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她就知道,蘇姨跟boss的關系很好,但是卻不明白他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系……
「你這次沒偷到,秋白凌肯定會加強防備,所以暫時就不要去自投羅網了,還是把秋卓然的事請先解決了吧。」
「恩,好的。」
白潔藍要掛電話的時候,蘇琳莉又問了一句,「潔藍,你現在是不是迷失自己了?」
「沒,沒有。」白潔藍連忙否認。
「恩,那就好。我等你好消息。」
「好的,蘇姨。」
白潔藍知道,自己不能再這樣優柔寡斷了。
這天晚上,趁著秋白凌沒有回來,趁著保全們都松懈的時候,夜蝶女跟紅狐一切闖入了那秋家的禁地。
因為成功的進來過一次,所以這一次,他們知道,對方只是一個不能動的植物人,所以並沒有上次那麼擔心。
直接從窗戶來到這這間臥房。
夜蝶女跟紅狐走到床邊,看見秋卓然依然還躺在那里。
「看來秋白凌並不知道我們來過。」
「恩,如果他知道了,就不可能還讓秋卓然躺在這里。」
「那交給你了,讓你親自報仇。」紅狐看著床上的秋卓然,嘴角牽動著微笑。
夜蝶女拿出腰間別著的手槍,拉了下套筒,走進一步,槍口對準了秋卓然的額心。
‘潔藍,我可以相信你嗎?你不會騙我,不會背叛我,也不會離開我?對嗎?’白潔藍臉色一慌,腦袋里回響起秋白凌那天晚上醉後問她的那些話。
「你怎麼了?」紅狐問。
夜蝶女搖搖頭,左手連忙捂住耳朵,可是那些聲音還是會在耳朵里縈繞。
‘潔藍,潔藍,我可以詳細你嗎?潔藍,我愛你,我愛你……’
「你到底怎麼了?快動手啊?」紅狐察覺到夜蝶女的不對勁,再次焦急地催促著。
「啊!」夜蝶女痛苦的低呼一聲,收回了槍。
她紊亂的呼吸著,額上沁出了汗水。
驚恐的連連往後倒退,然後轉身跑了出去。
不!她下不了手!腦袋里一直都是秋白凌的聲音!
「蝶兒!」紅狐看了眼床上的秋卓然,緊接著追了出去,跟著夜蝶女來到秋家別墅外面。
夜蝶女站在夜風中,那頭秀發在風中飛揚。她目光看著遠方,市中心的地方,燈火通明,一片溫暖。
可是那些溫暖,永遠都照不到她的心里。
紅狐追了上來,氣急敗壞地問,「你為什麼不動手?」
夜蝶女搖搖頭,「我不知道。」
紅狐想了想,疑惑地問道︰「你愛上了他了嗎?」
夜蝶女背對著紅狐,冷冷地說︰「我沒有。」
「騙人,那你為什麼不動手?」紅狐慍怒地問。
「我沒有愛上他!」夜蝶女轉過身來看著紅狐焦急的否認,夜風吹亂了她的頭發。
「你愛上他了!」
夜蝶女捂住耳朵,耳邊全是揮之不去的聲音。
‘你愛上他了,你愛上他了,你愛上他了……’
‘潔藍啊,你要記住蘇姨說的話,千萬不要迷失了自己,不要愛上他。你不可以愛上他。’
不!我沒有!秋白凌!我不會愛上你!這輩子,我跟你不共戴天!
「潔藍,喝點水。」蘇琳莉給白潔藍倒了一杯水。
白潔藍和楊芷熙坐在沙發上。
「楊叔不在嗎?」
「他不在,這里就我們三個人,有什麼話就說吧。」
白潔藍喝了一口水,沒臉直視蘇琳莉溫和的眼神,「蘇姨,對不起,那天晚上……」
「別說了,我都知道,芷熙跟我說過了。」蘇琳莉打斷她的話,語氣依然溫和,「潔藍啊,你好好想一下,你七歲那一年家里發生的事情吧。」
「我……」
白潔藍看了一眼蘇琳莉,再垂下眼眸,開始回想七歲那年,噩夢般的一天……
中秋月圓。就在這時,一個女佣沖了進來,渾身都在顫抖,「夫……夫人,先生說,讓你帶著小姐趕緊跑,快點!」
李暖兒一驚,「怎麼了?」
「有好幾個凶神惡煞的人來家里了,夫人快走!」
「啊!!」外面響起了慘叫聲。
白潔藍渾身一顫,躲進了母親的懷里,「嗚……媽媽我怕。」
「乖,別怕,媽媽在。」李暖兒摟住白潔藍,然後將她抱起,迅速的來到花叢後,「藍兒乖,躲到里面去,不管發生麼事什麼都不可以出來!」
「媽媽怎麼了?」白潔藍眉頭皺著,心里有些害怕,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李暖兒笑了笑,在女兒額頭上親吻了一下,「閉上眼楮,爸爸在跟我們玩躲貓貓,不管听見什麼聲音,都不許把眼楮睜開哦。」
從嫁給這個男人的那天氣,她就知道,平靜的日不會過太久。
那個人,是不會放過他們的……
白潔藍瞪著眼楮,睫毛撲扇著。
「快點,閉上眼楮!否則媽媽要生氣了!」李暖慈焦急地說。
白潔藍乖乖地閉上了眼楮,李暖慈死勁全身的力氣,抓住抓過旁邊的藤蔓,遮住女兒嬌小的身體。
「啊——」剛才進來的那個女佣,慘叫一聲,倒在了地上。
女佣倒下的那一刻,身後站著一個面目猙獰,穿黑色西裝的男人。
他的槍,對著李暖慈。
李暖慈嚇得僵硬在那里,一句話都說不出。
她閉上了眼楮,听見了槍聲。
可是,身上竟然沒有感覺到絲毫的疼痛。
睜開眼楮的時候,看見的竟然是那個男人倒下了,她的老公白明宇站在門口。
「明宇。」李暖慈連忙跑過去撲進他的懷里。他的身上已經有多處的傷口。
白潔藍听見了爸爸和媽媽的聲音,悄悄地睜開眼楮。
她看見了地上躺著的兩具尸體,驚愕的瞪大了眼楮。
剛想跑出去躲進爸媽的懷里,忽然有個人從後面將她抱住,捂住了她的嘴巴,小聲地說︰「潔藍乖,我是蘇姨。」
白潔藍回過頭來,看見蘇琳莉溫和的臉,恐懼的眼淚滑落了下來。
接下來的畫面,白潔藍不敢再想下去。
突然沖進來的兩個人,將爸爸鉗制在地上,他們沒有用槍,而是殘忍的用刀,一刀刀地砍在爸爸的身上,每一刀都會飛濺出鮮血。
每一刀,都像砍在她的身上。
她很想大叫爸爸,可是蘇姨一手將她抱緊,一手緊緊地捂住她的嘴巴,緊得她都快要窒息了。
「明宇!明宇!」李暖慈撲倒在老公的面前,她幾度想要去擋那些砍下來刀,可是兩個粗壯的男人將她拉到了一邊。
「這個女人,倒是很正點嘛。」一個男人丟下手中的刀,一步步地朝李暖慈走過來。
「那是當然,你知道嗎?喜歡她的人,可都是本市有頭有臉的人物。」另一個男人說道。
「那如果我把她上了,豈不是很有面子。」
「哈哈哈……」
**的笑聲在中秋夜下回響。
李暖慈反抗著,男人將她壓在地上,狠狠地掐著她的脖子。最後她窒息而亡。昔日美麗的雙瞳到最後一刻,也沒有合上。
當她的身體沒有任何反應以後,那個禽獸一般的男人,還不停地匍匐在她的身上。
白潔藍的瞳孔布滿了恐懼。
「潔藍,看著這一切,你要記住,這些人是秋家的人,你要記住秋超宏這個名字!」蘇琳莉壓低的聲音帶著顫抖的在她耳邊響起。
她看見,母親臨死前,右手在輕輕地動,是在告訴她,讓她走。
花叢里有薔薇,薔薇上面的刺劃破了她稚女敕的肌膚。
因為驚嚇過度,白潔藍暈了過去,當她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蘇琳莉的家里。
中秋夜,別人家都是團聚。
而她跟家人,卻成了陰陽相隔。
那一天,白潔藍流了好多好多的眼淚,似乎把這一生的眼淚都流盡了。
好長一段時間,她都不會開口說一句話。
蘇姨每天在她耳邊說,要變得強大,只有變得強大了,才可以給爸爸媽媽報仇。
白家那一夜,上到主人,下到佣人,全部死絕……
白潔藍從痛苦的回憶中走出來,她深吸了一口氣,感覺胸口好痛。
不過她沒有哭,每一次想到那個畫面,她都不會哭。
「蘇姨,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她目光清冷,慢慢地站起身。
「你要怎樣?」蘇琳莉問。
「我要讓秋家血債血償!」冷冽的聲音不帶有一絲感情,甚至听不出憤怒。
白潔藍平靜地轉身,離開楊家。
今天晚上,她要做個了結。
打車回到秋家。
白潔藍站在門口,看著這幢如宮殿一般的豪宅。
當年,她的父親,家業雖然比不上秋家,但也是小富有。她有幸福的家,和優渥的生活。
可是那一切,都被秋家給毀了。
看著面前的房子,白潔藍眸底漸漸浮現出陰冷的光。
她恨不得一把火將這里燒成灰燼!
走進了主屋,秋白凌剛好從樓下下來,他今天穿得比較休閑。
「潔藍,你回來了。」
「恩。」
「走,我帶你去參加一個很有趣的舞會。」
「什麼舞會?」白潔藍問。
「假面舞會。」他嘴角一揚,目光里帶著意味深長的笑意。「今天是萬聖節,你不知道嗎?」
白潔藍微愣,「我,我沒參加過這種舞會,不知道怎麼玩,我還是不去了。」
「沒關系,我也是第一次參加。」秋白凌拉起她的手就要往外走。
「那……我得先換套禮服收拾打扮一番吧。」白潔藍抽回自己的手。
「不用,那邊有各種衣服,也有面具。」秋白凌再次拉起她的手。
白潔藍的心里,隱隱地感覺到了不對勁。
跟秋白凌坐上了車,她的臉色有些蒼白。
「你怎麼了?好像不舒服?」秋白凌問道。
「沒有,可能昨晚沒睡好吧。」白潔藍看向窗外。
剛才回響了那恐怖的一天,所以直到現在心情都無法平靜下來。
這些年來,她不會輕易的去想,因為那太恐怖。
她只是告訴自己,報仇,報仇!
片刻過後,白潔藍隨意地問道︰「你每天工作那麼忙,怎麼有空參加這種舞會。」
「陪你啊,女孩子不都喜歡這樣的舞會嗎?帶著面具,多有神秘感。」他看著前方,臉上是似有若無的微笑。
他不知道,他每說到面具這個詞,白潔藍的心就會漏掉一拍。
車子在一家娛樂會所外停下。
秋白凌所出沒的地方,那必然都是富家子弟常來的地方。
從外面看來,這家會所除了裝修的大氣一點之外,和其他的沒什麼區別。
不過走進去一看,卻是別有洞天。
走廊上,隔一段距離就站著兩個保全。
果然富家子弟的命比較值錢。
推開了一個門,里面立馬傳出喧囂的聲音……
燈紅酒綠中,白潔藍看見里面一堆「怪物」。
所有的人都躲在一張假面背後。在這充滿鬼魅氣氛的夜晚,有人裝扮成一襲黑衣的女巫;還有人穿著純白紗裙,裝扮成漂亮的白雪公主,還有人帶著經典的尖牙做吸血鬼。
各種各樣的裝扮,里面幾乎都有。
「喜歡嗎?」秋白凌摟住她,問道。
白潔藍點點頭,「很有趣。」
「那走吧,我們去換衣服。」
白潔藍跟著秋白凌來到更衣間,看見更衣間里放著千奇百怪的衣服。
「你希望我裝扮成什麼樣子?」秋白凌靠在梳妝台上,看著白潔藍。
白潔藍被風格各異的衣服弄得眼花繚亂,「你喜歡什麼樣的?」
秋白凌想了想,伸出手將她拉過來,微微低下頭,問她,「你希望我是什麼樣的?」
看著他深邃的眸子,白潔藍說︰「我希望你是騎士。」
「騎士?為什麼不是王子?」
「因為救公主的往往是驍勇的騎士,而且我也不是公主啊。」
他捏了捏她的鼻尖,語氣有些寵溺,「可你是我的公主。」
「呃……」最近他頻頻地對她表示出寵溺的動作,時常讓她不知所措。
「你自己挑選衣服吧,我先去換衣服了。」
「恩,好的。」
秋白凌進了更衣間,幾分鐘過後,他穿著銀白色的盔甲出來,兩人看見對方的那一刻,都笑出了聲。
「沒想到你穿起來還有模有樣的。」白潔藍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番。
「如果我沒有理解錯的話,你是在欣賞我。」他嘴唇微微勾起。
白潔藍聳聳肩,不置可否,繼續擺弄著頭上的古裝假發。
「你這穿的是什麼?古時候的丫鬟嗎?」秋白凌看了看。
「這你就不懂了吧。」
長長的假發,頭頂綰起的發絲中間夾雜著白色的絲帶,她帶好假發,轉過身來面對秋白凌,「這明明是俠女的裝扮好不好。」
秋白凌仔細地打量她,果然有一番仙俠的味道。
「俠女?」他笑了笑,「為什麼不是刺客殺手呢?」
對上他犀利的目光,白潔藍臉上的微笑僵硬住。
總感覺,他最近怪怪的。
她連忙轉過身,去挑選面具,「帶個什麼面具比較好呢?」
秋白凌走過來,遞出了一張面具,「帶著個。」
白潔藍看見他手中的面具,仿佛瞬間被人扼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