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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這種惡心人的戰斗我們究竟還要打多長時間?」在收到了前方戰友發來的安全信號之後,喬良松了松頭盔的帶子,帶著抱怨性質的向旁邊的梁宏軒問,「我記得前幾天二團的副團長來的時候說咱們倆不是要編入二團打松山市的復仇戰嗎?」

「你說付正景付副團長?好像是江流團長認為這樣隨便轉變編制不符合紀律所以給否了。」提著自己的槍,嘴里隨時都在哼著小曲的梁宏軒聳了聳肩,「江團長的脾氣就算是你想必也很清楚,所以咱們倆的事就不了了之了。」

「真是亂來……既然這樣最開始就別許諾啊,白期待了半天。」狠狠嘖了一聲,喬良一邊按照命令前進著一邊警戒著周圍,「這幫人……國外的特種部隊是吧?跟泥鰍一樣到處亂鑽,還時不時有陰槍。明明這邊的武器、兵力和地理位置都佔優勢……」

「事到如今說這些干什麼,比起松山市那些粘糊糊的會動的尸體而言,敵人是人類這一點已經讓人感覺舒服多了。」

「哈哈,我倒是寧願對付那幫連大腦都腐爛了的東西,畢竟它們不會打陰槍設陷阱。」苦笑了一聲,喬良忽然做出一個停止的手勢,然後從腰間掏出了多功能匕首,「停。反步兵地雷,你等等我拆掉它……」

「我們的敵人還有多少?他們似乎是把102部隊全滅了是嗎?」十分默契地端起槍為蹲下去拆除地雷的喬良警戒,梁宏軒問,「奇了怪了,三十五旅——啊,現在是咱們旅了。咱們旅咋會留出來這麼一個空子活生生讓他們鑽過去了?」

「我上哪兒知道去……」正當喬良成功解除了地雷,打算提起槍站起來的時候,黑暗的夜空中突然傳來一聲劇烈的爆炸——不對,傳過來的是一連串的大大小小的爆炸,被夜視儀覆蓋的視野立刻變成了一片純白,「靠,怎麼回事?甲組……」

「沒有甲組了,甲組觸雷了,連環雷!」耳機里傳來一個這樣回應他的聲音,「趴下,快趴下!兩兩車,前方一百米低層建築,火力壓制!」

在听到這句話之後,喬良立刻按照這個戰友的建議采取了行動。在視野恢復之後,他看到前方不遠處的低矮牆體在20mm電磁機關炮的打擊下很快塌成了一堆建築垃圾,以及依舊躲在那堆建築垃圾後面的幾個槍口閃光︰「老梁,還活著沒有!」

「活著!但是咱們班的班長好像陣亡了!」匍匐爬行了兩步來到喬良的身邊,梁宏軒抬了抬他的頭盔以獲得更好的視野,「混蛋,那邊有電磁壓制,友軍位置顯示都沒了……除了後面那個大家伙,咱們這邊能用槍打出來響的還剩幾個?」

「按照我這邊的觀察,就剩咱們仨了!對面至少有二十個人!真tm是場漂亮的伏擊……可惜不是咱們的!」伴隨著嚴重的雜音,耳機里面出現了剛剛那名戰友的聲音,「兩兩車,千萬小心敵方的反裝甲火力,你自己要先行規避,不必在意我們!至于另外兩位同志,我們在……你們倆的三點鐘方向,那個掩體那里匯合!」

「了解!」翻個身檢查了一下98式的狀態,喬良甩出去一枚煙霧彈,然後和梁宏軒一起從地面上竄起來撒丫子開跑。身後,子彈從煙幕後面射過來打在兩人周圍的土地上,很幸運的是沒有一發命中了他們的身體。等到氣喘吁吁地跑到了目標掩體後面,梁宏軒隨機掏出水壺灌了兩口︰「這可真算是……要是被打中可就太倒霉了,背後中彈可是軍人最大的恥辱……」

「你妹,軍人最大的恥辱不應該是就算死了也連一個都沒帶走嗎?」本想探出槍口進行還擊卻被密集的彈雨逼回來的喬良一听見這句話,想到沒想直接回了一句,「背後中彈算什麼?又不是說所有背後中彈的都是在逃跑,也有可能……嗯!?」

「友軍,別攻擊!」在喬良的那枚匕首割開來者的喉嚨之前,從黑暗中傳出來的那個聲音成功地讓他避免犯下愚蠢的錯誤,「兩位,你們的彈藥情況怎麼樣?」

「滿彈藥,一發都沒擊發。你們怎麼搞的,剛剛打了一個照面就被全滅了?」

「別提了,你們應該也能看到,地雷里面估計是加了鎂條或者其他什麼玩意,眼花繚亂了好一陣子,回過神來基本上死得死傷得傷。王八羔子們……」咬著牙給自己的槍換上一個新的彈匣,新戰友恨恨地罵著,「自從高中的時候教訓了二中那幫混蛋之後,我毛揚州就從來沒受過這種窩囊氣!」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毛揚州同志?再耽擱幾分鐘他們就包抄上來了!」再次向外面一探頭,喬良問,「我可不想當甕里面的王八讓人給炖了。就听你一句話!」

「听什麼一句話不一句話的,咱還沒絕望到那種地步呢啊!兩兩車,你的情況怎麼樣?」在毛揚州問完話之後,一個听上去略顯深沉的聲音出現在通訊頻道上,「電戰系統正在進行自主運作,但敵人的設備比想象中的強大不少,如果大部隊那邊也在努力的話需要十五分鐘才能取得正常聯絡。車體無損,彈藥充足,人員狀態良好。」

「好好,哥幾個現在就得靠你對付那邊那群雜碎了……」

「我說,」听著裝甲車和這位毛揚州同志商量著作戰計劃,梁宏軒一邊尋找著射擊的機會一邊向喬良偷偷搭著話,「我怎麼不記得咱們這幫人有裝甲力量伴隨來著?三營營長不是扣得跟鐵公雞一樣……」

「靠,集中注意力老梁!」忽然一縮脖子,喬良的臉色全都變了,一臉驚魂未定的表情,他的頭盔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對面tmd有狙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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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納斯•德克很冷靜,冷靜得完全不像他。

這次的伏擊其實就是他向這支部隊的指揮官建議的,而後者原本的打算是直接撤退,或者說難听一點,逃跑,能跑多遠跑多遠。作為一個探險家,約納斯身上具備著成為萬金油的良好素質,這一點從他對地雷進行了簡易的改造並布置了連環雷陣就看得出來,挑出一個好的地點與一個好的設伏對象這件事情同樣是他完成的。美國大兵們為此感到很是驚愕,因為這和他之前表現出來的東西完全不一樣,至于找心理醫生……

算了吧,大兵們這樣說,現在的約納斯•德克才有個特工的樣子。我們可不需要之前那個懦弱到不敢殺人的膽小鬼。

對于這種話,約納斯也不知道是對是錯。特工的樣子?這就是特工的樣子嗎?如果只是簡單地收割人命的話,只要動動腦子很容易就能辦到。就算是手里沒有武器,憑借自己的水平約納斯也有自信能夠弄死那些中國人——啊,炸藥還是必須的。真是愚蠢,為什麼自己之前就沒有發覺呢?死亡是一件特別簡單的事情,不管是對于自己還是對別人。

中士閣下說得對,我們遲早都是要下地獄的。那麼干脆多拽幾個人下地獄吧,否則到了地獄冷冷清清的怎麼辦,將來還怎麼反攻天堂啊。

不過,約納斯的自信似乎有些過頭了。他沒能想到,在這隊步兵的後面跟隨著一輛直-50,這和利用黑客技術得到的他們的作戰方案並不一樣。對于這種鋼鐵包裹著的大塊頭,約納斯本人束手無策︰他之前可從來沒有接觸過這些玩意。總不可能按照對付一般車輛的方法,打輪胎或者打司機什麼的,來對付那個東西吧?

所以自己會這麼快地面臨死亡的威脅也是他沒能預料到的事情,當然,他身旁的那些專業人士更應對此負責,因為約納斯在這里承擔的責任本來應該是他們的。可惜,那些本應該承擔責任的專業人員們不是都已經跑了就是躺在那邊……

咦?對哦,自己不是應該已經跟著他們一起撤退了嗎?為什麼會回到這邊來了?在想什麼?

「喂,下士閣下。」察覺到自己想不明白這件事情,約納斯向躺在那邊的下士問,「我回來是想干什麼?尋死嗎?」

那名黑人下士沒能回答他,反倒是中士的聲音出現了︰「撿起你的槍,然後向那邊射擊!」

「唔……」約納斯伸出手給自己的雙眼搭了一個涼棚。光太強了,太強了。有三個是步槍上的手電筒掛件,還有一個強大的光源來自于在頭頂上飛翔的大塊頭,從擴音器里面擴散出來的聲音是英語,說是讓自己投降?

啊,對,這種情況當然要投降。腦海中清晰地得出了這個結論,約納斯點點頭,然後蹲下去放下槍,朝著那三名士兵舉起雙手。可就在這個時候,擴音器里面的聲音變了,變得完全不一樣,那是中士的聲音︰「撿起你的槍,然後向那邊射擊!」

約納斯的身體照辦了。就像,他們把102部隊殺了個干淨的那次一樣。他撿起槍,把近在咫尺的目標納入瞄準鏡的範圍之內,然後簡簡單單地扣動扳機……

「喂,你在做什麼!?你這樣會被中國人處決的,絕對會的!」

這是自從突襲102部隊之後,約納斯第一次在腦海中听見自己的聲音,那個軟弱到懦弱的聲音。或許之前它也曾經出現過,可中士的聲音明顯要更勝一籌,將其完全壓了下去。但就在此刻,不知道從哪里得到了力量,這個依舊懦弱的聲音卻變得越來越響,越來越響︰「你會死!會死!會和中士一樣變成冰冷的尸體!這不是你想要的,這真的不是你想要的!你來到日本只是來尋找幻想鄉的,戰爭不是你的責任!你應該做的事情是老老實實投降!」

但這明顯已經晚了。手指可以清楚地感受到扳機反彈回來的力道,而且明顯已經到底了。子彈肯定會沿著槍膛射出去,然後奪取某人的性命。事情發展到這里,和約納斯這個人還沒有什麼關系,但在這之後,他敢用自己的全部家產賭,那輛直-50一定會把自己撕成碎片。

天吶……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我不能死,我不應該死,我絕對不應該死!憑什麼是我去死?我知道我錯了,我不該開槍殺人,不該設伏,不該……什麼都不該!總之讓我回家,讓我回家讓我回家讓我回家!!!!!!我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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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美國佬是在發什麼神經?」掛著滿腦袋問號,毛揚州向旁邊的兩名戰友問道,「突然朝直-50打了沒用的一梭子,然後手舞足蹈地跑了?這種情況我都不知道該不該開槍了。」

「應該就是在發神經吧?被戰場逼瘋了也說不定。算了,把他放走吧。」同樣搖了搖頭,喬良給出了自己的猜測後這樣說,「戰俘營里面要是多了個瘋子那可真受不了。而且看他的衣服,也不像軍事人員,莫非是隨軍記者什麼的?」

「媽呀,深入敵後的特種部隊居然還帶了一個隨軍記者當累贅,這部隊是有多蛋疼。而且,其他的不說,采訪之後內容是打算往哪兒公布?美國人可還沒跟咱們宣戰呢喬良同志。」

「少說句話沒人拿你當啞巴啊梁宏軒同志。」一巴掌拍在梁宏軒的後背上,喬良撇了撇嘴,「反正這家伙放跑了也沒啥大事……好了就別理他了,咱們得去跟大部隊匯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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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時間旅行者……在幻想鄉?」手里拿著文件,四季映姬疑惑地思考著這里面的信息,「而且居然……嘖,真不算是一件小事啊。」

既然是經那位大人確認過的情報,想來應該不會有虛假的可能性。名為葛偉的人類……而且似乎不是什麼容易對付的家伙,否則那位大人不會做出先靜觀其變一段時間這種打算。也就是說,她也有辦法確認危險事態不會再這段時間內發生咯……?

算了,那位大人值得信任。既然對方如此吩咐,定然會有其用意在其中,自己還是不要操心了。需要讓我作出決定的事情是……關于已經發現了時間旅行者這件事,要不要與納粹共享情報呢?事實上,希特勒那個男人對于這件事非常重視,他甚至在今天下午就讓以色列和中東聯盟的戰火燃了起來——按照月都那邊的情報,這應該是在半個月之後才會發生的事情。很明顯,為了讓那位「時間旅行者」不會對第三帝國造成損害,他的戰略部署出現了改變……

……那就不要知會他了。畢竟,與其一切都按照那個人的計劃走,還不如讓他們因為這個未知的存在而自縛手腳。嗯,就這樣吧。

點了點頭,四季映姬伸展了一下自己的小身板,按住太陽穴看了看時間。也到了該睡覺的時候了,今天的工作,就先到這里吧。精神過于疲勞的話,只會造成判斷失誤而已。

「唉,」離開了工作席位,這位亞瑪薩那度大人的步伐明顯很沉重。嘆了口氣,她小聲嘟噥著,「多事之秋嗎?對了,地球的北半球現在正好是秋天,多事之秋啊……地球的事情一多,冥界也會不得安生……人手這麼緊,我也沒辦法找個助手來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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