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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好的。各位客官,請稍等。小的立刻就去!」活計見來的是一位豪客,立刻更加殷勤了。

待都坐定後,蘇培盛這才上來,他剛剛去給兩位馬車夫安排了吃食後才上來。

「都坐下吧!」蘭琴對蘇培盛和兩個丫鬟道。

但是他們卻不敢坐,都看著四爺,叫他點頭,這才敢坐下來。

「這一路,雪真是大,沒想到今年可是雪災呢!」蘭琴一路上看著四野都是皚皚白雪,說道。

「啥是‘雪災’?」司畫問道。

「就是大雪下得太多,成了一種災難,這就叫‘雪災’!」蘭琴解釋道。

「不過一路上也沒看見有災民,可見老百姓還好,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四爺道。

「哼,哪里是沒受影響,是都凍死的凍死,逃走的逃走,或者賣身為奴了。」隔壁一個灰衣長棉袍的男子道。

蘭琴側過臉一看,覺得這個聲音有些耳熟。她看著這個說話人的背影。

四爺見有人反駁自己的話,也轉過臉去瞧他。

蘭琴越瞧著越覺得很有幾分眼熟,便接口道︰「這位仁兄所言,可是實情?」

那人嘲諷地一笑道︰「是不是實情,你們可以出去看看便是!」

蘭琴側過臉一看,果真是自己認識的,赫然就是四爺那日帶自己去那個什麼青松書院,自己被人為難,當時仗義出言的那人呀。

「是你!」蘭琴驚訝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那人身邊道。

那人抬頭一看,怔怔地看著蘭琴。興許是蘭琴那天穿的是男兒裝,而今日自然是一副貴少婦的打扮,他一時也沒認出來。

「是我!青松書院!」蘭琴拿手指在那人的桌子上畫了一個字。

「哦。原來是,是你!」那人終于想起來了,也站起來,笑嘻嘻地看著蘭琴。

四爺冷冷地注視著蘭琴與那人寒暄,蘇培盛等幾個人俱都略有些驚訝地偷偷看看蘭琴與那人說話。蘇培盛更是有點為蘭琴捏把汗,一個側福晉如何當著自家王爺的面兒,與別的男人說那麼久的話呀!

蘭琴只覺得後背有一股涼意,她這才回頭看四爺,正好看到四爺冷嗖嗖的目光正注視著自己,可是比外面的雪還有冷。

臉冷得更一塊冰塊似的!

「杜公子,你看我們家爺也在!」蘭琴只好將那姓杜的人介紹道。她知道四爺一準是介意了!

杜公子走到四爺這邊,抱拳對四爺道︰「那日多謝這位仁兄提醒搭救。」

「那日你為內人出言,禮尚往來,不必多謝,扯平了。」四爺懶散地避開那人的禮道。

蘭琴一听四爺這強調,還有這幅做派,就知道這冰塊又是吃醋了,大男人主意毛病發作了。

「杜公子,我家爺有些感冒,不便多說,說了會把感冒傳染給別人的。別介意哈。」蘭琴笑道。

那杜姓的人見四爺出言冷淡,且神態倨傲,心里自然不快,但見蘭琴這麼說,便也不再多說什麼,只抱拳對蘭琴道︰「再下要去襄州就職,你們是?」

蘭琴一听,關心地問道︰「杜公子這次秋闈大考,可是中了?去襄州就職?」

杜公子拱供手道︰「得中丙榜而以。」

蘭琴一听,高興地說道︰「杜公子果然是有才學,恭喜恭喜!我們是去鄂州,說不定還可以同一段路呢!」

杜公子一听,笑道︰「那的確是可以同一段路。」

蘭琴側目看向四爺,只見那個男人的臉色黑得下人。蘭琴只好道︰「我與我家爺說說,杜公子先請坐吧。」

說罷,蘭琴這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司畫和水菱俱都低著頭不敢吭聲,因為剛剛四爺的氣壓實在是太嚇人,連蘇培盛都不敢多嘴了。

蘭琴瞅著四爺冷著一張臉,便道︰「爺,那位杜公子也是考中了。他也不知道咱們的身份,正好一塊兒同去。他是在襄州,我們是去鄂州呢。」

「他一個陌生人,你居然跟他聊得那麼開心,哼!」四爺哼道。

明顯就是吃醋了嘛!居然還是當著蘇培盛他們的面兒!小氣男人,小氣男人!

蘭琴在心里月復議,但是又不得不哄著四爺道︰「爺,這位杜公子剛剛說的那番話,肯定還有深意,何不與他一塊,好好問問。爺,您現在可是最熱門的這個,得好好表現!」

蘭琴做了一個大拇指的動作,表示四爺是最熱門的皇子。

四爺想起剛剛蘭琴與那人聊得那麼投緣的樣子,這心里就不高興,可是蘭琴所言也不是沒有道理,只好勉為其難地道︰「一路上,不準再私自與他聊。」

蘭琴勾唇道︰「好,都是當著爺的面兒,好了吧!」

蘇培盛幾個都快把頭縮到桌子下面去了。

「來勒!各位爺,夫人的粥來了。」伙計拖著高亮的嗓音過來了。

待將大家要的食物放好了,伙計這才喜滋滋地下去了。

眾人吃得差不多了,蘭琴這才對那位杜公子道︰「杜公子,不如咱們一塊吧,您是坐馬車,還是騎馬?」

「在下雇了一輛馬車,就在門口。」杜公子道。

蘭琴一想,扭頭對四爺道︰「不如讓杜公子跟司畫她們一塊兒擠擠。我瞧著他一個人,並不像是大富之家,這雇了馬車去那麼遠,也不便宜。」

四爺盯著蘭琴道︰「他便宜不,管爺什麼事情。」

蘭琴道︰「爺,別這麼小氣嘛。妾身覺得這個杜公子可是爺與底層官員打交道的一把鑰匙呢。何不與他搞好關系,從他嘴里打听打听下面的人到底支持誰?八爺不是有賢王之稱嗎?」

四爺听到這里,終于是被蘭琴的這張小嘴兒說動了,但是很勉強地點了點頭。

「蘇培盛,你去與那位杜公子說,就說爺想與杜公子交個朋友,請他一塊兒與我們通往吧。」蘭琴不好再「刺激」四爺了,只好讓蘇培盛去說。

蘇培盛領命而去,四爺見蘭琴這回知道不去與那男子說話,這才臉色好看了些。

司畫和水菱看到這里,心里俱都對蘭琴不得不佩服,能讓主子爺這般容忍的,恐怕只有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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