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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瞳瞳,郎叔你是見過的,他和外公、媽媽都是朋友,我這次回來處理工作上的事情,也要仰仗郎叔幫忙。

蘇剪瞳按照他的示意,乖乖叫了一聲,郎叔。

郎叔,這是我的女朋友蘇剪瞳,過段時間回德國,我們也該訂婚了。

郎暮言的目光落在兩人牽著的手上,落在她身上披著的方想的長大的外套上。方想看著蘇剪瞳的眼神,親昵而溫馨,郎暮言沒什麼心思再招呼他們兩個,說︰不留你們了,我讓人送你們出去。

嗯,那郎叔留步,我們改日再來拜訪。

暮言,原來你在這里。芙蓉溫柔的嗓音帶著迷人的嬌俏,提著婚紗的長裙擺跑過來,站在他身邊,剛才听說你在處理這邊的事情,我到處找你,你沒事就好。

她的模樣一向都是這樣溫溫柔柔,一切都以郎暮言為中心,深得郎家上下的一致喜歡。加上她背後強大的傅家背景,這段聯姻,同時增強了郎家和傅家兩家的實力。報紙上已經有無數評論文章斷言說是歷年來最好的配對,沒有之一。

她臉上帶著歡心,郎暮言接過她的手說︰我沒事。遇見朋友,多聊了兩句。

原來是蘇小姐和方先生,暮言,家里的電路已經恢復好了,不如留兩位再坐坐吧?

方想知道發生今天這場混亂,郎家一定著急要先處理事情,客人方面,已經顧及不到這麼多了,禮貌地告辭。他牽著蘇剪瞳的手,朝外邊走去,看著她單手捧著臉,上唇略微紅腫,擔心地問︰是不是傷口發炎了?

沒有吧,也許是話說得太多。我一急就忍不住說快。

那就慢慢說啊,你本來說話就快,也沒人和你爭和你搶。

是,我剛才就覺得有點疼,這會兒更疼了。蘇剪瞳說,說起來,出來這麼久了,也不知道外婆和安然怎麼樣了,我們要快點回去了。

芙蓉目送著方想和蘇剪瞳一起離開,笑著說︰方想和蘇小姐倒蠻般配的,看著就是順眼的一對。

我們進去吧。郎暮言輕聲應著她,芙蓉非常依戀他,挽著他的胳膊,兩個人一起走進大廳。

林淑秋正在喝參茶,和傅家父母、傅開閑話家常。

今天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雖然沒有影響結果,郎家和傅家聯姻的事情,基本上已經成了,大家心里還是免不了後怕。這喜事上見了血跡,本身就是忌諱。加上林淑秋是遠近聞名的迷信之人,大家都怕郎家心里有什麼想法。

林淑秋是有想法,可是總是不便在親家面前表現出小家子氣,大家在一起說說笑笑,竟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一樣。

傅太太和芙蓉一樣,是個嬌小的婦人,也和芙蓉一樣,心思極巧,見郎暮言拉著芙蓉一起走進來,笑著說︰老話說得好,這好事多磨,大難不出事必有後福,你們看我們還在擔心呢,這一對倒是閑閑的沒事人一樣的散步去了。

媽。芙蓉松開郎暮言,跑到自己母親懷里膩著。

當這麼多人呢,也害臊,還賴在媽媽身上。傅太太笑著嗔道。

林淑秋也笑道︰再大的人,在父母面前也是孩子,以後在我面前,就跟老三一樣。今天咱兩家的事情,總算是訂了下來,管他外面風吹雨打呢,我這該抱孫子,還是耽誤不了。

一席話說得大家都笑起來,芙蓉拿眼角看郎暮言,見他臉上也噙著笑意,心中放下心來。

傅太太拉過站在一邊的郎懷瑜,說︰當然耽誤不了啊,這有這麼乖巧的孫子在呢。

林淑秋看著郎懷瑜,十二歲的孩子出挑得像模像樣,跟那個時候的郎天白一個模子里印出來似的,想起年輕時候的甜蜜時光,見著孫子的樣子,心里軟得都化了。她心里最疼郎懷瑜,已經勝過幾個兒子了,不免又是得意又是驕傲,大笑說︰人越多越熱鬧,我這是‘韓信點兵,多多益善。’

等到笑過熱鬧過,夜深人靜的時候,林淑秋還是免不了抱怨蘇剪瞳,那個女人的目光,我一看見就不喜歡,跟徐瑜心一個樣子。一個勾引壞了我大兒子,一個想要勾引壞我三兒子……好歹是跟著方想來的,不然我打都打出去了。只要有她的地方準沒什麼好事。我看今天這事啊,沒準也和她月兌不了干系。

郎霍和林淑秋都是將近七十的人了,人老了,郎霍更加沉默,林淑秋更加話多,像要抓住青春最後的尾巴一樣,生怕自己在家里的權威不在了,什麼事情都要發表獨特的看法。她話越多,郎霍就越加沉默,說︰行了,睡了吧。

我看光訂婚也不行,結婚的事情還是要提上議事日程……還有今天這事,真是奇了怪了,咱們家一向做的正當生意,今天這麼大的事情,會是哪家的人來找咱們的晦氣呢?

郎霍扶了扶老花眼鏡,我去書房看看。

哎……還有老二的婚事,你什麼時候也得說說了……不要等到我大孫子都要結婚了,這老二還單著。

郎霍踱著步子進了自己的書房。

蘇剪瞳坐在轉椅上,方想給她一邊涂藥一邊說︰真的有點紅腫了。

是嗎?她含糊不清地說。

得有幾天別說那麼多話了。方想拿著一個藥瓶遞給她,喝一口含著。

我還約了楊姐姐,答應和她一起吃飯呢。還有啊,外婆的神智越來越不清醒了,現在人都分不清了,我想有空的時候,帶她見見她的老朋友,看能不能有所改善。

都依你,不過也不在乎這麼幾天的時間。也要等好了再說。

蘇剪瞳包著藥水,眼巴巴地看著他。

終于等到好到差不多的時候,她接到景楊的電話,帶著安然一起去見景楊。

一家安靜靜雅的咖啡廳內,蘇剪瞳見到了景楊。

景楊見到安然的模樣,心里暗暗嘆了一聲,可是現在郎暮言和蘇剪瞳身邊都各自有了其他的人,再提起這些也是枉然。萊萊已經長成大孩子了,她比安然大半歲,卻比他矮半個頭。

萊萊,這是阿姨送給你的禮物。蘇剪瞳拿出禮物送給她。

她有點茫然地看著蘇剪瞳,景楊替她理了理衣服,天天,你和安然弟弟一起去院子里玩好不好?安然才回國,對環境不熟悉,你充當導游好不好呢?

好啊,媽咪。她站起來,紅著臉去拉安然的手。安然在國外,就是人見人愛的小帥哥,和陌生女孩子交朋友,那是拿手好戲,自然地反牽過她的手,很紳士地帶著她走進院子里。

景楊才說著對瞳瞳說︰我給萊萊改名字了,她生在四月,正是初夏的時候,現在改叫夏天。原本叫劉夏萊是因為諧音‘留下來’,現在已經不姓劉了,就不好再叫那個名字了,叫那個名字,姓什麼都別扭。

蘇剪瞳細想了一下萊萊的名字,確實換個姓就別扭。老劉嬸那兩年的糾纏,將景楊所有的耐心和對劉文杰僅有的感情都全部磨掉了。

景楊笑著說︰所以你剛才叫她萊萊,她都沒反應過來。你這次回來,有什麼打算嗎?會不會長期留下來?

說起來這件事情還想讓你幫忙呢,我想找找往日老鄰居集中居住的地方,帶外婆過去看看。外婆現在身體倒好,就是頭腦不太清醒,記憶力越來越不好了,常常連我的名字都記不住。我要留多久,要看外婆的情況。我倒是想一直留下來,因為那樣就意味著外婆一直都健健康康的。

這個啊,你找我還真找對了。我現在就可以帶你過去看看。景楊笑著說。她的氣色看上去非常好,皮膚白皙,笑容是發自肺腑的,蘇剪瞳能想象她和南榮熙在一起,日子是舒暢美滿的。

景楊開著一輛白色的小車,不是什麼名貴的牌子,不過低調精致,倒很符合她的品味和性子。

開出了城區,車子慢慢進入市郊,一排街區進入蘇剪瞳的眼簾。她扒在窗口,驚訝的聲音里有掩飾不住的驚喜,呀,是蘇橋街!安然快看,是我從小長到大的蘇家橋!

是蘇橋街,外貌、地名、樣子,都沒有多少改變。可是又不是蘇橋街,因為到處都是嶄新的,比原本的蘇橋街小了很多,和記憶中的蘇橋街也有很多東西都不一樣。

景楊解釋說︰蘇橋街拆了以後,郎氏集團買下了郊區這塊地,加班加點趕工,創造了這個翻版的蘇橋街。原來散落在各處的老街坊,很多都搬回了這里的廉租房。原本在蘇橋街那些做生意的小商販,有優先權租賃此處的商鋪繼續經營。瞳瞳,你要找外婆的老朋友,在這里都全了,也不用去別的地方找。

是啊,真好。我原本以為,蘇橋街已經成為我的記憶了,沒有想到還能再看到一個鮮活的蘇橋街。

那邊有醫院,有菜市場,轉向背後那條街,是一所小學。景楊一一指給她看,你看,什麼都像沒有變化一樣,跟以前一模一樣。郎氏集團建此處地方,最初大家都不看好,完全是虧本的買賣,和原本的蘇家橋建成的商業區相比,完全不是一個檔次。是他頂著巨大的壓力規劃了建設了這里,很多風貌,都還保持著七八十年代的風格。前面我們就不過去了,前面好些地方還沒有動工呢。

是他?蘇剪瞳有點失神。

嗯。景楊沒有多說什麼,停好車,往小區走去,現在很多人住在外面,也常常回來看看,這里保留了太多人太多美好的記憶。

蘇剪瞳笑著說︰我知道他是為什麼了,他是為我媽建的……卻造福了這麼多人……從這一點上來說,還是應該感謝他的。

景楊搖了搖頭,有時候人的心思真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蘇雲以前從來沒有住過蘇橋街,而是住在蘇家橋附近,她生下了蘇剪瞳去世後,外婆和舅舅舅媽徹底決裂,外婆將自己名下的房子給了舅舅,自己才帶著蘇剪瞳搬來房租低廉的蘇家橋。蘇剪瞳,她能想到這些嗎?

安然和夏天手拉手跟在兩個大人身後,忽然迎面而來走來了一對夫妻,是劉文杰和林雪蘭。

蘇剪瞳有點尷尬,畢竟劉文杰出軌的事情,她最先知道,又最先以各種方式提醒過景楊。雖然大家都不知道,她內心里可有點說不清楚的不尷不尬。劉文杰倒不以為然,走上前來說︰瞳瞳,你什麼時候回來了?

就是最近回來的。改日來看你和盈盈姐啊。

好啊。有空就回來坐坐,這蘇橋街雖然變了,卻也沒變多少。劉文杰的性格,從不面上直接得罪任何人,也許任何關系,在以後都能用的上,這是他為人的基本原則。所以他轉向景楊,怎麼想著回來看看?

楊姐姐陪我來看看以前的老街坊。蘇剪瞳笑著代替景楊說。

天天,想爸爸了沒?劉文杰矮去抱夏天。

夏天怯怯地看著他,這個爸爸雖然疼她,但是小女孩每個月跟爸爸回家的時候,都會遇上女乃女乃和阿姨吵架,內心里,她對那個不和睦的家庭是有抗拒的。小孩子雖然不會準確描述和表達,但是她的情緒很明顯,自己的感受也很明顯。

劉文杰去抱她,她生生地牽著安然的手,躲在了景楊身後,劉文杰抱了個空,有點惱火心里暗怪景楊,小孩子不懂事,不是她教著女兒避開他,女兒怎麼會和他不親熱?

林雪蘭在一邊有點不高興了,婚都離了,這麼大一群人站在這里像怎麼回事?劉文杰老是想著女兒,她認定他對景楊有想法,兩個人為這事不知道吵了多少次。可是她又不能馬上生孩子。

劉文杰和景楊的事情雖然鬧得極大,南榮熙倒沒有刻意打壓過林雪蘭,一來小角色並沒有放在他眼里,二來林雪蘭和劉文杰好,他不想用什麼手段讓景楊被人說閑話。

但是林雪蘭的星路也並沒有好走。除了演了一部反映平平的電視劇的女主角外,此後她接的戲,質量一路下滑,滑到現在只能演些雷劇里面的女四號女五號,走到路上,都不會被人認出。就是如此,她更擔心被人頂替掉角色,進入這個圈子不容易,穩定下來更不容易,她花了更多時間在謀求工作上。

她眼角下黑眼圈烏青,眉毛又細又長上挑著,顯得有點凶像。她嫁到劉家,不是和老劉嬸吵,就是和劉文杰拌嘴,愁苦都寫在臉上。有人說,婚姻的幸福與否對女人來說太重要了,怪不得有人說婚姻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呢。婚姻不幸福、心情不好的女人,在面貌上都能看出來。林雪蘭比景楊年紀小,站在景楊一起比較,一個尖酸刻薄的小三相,一個溫婉動人的正室範兒,對比得淋灕盡致。

夏天又躲避著他,劉文杰訕訕地直起腰來,見到旁邊的安然,也沒多心想什麼。他面子上有點過不去,那爸爸改天再來接你,一起去游樂園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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