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沐愣了愣,隨後臉微微地紅,輕輕地推了推他。
言川的唇角淡淡地勾起,按著她的肩膀,身體重重一沉。
夏沐的眉瞬間緊緊地擰了起來。
她咬著下唇,清秀的小臉上是淺淺的緋紅,揚起下巴,有些艱難地說,「言川,我困了。」
她的言外之意是希望他停下來,折騰了整整一夜,即使他不累,她已經累到全身發軟了。夏沐縮在言川的懷里,感受著他炙熱的懷抱,她的身體越發地蜷縮起來,但是言川卻不依不饒,把她的長腿勾起,搭在了自己的腰上。
「馬上就好。」他垂著頭,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
夏沐頓時一怔。
她隱隱皺著眉,微微張口想要說什麼。
下一秒,言川俯身咬住她的唇,他捉住她的手,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背上,夏沐抱著言川肌肉緊實的背,隨著言川吻住她的脖子,她身體一軟,頓時理智全都崩斷。
夏沐看著言川深邃神的眼眸,在極致的火熱中近乎窒息。
她全身顫抖,緩緩地閉上眼楮,再也記不得之後發生的事情。
夏沐做了一個綿長的夢。
夢中,她又回到了香港,在那個時候,一個小小的家,有她,有夏蘭芝,還有夏南山,雖然日子過得簡樸,但是夏沐記得在那時,她每天都是笑著的。夏南山每天早出晚歸地去學校上課,夏蘭芝就在家里刺十字繡,而她除了照常上學以外,偶爾會和同學跑去附近的女乃茶店點上一杯地道的港式女乃茶,那時的日子是多麼的平靜,多麼的無憂無慮。但是這一切,卻在四年前突然改變了,隨著夏南山心髒病發突然離世,夏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夏蘭芝也整個人近乎崩潰。
那個時候夏沐還在港大念書,年少懵懂的她不知道後來會發生怎樣的事。可是之後她跟隨夏蘭芝回到了s市,初次見到了言川,她的人生也從此改變了。
遇見言川,是多麼美妙的一個開始,他是多麼的英俊尊貴,沉穩內斂,高高在上而又光芒萬丈,在第一眼見到言川的時候,她就深深地被言川所傾倒,夏蘭芝告訴她,如果她要改變自己的人生,就必須嫁給言川,而那時,夏沐也是這麼期待著的。
夏沐現在都還記得,自己第一次和言川相見,然後第一次和他喝咖啡的情形,想起來,那時的言川和現在真的一點改變都沒有,他永遠都是那麼清冷,生人勿近,可望而不可及的。
如果不是兩年前的那晚她和言川發生了那樣的事,她把自己的初次獻給了言川,她想自己可能永遠都不會和她產生交集。
第一次在言川的懷抱里蘇醒的時候,她的內心是多麼的喜悅和羞澀,可是當第二天面對言川冷漠的臉時,夏沐感覺自己又再次掉進了一個冰冷的窟窿里,她現在都想不通,那時候的言川為什麼會那樣的反常。如果她做錯了什麼,她願意去改變,但是可惜的是,她至今不知道言川的想法,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麼看她的。
言川……他從未對她動過感情,想到這里,夏沐就感到悲傷。
……
夏沐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
當她再度醒來的時候,窗外的陽光透過厚重的窗簾照耀進來,落在地板上折射出一片璀璨的光輝,灰塵在空氣中靜靜地紛飛,旖旎絢爛的光影之中,夏沐感覺頭腦一片發白。
她皺著眉,微微地抬起頭,發覺自己還在言川的懷里,言川低著頭,把她緊緊地摟著,精致好看的五官離她非常的近,夏沐聞到他身上輕輕淺淺的薄荷味,加上偌大的臥室里曖昧的氣息,她抿了抿唇,臉上不禁有些羞澀。
但是更讓她羞澀的還在後面,她微微動了動腿,卻發現腿根一陣異常。
下一秒,夏沐的臉頓時紅得滴血。
「言、川……」她望著熟睡的言川,一字一頓地喊。
言川听到夏沐的呼喚,緩緩地睜開眼楮,他用那雙深色溫潤的桃花眼靜靜地望著她,眼底是剛剛醒過來的茫然。
「怎麼了。」言川半夢半醒,摟著夏沐的腰,又往她的額頭上蹭了蹭。
他那麼問,于是把她越抱越緊。
夏沐感覺自己全身都要窒息了。
她身體一抖,眉越發擰起,「言川,放開我……」
言川一怔。
他微微頷首,看向她。
折騰了一晚上,他的酒意早就沒了。
他注視著她,目光涼淡。
「言川,你給我……出去!」夏沐緊緊皺著眉。
她一向的好脾氣瞬間都被言川的舉動給折騰耗盡。
她簡直難以置信,整整一夜,他竟然都沒有……放過她!
言川听了,先是一愣,之後立刻明白了她說的話。
「我不出去。」他好似是故意氣她一樣,不禁不松開,反而越發深入。
「你昨晚,也很享受不是麼?」他看著她,淡淡地挑挑眉。
夏沐的臉一瞬間近乎燒了起來。
她只要想起,言川昨晚是把她當成秦允之了,她的心底就酸溜溜的不是滋味,而他現在竟然還和她說這種話。
夏沐皺著眉,想著自己還要留在和言,她的臉上頓時什麼表情都沒有了。
「我,我想上廁所。」她知道他是說一不二的人,于是找了一個恰當的理由。
言川一听,頓了頓,隨後俯身把她整個人都抱了起來。
夏沐的身材很嬌小,身子骨也是瘦瘦的,所以言川抱起來一點勁兒都不費。
「你做什麼?」夏沐面色不解。
言川不答話,而是把她抱進了浴室。
「昨晚我們來過這里,你還記得麼。」言川把她放在洗漱台上,手壓著她的腿,問道。
夏沐一怔。
她記得,她當然記得,不知道他怎麼想,但是對于她,昨晚是瘋狂的一夜。
「你怎麼不出去?」夏沐愣愣地問。
「我為什麼要出去。」
「……我要上廁所。」
「那你上吧。」
「……」夏沐一瞬間漲紅了臉,雖然她和他已經同床共枕多次,但是當真正赤/身相對的時候,她多多少少還是感到羞澀。
更何況,經歷了昨晚,她的身上幾乎到處是深深淺淺的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