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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真是一份……清閑得很的工作啊。」

不自覺地嘆了口氣,阿克曼將桌子上那杯為他們這種人特別準備的飲料喝了下去,然後再次看了一眼穿著白大褂敲擊著全息鍵盤的岡崎櫻。他沒怎麼能理解一個物理學家的孫女為什麼會轉行進行星際航行動力學的研究與學習——好吧,其實岡崎櫻的專業他沒能記住,總之就是和宇宙有關的就對了。更湊巧的是,她女乃女乃的那份資料正好成了她進入目前這個秘密工程的敲門磚,而她本身實際上是沒有資歷參與進來的。當然,阿克曼只敢說沒有資歷,至于有沒有能力,這或許真的不確定。

實際上,岡崎櫻小姐的母親是岡崎夢美教授收養的哦。當時這件事還引起了很大的轟動呢,因為那個時候岡崎夢美教授還沒滿二十歲,在很多條件上都不符合收養的需求。她的母親據說是中國與台灣的戰爭中幸存下來的孤兒。

突然,阿克曼的腦海中涌來了蘇菲亞發送的信息,伴隨來的還有相關報道的截圖。用處理器稍稍掃了一遍這些信息,他臉上的表情更加疑惑了︰「岡崎夢美的養女的女兒?因為母親的離異所以選擇跟隨母親的姓氏……唔,台灣戰爭的時候岡崎夢美曾經滯留過一段時間啊。」

「岡崎夢美?」這時,從另一端響起了阿克曼至今仍然在警惕,但在心底的某個地方又能感覺到微微的溫暖的聲音。那個或多或少總要帶著冷淡的聲音總是可以引起阿克曼回憶的感覺,卻又沒辦法引出哪怕一點兒實際性的記憶內容,「啊,是那個紅頭發的人類嗎?我記得她。她到過幻想鄉,還引起過一些事端……但是後來就銷聲匿跡了。現在的話,如果不是和你一樣采用了什麼特殊手段的話,應該早就死了吧。」

「呃,你是說,幽香小姐,岡崎夢美教授曾經在你的故鄉……」沒等阿克曼把自己的問題說完,風見幽香的食指就忽然按住了他的嘴唇︰「我說過了,叫我幽香。把小姐去掉。」

風見幽香或許是阿克曼在這次任務里面將會面臨的另外一個較大的難題。可以明顯推斷出來的是,這位女性和自己的過去絕對有關,但是當昨天自己問起相關的事情的時候,她卻僅僅是看了站在自己身後有些怯生生地拽著自己袖子的蘇菲亞一眼︰「……在這種事情上,我想公公正正的。所以,如果你可以想起來的話,我會等你,如果不能……我會努力。」

這番話讓阿克曼听得一頭霧水,根本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但是自己的搭檔和風見幽香之前突然險惡起來的氣氛他還是能夠感覺出來的。說真的,那是他第一次看到蘇菲亞瞪別人。為此,他急急忙忙轉移了話題,但兩個人不和的基調或許在這次見面中就定下了。比如,現在,蘇菲亞的表情絕對不是高興時的樣子,而風見幽香那邊……

看不出什麼太大的區別,因為她對誰都很冷淡的。啊,對自己的話,說的話里面還有那麼些溫度。這種區別對待肯定也與自己的過去有關吧,可是她並不會說出來。

「好的,幽香。」沒辦法,既然對方這麼要求,又不是什麼侮辱性的稱呼,那就只好這麼叫了。有些別扭地沒有加上「小姐」,阿克曼繼續問,「岡崎夢美教授曾經在你的故鄉居住過一段時間嗎?蘇菲亞給我的報告說,她最後的情況是‘下落不明’……」

「對于現世而言,到達幻想鄉自然就是下落不明了。」言語中透露著她對那個人和那件事情毫無興趣這一事實,風見幽香把一直隨身帶著的陽傘放到一邊,坐了下來,「肯定又是八雲紫做的事情。」

「八雲紫?請問,那一位是……」

「……幻想鄉的一個大妖怪。比較強,最強的是逃跑技術。相當于負責人。」

「啊……」總感覺,能讓這個人說出來「比較強」的對象,應該是很厲害的角色。心里面暗暗琢磨了一番,阿克曼再次把目光投向這次任務的被保護對象,「櫻小姐的工作看上去很熟練啊,一點兒都不像一位新加入的成員。……倒是那邊的中國人,一副焦頭爛額的樣子……」

因為那些中國人才是處理問題的人啊,岡崎櫻小姐現在處于適應期,只是去幫幫忙而已。

「因為那個人類在打雜,而那邊的人卻是主管。」

從耳朵里面傳來的信息和從腦海中直接浮現出的信息幾乎同時到達。不知道是從哪里窺測出來的,說完這句話之後,風見幽香那帶有威脅性的目光就落到了蘇菲亞的身上,而對方也毫不示弱,同樣對視回來。眼看著雙方之間的情況發展即將發展成比昨天更加凶惡的場景,阿克曼急忙再次祈禱岔開話題的作用︰「好了,櫻小姐已經出來了,我們也必須跟上她……」

僅僅是打打下手麼……也就是說,或許她的水平,真的不足以加入這個項目吧。

緊緊跟上vip的步伐,阿克曼讓另外兩個人不得不停下將要爆發的爭吵轉而追著他,心里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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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最近這段時間以來的生活,靈夢表示自己很滿意。沒有戰斗、沒有勞動、沒有工作,需要做的僅僅是在葛偉的房間里面避免被他的家人們發現,在父母忙于工作哥哥忙于與他的女性朋友(之所以沒有用「女朋友」是因為靈夢感覺自己還是有必要信任一下葛成志在這方面的為人的,畢竟他是葛偉的哥哥啊)聚會的情況下,這是一項比較容易完成的任務。唯一一點稍稍不盡人意的就是沒辦法去陽台曬太陽,但是這點小瑕疵也是完全能夠接受的。

……啊,或許讓她當下心情好的原因還有一個。這件事情源自于昨天晚上,而產生的效果正充分地顯現著。當然,主要原因還是最近休息得很舒服什麼煩人的累人的事情都沒發生就算發生了小偉也全都處理了不用麻煩自己就對了。這樣想著,靈夢感覺臉被風吹得有些癢,于是直接蹭了蹭在前面蹬車的葛偉的後背,順帶為了防止掉下去用兩只胳膊環上了他的腰。

「上司你別亂動。以及,可能你沒感覺,我這個蹬著車子的可是大汗淋灕。」喘了幾口氣,葛偉終于沖上這個大上坡,開始進入下坡狀態,「我知道你是為了避免掉下去,但是這樣貼著我整個後背簡直難受到要死……」

「那就等你死了再說吧。」

對這番話頗為不滿地撇了撇嘴,靈夢還是稍稍移開了自己的身體。不像魔理沙那樣,戴上大帽子會顯得相當違和,她的大蝴蝶結和這身衣服反而搭配起來感覺很好,因此她這些天也就一直戴著。模了模這個算是自己標志性的裝飾物,她也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麼,頭再次一下子靠在了葛偉的後背上。這是我的權利。這樣思考著,她又順便用力蹭了蹭。

對此,葛偉的反應只有一句話︰「……算你狠。愛咋咋吧。」

今天他們是來為三個人的黑戶口而照相的。據葛偉所說,為了盡量避免觸踫電子錢包的花費界限,他們四個中的兩個最好騎著自行車前往目的地,另外兩個人會乘坐用來運輸租來衣物的車子——那個專門做個人小型搬家的公司表示按照他提出的運送要求最多只能再坐兩個人。而毫無疑問,葛偉必然會成為自行車的「駕駛員」。在這個消息宣布的同時,另外三人似乎很心有靈犀地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就在葛偉睡下後默默完成了猜拳。最開始是一局定勝負,後來規則追加成三局兩勝,五局三勝,七局四勝……直到十三局七勝,或許是都意識到了自己的愚蠢,三個人才最終停下了。

就沖著這十三局七勝的結果,自己就有權利做所有想做的事情。但是……或許小偉從見面到現在,某些讓人不解的地方的原因之一,終于能稍稍理解了。

「唉……」不由得嘆了口氣,靈夢伸出左手,將兩個調皮的頭發整理到耳朵後面,開始為了自己所意識到的、不得不接受的事實而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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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風谷小姐,我知道這身衣服的確很羞恥。媽蛋這開叉,他怎麼不開到咯吱窩去……」舉著手里面租來的相機,葛偉苦口婆心地對身著旗袍滿臉通紅的早苗說著,「你能盡量,啊,盡量,至少面對鏡頭好不好?別這個臉的話拍出來的東西真的沒法看……」

「但,但是,要只是給葛先生看還好,一想到要拍成照片還要給陌生人看,我就……」明顯扭扭捏捏的,早苗依然低著自己的頭,「而且,我穿這種衣服一點兒都不好看……我,我的頭發是綠色的,肯定會很難看……葛先生不要看我!也別給我拍照!」

「稍微有點兒自信,東風谷小姐!」揉了揉太陽穴,葛偉說,「你現在很漂亮,真的很漂亮,我可以發誓!這身衣服很適合你的!」

老實講,等到這三個人把這些衣服一件件換上然後拍照的時候,葛偉才終于感覺專門找搬家公司將這些寶貝穩穩妥妥盡量沒有褶皺地帶過來算是值了。盡管從稍微懂事開始,他就一直在強迫自己擺月兌以貌取人的觀念,可是他也必須承認,看著舒服的就是舒服,漂亮的就是漂亮。這種按理說算是人之常情的東西總會引起他內心深處的某種不甘心的情感,就像是自己的理智完全被他並不喜歡的感性所壓倒了一樣……

然而再說一遍,漂亮的就是漂亮。漂亮的東西會吸引人眼球是無可奈何的事情,再一昧不承認就是明顯的當了**還想立牌坊了。嘴角耷拉了下來,看著早苗那副扭扭捏捏的不得不說顯得十分可愛的樣子,葛偉長長嘆了口氣,而這個動作明顯遭到了原本想象力就很豐富的早苗的誤解︰「果,果然這身衣服穿在我身上很不合適嗎?嗚……真是對不起,葛先生……對不起,諏訪子大人神奈子大人,抱歉……」

「等等東風谷小姐,怎麼開始成這種氛圍了!?」眼看著早苗的眼神已經馬上要死掉了,葛偉撓了撓頭,「不是,東風谷小姐,是這樣,就是因為你穿這身太漂亮了所以我對于自己有點兒把持不住這個事實感到了懊悔……喂等等?上司?魔理沙?抓我肩膀干嘛?」

「不,听說你有點兒把持不住,所以為了早苗的安全,我和魔理沙決定幫你控制一下自己。」與楞了一下的魔理沙不同,皮笑肉不笑的靈夢很快給出了一個理由,「現在可以拍照了嗎?早苗也沒什麼問題吧?」

「……嗯,沒問題……葛先生,可以開始了……」

……這算是怎樣的氣氛?感覺好奇怪。尤其是,東風谷小姐的狀態明顯進入了危險情況……看上去是在壓抑著。嘖,因為清閑下來的緣故,原本可以忽略過去的矛盾開始放大了嗎?

「變的麻煩了啊。」又一次切切實實地嘆了口氣,葛偉有些苦澀地皺起了眉,「……真是的,為什麼我這種人……到底要怎麼樣才好呢?」

如果現在是真的可以停下來休息的時候,那事情就簡單得多了。可惜,現在的休息狀態只是一種假象,路真的還有很長要走……我必須負起責任,對所有該負責的東西,所以……

所以,暫時還不能讓這個關系破裂掉。也不能……讓她們知道,我已經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該做些什麼好了。在想明白接下來該怎麼辦之前,這些是不允許的。至少到目前為止,這兩件事情都會把她們三個摧垮的……

先做好當下的事情吧。在不知不覺當中咬住了自己的下嘴唇,葛偉木然地將這幾張照片拍完,將從背著03式回到自己的房間以來一直就異常疲乏和沉重的心用這句話掩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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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偉的臉色其實一直都很差。不是健康上的,而是……某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這是魔理沙一直以來都默默注意著的事情。所以,當靈夢給出了回答的時候,魔理沙卻不由得愣住了,因為她忽然從一個近在身邊的地方找到了相似感覺︰對,就是從那時候的早苗身上。

小偉在某種地方和早苗其實很像。先不提不知道為什麼產生的失落感,魔理沙感覺到了某種不安。葛偉在努力,她想要做點兒什麼幫上他,但是卻無從下手。這又讓不安的感覺進一步加深了。

不行啊魔理沙……要是連你都想變得唉聲嘆氣起來,這四個人就真的沒一個能夠笑了。要笑起來啊,魔理沙可是永遠都是笑著的,而且現在的魔理沙得要改善這種氣氛才行……嗯?

「小偉小偉?」忽然,翻著手里葛偉的個人終端找到了一個可能能夠將現狀改善的契機,魔理沙拽了拽葛偉的袖子,「這些衣服里面有沒有婚紗?」

「什麼?婚紗?沒有。主要是婚紗的租賃很麻煩的,現在似乎都跟婚介公司綁定了,而且性價比也明顯太差,只是用來照相的話得不償失。」搖了搖頭,葛偉回答,「所以我就沒要。」

「那樣的話不是正好嗎?」說著,魔理沙伸手指了指不遠處,表情顯得有些興奮,「那邊是有一個教堂吧?我剛剛在終端上看到,那里提供婚紗的租賃拍照服務。我們去看看怎麼樣?」

「什麼,婚紗嗎?」這時,早苗從後面湊了上來,看著終端上的圖片,兩只眼楮閃閃放光,「真好呢,真的很想穿一次試試啊……而且又是在教堂……」

「我瞅一眼價格啊……」把終端接過去看了看,葛偉沉思了一會兒,然後沖正在休息的靈夢招招手,「走了上司,咱們換地方!把那邊的衣服拿上!……走吧,魔理沙同志?」

看著葛偉伸出來的拳頭,魔理沙立刻明白,這是他完全理解了自己行為的目的。靦腆地撓了撓頭,她按照之前葛偉教的動作,一上一下正面最後完成擊掌︰「記得把我拍漂亮點兒!」

「得 ,您擎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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