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購買比例未達到百分之30的讀者無法看到最新章節葉雲祁略微沉吟,忽而回看了我一眼,又繼續說道︰「我這妹子腿腳不好,正缺幾個伶俐的丫鬟伺候。不如我買下她二人,你也省的費這力氣。」

那僕從露出為難的神色︰「這這恐怕」

葉雲祁了然一笑,從衣間掏出一個鼓囊的錢袋來遞了過去︰「我看這兩個丫頭甚是合眼一切就麻煩小哥了。」

那僕從收了錢袋,拿在手里不經意的掂量了一下,眼中露出滿意的神色,做了個拱手禮,笑道︰「公子既然如此心善,小的也自當盡力但說實在話,這事兒小的還真做不了主。勞煩公子和小姐們在此稍待,容小的去詢媽媽一聲。」

葉雲祁也抱袖回了一個謙禮︰「有勞了。」

那僕從說完便要往園外走去了,喜鵲听聞有人要買了自己,這才敢顫顫巍巍的抬起頭來,待看清了面前的人是我和安平荷,立即露出了驚顎的神色。

安平荷朝她微微搖了搖頭,又溫和的笑了一笑,示意其安心。

再說那僕從,還沒有走多遠,便听見不遠處傳來一聲「媽媽」,繼而是人聲細細碎碎的交談,再過了一會兒,交談聲也沒了,只隱約听見一串輕柔的腳步聲。

「葉公子好風流,在我這里金屋藏嬌了一個還不夠,如今竟又瞧上了我家里的兩個丫頭。」

一個婉轉悠揚的聲音傳來,眾人不由得都轉身去看。沒過一會兒,便見蔥綠的灌木邊走出幾個女子。為首那個梳著牡丹髻,滿頭皆是珠翠,頸上戴著玉蓮花放的墜子,腰間用成色極好的珍珠串作細腰帶,連裙底也綴著金絲線做的流蘇。常人若做如此打扮,只怕會多會華貴至俗,艷而不堪,但在她身上卻沒有半點這樣弄巧成拙的意思,只讓人覺得金貴又精致。想來她即是這雪月坊的主人,藍芙了。

葉雲祁見來人是她,忙笑著行禮︰「藍媽媽,叨擾了。」

藍芙臉上端的是滴水不漏的笑,眼光一一從眾人身上略過。待落到我身上時,她目光稍稍向下一移,繼而關切道︰「姑娘傷好些沒有?」

不知這位藍媽媽是多大年歲,但能被眾人叫做媽媽的,大約並不會是青蔥時齡的少女了,可她眼周竟是一絲皺紋也沒,且從眼底透出一股若有似無的風情來。

這會兒她用那雙碧色的眼楮看向我的右腿,我竟生生被她望得心虛了,很怕她認出我與安平荷即是日前被她買下又逃走的女子,于是不由自主的低了點頭︰「好多了,多謝藍媽媽」

藍芙沒有再回我,但我卻感覺她的眼光在我身上又停了一會兒,方才轉而朝葉雲祁笑道︰「葉公子,我瞧著你帶來這兩位也是極標致的,可一點不比我家里的姑娘差。你又何必去招惹兩個黃毛丫頭呢?」她話音頓了一頓,掩嘴嬌笑,似乎故意嗔了他一眼,方接著道︰「男子三妻四妾固然沒有錯,可若是太過濫情,可是會傷了佳人的心。」

她這一番話將我說了個大紅臉,但葉雲祁卻仍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藍媽媽說笑了,我不過是想從你這里買兩個伶俐人,給我妹子當丫鬟使。」

藍芙似乎不以為意,輕飄飄的看了喜鵲和鷓鴣一眼︰「若公子只想買幾個伶俐人,我這院子里有的是。比這兩個懂事得多,也省的公子回去教養。」

喜鵲听了這話,臉色霎時就湛白了,忙又跪在地上嗚咽求饒。

葉雲祁從容一笑︰「真是什麼都瞞不過藍媽媽。」他輕輕撫過掌心,頗有一副輕浮公子的姿態︰「我確實是對她二人起了憐香惜玉之心,還望媽媽能夠割愛。」

藍芙這才又笑了,只是眼光仍然不看向他,只道︰「葉公子要來我這里買兩個丫頭,若是平常,那我自然是百般願意的。只是如今」

「如今?」

「如今,事情卻有些難辦。」藍芙她那極縴細的手指從旁邊折了一截女敕葉,慢吞吞的道︰「公子有所不知,這兩個丫頭,原是專派了替我家看管新來的姑娘的。可就在幾天前,她們卻同時放跑了新買的兩個姑娘,在我們雪月坊,可是從來沒有出過這樣的岔子。」

藍芙此話一出,使得我愈發心虛了,偷偷看一眼安平荷,只見她也是一副惶恐做賊的模樣。又看了看葉雲祁,他倒是一副君子坦蕩蕩的神情,甚至還略為惋惜的嘆了一句︰「可惜,可惜了。」

若非此刻形勢所迫,我定然要跳起來狠狠給他一個大腦瓜子。可惜,可惜什麼?你丫難道還盼著我當個青樓姑娘麼?!

藍芙繼續不輕不重的道︰「故而公子這當口來問我討這兩個丫頭,實在叫我有些為難。她們二人犯了這樣的大錯,若不好好懲戒懲戒,如何給下面人一個交代?日後叫藍芙如何服眾?」說到這里,她又忽然話音一挑,嬌嗔似的瞪了葉雲祁一眼︰「但公子是貴客,若是不做公子這樁生意,只怕公子又要說人家小氣。」

由于我就站在葉雲祁身旁,故而這一眼也叫我明明白白的看了去。我頓時覺得雙腳有些發軟,甚至有一瞬間飄飄欲仙的恍惚。書上常說,美人多情,媚眼如絲但直到今時今日我才明白了,什麼叫做媚眼如絲!

縱然我與藍芙同為女子,這一刻也忍不住要為她所傾倒,可沒想到葉雲祁的定力卻似乎要比我好得多。他只雲淡風輕的笑了一笑,道︰「媽媽是明白人,我自不會讓媽媽難做。」他伸手進衣襟,又拿出一個錢袋子,遞到藍芙面前,謙謙有禮的道︰「這是這幾日的房錢。若還有余,便請坊里的姐姐們吃茶看戲。」

我愣住了,狐疑的看向葉雲祁。他居然這麼有錢?他究竟哪來的錢?我一直以為師門中人人皆是同樣的一貧如洗,但他怎麼可以有這麼多錢?!

而且這個錢袋子為何,為何我覺著有些眼熟呢

藍芙的眼光只在錢袋上落了一下,又不動聲色的移開,面上的笑容滴水不漏︰「公子誤會了,我不過是秉公辦事」

她的話還未說完,葉雲祁卻解下了綁在腰間的劍鞘,朝其一並遞了過去,十分瀟灑的道︰「媽媽若覺得還是不足以買下這兩個小丫頭,便隨媽媽說個數。雖然我現上並沒有那麼多銀子,但有此劍作為憑證,來日葉某定當遣人按約贖回。」

我震驚了,瞪大了眼楮看著他,嘴角微微抽搐︰師兄你你你,你這也太拼了罷?這可是祖師爺傳下來的斬妖劍,你這麼做,就不怕他老人家夜里來把你大卸八塊?

藍芙听聞此話,眼光仍然飄在別處,嘴角的笑意卻愈發深了︰「葉公子如此擲千金為美人,真不愧是」

我等著她將余下的話講完,卻久久沒有听到下言。抬眼一看,卻看見藍芙的眼光正愣愣的落在斬妖劍上,之前面上一直蕩著的笑容竟給愣生生僵住了。

「這柄劍是誰給你的?」她問道,話音里似有微不可聞的顫抖。

葉雲祁也有些不明所以,卻也不遮掩,直道︰「是家師。」

藍芙的身子一僵,繼而一言不發的將那劍接了過來。她縴長的手指輕輕撫模過斬妖劍,仿佛在撫模一件極為貴重之物。這一瞬間,在她那碧色的美麗眼瞳中充斥著許多復雜的神色,有懷念、遺憾、憎恨、溫情

總之,我全然看不懂。

葉雲祁與我對視了一眼,在對方眼中我們看到了同樣的二丈模不到頭腦。

俗話說得好,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軟,師父吃了十六年二師兄做的飯菜,這嘴自然是軟得沒邊兒了,萬萬說不出趕他下山的話。

想當年,太和山上最青黃不接的時候,整個純陽宮的弟子,大多得只吃上一碗小蔥拌豆腐,再用那黃不拉幾的小菜葉煮一鍋湯,湊合湊合也就過了。可那一日,咱們神力通天的二師兄,卻不知從哪里端出一鍋雞來,還是整只雞!

久旱逢甘露,久未嘗肉味,饑渴的我們看著桌上的這只雞,食指大動口水直流,只想將它立時一掃而光!

正當眾人迫不及待的捏起筷子誓要為兩個雞腿戰個至死方休的時候,大師兄冷靜的一抬手,道了一聲︰「慢著。」

眾人哀怨的看著大師兄。

「二師弟,這雞你是從哪兒弄來的?」大師兄目光銳利的看向二師兄,語氣很威嚴,「不會是從青松師伯那里偷的罷?」

眾人不約而同的抖了一下,師父的筷子險些給抖掉了。

青松師伯住在另一個山頭,在這人人揭不開鍋的年代,他竟私下養起了一窩雞。那雞不是普通的雞,美名其曰珍珠雞,不過我依看,它們除了個頭長得小了些以外也無甚特別的,而且也絕沒有小到一顆珍珠的形狀,實在有些名不副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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