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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險生命體的安置工作?您在開玩笑吧?」听到這個消息,王玉琳頓時瞪大了眼楮,「為什麼這個基地要承擔這種任務?反物質量產計劃本身就已經足夠危險了!況且,因為上一次的間諜事件,基地本身的坐標已經暴露,這里隨時都有可能遭到歐洲人的攻擊不是嗎?一旦你口中的那個生命體失控……」

「王玉琳同志,我並不是來征求你的意見的,這僅僅是看在你是項目的總負責人的面子上進行告知而已。」這張桌子的另一邊,一名肩扛著大校軍餃的軍官正把玩著手中的一把看上去十分古老的燧發手槍,「正是因為這個基地的坐標已經暴露,我們才可以不用顧忌各個國家天上的那些眼楮向這里派出防衛部隊,不是嗎?如果那個生命體發生了什麼意外,才有足夠的力量去把損失控制到最小的程度。」

「可是在這之前我們沒有接收到任何相關的消息,而那個生命體明天就要被送到這里來了!你這是對參加項目的所有研究員的一種不尊重!」

「這件事情我也是在兩個小時前剛剛知道,你希望我在什麼時候通知你?兩個月前嗎?」大校把手上的燧發槍一下子拍到桌子上,「博士,在這件事情上,我手下的士兵要承擔更大的壓力!本來我們就要防御歐洲人可能的襲擊,現在基地內部又被埋進了這麼一個不定時的炸彈,而發生意外時,我們接收到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價保護你們這些研究人員的安全!不惜一切代價!你能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嗎?」

「你這是什麼意思,大校同志?是在表達對于任務的不滿嗎?這是你的責任!」

「那接收這名生命體也是你們的責任!使用這個基地的責任!否則你讓國家怎麼辦?讓那些尚處于秘密狀態的基地因為防衛部隊的入駐而暴露嗎?或者,你有什麼辦法能夠在明天之前建造出一個足以進駐足夠兵力的軍事基地出來?在此之前,你還要考慮到我們正與兩個國家處于戰爭狀態!」按著桌子上的燧發手槍,大校直接站了起來,「我和我的部隊本來應該在前線上待著,而現在為了你們卻在這里無所事事!這是一種浪費!」

「你還是對任務表達出了不滿不是嗎?我立刻就起草一份報告,讓上面降你的職!」

「請便!如果降職可以讓我上戰場阻止該死的印度人或日本人的話,我很樂意你這樣做!」

「你……」見自己最後的底牌都對對方沒用,王玉琳氣得直跳腳,「你就等著降職報告吧!」

甩下這句話,她站起來走到門外,狠狠地關上了門。

「這位小姐,」突然,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傳到她的耳朵里面,「能讓一讓嗎?你擋著我做清潔了。」

王玉琳抬起頭。旁邊,穿著清潔服的葛成志拿墩布支著自己的身子,用沙啞的假聲繼續說︰「就算是您與大校吵了一架,也不要遷怒到我們這些小人物身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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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他這叫什麼態度?好像我們這些研究者成了他寶貝部隊的累贅似的。」王玉琳接過葛成志給她泡的咖啡,「謝謝。」

「事實上,」葛成志拉過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好像確實也是這樣啊。」

「什麼?你也認同他的那種無聊想法嗎?我還以為你是支持我的!」

「我當然是支持你的。葛成志永遠站在女性的這一邊,這是宇宙的真理,不容置疑。」葛成志吹了吹自己手上的那杯綠茶,「但支持你和認為你的觀點是錯的並不矛盾啊。」

「什麼!?你這叫什麼話!我們辛辛苦苦為這個國家做出了這麼多貢獻,為什麼會成為累贅?要我說,納稅人整天用這麼多的錢養著那些軍隊,但很多時間大部分人除了訓練之外都沒有什麼正事干,這些人才是累贅!」

「你說的也沒錯。」葛成志微微點了點頭,「他們也是累贅。」

「什……」這下王玉琳徹底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你到底什麼意思?」

「按照你的說法,所有人都是累贅。累贅的定義就是沒有用處的人,而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保證自己在每時每刻都有用處,不是嗎?消消氣吧。」葛成志喝了一口茶,「再說,把這顆不定時炸彈埋到基地里,所有人都是受害者不是嗎?一群受害者之間互相埋怨有什麼用?還是想想怎麼加強安全措施比較好。」

「啊……」仔細想了想,感覺對方說的的確有道理,王玉琳低下頭,「的確是這樣……我們兩個似乎都太沖動了……」

「想明白了就行。給他個台階下,明天去道個歉吧,要是氣氛鬧得太僵對誰都不好。那麼,」葛成志站了起來,「我還有工作,就先走了。」

「我明白了……慢走不送。」

為什麼,在處理人際關系上,自己就是不能像他一樣冷靜呢?

忽然冒出的想法讓王玉琳心里一驚。隨後,她又自嘲似的笑了笑︰自己一個研究人員,和特工比處理人際關系上誰更冷靜?別鬧了。

她轉過身,打開了全息屏幕。今天還有要做的工作,進度可千萬不能落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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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已經……拆掉了啊。」

看著面前的建築工地,葛偉的神色黯淡了下來。模了模兜里的那兩張照片,他心里升起一陣悲涼,不知道該怎麼做。

「……要不是我爸攔著,老子也早就參軍去了,現在指不定就在日本或印度,混得好的話還能立個幾等功,到時候功成名就衣錦還鄉光宗耀祖,嘿,你們幾個也就只能眼巴巴看著了,指不定還要想辦法巴結我呢……」

「得了吧,就你那操性,還想立個幾等功?要立功也得是我這種人立啊,從小打架你就從來沒能打過我過,你想想是不是?不過印度人你說這不是找死嗎?居然主動進攻,他們的腦子肯定都被燒壞了。嘖嘖嘖,要不然說恆河水害人不淺啊……」

工地前面,兩個農民工打扮的年輕人一人嘴里叼著一根煙,興高采烈地談論著他們的祖國所面臨的兩場戰爭。對于他們而言,戰爭離得太遠了,所以根本就沒有什麼真實感。他們所得知的一切,也只能是為數不多的戰地記者資料以及那些為了觀眾的心理狀態著想而將真實的戰場進行了相應處理的文學作品而已。

幾個月之前,自己也是他們中的一員。而現在……

葛偉緊緊攥住了手中的兩張照片。照片上,四個人無憂無慮的笑臉出現了褶皺。

一輛卡車從工地里緩緩開了出來,那上面,正是中華公園標志性的大槐樹。現在,它將與新的中華公園一起,在距離這里三公里左右的地方安家。

要怎麼做呢?那名女軍人的遺願,自己怕是實現不了了……

看著逐漸遠去的卡車與槐樹,葛偉嘆了口氣,走到已經不知道說到哪里的兩個建築工人面前︰「兩位同志,能借個火嗎?」

「同志?真是少見的稱呼啊兄弟。」其中一個人看了他一眼,扔過來一個打火機,手槍型的,做的很是精致,「公務員?還是在附近上學的大學生?」

「不,」扣動「扳機」,手槍的槍口冒出一束淡藍色的火苗,葛偉把兩張照片送了上去。就像是一個餓了幾天的人突然看到了食物一樣,火苗貪婪而歡快地舌忝舐著照片,燃燒剩下的灰燼被秋風一吹,四下飄散,「軍人。」

「軍人?兄弟你真的沒有開玩笑?」

「啊,剛剛從日本戰場回來。」葛偉把打火機扔了回去,「多謝。」

「等等兄……同志,你能給我們講講……」

沒有理會身後越來越小的聲音,葛偉轉身離開了。三天時間並不算長,應該還有很多事情要辦。而且……

雖然嘴上那麼說,讓擔心自己的人一直擔心,也不行啊。

「出來吧上司。為什麼不吸取教訓呢?就這麼光明正大地穿著你那一身露腋巫女服上街,可是比在墓地穿著婚紗顯眼多了。」葛偉向身後的一個拐角瞥了一眼,「而且,這回還是三個人。看看你們身後都有些什麼?不許使用靈力彈啊。」

就像預計中的一樣,拐角那里爆發出了很……呃,很熱鬧的聲音。費神分辨出兩句還能夠理解的話,葛偉發現和自己猜想的差不多。過了得有將近五分鐘,活力滿滿的魔理沙就拉著垂頭喪氣的靈夢和臉已經紅到脖子根的早苗興沖沖地跑了過來。

「怎麼樣?過不過癮?」

「那群人……那群人怎麼都跟文文似的,趕都趕不走!還都拿著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嗚……這就是所謂的被圍觀嗎?好害羞啊……還被告白了……」

「不過感覺真的很有意思啊!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不是應該很高興嗎?」

「好了,事後感想咱們以後再談。你們為什麼起這麼早?」葛偉把身子靠到牆上。現在是大約六點半左右,對于這幫等著武器的閑人來說倒確實是有些早,街上基本上沒有什麼人——不過就算如此,根據剛才的動靜來看,幻想鄉三人組還是吸引了足夠多的眼球,「我還以為你們積壓了這麼多天,在昨天晚上應該已經很累了才對……」

「不準再提這件事情了,听見沒有!」

「昨天晚上……嗚……」

一听到葛偉提起昨天晚上的事情,靈夢立刻擺出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抄起手中的御幣就要往他頭上砸。另一邊的早苗則是直接大腦當機,暈暈乎乎地在原地轉圈,嘴里還嘟噥著「這是一場夢……這都是一場夢……不對這也不能是夢……啊到底要怎麼辦才好啊……」。唯一不明白情況的魔理沙則拉著葛偉的袖子︰「小偉,什麼東西積壓了這麼多天?為什麼我們昨天晚上應該會很累?」

「自行理解。好了,反正都這麼早起來了,到處逛逛吧,雖然現在可能也沒有什麼可逛的。」葛偉把雙手插到兜里,「等時間到了,得給你們買幾套衣服……雖然我的錢似乎也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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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他……去世了!?」

愛爾柏塔有些接受不了這個消息。她感到雙腿一軟,直接坐到了地板上。

「是的,小姐。」面前,老管家同樣是一副悲痛欲絕的表情,「就在昨天,老爺他遭到了未知人士的刺殺,然後搶救無效……去世了。」

「未知……人士?到底是誰?為什麼要殺父親?他是與舍利家族有私仇嗎?為什麼啊!」

「……我們也不知道,小姐。凶手在這之後就自殺了。在這件事情發生之前,他的履歷干淨到一個令人不可思議的地步……我們也無法查到究竟是誰想要干什麼。請您節哀。」

「節哀……啊……」

「是的小姐。老爺的葬禮應該盡快著手準備,到時候作為舍利家族的代表,您的肩上會擔上很大的擔子。請您盡快休息一下吧。」

「我……知道了……」愛爾柏塔的步子有些恍惚。忽然,她回過頭來,「瓊,父親他現在在什麼地方?我想,和他單獨呆一會兒。」

「是的,小姐。現在老爺正在……正在二樓休息。」

「哦,我知道了。」

看著愛爾柏塔逐漸走上樓梯,管家輕輕嘆了口氣。

自己是看著她長大的。在命運的前方等待著這個孩子的,將會是什麼呢?

如果真的可以,偉大的上帝啊,幫幫這個孩子,讓她度過這次的難關吧。

在胸前畫了一個十字,年老的管家跟上愛爾柏塔的步伐,也走上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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