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時,松克里宜爾哈換上一身粉藍色繡的百蝶鬧春的旗裝,頭上用鏤空五寶金絲的偏方挽起了小兩把子頭,在一字板上,佩戴了一套景泰藍的團福的頭面,耳朵上個別了一只金珠的耳墜。
「小乖,真的謝謝了!」松克里宜爾哈的衣服和首飾全部送來了,連胤與尹根覺羅氏所需的東西也一起押送過來。
清宴早早的告知給掌櫃,盡量加快速度,掌櫃準備了一些新的東西,讓繡娘們連夜趕制的。
「大嫂,咱們妯娌之間相互幫忙,還不是應該的。」清宴抿嘴笑起來,她清楚,胤和尹根覺羅氏住在這邊覺得別扭,特意讓人加快了舉動,一日一夜的時間,應該能收拾妥當了,「我听四四說,你們晚上就能回去了!」
胤昨夜派遣了蘇培盛,親自去指揮奴才們,把院落收拾的干干淨淨的。
「小乖,說多了謝,關系就遠了!」尹根覺羅氏從清宴這里感受到了慢慢的關心,連自己的娘家都未給她這個感覺。
下午時,清宴與尹根覺羅氏並肩而坐,在院落里,跪滿了奴才,賬房的奴才們都很害怕,四福晉看賬本的本事,他們略知一二的,僅一天一夜的時間,這些賬本就翻看的差不多了。
清宴重重的放下了茶杯,安靜的氣氛慢慢變得衙役了,有些膽小的奴婢,已經癱軟在了院落的青石磚的地上。
「大家過年很滋潤啊,有了新衣服,還有充足的銀兩。」清宴冷冷的說道。
尹根覺羅氏僅是陪在清宴的身邊,在旁邊幫著壓陣。
「奴才們不敢!」賬房的總管們明白,清宴是真的動怒了,賬本上的虧空並不是他們弄出來的,而是那些宗室的子嗣們弄出來的。
清宴緊緊盯著賬房總管,他沮喪的神色,讓她覺得有些奇怪了。
難道,賬面上的這些事兒,能有內情不行?
「小乖,是不是有問題?我看著此人不像啊!」尹根覺羅氏歪著身子問道。
清宴搖搖頭︰「暫時不知道,咱們無從判斷的。」
「要不問問鄂碩吧。」尹根覺羅氏認為還是不要冤枉人為好。
清宴對素蘭招招手,在她的耳邊小聲說了兩句,讓人去鄂碩哪里詢問一下。
「總管,爺離開前,是把院落交給你的吧?」尹根覺羅氏說道。
「是!」總管趕緊低頭應道。
「院落為何會變成了這樣?」尹根覺羅氏動怒了,自己的院落基本都已經不能用了。
「奴才有罪,過年時,宗室的阿哥爺們不滿軍港的準備,想要更多,奴才想要勸阻,誰只那些人說,他們是有資格拿這些的,皇家既然忘記了他們,還有皇子們的東西。」總管低垂著腦袋說道。「鄂碩大人在四爺的帳篷內的,所以,那些人不敢多言,所以,就去了直郡王的院落。」
總管奇怪這些人不敢在烏拉那拉大人的院落放肆。
因此,只有直郡王的院落里成了炮灰的,他們這些奴才想去阻攔,也是不行的。
「放肆!是誰帶頭的?!」尹根覺羅氏動怒了,這些奴才們居然敢如此的放肆。
總管不敢多言,不論是皇家,還是宗室的阿哥們,他們這些人都無法得罪的,所以,他們只能認命的左右逢源的。
「大嫂,這些事情都交給爺去做吧,我看著應該沒有多大的關系的!」清宴瞧了一眼,「總管,你現在去審訊的地方,直郡王和四爺在哪里呢。」
清宴說完,看了一眼巴彥,讓他呆著總管過去,以防半路上逃月兌了。
巴彥冷冷一笑,這總管也是逗趣兒的,居然敢在這個時候,挑戰福晉的威嚴。
總管一離開,在場的奴才們都低垂著腦袋,連大氣都不敢出了。
過年時,總管發號施令,不比鄂碩大人的威嚴差多少。
主子們回來後,二人的地位就相差太多了。
「賬房的總管呢?」清宴冷冷的詢問道。
副總管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回話道︰「總管的母親臨過年前病逝,把事情交代給奴才,就回家奔喪了!」
「小乖,賬房的總管有寫了密信送到爺哪里請罪,四爺哪里沒有接到嗎?」尹根覺羅氏以為清宴是知道的。
清宴搖頭,總管大概覺得,兄弟二人應該會通消息,所以,他才會寫了一封信的。
「群龍無首了?!」清宴冷哼道,居高臨下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副總管,「這些賬本是誰謄寫的?」
清宴直接把桌子上的幾個賬本,丟在了副總管的面前。
「是賬房先生,這些均是過年期間,宗室的阿哥們所需要的,直郡王和四爺離開前有交代,說是要給那些阿哥們準備一些炮仗之類的。奴才們準備的不好,讓這些爺親自去買的,多出的那些都是單獨買東西的賬目!」軍港內所有的奴才們均過了一個肥年,這些阿哥爺把那些準備的東西,全部賞賜給下面的人了。
清宴听了,直接被氣樂了,奴才們反而認為,東西是被賞賜下去的,與他們無關了。
「你們過年很滋潤,買了雙份的東西吧。」清宴冷哼道。
「奴才們不敢,那些爺們均不用這些賞賜,奴才們只能用了!」副總管趕緊說道。
「這些東西價值多少?」尹根覺羅氏問道。
「大概十幾萬兩的東西,過年的所有的東西,全部都重新買了!」清宴看著賬本,氣的頭疼。
尹根覺羅氏無奈了︰「你們把詳細的清單報上來。」
副總管趕緊從寬大的袖子里面拿出了那些清單,這些都一直待在他的身上,生怕給弄丟了,自己無法解釋清楚了。
素蘭親自接過來,遞給了清宴的手上。
她翻看起來,每張都是詳細的記錄,不過,在炮仗這項上,就高達了五萬兩之多。
「大嫂,這些人夠可以的,你看看!」清宴直接把那份清單放在了迎恩覺羅氏的面前。
尹根覺羅氏的驚訝的看著清宴,這樣也成?
「怎麼會這麼多?」尹根覺羅氏也清楚,一個王府過年都不用這些費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