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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幫無知的王八蛋。」將剛剛還掛在臉上的那個笑容褪去,埃文•沃福森博士一邊咒罵著一邊向自己在這邊的住處走去,「跟偉大的我說話,居然還擺出那種對待武器商人的態度……就沒有被偉大的我身上所透露出的那種偉大氣質折服嗎?」

……當然,他們肯定是會對自己采取對待武器商人的態度的。因為,自己這個當世最偉大的物理學家此行的任務,就是作為馮•盧克納爾公司的代表向日本政府推銷那暗藏著帝國計劃的生物武器啊。罷了,一個物理學家也必須學會向外界推銷自己的項目,就像是一名武器商人一樣,這也可以被當做偉大的我的偉大的經驗吧。

「本來以為,孕育了岡崎夢美那種或許唯一能夠跟我相提並論的物理學家的國家,應該能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心中不平的情緒逐漸擴大,埃文的碎碎念變得越來越厲害,「沒想到,就和那個被她收養的劣等貨一樣,僅此而已……太讓人失望了。果然垃圾的貨色就是垃圾,哪怕是曾經與元首同志共同奮戰的國家……」

算了,希望這邊的客人能夠讓我滿意一點。扥平自己身上西服的褶皺,埃文的心情很快就調整了過來。對于他本人而言,這邊的客人比起剛剛會面的日本政府的人員要重要得多,即便是日本將會成為在新的世界大戰中帝國布局的幾個重要的點之一。對于政治,埃文一向感覺很無聊,但他所感覺的無聊和其他眾多科研人員並不一樣,那是一種——

「歡迎二位來到馮•盧克納爾公司的日本分部。」明白對面兩個人都能听得懂德語,埃文張開雙臂,表現出一副相當熱情好客卻並不刻意討好的樣子,「希望二位能夠在我們的幫助下順利地完成自己的任務。啊,二位都是遠道而來,需不需要立刻安排茶水休息一下呢?」

——一種對于已經玩舊了、再也沒有任何意思的玩具的不屑。

當然埃文不是個政治天才。他不是孫永明,那種能夠在少年時期就可以通過不全面的信息將復雜的政治學這個龐大的怪物看透到常人無法看透的地步的天賦異稟之徒,但他真的已經厭惡的「政治」這個玩具了。相比之下,「物理」這種東西或許更符合他的胃口。這也是為什麼他格外看重這邊的客人的原因︰一位來自帝國的生物技術源頭,另一位則來自被元首公認的、帝國的終極敵人……

何況根據情報,他們雙方都有可能掌握有關于時間機器的情報。啊,時間機器!多麼偉大的設備!對時間的掌握,這究竟是多麼不可思議的力量?這可以顛覆整個宇宙的……

「感謝您的熱情招待。」先過來說話的是那個男人。按照古代歐洲人的禮儀左手扶右胸微微點頭,他向作為主人的埃文表達了最基本的禮貌,「但是,據我所知,我們的任務目標是在中國,而並非日本,對嗎?為何我們必須先到達這個國家呢?」

「呃,這位……」

「希格斯。恕我冒昧,由于一些原因,我沒有辦法透露自己的家族名。」

「啊,當然。每個人都是有著自己的苦衷的。」將這句話應承下來,埃文點點頭,「正如同您不能透露自己的家族名稱一樣,實際上,公司在中國的業務是完全沒辦法開展的。您知道,在中國,私人擁有槍支與軍火交易都是全面禁止的,紅色政權似乎很擔心它的人民會獲得力量,再加上種種桎梏,公司根本沒辦法在那里發展業務。所以,我們只好把日本分公司定位為我們在亞洲的據點,正如同在歐洲我們只有倫敦一家分公司一樣。」

「所以亞洲的所有事情都是在這里處理的咯?」

「沒錯的,公司在亞洲的所有業務都是在這里處理的。」為了提醒對方現在並不是能夠談秘密事務的場合,埃文特意在「業務」這個單詞上加重了發音,「因此,您們所希望得到的,關于中國安保市場的商業情報,也只能在這邊進行交換。」

「哦,」看樣子,希格斯對于這種談話風格並不是很適應。扭了扭肩膀,他點了點頭,「這樣……嗯,我只想知道這麼多。……您有什麼問題嗎,這位大人?」

「沒有。我想問的問題你已經問完了。」雖然表面上並沒有往這邊看,但是埃文很明確地感受到了那個模著自己長刀刀柄的女人,綿月依姬對于其他兩個人的高傲姿態,「我有些累了,希望能盡快休息。明天一早我需要關于目標人物的信息。最好盡早出發前往中國。我先走了。」

「……請您慢走,親愛的女士。」

「您的表現就好像您是他的管家一樣。」看著靜靜佇立在這里目送那個背影離去的希格斯,埃文試探性地問了這麼一句,「您是一名……有著專業表演技能的魔法使,不是嗎?為什麼一定要對自己的伙伴如此卑躬屈膝?而且,那位小姐在我們這邊的風評並不是太好。」

「呃……這是我們家族的家訓,埃文先生。」看上去是依然對埃文用一個前置詞讓「魔法使」很容易被誤解成「魔術表演者」這種避嫌的叫法有些不適應,希格斯聳了聳肩,「保護女性並想辦法讓她們的夢想成真是一名紳士的職責。……雖然在進到這種職責上,我做得並不算好,尤其是對于我的女兒……唉……」

似乎是說到了痛處,這位魔法師沉重地嘆了口氣,開始大倒苦水︰「我對于自己的女兒實在是……主要是因為,我忙于尋找那被某些人捉去的父親——你知道的,魔法世家總會有那麼一些糾纏不清的關系——而不得不放棄了自己作為父親的一部分職責……」

「這听上去真的不像是一個明智的選擇。」何止不明智,簡直就是愚蠢。如果是偉大的我的話,絕對不會做出與某人結成家庭並誕下子嗣這種愚蠢的事情的,「但是我相信您一定能夠處理好自己的家庭問題。看在上帝的面子上,親愛的希格斯先生,以及一位為了家庭而操碎了心的父親,能否與我共進晚餐呢?」

「啊,這當然可以。」很快就點了點頭,希格斯向埃文引導的方向走著,「實際上我真的已經很餓了……」

正當埃文打算跟上希格斯的腳步的時候,他的個人終端上忽然傳送過來的一條消息讓他眉頭一皺。不耐煩地甩了甩那個小東西,他低聲咒罵著︰「我又不是主管……冥界的人員與這里某個神仙或妖魔鬼怪接觸的事情,跟偉大的我有什麼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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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由于一場暴雨,神社附近的水勢突然暴漲了起來,這讓這個偏僻的地方與外界之間的交流再次中斷。好在,那台老舊的柴油發電機的柴油儲備還算夠用,食物什麼的也暫時不用擔心,因此,在神社的三個人現在需要做的,就僅僅是安安心心地呼吸著暴雨後清新的空氣而已——這麼說也不多,畢竟還有需要考慮的事情。

「啊哈~~」一想起來這種事,八阪神奈子就感覺有些頭疼,「搬家計劃被強制中斷了啊……沒辦法,惹上冥界那幫人就算徹底惹上一身腥了。雖然不是說躲不開,但實在是太纏人……」

「不是說,幻想鄉好像屬于冥界的‘法外之地’嗎?」這時候,從旁邊跳過來了一只青蛙——不對,是原本與神奈子屬于死對頭一類關系,不知道為什麼又變成了好友的諏訪子,「那樣的話,我們其實大可不必管冥界怎麼樣的。直接搬進去就好了……」

「這一點我倒也是知道。」托著下巴咂了砸嘴,神奈子胸前的護心鏡閃閃發亮地反射著太陽光,「可是啊,我們搬去幻想鄉,在接下來的日子里一直住在那里就算了……但是早苗這個孩子呢?總不能讓她一直被困在幻想鄉里面吧?世界這麼大,有這麼多新奇的、連我們都沒有見過的事情,總得讓她去歷練。到時候,如果和冥界有什麼矛盾的話……更何況,冥界的人這次可是指名道姓要的‘東風谷早苗’啊。」

「唔,早苗那個孩子,應該不會……」回過頭去看了一眼神社,就像自己能夠看到在那棟建築物當中,不知道在做些什麼的的早苗一樣,諏訪子的聲音沒有太多自信,「應該不會拋棄神社而去……吧?」

「年輕的女孩子的心思,誰能知道呢?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看上了不知道從哪里竄出來的野小子,和他私定終身準備白頭偕老,談了一場轟轟烈烈最終平平淡淡的戀愛……只可惜,若是凡人的男子,肯定會因為壽命而導致悲劇吧……」開始露出猶豫的神色,神奈子的頭像波浪鼓一樣左右搖擺著,「早苗的話,可是那種對于這種事情格外一心一意的人。搞不好到最後,根本不會管我們兩個就去找自己的情郎生死與共了……到時候,真的要做好心理準備,別怪我沒有事先提醒你啊。」

「……這麼痛苦的事情為什麼要擺在明面上說出來。能多自我欺騙一會兒就多自我欺騙一會兒不好嗎?」

相互對視了一眼,風祝少女的現任監護人不由得同時嘆了一口氣。

「我們都有多長時間沒有這麼操心了?考慮一下的話,早苗入學之後就很少了吧。她可真是個乖孩子。」將身旁的那杯茶慢慢端起來,神奈子輕輕地將茶杯上浮現出的熱氣吹散,「昨天又是暴雨。……她的父母就是因為暴雨而死的。」

「……那是我們的失職。絕對的失職。」

一陣風輕輕拂過沉浸在惆悵當中的兩個神,仿佛訴說著某種無法言明的哀痛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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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沒錯。兩個守矢神社所供奉的神為自己家的早苗勾畫出來的那給她們帶來「無法言明的哀痛」的前景,某種意義上就在中華人民共和國河北省石家莊市的某個小小的居民宅邸里面上演著,雖然現在故事或許在全力朝著她們沒能想象到的悲劇狂奔……

「葛~先~生~?」滿面微笑著,早苗將一碗湯捧到躺在床上的葛偉面前,用勺子舀了一點,送到嘴邊,「來,把這碗湯喝下去吧。啊——」

「……多謝。不過把碗交給我吧。」剛說完這句話,葛偉就伸手試圖去搶早苗手里的碗,但那只手卻被完美地避開了︰「這怎麼行呢葛先生?作為你的初中同學,我肯定不能讓身患重病的你做額外而多余的動作了,是吧?」

具體說來的話,現在的情況應該從屬于一個悲傷的故事。昨天晚上,葛偉鬧了那麼大的動靜,自然不可能一點兒都不引人注意,尤其是他們家還有一個警惕性極高保密意識極強的職業軍人。在靈夢將葛偉放回房間的時候,這個家里面其余的三人就已經開始著手暴力破門了,到最後蘇醒過來的葛偉只好以自己身體不舒服為由進行了開月兌,在他昏迷的時候,初夏就依靠家庭智能系統聯系最近的醫生進行了初步診斷,而他腦子里的異常自然被查了出來,但是海格拉姆躁狂癥這種偏門的疾病小診所里面根本沒辦法完成診斷,再加上葛偉本人表示已經沒有大礙,所以醫生也僅僅是百愁莫展之後,開了一點靜心安神的藥。

「此外,昨天晚上躲起來的時候靈夢可是全都告訴我們了。」依然微笑著,早苗再次將那勺湯遞了過來,「海格拉姆躁狂癥是嗎?葛先生真是有不得了的病呢,而且發作時間還是二十四個小時。現在葛先生還是處在發病期間的哦?」

我要是還在發病,你豈不是很危險……而且,二十四小時的發病時間其實就是個噱頭而已。根據已經差不多有四年多了的犯病經驗,這個躁狂癥發起病來其實時間並不會有那麼長,最多熬幾個小時就熬過來了……

壓下心中的種種吐槽,葛偉最終還是把那口湯灌了下去。就在今天早上的時候,被折騰了一晚上的葛家人突然迎來了一陣門鈴的響聲,而打開門之後,站在門前的赫然就是這位東風谷早苗小姐。葛偉記得,從那個時候開始早苗就是這副樣子,帶著一臉詭異的微笑,用異于常人和她的平常表現的毅力與口才,讓其他三個人對于她是葛偉初中同學這件事情深信不疑,還破天荒地允許了她今天白天留下來照顧葛偉。對于這種令人瞠目結舌的創舉,葛偉立刻用作戰單元攔住了試圖模仿的魔理沙和靈夢︰「媽蛋奇跡發生一次就十分了不起了,你們就別跟著一起湊熱鬧了好不好?」

為此,三人組中的剩下兩位只好憤憤不平地出去壓馬路了。

這樣也好,也好。被這麼一攪和,昨天晚上所發生的事情會產生的種種負面效果,也算是散去了不少。甚好,甚好……

「好了,葛先生?快把湯喝完,好好睡一覺怎麼樣?這樣的話,身體可以很快好起來哦?」

……雖然說,早苗的笑容背後,眼楮里那深邃的、完全看不到光芒的黑暗,讓葛偉還是感覺很是驚心動魄。他不得不說,除了導致這種情況的動機之外,對于這名少女接下來能夠做出什麼舉動,他自己已經完全沒譜了。

快堅持到開學吧,開了學,接觸的人一多,各種事務一忙,就什麼都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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