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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爆炸的震動,將軍!母蟲感知到了!」當那名不知道是什麼級別的指揮官——奧斯特並不喜歡費多余的力氣去記那些略顯復雜的軍餃——滿面激動地沖進來的時候,後者正滿滿斟上了一杯紅酒,打算安靜地享受一下夜晚,「我們在悉尼留下的核彈被成功引爆了!」

「……被成功引爆了?」抬起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奧斯特的舉止依舊顯得很淡然。輕輕搖晃著手里的酒杯,他稍微思考了一下,「請先冷靜下來,這位同志。我們在悉尼市留下的三枚核彈所能造成的殺傷很有限,畢竟帝國手中並沒有像敵人一樣的核武器小型化技術。……請致電中心,先利用導彈對敵方在坎貝爾敦的防線實施打擊,蟲潮和炮兵不要動,讓特種部隊開始準備對市區進行滲透。天軍方面,希望他們能夠盡自己最大努力拖住紅色中國方面的空間站,對其實施軌道轟炸進行阻礙行動,同時海軍方面,請求他們盡力纏住游蕩在東海岸的中國艦隊……嗯,暫時請先做出這些部署吧。」

「等等,將軍!為什麼我們不趁這麼好的機會進行全面反攻?悉尼絕對會重新納入帝國的管轄範圍之內的!」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奧斯特,這名指揮官大聲嚷著,「我們應該立刻用炮兵、導彈部隊和空軍對地方的防線實施飽和轟炸,然後利用一次蟲潮充分撕開裂口,讓後方的部隊成功涌進悉尼市!他們在市內只配備了一只裝甲旅部隊作為主要防御力量,只要能夠沖到利物浦一線,在坦克蟲……」

「是四號,同志!不要用從資本主義者和**者那里學來的外號稱呼我們寶貴的兵器!」

「遵命,奧斯特將軍!在我方四號數量為敵方直-50一點五倍以上,步兵人數更是遠超敵方的情況下,只要沖到利物浦一線,進入建築物密集的城鎮區域……」

「你認為你想沖就能沖過去嗎?你認為這支裝甲旅是吃干飯的嗎?」

終于,差不多可以到反駁的時候了。將高腳杯狠狠拍在桌子上,奧斯特用鄙夷的目光看著對面這位愚蠢的家伙︰「我們的核彈究竟摧毀了敵人多少有生力量?悉尼機場還能夠使用嗎?他們的防空陣地被成功摧毀了嗎?甚至我們基本上能夠明白,指望我們的天軍獲取制天權是極為不現實的,那麼他們是不是下一秒就有可以使用的軌道轟炸?如果悉尼機場未遭重創,同時他們的野戰防空反導系統依舊在發揮作用,那麼帝國寶貴的空中力量就會遭到毀滅性的打擊!這種時候,一旦遭到敵軍反撲,我們就不得不撤退去尋求與第六軍的匯合,搞不好連堪培拉都會落入紅色中國的手中!」

「但是將軍!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只要我們……」

「我才是由元首親自任命的澳洲地區的總司令,同志!請你不要忘記這點!如果你依舊認同自己是第三帝國的軍人,就服從命令!」這次直接通過把桌子上的高腳杯拍到地上來表達自己的憤怒,奧斯特的言辭卻突然又緩和了下來,「請你放心,同志,悉尼定然會是我們的。這一點在那三枚核彈被引爆之後就已經注定了。現在我們需要做的,就是耐心地、一步步地目睹那些愚昧之徒的末日而已。」

「……我明白了,將軍。」悶悶不樂地行了一個舉手禮,這名直到現在依舊未被奧斯特記住軍餃和名字的軍人走出這間屋子。望著地上四散的紅色液體,奧斯特沉默了半響,按下了桌子上的小鈴鐺。過一會兒,一名明顯是歐洲風格打扮的僕人默默走進屋子,將玻璃碎片和污漬清理干淨。在她即將出去的時候,這名納粹的將軍又冷冷地說了一句話︰「我應該已經提到過了,在見到我的時候請行舉手禮,女士。」

「……」倔 地咬住了下嘴唇,這名似乎是法國女性狠狠瞪了對方一眼,快步走出屋子。眨了眨眼楮,奧斯特把軍帽摘下來,又按下了另一個按鍵︰「維斯孔蒂同志嗎?四號失格了。回到堪培拉的時候,請將她送到集中營里面去。」

對面的回復當然只會有肯定。點了點頭,奧斯特伸了一下懶腰,重新拿出一只新的高腳杯與紅酒,再次為自己斟上了一杯。

「為了即將獲得的勝利,」高舉著酒杯,他說,「干杯,元首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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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況大體是這樣的,旅長同志。」擦了擦腦門上的汗,姚英杰在作戰單元上密切關注著參謀部傳遞過來的情報,「核彈的引爆地點在距離港口大約八百米的地方,二十分鐘前防化連已經接到了發現核武器的報告,但隨後就被引爆了。爆炸產生了大量的放射性沾染,估計危險範圍為以爆炸點為中心的方圓四公里的區域。根據報告中的體積來推算,這麼大的污染範圍,或許是進行了相應的髒彈改造。好在今天並沒有大風,二十四小時內海軍方面就可以派出一支防化部隊協助我們進行放射性清潔,應該可以將受災範圍控制在最低水平」

「對核武器實施髒彈改造?這幫孫子……」皺著眉頭听姚英杰報告完畢,旅長極其厭惡的罵了一句,「部隊的損失情況怎麼樣?」

「……我們失去了炮兵陣地,旅長同志。所有防化連的戰士也全軍覆沒了。悉尼機場的修復工作還沒有完成,所以只有其他地方我們的兩個簡易臨時機場駐扎了幾架戰斗機,不過防空陣地依舊能發揮功能,僅僅是損失了兩輛‘極光’系統的發射車而已。剛剛堪培拉方向的導彈已經被成功攔截下來了。」

「雖然是這麼說,接下來時間可不好過……」用力一拍桌子,旅長的眉頭越皺越深,「納粹肯定是要殺個回馬槍。僅憑現有的空中和地空力量,就算有海航同志們的幫助,能夠堅持住不被奪取制空權就不錯了,不需要考慮利用空對地打擊……對面還有蟲潮可以用……」

蟲潮。顧名思義,就是利用如同潮水一般的蟲子對防線進行沖擊的戰術。在以各種超乎一般水準的生物科技以主要軍事技術的納粹軍隊中,蟲潮或許也能算做最常見的手段之一了。不過,與一般人想象中的不同,蟲潮並非是納粹的主力以及主要作戰手段,因為就算母蟲的繁殖速度再快,為了讓沖擊具有一定的戰術寬度,蟲潮不可能是連續不斷的——除非像是納粹宣戰時的情況一樣,用已經積攢了不知道多長時間的蟲子(然而對原本就是一次性消耗品的這些代號「飛螳」的生物而言,只要進行一天的保存從作戰效益上來講便已經得不償失了)進行戰斗。因此,蟲潮的根本作用就是用瞬間的沖擊力撕破防線,然後讓後續部隊涌入其中擴大優勢。蟲潮的規模和沖擊持續時間因部隊規模而異,而對于這只已經在悉尼進攻戰中交過手的納粹軍隊來講,指揮部已經很清楚他們的蟲潮規律了。

按照坎貝爾敦的目前的戰場寬度,兩次沖擊之間間隔至少為四小時,一次持續半個小時。

「蟲潮很快就會來了,對面不會把這麼好的機會放過去的。而且無論是贏是輸,戰斗必須在二十四小時內結束,否則市區的放射性沾染會很難處理。兩邊都不會希望看到一個被永久性摧毀的悉尼市區。」將悉尼的地圖呈現在掛在牆壁上的大型超清柔性屏幕上,旅長默默點了支煙,隨後又迅速將其掐滅,「攻擊地點應該是坎貝爾敦。只要那里被攻破,悉尼的大門前我們就只有利物浦可守了。現在坎貝爾敦的戰士們能夠迎接蟲潮的沖擊嗎?」

「……會有壓力。我已經讓四營調上去了。而且我們作為防守方的弱點在于步兵兵力嚴重不足,要是機步旅的話壓力肯定不會這麼大……」看到旅長將煙掐滅,姚英杰也很自覺地掐滅了自己嘴上的那根,「退守利物浦和放棄悉尼可以說是完全相同的。」

「而且港口已經被污染了,就算想要撤退也無路可退。背水一戰啊。還好納粹方面的偵查手段不多,電戰的同志們也在第一時間放出了干擾,否則剛剛就不會是幾枚可以被攔截下來的導彈那麼簡單的事情了。要是能有艦炮支援就好了……」背著手站在地圖前,旅長忽然提出一個問題,「如果你是對面的,打算怎麼打,參謀長?」

「呃,對面有明顯的優勢,所以只要采取保守一點的方法就好了。」猶豫了一下,姚英杰說出自己的想法,「用炮兵持續不斷地飽和轟擊坎貝爾敦的防御陣地,利用蟲潮對防線進行沖擊,常備部隊前出騷擾但不去尋求強行突破,等蟲潮打開口子之後立刻擴大優勢。此外,旅長,沒有艦炮支援是怎麼回事?」

「啊,對面的指揮官看來級別很高啊,納粹的海軍動作很快,立刻就纏上來了。我們最多能獲得海航的支援,艦炮這邊是抽不出來的。軌道轟炸可用,可只有一門炮,兩個小時一次,使用時機我決定交給前線的劉副旅長判斷。也就是說,關鍵在……嗯,納粹的大蟲子紅外隱蔽特別好而且轉移得比自行火炮還快,很難模到位置……拳頭能不能打出去,打出去了能不能迅速打痛、打死,這都是問題……」

正當旅長嘴里的話變成了只有他自己一個人能理解的片段時,兩個單兵作戰單元和牆壁上的地圖突然開始閃爍紅光。相互對視一眼,兩人不約而同地看向了同一個地點。

「果然是坎貝爾敦。希望他們能撐過第一波蟲潮。」沉重地嘆了一口氣,姚英杰又看向另一個地方,「悉尼港口的幸存攝像頭發現了蛙人?……只有十五個人,是特種部隊想要挖掉防空陣地和指揮部嗎?」

「似乎不對。搞滲透為什麼還有一只大家伙跟著?擔心自己不夠顯眼嗎?而且也不是母蟲……我好像在哪里見到過這種蟲子……」

「海陸兩棲的,似乎是用來運貨的,代號忘了。」補充了相應情報,姚英杰還是一頭霧水,「那他們到底過來干什麼?」

「旅長同志!」這時,一個不速之客忽然闖入了這里。似乎是被警衛員攔了下來,他在門口扯著嗓子大喊,「我需要人手去輻射區!在現在的情況下,我必須去摧毀我的任務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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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爆炸剛剛發生的時候,葛偉還處在熟睡之中——雖然因為噩夢而睡的不怎麼好。爆炸產生的亮光很快驚動了位于班克斯敦的這片駐地的戰士,帳篷外面一瞬間熱鬧了起來。起床熬過了五分鐘低血糖時間,他看著就算這麼熱鬧依舊睡得東倒西歪的其他三個人,揉了揉太陽穴,打開了作戰單元查看警告內容。當看到了旅參謀部發布的放射性沾染範圍時,他的臉頓時鐵青了下來。立刻抄起03式披上衣服,一路上到處打听,他爭分奪秒地來到了指揮部的門前,卻被兩名警衛員攔在門外。幸而,喊聲沒有白費,旅長讓警衛員把他放了進來。擦了把脖子上的汗,他一臉嚴肅地重復了一遍︰

「旅長同志,我剛剛听到,敵方的一隊蛙人帶著運載工具到了污染區?他們肯定是沖著我的任務目標去的,那個東西無論如何也不能重新被納粹收入手中!」

「請你先平復一下自己的心情,葛偉同志。我們的防化部隊已經全滅,現在沒有能力前往那片區域執行任務。」看到旅長的臉色不怎麼好,姚英杰出面解釋,「而且,前線的情況很緊張,哪怕多一名戰士也好。蟲潮正在沖擊坎貝爾敦的防線……」

「我明白。但是我再重復一遍,我的任務目標絕對不能重新落入納粹手中!所以我申請組織敢死隊。我是學物理的,在那種輻射下,按照單兵外骨骼的三防能力,一般人在二十小時之內是絕對能夠保有作戰能力的……」

「你是想讓我把士兵當做對面那種用完就扔的蟲子嗎?」沉著一張臉,旅長的語氣一點兒也不客氣,「我告訴你,這不可能!我絕對不會拿自己士兵的生命去開玩笑!」

「那你打算拿全中國的命運開玩笑嗎!?在那里的東西絕對絕對不能重新落入納粹手中!這是臨出發前軍委副主席同志親自下的命令!」好像就要把自己的心髒喊出來了,葛偉拼命扯著嗓子,「敵人有十五個,外加一個可能會有武裝的蟲子,我自己一個人絕對不可能戰勝他們!如果可以的話,我早就自己沖過去了!」

「那你必須告訴我們,那邊究竟藏著什麼東西!?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我完全可以拒絕你組織敢死隊的請求!」

「……咕……」緊緊地咬住牙,葛偉的喉結上下動了動,「我不能說,旅長同志。這是保密條例,我希望你能理解……」

「我不能理解!」用力一揮手,旅長的拒絕之意依舊明顯,「這是我的底線!」

「……旅長同志!!葛文豪同志!!!爸!!!!!你還想讓兒子再背叛一次祖國嗎!?」

緊握著顫抖的拳頭,發狠地盯著中國人民解放軍第三十八集團軍第三十六裝甲旅旅長葛文豪,葛偉用盡全身力氣,聲嘶力竭地喊著。

這也是醒來發現葛偉不在而出來尋找的靈夢三人首先看到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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