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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叛徒,我是媽咪的乖兒子~安然窩在她懷里撒著嬌。

三人吃得飽飽的出來,蘇剪瞳對安然說︰不行,吃得太多了,要走一下才能回去,不然一會兒肚子該疼了。

安然張開雙臂跑在前面,郎暮言伸手去牽蘇剪瞳的手,蘇剪瞳縮了一下揣進了兜里,若無其事地說︰我們去追安然吧!安然,你跑慢一點,我追不上你了!

兩人蝴蝶一樣在公園里跑來跑去,發出歡快的笑聲和叫聲,母子間的歡樂時光刻在郎暮言眼里。他的眼里,全是蘇剪瞳和安然的身影,這個世界上他最在乎的兩個人,現在都在他的身邊,在他的蔭庇下,讓他倍感自豪和驕傲。

安然跑累了,滿頭大汗地跑去坐游輪車。郎暮言再次想牽蘇剪瞳的手,蘇剪瞳真誠地望著他的眼眸,輕聲說︰郎暮言,我想我們之間靜一靜。你如果願意等我,請給我一點時間。

郎暮言包容地看著她,無聲地點了點頭。蘇剪瞳鼻尖酸溜溜的,說︰不要嫌我矯情,我真的做不到才離開方想就馬上和你一起無憂無慮的在一起。雖然我對方想並無男女之情,但是他像親人一樣陪伴在我和安然身邊這麼多年,離開他,讓我很愧疚。我有時候在心里追問我自己,要是我現在依然過得不好,依然需要有人照顧,我是不是還會選擇繼續和他在一起。某種程度上,我利用了他對我的感情來擺月兌我的困境。抱歉,如果可以,請你給我一點時間好嗎?

好。郎暮言收回手,望著遠處游輪車里的安然。

蘇剪瞳也朝向安然的方向,微風吹拂起她的頭發,她眉眼溫婉,有著說不出的動人。那一刻郎暮言想起郎天白,蘇剪瞳太像郎天白,心思靈動,有才華,不驕不躁,也像郎天白一樣,看重感情,更加注重責任。對于這件事情,她的心頭一定有很多壓力。

他緩聲說︰我也很感激方想,他照顧你們母子這麼多年,盡了許多我未盡到的責任。

是啊,很難想象他那麼年輕,居然有這樣寬闊的胸襟和包容的心態。像他那樣的男人,一定會有屬于自己的幸福。郎暮言,就算我們兩人最後沒有能夠在一起,我也該放手讓他得到應得的幸福。離開他,才是出于我的本心考慮。

我們會在一起的,瞳瞳。你和安然,都是我的最愛,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們都會在一起。雖然需要時間,但是等待的過程一定不會漫長。瞳瞳,你知道師母曾經最愛說的話是什麼嗎?

蘇剪瞳偏著頭看著他,是什麼?

她常說,一切自有上帝安排。我也深信,一切自有上帝安排。所以,李明露才會那麼巧合將你送到我的身邊,郎天白才會那麼巧合有你這個女兒,他才那麼巧合不是我的大哥,我們才那麼巧合有了安然這個兒子,四年後再次巧合的在一起,我們以後不應該再分開。

蘇剪瞳听著他說的這些話,眼淚盈睫,喃喃地說︰希望如此。希望這些都是上天的安排。

郎暮言真想將她抱進懷里,生生忍住了,充滿深情地看著她,一定是。

餐桌上,林淑秋問︰芙蓉最近怎麼都不見人影啊?

郎暮言對芙蓉提出解除婚約的事情,應芙蓉的要求免對傅伯父的病情產生影響,便沒有公開說出來。這也是郎暮言對芙蓉的愧疚,只能等到芙蓉方便的時候,他才能真正說出來。見母親問,只得含糊地說︰也許忙吧。

林淑秋見餐桌上人越來越少,也不復往日的歡聲笑語,忍不住的唉聲嘆氣。

正說話間,有人來匯報︰老爺,三少爺,二少爺,外面來了好多人,說姓王,想見你們。

三個人心頭都是一凜。郎霍和王孟之間的事情,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王家的人都從國外趕回來了嗎?關于王家的事情,郎暮言並沒有能夠從郎霍口里再多掏出半個字來,郎霍無論怎樣都不肯再說什麼。見到今天此等情景,郎暮言心里難安。見父親神色如常,他稍稍平復,朗聲說︰請他們進來!

王家月兌離四大家族已久,郎暮言也是很久沒有見到王家的人。一會兒工夫,只見一個頭發已經全部雪白,神態矍鑠儀態不凡的老人家走了進來,郎暮言認得他是王家的掌權人,現年已經九十多歲的王朝元,心道按他和郎天白的關系,他和蘇剪瞳的關系,這個輩分是完全沒法排的,只得上前道︰王老爺子,久仰!

按輩分,他比王朝元低了至少兩輩,站在王老爺子面前,氣勢凜然並不比長輩差,身上久居上位的王者之氣將他襯托得隱隱然有一種已經高于一切的霸氣。王朝元微微點了點頭,真是虎父無犬子,郎霍小子,你真是好福分,三個兒子一個比一個強!

他的重音咬在三字上,充滿嘲諷之意。郎霍迎向前去,老爺子真是說笑了,多年不見,風趣不減當年。別來無恙啊?

無恙?真是好一個別來無恙!兒子死于非命,孫子寄人籬下幾十年,虧得我老頭子心髒比城牆還厚,銅牆鐵壁做的,才沒能心髒病突發而死!王朝元說完,拄著拐的手一顫一顫,將那塊地都恨不能戳穿。

站在他身後的王哲也慢悠悠地說︰郎霍,我大哥離世的事情,當日都傳言是我做的,害我背了這麼些年的黑鍋,也害得我們父子失和這麼多年。真沒有想到,我們兄弟一場,關鍵時刻是你在背後捅我兩刀!

郎暮言抬眼看王哲,見他和王孟長相有幾分相似,都有王家人天然生成的清雅和秀氣,但是郎天白身上那種天然而來的風華,還是在王哲身上淡了許多,反倒多出了幾分陰狠來。

郎霍長嘆了一口氣,既然你們都這麼認為,我也無話可說。有什麼事情,你們就沖著我來吧。我自己做的事情,我會承擔起責任,不會有半句怨言!

天白,你听到了,郎霍親口承認害死了你父母,你到現在,都還不相信嗎?!!

郎天白從光影的暗處走出來,逆光中,溫和的燈光將他身上踱上了一層淺淺的光影,讓他看上去完全就是一個高雅的藝術家,而非和這些事情有所牽扯的生意場上的男人。

林淑秋揪著手帕看著郎天白,哭道︰天白……

她的感情最為復雜,這許多年來,她都並不知道郎天白是抱養來的事實,對他全心全意的疼愛,愛他一度超過了郎臨溪和郎暮言。此刻再看著大兒子,眼淚不由的掉下來,心疼難抑。

郎天白對郎霍和林淑秋的感情何嘗不是如此,王哲和王朝元的話听在耳里,質問的話卻半天說不出口。

天白,郎霍親口承認害死了你父母,你是信還是不信?

郎天白走向郎霍面前,郎先生,是這樣的嗎?為什麼?為什麼當初我母親一直在我身邊,你卻從沒有讓我見她一面,讓她孤苦伶仃地離開?為什麼要將我留在郎家這麼多年?

郎暮言一剎那明白了父親當時的心思,他沒能讓郎天白去送蘿拉,卻讓郎暮言去送了,後來的葬禮,更是由郎暮言一手操辦的。他為了保護大兒子,沒辦法讓大兒子去送母親,卻始終是讓蘿拉沒有一個人孤苦伶仃的離開。

天白,是我對不起你。我說過了,我犯下的錯誤,我會一力承當,有什麼都沖著我來就是了!郎霍與年齡不符的清明眸子里,寫著多少坦蕩蕩的情緒!

郎天白喉間一哽,內心里,他實在不願意相信郎霍是那樣的人,為了侵吞王孟的財產就下此毒手。四十一年的相處,郎霍的為人一直是他敬佩的。從郎家三個男人身上,都能看得出郎霍的影子,正因為他有這些優點和開明的心態,他的三個兒子才一一繼承了這些優點,又變得各有各的優秀。他在郎霍膝下被教養了這麼多年,怎麼不知他的為人?

郎先生,我听你解釋!郎天白眼眶發紅,直視著郎霍的眼楮。

郎霍回視著他,我沒什麼好解釋的!

王朝元的拐杖拄在地上,你都听到了?瞳瞳,你也听到了?

郎天白大吃一驚,往後來看到眼眶微腫的蘇剪瞳,你們怎麼能把瞳瞳帶來?你們怎麼能帶瞳瞳來?

郎暮言在那一刻也看到了蘇剪瞳,心里微酸的疼意一下子彌漫開來,伸出的手只能握到無力的空氣。

郎天白走到蘇剪瞳面前,捏住她顫抖著的手,瞳瞳別怕,爸爸在這里。

王朝元冷笑一聲︰瞳瞳是成年人了,家里的事情,她該知道的一分也不能少。郎霍,枉我一直將你當世佷看,你殺我兒子,害我兩個兒子失和,奪我孫子,這件事情,我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我們走!

大廳里呼啦啦的人群**了,林淑秋一下子癱軟下來,老爺子啊,怎麼會這樣啊?怎麼會這樣?

我沒什麼可以解釋的,當年是我對不起王孟,心有愧疚,收留了天白。現在既然已經走到這個地步,該來就來吧,我的責任,我自己會承擔!你們什麼都不要多說了,要是王家對我們做了什麼,那也是我應得的。臨溪,暮言,你們听到了嗎?

爸……兩人異口同聲。

郎霍揮手制止,什麼都別說了!

兩人見他昂首闊步走上樓,對視一眼,心底都有一絲憂慮劃過。

郎暮言看著蘇剪瞳離開的方向,心中的酸澀越來越多。

郎天白和蘇剪瞳站在王朝元面前,王朝元多年前失去了一個兒子,現在重新得到郎天白這一系的血脈,心潮起伏,平復了內心的激動,笑道︰誰能想到,我現在居然五世同堂了!

他布滿青筋的手模著蘇剪瞳的頭發,瞳瞳,搬回來跟太爺爺一起住。

蘇剪瞳下意識地想搖頭,面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太爺爺,她心中一時還沒辦法生出太多的感情來。郎天白捏住蘇剪瞳的手,瞳瞳有她自己的生活,我想讓她自由點比較好。何況,我本身也沒有打算搬回來。

為什麼不搬回來,我手上有很多事情都要交給你做,我一大把年紀了,手里的東西遲早是要交出去的。既然你們都在,你當然是要回家里。

抱歉,我短時間內不會搬回來,懷瑜和瞳瞳也會一直跟著我。至于家里的生意,我沒有那個能力,也沒有興趣來承擔。我想你也知道我的興趣在哪里,家里我是不會搬回來的,謝謝你的好意。郎天白跟蘇剪瞳說,瞳瞳,我們走吧。

郎天白和蘇剪瞳走出去,王朝元將一個茶杯摔在地上,大罵王哲道︰你這個不肖子,上次對天白和懷瑜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現在害得你大哥的孩子,連這個家都不敢回!咱們上一輩的恩怨,還要影響他們後輩到多久?

蘇剪瞳跟著郎天白走出來,遠遠地看著郎暮言的車停在一棵大樹之下。她不由抓緊了郎天白的衣袖,郎暮言從車里邁腿下來,一眼就看見了她。

郎天白拍了拍蘇剪瞳的手背,老三……不,郎三少想見你,你就去見見他吧。

爸爸,我……蘇剪瞳不知道郎天白心內的真實想法,只瞥見他眉間的一絲淺顯的皺紋,不知道該不該去。

我在這里等你。郎天白又拍了一下她的手。蘇剪瞳才緩步走向郎暮言。

才改變的關系,突然之間又變得對立,郎暮言一時之間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聲音略嘶啞︰瞳瞳,真是對不起。

蘇剪瞳不知道該回他一句什麼。上幾輩的恩怨離她太過遙遠,她沒有資格參與,也沒有資格代替任何人說沒關系。

她沉默著,郎暮言笑了笑,故作輕松地說︰我就是來看看你好不好。

我挺好的。一切都挺好。

大……郎老師還好嗎?

蘇剪瞳點了點頭,回頭看著郎天白頎長的身影站在遠處。

突然之間,所有的事情都變化到這種程度,陌生到這種程度,原本的兄弟感情疏離,原本的愛人正在緩步靠近又不得不接受這樣的現實。郎暮言心內不由反思,當時生生要揭開這個秘密,是不是太過自私了?父親說這是一個潘多拉魔盒,果然一旦打開,就放出了所有的魔鬼。

只是他不想說出來更增蘇剪瞳的擔心,但是兩人本來和緩的關系,突然就疏離開來。就像中間突然就橫亙出巨大的鴻溝,一時無法跨越。

還好就好。你們早點回去休息吧。相顧無言之中,郎暮言只得這樣說了一句。

蘇剪瞳也不知道再說什麼好,又是再次點頭。郎暮言走向自己的車旁拉開車門走了進去,蘇剪瞳喂了一聲,郎暮言搖下車窗看著她,嗯?

郎暮言,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但是……你也好好休息。

我會的。郎暮言唇角彎起了一個微微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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