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海藍無奈的笑了笑,「曾經,我對你怨過,也恨過,可如今經歷了這麼多的生死之後,我覺得那些都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我們能在一起!」
沈逸峻的一顆心,因她的話,深深的悸動著。
這個女人真的很善良。
知道了他的過去,她還願意相信他,願意愛他,這教他怎麼忍心再欺騙她?
可是……
一想到接下來要做的事,他心底又是升騰起濃濃的愧疚。
他用力抱緊她,神情復雜的吻上她。
女人。
你可知道,愛上我這樣的人,你好傻,好蠢……
不知過了多久,車子終于停了下來。
沈逸峻先下車,謹慎的查看了四周,這才繞到車子的另一側擁著溫海藍下車。
透過夜色,溫海藍看到眼前屹立著一座古老的教堂,肅穆而威嚴。
她看向身邊的男人,「你大哥就在這里?」
「走吧,進去就知道了。」沈逸峻擁著她走向教堂。
門口有守衛把手,對他們進行了細致的安檢。
之後,他們一路暢通無阻。
越往教堂深處,溫海藍就覺得陰森森,不免握緊了身邊人的手。
忽然,昏暗的教堂的燈光亮開。
她看到了教堂內古典而神秘的裝飾,不禁贊嘆,「真美!」
沈逸峻不屑的嗤笑,「是很美,可惜被一群丑陋的人佔據了。」
溫海藍側頭看了他一眼,發現他神色又恢復了冷漠,于是抿嘴不再說話,安靜的跟著他往前走。
「q,正好七點,看來你很準時。」
前方祭台上,一個身著黑袍的男子徐徐地看了過來。
溫海藍定楮一看,竟然是帕克!
帕克看了看她,說,「q,我覺得你帶她來這里,不是明智之舉!」
沈逸峻神色一冷,「這是我的事,你別管,快帶我去見我大哥!」
「呵。」帕克輕笑了一聲,朝黑暗的角落眼神示意了一下。
那里頓時有個人走出來,亦是穿著黑色罩袍的男子,恭敬的朝他們做了個請的手勢,「沈先生,請跟我來。」
沈逸峻沒再看帕克,拉著溫海藍隨著那人從側門離開。
穿過長長的走廊,又繞過幾條彎彎曲曲的小路,這才到達一間古老的房子前。
門口整齊排列著四個西裝男子,見他們到來,遂合攏手掌,很有節奏的拍了兩下。
很快,從里面走出一個中年男子。
溫海藍瞧著眼熟,仔細一想,便想起他是史密斯先生身邊的那個助理,叫舒爾特。
「q,邵老等你許久了。」舒爾特恭敬的對沈逸峻說。
「我要見的人不是他!」沈逸峻冷然道。
「怎麼會?」舒爾特微微一笑,「前段時間,我听說你翻遍了全世界,就是想要見邵老一面,可今天邵老主動見你,你卻不高興?」
沈逸峻面無表情,「抱歉,我今天帶了一個不相干的女人來,所以不方便見邵老爺子,請你替我轉告他一聲。」
聞言,舒爾特打量著溫海藍,「溫小姐,很多年不見,你還記得我吧?」
對眼前這個有禮貌的人,溫海藍實在討厭不起來,于是微笑頷首,「記得。」
「那你是否記得史密斯先生?」
「記得,不久前,我跟他還見過面!」
溫海藍想起了那天,在女兒校門口遇見的老者。
當時,她怎麼也不會想到,這麼一個和藹可親的老人,竟是個假面魔頭。
舒爾特笑容更加溫和了,「如此更好,我們邵老,也就是史密斯先生,他就在里面,你是否要見他?」
溫海藍不語,看了沈逸峻一眼。
後者下顎緊繃,不悅的說,「不必見他,我們走!」
說完,拉著她轉身就走。
「q,你這又是何必呢?你既然選擇帶她來,自然有準備讓她知道你的一切,你還有什麼好怕的?」舒爾特在他們身後笑著說。
「怕?」沈逸峻扯唇,「我什麼時候敬畏過這個字了?」
「那你為何不見邵老?」
沈逸峻冷笑,「我要見他的時候,他卻故弄玄虛,躲著不見。如今很多事都已經遂他所願了,見他,又有什麼意思?」
舒爾特聲音眼神微冷,「我勸你還是不要自負得好,免得進得來,出不去!」
話音落下,那四個站在門口男子一下閃了過來,用槍對準沈逸峻,齊聲道,「q,請回吧。」
看著這陣仗,溫海藍的心倏然一跳。
她不安的看著身邊的男人。
只見他垂著眸,不知在想什麼。
可她就是感覺到他渾身散發著肅殺的冷意,
她不禁扯了下他的衣袖,「阿峻,別沖動!」
听著她輕柔的聲音,沈逸峻眸里的殺氣退了幾分。
下一秒,他卻猛地將她的頭壓入自己的胸膛。
溫海藍的鼻尖一疼,正納悶他此舉想做什麼時候,卻听得耳邊傳來槍支走火的砰砰聲響,以及幾聲慘叫……
她背脊一涼,想抬頭看個究竟,可那只壓著她後腦的大掌紋絲不動。
「啪、啪!」
清脆的擊掌聲響起。
「q,幾年不見,你的飛腿功依舊這麼神出鬼沒,難怪帕克對你念念不忘。」
溫海藍听出來,這聲音來自那個人稱史密斯先生的老者。
「邵老大,您別告訴我,對我念念不忘的,只是帕克。」沈逸峻冷冷的說。
那老者醇醇一笑,「想知道答案,不妨進來一敘。」
「要敘舊的話,等我見到我大哥的人再說。」
「呵呵。」老者笑聲朗朗,「我知道你心里有諸多不滿要發泄,可你如此走掉的話,你必定會錯過見你大哥的機會!」
沈逸峻眼神一冷,「他在哪?」
「你只要踏進這道門,就能看到他了。當然,你可以帶著你的女人進來,我很歡迎她看到我的另一層身份。」
之後,沈逸峻沒有回答。
感覺按著後腦的手勁松開了一些,溫海藍猛的抬頭,對上俯看著她的一雙眼楮。
他說,「走吧,我們進去。」
溫海藍點頭,隨他的腳步走進那扇古老的大門。
忽然,她听聞細微的申吟聲,忍不住回頭看,卻是驚住。
剛才還筆挺站著的四個男子,此時皆跪在了地上。
而他們跪著的地方,卻已流了一灘鮮血……
「別看。」沈逸峻扳過她驚詫的臉,擁著她走進大廳。
迎面而來的,是牆上大屏幕無聲的播放著畫面。
冷冰冰的白色里,病床上穿著藍色病號服的男人甚是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