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溫海藍的視線就沒離開過窗外。
異國他鄉的美麗風光,早已讓她拋卻了那些擾人的煩惱。
她開始期待這趟奧地利之行。
忽然,溫海藍發現窗外的景物快閃,原本平穩的車速突然加快,期間,車子蛇行行駛,伴隨著一陣陣劇烈的顛簸……
溫海藍耳邊頓時嗡嗡作響,頭疼,眼暈起來。
該死,在天上沒有暈機的自己,下了地面,卻暈車了。
「阿義,發生什麼事了?」何璐也發現了不妥。
「有劫匪追上來了!」阿義的聲音略帶不穩,卻依然鎮定,「何璐,讓宋醫生看看溫小姐,她好像不舒服!」
聞言,宋敏忙檢查溫海藍的情況,「海藍,你哪里不舒服?」
溫海藍胸悶得厲害,剛想張嘴……
這時,伴隨著「砰、砰……」的巨響,車身一陣地動山搖,緊接著,整個車子猛的往下頓挫,好像是車輪被被打爆了……
她驀然瞪大眼。
這種聲音她很太熟悉,是槍聲!
她曾經在fing俱樂部的槍房,听到過這種砰、砰的槍響。
只是她沒想到,這麼刺激驚險的事,此刻就在她眼前發生。
「溫小姐,小心!」阿義猛然一喊,高大的身子從副駕駛座旋風般撲向溫海藍,把她撲倒。
「嗖」一道劇烈的氣流從他們身上急速飛過,「砰」的一聲,擊碎了車子的擋風玻璃……
「啊,啊……劫匪開槍了!」
「天哪,是槍,太恐怖了,怎麼辦啊……」
畢竟是女人,平日再怎麼淡定的何璐和宋敏,遇到這種突發情況,也被嚇得不輕,趴在座椅上,抱著頭尖叫……
被阿義保護在身下的溫海藍微眯雙眼,發現阿義手里舉著一把手槍瞄準車後方,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就像在巴黎機場保護他家主子一樣的謹慎……
她忽然冷靜下來,安慰那兩個驚恐的女人,「何璐,宋醫生,不過是天上掉了幾顆冰雹砸到車子而已,沒事的,深呼吸幾下,心里就不緊張了。」
她意有所諷的話一出,趴在她身上的阿義,嘴角抽了抽。
不愧是主子執著的女人,大膽沉著,臨危不懼!
可她這麼說,顯然已經開始懷疑,自己在巴黎機場用「冰雹」一詞,替代子彈的事了。
何璐跟宋敏听了溫海藍的話後,驚恐的神色有所舒緩,一動不動的待在原地。
很快的,四周恢復了平靜,仿佛剛才的事沒發生過。
後面的車開過來,一個高大的奧地利男子下車,用英語和阿義交流,大意是……
剛才開槍的,是幾個經常活動在這一帶的小流氓,已經被他們打傷逃跑了。
阿義神情嚴肅,剛想說什麼的時候,看了看溫海藍,又閉上嘴巴,示意那個奧地利男子到一邊說話。
溫海藍明顯感覺阿義此舉有意避開自己,擔心自己听到什麼不該听的……
她不免困惑了。
有什麼是自己不能知道的嗎?
現在的她,清醒得很!
她可不相信剛才持槍襲擊他們的,只是一般的流氓。
也只有在巴黎,在她被那男人在車上折騰得不能思考的情況下,她才會傻乎乎的相信所謂的「冰雹說」。
「溫小姐,讓您受驚了,您還好吧?」阿義的聲音,沉穩如他的主子。
溫海藍似笑非笑,「你都說我受驚了,我還能好嗎?」
阿義斂眉,「抱歉,類似的事,以後不會再發生了!」
「一定不能再發生,要不然,我一定會被嚇死了,天哪,真是太可怕了!」宋敏捂住胸口,驚魂不定。
何璐也心有余悸,「阿義,宋醫生說得對,發生這麼大的事,你還是馬上匯報給邱少吧。」
「嗯!」阿義點了頭,「到了駐地,我會向他匯報的。」
說完,他再次看向溫海藍,「溫小姐,您確定自己真的沒事?」
溫海藍失笑,「難不成,你要看到我哮喘發作暈倒,這才叫有事?」
「呃,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我只是……」
只是想確認您沒事,好向邱少交代。
「也是!」溫海藍勾著唇角,繼續微笑,「你心里肯定在想,沒有自保能力的我,遇到這種事,最好馬上暈倒,免得給你們添麻煩,對不對?」
何璐跟宋敏面面相覷。
這個女孩伶牙俐齒得很,把一向冷酷的阿義,說得語無倫次,耳根都發紅了呢。
唉,她心里一定憋著一股氣,一股對邱大老板的怨氣。
宋敏是這麼想的。
好不容易出國一趟莫名其妙遭遇上這種危險的事,就連她也憋著一股氣呢,何況柔弱的溫小姐!
一路無言,半個小時後,他們終于到達了駐地。
一棟漂亮的歐式園林豪宅。
「何璐,邱老板真是有錢,無論到哪個國家,在當地他都有豪宅,而且不止一處。」宋敏嘖嘖聲贊嘆。
何璐笑笑,沒說什麼。
其實,邱家分散在世界各地的房子,都是自家主子的父親邱玉恆的資產。
為保存與父親有關的回憶,不管外人出多高的價格,主子都沒有把這些房子售出去……
四年前,主子從老家縣城回到美國,突然交代人好好打理這些房產,說他有一天,會帶自己的女人一起去住!
當時,他們就猜測,這個女人會是誰?
在巴黎,看到主子把溫海藍帶到邱老爺子親自設計的別墅後,她就明白了。
這個女人就是溫海藍。
「溫小姐,請您跟我到書房,邱少要和您視頻通話。」阿義恭敬的傳達命令。
「好啊。」溫海藍微微一冷。
她心中正郁悶著被襲擊的事呢,那廝就找她了。
一走進房間,她就對上大屏幕上那廝愉悅的臉龐。
「寶貝,想我嗎?」那頭的男人一個飛吻過來。
溫海藍皺眉,也不廢話,直接問,「邱峻,這就是你說的,到了奧地利會給我的驚喜?」
「no!」那廝在鏡頭前輕擺手指,勾唇笑道,「你們半路遭遇襲擊純屬意外,我要給你的驚喜,還在後頭呢。」
溫海藍揚眉,「這麼說,在巴黎機場,我們遇上的冰雹也是純屬意外嘍?」
「怎麼,你認為那不是冰雹?」那頭的人,也跟著她揚起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