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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和人情原本就是沖突的,她只求問心無愧,對得起‘律師’這個稱號……

沈暖心接連兩三天心不在焉,連挑結婚用品也沒什麼興致……伍蓮帶她到咖啡館休息,問︰「怎麼了?還因為沈玲瓏的事不開心?她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人,有必要為她沈沈寡歡,破壞結婚的喜氣嗎?」

「倒也不至于沈沈寡歡,只是……她怎麼說也算我半個姐姐。而我接下這單案子……確實有些落井下石的感覺。」

「這件事上,你做的沒錯,我支持你!」伍蓮緊握住她放在桌子上的手,微笑,「沈玲瓏酒駕撞人,是她的錯,你聲張正義,為死難家屬討回公道,是律師的天職,你根本不需要感到絲毫愧疚。」

「真的嗎?」沈暖心嘆了口氣,「話是這麼說,可我還覺得心有不安。」

「傻瓜!別多想了。你只要做自己應該做的事,就夠了。你很清楚什麼是對,什麼是錯,不是嗎?」

在他的寬慰下,沈暖心才松了口氣,點頭。「也許吧,我不該把別人的錯誤往自己身上攬,造成自己的負擔不止,還連累你跟著不好受。」

「我沒事,我只是擔心你!你啊,就是太善良了,總是替別人著想,把自己搞得那麼煩。」

「我好像確實喜歡庸人自擾,往死胡同里鑽。」

「這也是你的優點,我就是喜歡你善良。」伍蓮認真地說。很多時候,他都覺得,她是上帝賜給她的天使,有一顆最善良的心,真的很難得。在這個虛榮浮華的社會,彌足珍貴。他甘願傾盡所有,呵護她的純真善良。

「我只是不自私,沒你說的那麼善良。」沈暖心調侃他,「怎麼?伍少挑女朋友,也看內心?我以為光看臉蛋和身材。」

「本少是那麼浮夸的人嗎?當然看內心!要不注重內心,也不會看上你,是吧?」

她不樂意了,「別說的我好像除了內心,一無所有好嗎?我哪有那麼差!至少也算秀色可餐!」

「一般一般啦!勉強能看得過眼。」

「那我試婚紗的時候,你還看得眼楮都直了。」

「我看的是婚紗!是你想躲多了,少女!」

「切!有本事,你跟婚紗結婚去!」她板起小臉,扭過脖子不看他,伍蓮趕忙認輸,「好了好了,我錯了還不行嗎?老婆好看,老婆最好看了!」

「誰是你老婆,都還沒定下來的事!」

伍蓮立刻拉下臉,霸道地咋呼。「誰說不是我老婆,你就是我老婆!婚紗都試了,愛情宣言也發表了,還想開溜不成?」

她故意逗他,一臉的得意洋洋。「這可說不準,說不定哪天我就跑了。」

「不準!」伍蓮緊抓住她的手,霸道地宣布。「你是我的,我一個人的。」漂亮的眼楮緊盯著她,好像生怕她會逃掉。

沈暖心好笑之余,也很感動,反包住他的手。「好,我是你的!我不會逃跑!開個玩笑而已,需要這麼認真嗎?」

「以後不許開這種玩笑!一點都不好笑!」伍蓮撫模她的臉,目光如易斷的弦。「我現在已經不能沒有你了,真不知道,如果失去你,我該怎麼活下去。」

「我也是!你和小天,都是我生命的一部分,誰都不能失去。」比愛更可怕的,是習慣吧。一旦成習慣,戒不掉,失去的痛苦叫人痛不欲生。

在這溫馨感動的時刻,伍蓮腦子里突然冒出一個奇怪的問題。清咳幾聲,有些尷尬地問︰「如果我和小天同時掉進水里,你會救誰?」

沈暖心以為自己听錯了。「你說什麼?」

伍蓮紅著臉重復了一次問題。

他果真這麼無聊!

沈暖心不加思考,很干脆地回答。「小天。」

「為什麼?」

「小天不會游泳,你會,我當然救他。」

「你是笨蛋嗎?前提當然是我和小天都不會游泳。」

「還是小天!你是成人,在水里能堅持久一點。」

「我說的是,在所有條件相同的情況下,你會先救誰。」

沈暖心直接無語了,「拜托!你別再問這種無知少女的問題了好嗎?叫我怎麼回答?」

伍蓮想想是很幼稚,但她不回答,還是讓他很糾結。

「你和小天,現在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不分輕重。有你們,我的生活才完整。所以,別再和小天計較誰更重要了好嗎?」

「確實有那麼點幼稚……」

「什麼叫有那麼點,相當幼稚好不好?」沈暖心翻了個大白眼,「以後再問這種沒營養的問題,我就不理你了!」

知道她在開玩笑,可伍蓮還是緊張,嬉皮笑臉。「別啊!你不理我,我活不下去的!老婆,你看我那麼愛你,你忍心對我這麼殘忍嗎?」

沈暖心一向沒辦法抵擋他的撒嬌攻勢,「好了好了,我理你還不行嗎?三十多歲的人了,還像孩子一樣,也不嫌幼稚!」

其實她怎麼可能不明白,他的幼稚,他的溫柔,他的計較,只對她一個人,因為他愛她。能有這麼值得托付終生的男人陪伴左右,她該知足了。可不知怎麼,心里老浮現出另一道冷冰冰的身影。

盡管她很努力想要忘卻,卻連在夢里,也揮之不去。

沈暖心接手案件後,就開始進行調查……期間,她發現了幾個疑點。

第一,兩名死者相隔一星期進工地,工作都不到兩個月。而且事發當晚,兩人都不用當班,卻不約而同主動申請調班。

第二,她由其他律師那了解到,沈玲瓏堅持聲稱自己當時雖然喝了酒,但意識還清醒,是兩名死者自己突然沖出馬路,才導致的車禍。可疑的是,那一時段的監控錄像剛好壞了,無法證明她說的話。

第三,死者的妻子對死者似乎並不很了解,言辭含糊,刻意逃避問題。

沈暖心越查越覺得可疑,為了調查出真相,不得已跟蹤死者的妻子。于兩日後的下午,發現她們同時進了寰球集團,行蹤鬼祟,好像很怕被人發現。

她一路尾隨,當時只有她們兩個進了電梯,電梯按鍵指向頂層。

上面只有一個辦公室,即莫景所在的總裁辦公室。

難道,他與這件案子有關?

未免驚動死者的妻子,沈暖心沒有繼續跟蹤。一直守在停車場,見莫景要上車,快步上前攔住他的去路,直接道明來意。「你和沈玲瓏酒駕案有什麼關系?」

他愣了一下,爾後推開她的手,徑自走向自己的座駕。「我听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少裝糊涂,我看到死者的妻子上去找你。」

「那又怎麼樣?」他反問,目光毫不閃避。「我旗下的建築公司剛好負責那個項目,出了事,我有責任和家屬商談賠償的事。」

「這種小事,需要你親自出馬?」

「事關市長千金,鬧得滿城風雨,國外報紙大肆報道,我倒想當是小事!是不是當律師的都這麼敏感,一點風吹草動就大動干戈。你怎麼不直接說,撞死他們的人,是我。」

「我懶得跟你兜圈子。你和這件案子,究竟有什麼關系!」

他泰然自若,似笑非笑地瞥她。「你真想知道?」

「是!」從一開始,她的直覺就告訴他,這件事與他有關。但她是律師,什麼都要講證據,因此暫時沒采取任何措施。但事實證明,他確實逃月兌不了干系。他親自接見死者家屬,絕不僅是談賠償這麼簡單。

「上車我就告訴你。」

「我要你在這說清楚!」

「你要?」莫景如同听到了天大的笑話,冷笑,反問她。「你有什麼資格?還是我有義務回答你的問題?我們已經離婚了,ok?請你記住這一點,別再自以為我回答你任何問題都理所應當,你沒那個權力!」

沈暖心語塞,火冒三丈。

真的很難接受眼前這個一臉輕蔑冷漠,言辭譏諷,說話毫不留情面的惡魔曾經對她百般溫柔。現在想來,簡直就是一場噩夢,騙局!

這男人根本是沒心沒肺的混蛋,變臉比翻書還快!慶幸自己頭腦清醒,沒愚蠢到相信他所謂的‘真愛’,否則現在哭都沒處哭!

「沒問題了?如果不上車,就讓開,我沒那麼多閑工夫陪你耗!」莫景態度冷漠得很,直接推開她上車。

眼見車要開走了,沈暖心一咬牙,坐進副駕駛座。

莫景氣定神閑瞥了她一眼。「這可是你自己要上車的,沒人強迫你!」

沈暖心也沒給他好臉色,咬牙切齒。「我沒說你強迫我!你遵守自己的承諾就夠了!」

開了一段路,莫景大致覺得無聊,主動搭話。「和伍蓮的婚期確定了?」

她不理他。

「听說台市大部分名流都收到了請柬,怎麼沒我的份?有點失望呢!」

沈暖心陰陽怪氣地諷刺,「你不算名流,你是‘下流’。」

莫景不怒反笑,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別忘了,你口中的‘下流’,正是你的前夫!一夜夫妻百日恩,更何況,我們足足七年婚史。說長不長,說短,也絕不短。」

「以前的事,我不想再提。」

「不提,就能當做沒發生過?」莫景挑眉,邪惡浪蕩得要命。「或者,我可以理解為,你迫不及待擺月兌過去,急于和伍蓮開始新生活?他哪里給了值得你托付終生的錯覺?別忘了,他可是有名的公子!」

「這點不需要你操心,他對我很好。」

「你不知道男人在得到前和得到後是兩種態度?我敢保證,結婚不出兩個月,他絕對另找新歡,你抱著他大腿哭都沒用。」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沈暖心眉頭緊擰,不耐煩地反諷。「莫景,你最近是閑得發慌嗎?這麼喜歡替別人操心。有那麼多心思,不如用在安排你和莫羽兒的婚事上!我沒過問你們的婚事,你憑什麼老管我的!」

「听你的語氣,似乎吃醋了。」

「少自作多情!你跟我沒有一點關系!我巴不得從今以後跟你徹底斷絕往來。」

「這麼狠?可我舍不得。」他半開玩笑半認真,難以猜透真心假意。「你現在是鐵了心和伍蓮在一起,我說什麼,你都當我想害你。等他不要你了,才明白我的好!不過,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沈暖心牙尖嘴利頂回一句,「要說後悔,沒什麼比得過和你結婚。」。

莫景眼底掠過一抹寒意,面色鐵青,手指緊掐住方向盤。但他似乎想到些什麼,又涼涼地笑起來。「你自以為是的模樣,真是有趣。」

「向來自以為是的人,是你!」

「女人牙尖嘴利,沒什麼好下場。現在在我車上,最好別激怒我,否則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

車內如有寒冰風暴席卷而過,氣氛瞬間如遭冰封。沈暖心再不甘,也只好忍住。明白他性格陰晴不定,還是少惹為妙,也就不再開口。

車子駛入一片山林,沈暖心越看越覺得熟悉。突然,一處塌方的木屋映入她眼簾,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莫景熄了火,不懷好意地問︰「還記得這里嗎?」

太陽穴突突跳得厲害,沈暖心對此充滿了抗拒。「你帶我來這干什麼!」

「重溫美好回憶!」他繼續往上開了一段路,山林愈發密集,駛入最深處,是一間與方才一模一樣的小木屋。

莫景望著木屋,意味深長,「你離開後,我經常來這。但一次台風,把小木屋刮倒了,所以我讓人重建了一間。」他側頭看她,眼神詭黠。「我一直在幻想你回來,帶你回這里。」

那些可怕的回憶如海嘯般涌來,沈暖心臉色慘白,閉上眼楮,身體顫栗不止。「我不想留在這,帶我離開。」

「可我很懷念。」莫景先下車,見沈暖心還在車里,要開門拉她。但沈暖心死死掰住車門,不肯松手,最終還是敵不過莫景的力道,被她強行拖下車,抓住一只手腕,往前木屋拉扯。

她拼命掙扎,「放手,快放開我!混蛋!放手啊你!」

莫景將她推進去,她想逃,但門已被他堵死。他粗暴地扳過她的肩膀,「張大眼楮看看這里,很熟悉是嗎?就連地上的血漬,我也讓人做了一模一樣的。」

「放手……我不要看!你變態!!!」

「我至今還記得你**的身體,緊致的**。如果不是沒有那層膜,我真以為你是處女!沈暖心,你演技很好嘛!是不是沈家人骨子里就流著****的血液,就這麼下賤無恥!」

「你沒資格侮辱我的家人!」

「我沒資格?」莫景笑得很猙獰,「我怎麼沒資格?就算我殺你全家,也不足為過!你不是想知道我和酒駕案有什麼關系嗎?坦白告訴你,那兩個人是我安排的!」

沈暖心愕然睜大雙眼,驚得說不出話。

她雖然猜到他與案子有關系,但怎麼也想不到,他會是幕後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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