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續有孩子從校門口走出來。
溫海藍看到了自己的女兒。
跟昨天一樣,小家伙一手拉著小翔,一手牽著另一個小男孩,笑眯眯的跟那個男孩聊著什麼。
看到溫海藍,歡歡笑著撲過來,甜甜的叫喚,「媽咪,媽咪」
溫海藍彎下腰抱住她,跟她耳鬢廝磨。
過了一會,歡歡又扭頭喊了顧雪菲一聲,「媽媽。」
顧雪菲笑著應了一聲。
「咦,沈雅佳,你怎麼會有兩個媽媽難不成,像我媽媽說的,你媽咪是你爸爸的小老婆」那個剛跟歡歡牽手的小男孩,笑嘻嘻的問。
歡歡听了,立即像炸了毛的小公雞,沖向那個男孩,「臭明明,不準你說我媽咪的壞話」
小男孩縮了縮脖子,「我沒有說你媽咪的壞話,是我媽媽說的,她說你這個漂亮的媽咪是小老婆」
「哼,你再說,我打你」歡歡嘟嘴,用力推了小男孩一把。
小男孩摔倒在地上,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明明」男孩的媽媽跑過來,扶起他,心疼的問,「明明,你有沒有怎樣摔疼哪了嗎」
小男孩沒有說話,而是一邊哭,一邊瞪著歡歡。
歡歡攥緊小拳頭,朝小男孩做了個鬼臉。
溫海藍拉過女兒,不悅的問,「歡歡,你怎能推倒小朋友呢」
「媽咪,明明說你是爸爸的小老婆,我不喜歡。」歡歡扁著小嘴。
溫海藍愕然。
女兒小小年紀,也知道「小老婆」是個有色的稱謂嗎
回神後,她笑著說,「寶貝,別介意,媽咪不是爸爸的小老婆。」
「真的」歡歡仰著小臉。
「嗯,是真的。」溫海藍肯定的點頭。
然後,她站起來,對那個明明的媽媽說,「這位太太,你想八卦,可以找成年人,但請你以後不要對孩子說這樣的話,會誤導他們的,謝謝。」
明明的媽媽許是意識到自己的不對,紅著臉道了聲對不起,便抱著兒子離開了。
可現場圍觀的人,依舊在竊竊私語。
能讓孩子上這所貴族學校的家長,都是有錢人。
對豪門的緋聞,可是關注得很。
溫海藍無視這些人的指指點點,軟聲安撫女兒的情緒。
倒是顧雪菲很不好意思的道歉,「海藍,對不起。」
溫海藍笑笑,「雪菲姐,你沒必要說對不起,這跟你沒關系。」
「可是」顧雪菲很自責,溫海藍和沈逸峻的關系變成這樣,多少跟自己有關。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麼」剛在附近接完電話的素拉,跑過來問。
「沒事,我們走吧。」
溫海藍抱起歡歡,跟顧雪菲母子說再見。
顧雪菲目送溫海藍母女上車,馬上給沈逸峻打了個電話,把剛才發生的小插曲告知。
電話那端的男子,淡淡說了一聲知道了,就掛斷電話。
溫海藍先是帶歡歡去買了幾套新衣服,然後到超市買了新鮮的食材,打算回家做頓好吃的給女兒吃。
完畢後,素拉載她們回別墅。
歡歡看著車窗外熟悉的景色,問,「媽咪,這條路歡歡很熟,我們是回山頂上的家嗎」
「嗯,不過,是另一棟房子。」
「是跟爸爸還有小俊哥哥一起住嗎」
「不是,就媽咪和歡歡,還有素拉阿姨。」
「哦。」歡歡有些失落的低頭。
開車的素拉,笑眯眯的,「寶貝,別不高興了,素拉阿姨等下就讓你跟小俊哥哥視頻通話哦。」
小歡歡這才有了笑容。
回到別墅,歡歡迫不及待的要跟遠在意大利的小俊視頻會話。
見到屏幕上的小俊,歡歡很高興,嘰嘰喳喳的聊了好久,把她在學校里的所見所聞說了個遍。
小家伙特別說了她今天下午推倒明明的事。
「哥哥,我告訴你,歡歡在學校可是大姐頭,誰也不敢欺負我。」
女兒的誑語並沒有嚇著屏幕上的小俊,倒是把溫海藍嚇著了。
她皺著眉問,「歡歡,是誰說你在學校是大姐頭的」
「爸爸呀,爸爸早上說,歡歡在學校里是讓小朋友怕怕的大姐頭。」
歡歡喜滋滋的,完全忘了早上的她,是如何憤怒地否認過自己是大姐頭一事。
溫海藍無語。
小俊笑了,「小嬌氣,哥哥支持你做無敵的大姐頭,把那些個欺負你的男孩子打得落花流水」
「好耶,歡歡知道了,歡歡要做無敵大姐頭。」小家伙拍手歡呼。
溫海藍再次無語。
屏幕里,牛非凡爽朗的笑聲響起,「小俊,這是你教的吧把歡歡教成大姐頭」
小俊抿嘴不語,但沉默,就代表了肯定。
很快,兩個小孩的視頻會話「強制」結束,換成了牛非凡跟溫海藍。
「寶貝,你看起來氣色不錯。」牛非凡凝望著她。
溫海藍彎唇,「跟女兒在一起,我整個人很開心。」
「那就好。」牛非凡沉吟了會,說,「蘇寰找過你」
「嗯,他讓我在嘉禾的股東大會上支持他,他還想高價買我手里的股份,被我拒絕了。」
溫海藍頓了頓,說,「你不會因為這個,就不高興吧」
「怎麼會」牛非凡聳聳肩,笑道,「你是自由的,沒人能強迫你做什麼。更何況,這是我們男人的戰爭,沒必要把你這個女人扯進來。」
「你跟蘇寰,一定非得收購嘉禾集團嗎」
「這是商場上的競爭,作為商人,我們只看重利益。」
牛非凡再次強調他的觀點。
溫海藍無言以對。
切斷視頻前,牛非凡叮嚀她,「寶貝,我知道你對沈逸風還有感情,可我希望你給我一點面子,跟他保持距離,畢竟在很多人眼里,你是我的未婚妻」
回想起早上跟某人在辦公室里的天雷勾地火,溫海藍耳根微微泛紅,輕輕的回了聲,「我知道了。」
夜深,歡歡已經熟睡。
可溫海藍睡不著,在床上躺了一會,便來到陽台,凝望對面的別墅。
雖然相隔著一百多米的距離,可溫海藍還是清晰看到了對面陽台上站著的高大男子。
夜色里,閃爍著一點猩紅。
那廝在抽煙。
在夜色遮擋下,溫海藍肆無忌憚的看著對面的他。
她知道,對面的他也在盯著自己。
兩人都不說話,隔著黑夜的屏障,無聲對望著。
這個男人的氣質,越來越像邱峻了。
不管他是否承認,溫海藍在心里,早就把他當成是那個幾年前,就對外宣稱死了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