻的背影喊,「峻,你是要趕回去陪小嫂子嗎?」
「嗯,這邊的爛攤子就交由你們收拾了,保重!」邱峻揮揮手,腳步不停。
「唉,主心骨都走了,我們留下來還能做什麼?」康浩微微一嘆。
「哼,收拾什麼爛攤子?我們干脆跟他一起回去算了,反正我也挺想念我老婆兒子的。」洛南愈發覺得這是個好主意。
康浩揚眉,「你不是說,會給慕華一段時間嗎?你現在回去,不怕又嚇著她?」
「怕什麼?我是她老公,名正言順的。」洛南想起自己跟失憶後的慕華相處時,那種仿佛回到初戀時的感覺,不由得笑了。
康浩忍不住揶揄,「你小子這個樣子,我怎麼看,也不像是因為老婆失憶而苦惱的男人啊?」
洛南笑了,「說得也是,慕華失憶,忘記以前那些令她耿耿于懷的事,對我來說,未必不是一件好事,這樣的話,我就可以跟她從頭開始了。」
「又要從頭開始啊,你上次詐死,不是已經跟她從頭開始過一回了嗎?你就不怕這次又弄巧成拙?」
「不怕,我有信心讓慕華再次愛上我!」洛南自信道。
「這樣就好,記住你現在說的,我可是在一旁看著的啊。」
「放心,我說到做到!」
「既然如此,我支持你回去陪老婆孩子。」
「那好,我們用跑的,估計還能追得上峻老大。」
「ok!」
話音落下,兩個男人甩開長腿狂奔。
不過,他們似乎忘記了還有一個受傷的女人,一個被狂獅扔了煙霧彈後,順手牽羊抱走的林小美……
金老三押著兩個被打傷手腕的狙擊手下山,看到的,卻只有暈倒在地的一群黑衣人,其他人一個個都不見了。
「嘖,跟這幫家伙合作,一點默契也沒有,如此下去,以後他們還怎麼一起執行任務?」
「哼!虧他還一人擒獲了兩個狙擊手,早知道,就讓這幫沒有合作精神的家伙被人悄無聲息的爆頭好了!」
意大利。
帕克沉默的听完金老三的匯報,端起紅酒一飲而盡。
愛麗笙推門進來,看到的就是兒子略顯頹喪的表情。
「怎麼?他們在中東的任務不順利?」
帕克搖頭,「不,任務很順利,只不過,沒有達到我想要的效果。」
「你要的效果是什麼?」愛麗笙好奇的問。
帕克眯眼瞥了她一眼,「母親,你最近似乎閑得很啊。」
「有什麼辦法呢?我的終極目標是一點點虐死你的父親邵老狐狸,可你又不讓我見他,也不讓我知道他被你軟禁在哪?那我只有自己找事來打發時間了。」
「你想打發時間,就隨便去給人催眠,讓人失憶嗎?」帕克似笑非笑。
「兒子,你在說什麼?我讓誰失憶了?」愛麗笙故作糊涂。
「洛南的妻子,慕華!」帕克淡淡的道。
愛麗笙訕笑,「我那是一時手癢,想試試我最先研制的催眠術的效果罷了。」
「如果僅僅是這樣,那我就放心了。」
「喂,我說,兒子,你到底想說什麼?」
「沒事,只是稍稍提醒你,玩火可以,但別玩大了,否則火勢失去控制,我可是不會替你滅火的。」
「喂,你到底在說什麼?什麼火不火的,我怎麼听不懂?」愛麗笙故作無辜。
「溫海藍的抗體治療失敗,也就代表著你和牛非凡的對賭協議履行的開始,對吧,我美麗的母親?」
帕克意味深長的說完,便進房去了。
愛麗笙嘴角的笑意僵了僵。
但只是幾秒,她又揚起笑容,沖著那扇門喊,「兒子,相信我,我這麼做是為你好,為了你能順利成為西蒙家族的掌權者!」
邱峻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終于趕回了醫院。
他無視一群欲言又止的人,果斷的推開了病房的門。
那個飽受病毒折磨的小女人,此刻正安靜的躺在床上,淺淺噴薄而出的氣息,朦朧了呼吸機,卻也是證明她還活著的證據。
邱峻屏住呼吸來到她床前,低嘎著聲,「老婆,對不起,我回來晚了。」
病床上的人兒沒有听見,依舊雙眸緊閉,眉心即使在昏迷中也還是緊皺著,像是有什麼事糾結著她。
她這個樣子,狠狠地揪住他的一顆心。
他握住她冰涼的雙手,緊緊的,用力到指關節泛白。
他能為她做什麼?
這個時候,他能為她做的,也就只有……
邱峻眸里迸出陰鷙的光芒。
他霍然起身,拉開房門出去,大聲喝道,「容小天,古德呢?馬上讓他滾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