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在哭。
哼,真矯情!
哭什麼?
她不是不屑留在有峻哥哥的地方嗎?
她為什麼不出了大門再哭?
邱詩詩幽幽的看著眼前挺拔的身影,再也忍不住,張開雙臂從背後抱住他,抱得緊緊的,默默流下委屈的眼淚……
樓下的女人在哭,自己為什麼不能哭?
自己比溫海藍委屈千百倍,不是嗎?
「詩詩,放開!」邱峻聲音沉沉,毫無溫度,雙目依然凝視花園里的女子。
見著她肩膀一直聳動個不停,他心更是煩躁,狠狠吸了口煙。
該死,何璐怎麼這麼慢?
邱詩詩感覺到男人肌肉的僵硬,于是哽咽著,「峻哥哥,你怎麼了?」
「詩詩!」邱峻抓住她的小手,用力捏了捏,「你到一樓等我,我跟他們幾個談完,就下去!」
他語氣毫無商量余地,但總算是把注意力放回她身上了。
邱詩詩聰明的不再糾纏,放開他的腰,輕輕點頭,「好!」
她掃了一眼屋子里的何天、阿義,以及陌生的方斌,緩緩關上書房的門。
她沒有下樓,而是站在門口豎耳偷听,想知道里面到底談論些什麼?
何天和阿義的辦事效率一向很高,他們一定是查到了什麼。
不會是查到自己和溫玉鳳計劃的那些事了吧?
還有,那個叫方斌的,似乎跟溫海藍很熟,他又查到了什麼?
可惜,門的隔音效果太好,邱詩詩听了一會,什麼也听不到,唯有忐忑的下樓等待。
環視裝飾得淡雅溫馨的房子,她從來不知道,邱峻還有這麼一棟房子,像家一樣的溫暖。
她不免幻想︰邱峻要跟自己說什麼?不會是讓自己從酒店搬到這里來吧?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太好了!
書房里,阿義把一個大信封放在桌上,「邱少,這是您要的證據,有關馮紹勞和李峰的口供副本。」
方斌也親手奉上一個信封,「邱先生,這是我和陳寧之前談話的所有錄音!」
邱峻瞥了眼所謂的證據,忽然覺得煩躁。
那女人已經認定是自己陷害的陳寧,除非陳寧親口說出真相,否則,他再多的證據擺在她面前,她也不會相信的,反而會指責自己卑鄙地用手段偽造證據……
唉,這個傻女人,他該拿她怎麼辦好呢?
邱峻有些頭疼的撫了撫額頭。
「邱少,劉二已經清醒,一口咬定他沒有侵。犯溫小姐,不願和解,執意要控告溫小姐故意殺人,要求警方馬上逮捕溫小姐。」
阿義說到這里,看了看主子的臉色,小心翼翼地問,「邱少,接下來,我們要怎麼做?」
邱峻沉默了一會,淡淡開口,「讓他們繼續鬧吧,你們旁觀看事態發展,及時反饋。」
「是!」阿義絕對听從主子的命令,從來不怎麼問原因。
可方斌听到「逮捕」二字,卻急了。
「邱先生,這恐怕不妥,這件事的背後明顯有人策劃指使,我怕任由他們操縱下去,海藍就會擺月兌不了嫌疑,一旦被判刑入獄,她一生就毀了……」
「方斌,你為什麼這麼關心她?」邱峻長指輕敲桌面,似笑非笑地問,「你不會也喜歡她吧?」
也?
何天背脊一涼,忙伸手扯了扯愣住的方斌衣角。
自己曾對溫小姐情不自禁過,沒想到方斌也……
方斌回神,毫不掩飾道,「邱先生,與其說我喜歡溫小姐,不如說,我很欣賞她。」
邱峻揚眉,「哦?」
方斌細細觀察他臉上表情,發現並無不悅,于是大膽道,「我覺得溫小姐很堅強,很睿智,她對生活充滿了活力,很有抱負。她目前還很年輕,以後的路還很長,不應該被某些有心機的人毀了一生……」
「某些有心機的人?」邱峻眯起了眼,看向何天,「何天,你查到是誰了嗎?」
何天感受到主子銳利的目光,絲毫不敢隱瞞︰
「我們追查網上那些詆毀溫小姐的帖子,發現這幫人來自一網絡水軍組織,發帖人均稱,是一個叫‘麻雀變鳳凰’的網友出高價讓他們發的帖,我們查到‘麻雀變鳳凰’的真實姓名,叫溫玉鳳,也就是溫小姐的姐姐……」
「除了她,還有其他人嗎?」
「還有……」何天沉吟了一下,最後謹慎開口,「我們調查王強收購聚仙樓的資金,發現這筆錢,是從詩詩小姐的私人賬戶里轉出來的,雖然經過了幾道偽裝,但最後我們證實了,就是詩詩小姐的私人賬戶。」
「邱詩詩啊……」邱峻輕嘆,眸光復雜難辨。
然後,他沒有指示什麼,只是攤開報紙,再次細看上頭關于溫海藍的各種「精彩」報道。
「殺人凶手溫海藍原來是第三者,插足嘉禾總裁與未婚妻之間。」
「丈夫入獄,妻子在私人俱樂部與猛男激。情大玩n。p!」
嘖嘖,這些小報、小網的記者真敢寫,居然用這麼香。艷的標題吸人眼球。
何天也看見了報紙上的大標題,很是不安道,「邱少,網上大部分關于溫小姐和您的報道,已經刪除,可這些報紙凌晨已經出刊,進了各大報攤,我們想攔下,也來不及了。」
雖是娛樂版,但報道內容跟網絡上詆毀溫小姐的那些帖子差不多,而且指名道姓的,點到了嘉禾內地的執行總裁。
嘉禾集團的管理很嚴謹,絕對不允許高層人員出現負面新聞,以免損害集團形象。
這下要怎麼收場?
邱峻仍舊沒有說話,只是用手指輕敲桌面,似乎在思考什麼?
「邱先生,我已經讓公關部處理這些新聞了,不會對您的聲譽有影響。」方斌補充說道。
他這個執行總裁特別助理,剛上任,就遇上這等大事,著實讓他有些不知頭緒。
「算了!」邱峻合上報紙,起身,再次走到落地窗前。
那女人正坐在長椅上,宋敏在為她處理腳底的傷,何璐坐在她旁邊,何叔則推著一輛輪椅候在旁邊……
畫面很美,很和諧。
那女人仰著頭,不知跟何叔說了什麼,小臉笑得比她身旁的花兒還要艷麗。
呵呵,沒有他在身邊,她果然很好!
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