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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兩個人沒能完成任務目標。前期建立起來的那一點情報優勢完全喪失了。

原本,在意識到這個事實的時候,海倫娜就已經做好了被楊祖抱怨甚至是責罵的心理準備︰的確存在是因為她稍稍減慢了動作才讓葛成志沒有上鉤的可能性。在行動是自己主導的情況下沒有取得成果,那麼受到批評是應該的。不過,很出乎她預料的是,那位在她的印象中應該是很刻薄的楊祖並沒有惡言相向,反而只是平靜地看了她一眼︰「……畢竟對手是那個葛成志。這種情況,我早就想到了。」

「你早就想到了?」

「當然。你認為我跟葛成志打了多長時間的交道了?」依然保持著冷靜,楊祖把雙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大大地嘆了口氣,「從很早很早之前,我就一直在盯著他。對于他到底是怎麼想的,我還是有些信心能夠猜到的。」

「……原來你喜歡他嗎?稍稍有些意外呢,和你給我的印象不符。」

「給我閉嘴。那家伙……是我的對手,是我必須要超越的對象。」攥緊了拳頭,狠狠瞪了海倫娜一眼,楊祖再次低下頭,看著身前的地面,「從最開始的開始,我就一直在想要超過他,雖然他從來不把我放在眼里……」

「他到底對你做了什麼,能讓你對他惦記到這個樣子……?」

「……這種事情,不提也罷。總之,經過了這次的事之後,說不定反而更加方便我們利用葛成志套取情報。」擺了擺手,完全不想把自己以前的事情說出來,楊祖強行推進著對話,「我們的確是來幫忙的,這一點在他與上級聯系上之後肯定能得到確認。這樣一來,他之前對我們的懷疑就是單純的猜忌心理︰自己的懷疑落空之後,人總是會在潛意識里懷有一部分的歉意的。利用這種內疚心理,他對我們的信任反而會更進一步。」

「就算如此,我也不覺得他會信任我們到主動把0001項目的資料交過來。」搖了搖頭,海倫娜聳聳肩,「果然,還是要在那位王先生那邊再加些力嗎?」

「適當的刺激才是最好的,如果過度的話,他太賣力也會傷腦筋的。剩下這些人當中還有葛成志必須要找出來的冥界間諜,如果他身上集中的嫌疑過大,我們說不定就會失去一位好用的‘盟友’了。」

「啊……這樣啊……算了,反正我的決策似乎並沒有帶來滿意的效果,這段時間暫且就按照你的命令來行動好了。」

在這件事情上,顯然海倫娜沒有不妥協的余地如果她堅持不妥協的話,這位曾經在歐洲對華間諜工作上翻雲覆雨的「fork」說不定還會搞出什麼名堂。這次,要不是因為他工作上的失誤,有人有意打壓他,再加上他跟葛成志的個人恩怨,這種大人物可是根本不屑于被派到這里來和海倫娜合作的……

不過,他和葛成志應該是老同學才對。兩個人既然歲數一樣,可為什麼在歐洲和中國的特種工作組織當中的地位卻完全不一樣呢?

這個問題讓海倫娜百思不得其解。在另一邊,楊祖擺開了幾個國際象棋的棋子,模著下巴仔細盯了一會兒,緩緩開口了︰「就算我們和冥界的間諜不搞事情,這個審查組的人員配置內部問題本身就很大。斗爭已經不是在私底下,而是完全公開化了︰王昭明想要0001項目的信息透明化,雷文樂和孟昊然之間有明顯矛盾,帶頭的王玉琳是依靠自己導師的強硬推薦才獲得了審查組負責人的位置,保鏢人員當中的歐陽平水憑借自己的爺爺同樣擴散著自己的影響。葛成志想要在這些錯綜復雜的矛盾當中一邊警惕我們一邊找出冥界的間諜……只憑他一個人,真是太難了。」

「他們總不會派他來執行一項必然失敗的任務。」搖了搖頭,海倫娜回答,「對面不可能看不出我們的目的吧?」

「還不明白我的意思嗎?」嘖了一下舌,楊祖把一個黑色的士兵拍在桌子上,然後在它的後面放上了一個皇後,「‘黑山老妖’只是前探的卒子。在火星這里,隱藏著的‘勞保手套’或許才是我們真正要面臨的阻力。」

「由此可知,就算葛成志與‘勞保手套’聯絡上了,後者也不可能主動向我們現出真身。在這一點上,我們的情況是比較被動的。換句話說,在慫恿王昭明的同時,我們必須想辦法……先把‘勞保手套’拽出來。當然,最糟糕的話……」

說到這里,楊祖的眉頭狠狠皺了起來︰「卒子走到底線,變成了皇後的話……那就真的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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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人手很不夠。緊急迫降讓我們的人死了有三分之一,而且還有三分之一因為傷勢無法發揮出全部戰斗力,在這種情況下攻擊中國的基地是一種自殺行為。」

「不是主攻,是佯攻。」搖了搖頭,朱二六堅持著自己之前的說法,「佯攻,格林先生。您不會听不懂我說的話吧?這次進攻的目的僅僅是掩護我和小町想辦法潛入基地而已。我們還沒有悲慘到連這種行動都無法執行的地步吧?」

「還有法圖麥。此外,這次我們真的連佯攻都打不起。」帶著簡易的氧氣面罩看著面前這艘已經可以說是墜毀狀態的飛船,格林帶著悲哀的眼神看著周圍的一切。飛船上那被新漆上去的納粹標志已經變得支離破碎,仿佛某種第二次世界大戰的遺產一樣,「我們的人手不夠,裝備不夠,彈藥不夠,什麼都不夠。飛船的生態系統都全面崩潰了,現在最要緊的是把它重建起來。至少,我們這些活人需要一個可以活動的後勤基地。」

「……多長時間?在軌道上發生的事情肯定已經被所有人知道了。迫降產生的光亮太明顯了。這里離中國的基地又很近,要不了多久我們就可能受到俄羅斯人或者中國人的攻擊。就算我已經死了,我可不希望在這種時候你們都跑到冥界去。」

格林那暗中帶刺的話語並沒有能刺激到朱二六。對于自己已經死亡的這個事實他早就有了覺悟,更何況他身上的情況還更特殊一點。被這種眼神盯著,格林似乎感到有些不舒服。聳了聳肩,他把身子轉了過去︰「我不知道。五六天?七八天?你得去問那個開船的。對于這些事情,他比我清楚多了。」

「多謝你的建議。我們或許在更短的時間內就要做出抉擇。」點點頭,朱二六的表情明顯有些急躁,「是選擇按照原計劃,用已經損壞了大半的裝備自己想辦法在這里建立永續基地,還是用佯攻讓我們先闖入中國的基地然後佔領它……」

「期望到時候你可以做出正確的決斷,格林先生。」

扔下這句威脅一般的話,朱二六就像往常一樣輕飄飄地飄走了。作為這些人當中唯一一位不需要為火星的惡劣環境而擔心的「人」,他在很多方面都有著相當程度的優勢,但是他的思考依然還是冷靜的︰他和小町反而才是最危險的那兩個家伙。

他知道團結的力量。而這里,是一個不團結絕對活不下去的地方。

「衣人?衣人!」

外太空對話設備的設置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為了保證宇航員們獲得與在地球相同的感官以穩定他們的精神狀態,大部分通話器都設定了「日常」狀態的選項。在這種狀態下,大家之間的對話會變得跟地球上一樣,全都處在同一個頻道,而且越近越清楚,距離足夠遠時便听不到了。令人不解的是,朱二六的幽靈體質似乎主動適應了這種規矩,他所接收到的信息也是完全相同的︰朱二六相信這絕對跟幽靈的本質運作機理息息相關,可惜他現在並沒有能力完全探明它。

啊,明明有趣的事情就發生在自己的身體上,結果自己卻什麼都沒辦法知道。這就跟有三個美少女毫無防備地跟自己每天晚上同處一間臥室,結果自己卻還保持了處男一樣可笑。

「貌似也沒什麼可笑的。畢竟就是這麼過來的。」想到了這個比喻,朱二六自嘲地笑了一下,然後轉過身,去面對叫著他的昵稱的紅發死神,「又出什麼事了?你當心點兒,在這里你真的說不定怎麼就死了。別太作。」

「我沒有。」听到這種掃興的話,小町立刻撅起了嘴。和周圍的人不一樣,她身上穿戴的是冥界定制的設備,大大的鐮刀被她扛在肩上,顯得格格不入,「這里很無聊哎。就不能想辦法讓我有些樂趣嗎?」

「你可以想辦法翻個跟頭之類的。在這里你能做出比地球和冥界更多的特技……」

「在月球你就說過這件事了,衣人!該換換手段了。」

有時候听到有人依然在堅持著自己的節奏跟你說這些無聊的話是一件很舒心的事,尤其是在情況如此復雜的情況下。剛剛欣慰地這麼想著,朱二六忽然從小町那里听到了他沒有預料到的話︰「在月都的時候踫上博麗巫女了呢。還有魔法使和風祝。她們是敵人吧?」

「嗯?為什麼忽然說起這個?」盡量表達出自己對于這個話題不感興趣,朱二六回答,「我們的敵人很多,多一兩個又不礙事……」

「她們,是敵人吧,衣人?」

小町的笑容讓朱二六感到有些可怕。並不是說後背發涼之類的情況,那種一看知道是在威脅的皮笑肉不笑比起這個來說實在是太膚淺了。這個笑容沒有任何讓你打冷戰的感覺他已經熟悉了那種微笑而是和平常一樣似乎在表達著主人的愉悅,但卻讓朱二六陷入了深深的恐慌︰「啊……對,暫時而言是敵人。」

「沒錯的。是敵人。」

完全看不出來她是在真高興還是在假高興……不過,這個樣子還真像極了……死神啊……

「人家就是死神哦,衣人?」

像是被讀了心一樣的搭話讓朱二六嚇了一跳。驚慌地抬起頭,小町的微笑沒有發生太大變化,但持續了兩秒之後她就似乎忍不住一樣地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衣人你剛剛可是把自己心里想的全說出來了哦?真可愛真可愛……」

說出來了?……果然是個錯覺是吧……不,哪怕是錯覺……

小野冢小町。或許應該進入危險分子名單了。和那位一直在監視自己的家伙一個級別,僅次于四季映姬。感受到了從本能傳來的警告,朱二六心里緊張了一下,暗自思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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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的茶會或許今天就是最後一次開了。」說到這件事,王玉琳的語氣中透露出了某種戀戀不舍的情感,「在這之後是真的要忙起來了。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去做……這時候還真是羨慕你們那邊,月都似乎沒有負擔什麼技術性工作吧?」

「嗯,沒有。」點點頭,靈夢喝下杯子里的合成果汁,「月都方面的代表本身就只有綿月依姬一人。我們是作為她的保鏢隨行的。」

「原來她也需要保鏢啊?」顯得有些大驚小怪的樣子,尹櫻玩著自己的發梢,饒有興趣地問了一句,「感覺她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听說,你們都是那種在戰場上能夠以一敵百的厲害角色,是不是真的啊?」

「這肯定要分情況吧……」稍微猶豫了一下,靈夢開始回答起來,「說以一敵百的話,也必須說那一百個敵人是誰……你讓我獨自面對一個團的直-50的話,還是很讓人發怵的……」

「一百架直-50大概有一個團咯?」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吧?」

對話的氛圍還算輕松,但是靈夢的眉宇間總是有種無法消散的怪異氣氛在里面。認真思考了一下,王玉琳喝了口果汁,猛不丁地在兩個人一來一回之間插了句嘴︰「靈夢,你跟另外兩個人之間,發生了什麼嗎?」

「沒什麼。」否定的回答到來的極快,甚至讓王玉琳愣了一下。靈夢臉上的表情很是平靜,好像早就預料到了她會這麼問一樣,「的確有些不愉快,不過誤會已經解開了。就算如此,想要恢復成以前的關系肯定要過上一段時間吧。多謝關心。」

「啊,誤會解開了就好……我還以為是和我們兩個走得太近產生了什麼不好的影響呢。」听到這番話,王玉琳的心一下子落了下來,「那,尹櫻,你那邊什麼情況?調節雷文樂和孟昊然之間的關系,很不容易吧?」

「啊……這個怎麼說呢……的確很不容易。」嘆了口氣,尹櫻搖了搖頭,「他們兩個人的關系好像越來越差了。我實在是擔心,是不是因為我的介入,讓兩個人矛盾激化了……」

如果考慮到過去發生的事情的話,顯然有這個可能性。但是,總不能太打擊尹櫻她的自信心。她也是為了我著想才主動提出要摻和到這件事情里面去的。想到這里,王玉琳放下杯子,拍了拍尹櫻的肩膀︰「沒關系,萬事開頭難。我相信你肯定能辦好的。」

「也是,矛盾暴露了出來才有辦法解決嘛。」點點頭,尹櫻稍稍打起了一絲精神,「我會繼續努力的,玉琳姐,會努力幫上你的忙的!」

啊,有人願意幫自己的忙,這種感覺真挺不錯的……後輩都這麼有干勁,自己也必須打起精神應對工作了吧。嘴角微微翹了起來,看著依然有些歡月兌的尹櫻,王玉琳點點頭,心情忽然舒暢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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