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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恩擰著小小的眉頭,面色有些凝重,「那個……微藍阿姨沒事了嗎?」

袁泉停下腳步,回身坐到床邊,幫他掖了一下被子。「嗯,她沒什麼大礙,但我和爹地要去看她,可能這兩天都沒有多少時間能陪你,你好好休息,有什麼事情就叫祁連。」

「……媽咪,你沒事嗎?」

「嗯?」

袁泉怔了下,有些意外,「我能有什麼事情?」

趙恩抿著小嘴,目光微沉,猶豫著說,「微藍阿姨醒過來時候,一定又會要爹地照顧她,到時你也在那里,心里會舒服嗎?說不定,她就會趁機欺負你,氣你呢。」

「呵,我相信你爹地嘛!」

袁泉笑得溫柔而淡然,「因為我知道爹地是愛著我和你的,所以我根本就不需要擔心什麼,就算他這段日子將關心都給了微藍,我也覺得是對的。傻小子,媽咪不是這麼沒有度量的人,再說了,我也挺同情微藍的,能幫忙照顧她也好。」

趙恩驚呆了,不敢相信的看著她,「媽咪,你變了呢!」

「嗯,就得成熟了是不是?」

「不是,是變得越來恐懼了,這種恐懼是不是就代表著心理變態呢?」

袁泉的眉頭抽搐了一下,「……睡你覺去!」

吼著兒子睡下之後,袁泉拿了一件干睜的衣服來到微藍的房間,房間虛掩,佣人正用清水沖洗著地板上的血跡。

豐臣明就坐在床邊,拿著濕毛巾擦著她的頭發。

听到腳步聲,他動作一怔,立即停了下來,目光有些不自然,「泉,我……」

「你這樣擦是沒有用的,還是讓我來吧!」袁泉挽起袖子走到床的另一邊,接過他手中的毛巾,親手幫微藍擦拭起來,「去打一點熱水來,等會你抱起她,我來幫她洗。」

豐臣明楞楞的看著她,目光不解。

沒听到他的回答,袁泉一抬頭,瞥見他的目光,頓時便笑了出來,「干嘛有這種目光看著我?很驚訝嗎?得,看來我以前還真是非常的巫婆啊。」

「不是……」豐臣明終于笑了笑,「只是覺得你溫柔的時候,很漂亮。」

「得了,別夸我了!」袁泉不些不好意思的笑一笑,「不過話我說在前面,我來照顧微藍只是同情而已,不高興了,我隨時都會走的!」

「嗯……」

花了十幾分鐘的時候,袁泉替微藍洗干淨了頭發,又換下了新的衣服。房間中的血跡也清洗干淨了,血腥味漸漸散去,空氣中似乎又平靜了下來。

袁泉坐到沙發上,有些累的闔著眸子,「微藍什麼時候會醒過來?」

「可能還會睡很久吧,你是不是累了?先休息一下吧!」豐臣明起身,拿來一條毯子蓋在她的身上,「你睡吧,這里我看著就行了。」

「嗯……有事叫我。」

時間正是凌晨兩點,袁泉實在是困意難擋,窩在沙發里,一會便睡著了。

豐臣明坐回到床邊,眉心的結一直沒有松開過,望著毫無血色的微藍,他的心陷入深深的自責之中。不管他怎麼否認,微藍會變成這樣,都是他的過錯。

如果她真的有什麼意外的話,他不知道自己這一輩子該如何過。

就在他閉目沉思的時候,門外響起輕微的腳步聲。

只在門前停了一下,來人並沒有進來,房門被推開一點點,他似乎暗示著什麼。

豐臣明怔了下,輕手輕腳的越過袁泉走了出去,將房門帶上的一瞬間,一記拳風已經向他襲了過來。他知道,卻沒有避,俊臉硬生生的接下這一拳。

身體嗆了一下,他撞到身後的牆,手腕上的紗布頓時染成了明色。

豐臣明側著臉,溢出鮮血的嘴角緊緊的抿著,邪眸垂下,目光黯淡,「對不起……」

「你現在和我說對不起有用嗎?」

憤怒的sam 的揪住他的衣領,通明的雙眼幾乎就要冒出火來,「你答應過我什麼?啊?現在微藍弄成這樣,都是你害的!」

豐臣明閉上眼楮,任憑他發泄著怒火,嘴里只是重復一句,「對不起。」

「你他媽給我閉嘴!」sam怒不可遏的低吼一聲,緊接著又是一拳直擊上他的胸口,「只是這麼一點點的時間你也不願意給她嗎?泣鬼,到底你還有沒有心?微藍有多麼的愛你,你比我更清楚,你知道當年她為了救你肯犧牲自己的性命,現在你要離開她,你以為你能走得心安進理得嗎?」

「我沒有這麼想……只是我不想小恩和泉更受到傷害!」

豐臣明的面容有些扭曲,胸口的隱痛依稀還猶存,明明他可以掙月兌開他的手,卻因為愧疚,為了讓自己的心好過一點,他沒有還手。

sam緊咬著牙袁,怒視著他,「你照顧微藍怎麼就算是傷害到他們了?」

「修羅……」豐臣明深吸一口氣,語氣平靜的說,「昨天早上,微藍想殺了小恩。」

「不可能!」想都沒多想,sam便出言反駁。

「我為什麼要騙你?難道你要說是小恩自己跳起來,摔到茶幾上,摔得自己一身傷來誣陷微藍嗎?呵,他只字未提這件事情,但卻改變不了微藍傷害他的事實。」

sam臉色凝重,「不可能,微藍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

他松開手,豐臣明靠著牆,微喘息著,「我們都不知道微藍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知道她見到過什麼人,我開始覺得她出現,不是單純的巧合問題。」

「你懷疑是有人刻意安排的?」

sam也不排除這種可能性,微藍的出現確實太過突兀,而種種事情都表明,在這件事情的背後,一定有一個人在觀察著一切。

豐臣明抬手擦了一下唇邊的血跡,嘴角輕揚,邪眸有幾分殘忍閃過,「找到救她的人也許就知道一切了。」

「嗯……」

sam沉吟半晌,「我擔心微藍醒過來之後,還是會想不開。」

「我會看住她,這一切,我保證寸步不離!」豐臣明堅定的點頭,「我答應你,在微藍體內的毒解淨之前,我一定不會離開。」

sam抬眸看他一眼,「泣鬼,記住你說的話。」

他離開之後,豐臣明並沒有回到房間中,而是就坐在地上,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房門內,袁泉站在門前,目光沉下,雙手始終緊握在一起。

整理了思緒之後,豐臣明神色如常的回到房間。

袁泉蜷縮著身體窩在沙發中,似乎沒有蘇醒過的痕跡,他輕步走上前,大手留戀的撫了撫她的長發,低頭,一個淺吻印在她的額頭上。

再回到微藍床邊,他沒有再回頭,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她。

時間在沉默中一分一秒流逝。

天微亮,稀薄的光明帶著一層薄薄的朦朧淺霧,氤氳在房間中的每一個角落。

豐臣明撐著雙臂,十指交叉,抵著下顎,一整夜他都維持著這個動作沒有變過。視線因為長時間的集中在一點,而變得有些疲勞。

以至于微藍的雙手輕微的動了一個,他也無法確認這是不是在錯覺。

但隨後,微藍便真的蘇醒了過來。

睜開眼楮的一瞬間,那一雙秋水剪泉失去了往日的迷人光彩,最終被沉澱為一池死水。她的視線沒有落點,飄忽的仿佛無所依托。

豐臣明傾身,語氣略有些緊張的說道,「微藍,你醒了?」

仿佛是剛剛才注意到他的存在,微藍緩緩的轉過頭,目光在對上他的一瞬間,幾乎有光芒聚集在了泉孔深處。

她 得一顫,淚水漸漸彌漫,雙唇顫抖著張開,「泣鬼……」

豐臣明根本就沒有听到她的聲音,卻是認出了她的嘴型,他倏爾一笑,立即湊上前,「是我,我在這里,你感覺還好嗎?」

「痛……」

微藍深深的凝視著他,就好像害怕他會消失一樣,她要會眼神束縛著他。

「哪里痛?你告訴我,我叫醫生來看你!」

豐臣明立即起身,焦急的目光在她身上四處尋找,幾乎將兩只手臂都包扎在紗布中的她,完全沒有辦法動彈身子。他只得靠近一次,大手溫柔的扶著她,「微藍,哪里痛?」

微藍看著他,淚水一點點傾瀉,「哪里都痛……好痛……」

豐臣明恍然,這才明白她所說的痛並不是身體上的,而是心里的。只是她越是這樣,他便越是覺得自己很內疚。

「傻瓜,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最終,他只是低緩的嘆息一聲,目光心疼的看著她。

微藍輕輕的搖了搖頭,有些干裂的雙唇張了張,她的聲音幾乎輕不可聞,「對不起……你要走了嗎?我,我真的不想……我不想你那麼辛苦的照顧我,但我也不想你走……我說過,我的生命就只有你了,若是你不在了,我活著也便沒有意思了。」

「怎麼會呢,這個世上還有很多人會心疼你的!」

豐臣明輕輕的摟著她的肩,目光隱匿在了黑發之下,他笑得有些牽強,「我說過,你應該是為我而活,就算沒有了我,你也還有哥哥會疼你的……」

「不,那不一樣。」

微藍目光輕顫,聲音更是染上一分哽咽,「我只要你……只要你別離開……」

她像是害怕極了,雙手緊緊的揪住他的衣服,便要往他懷中走,可全身的傷痛讓她每動彈一下便是錐心的痛。她忍著淚,不管不顧的執著,「泣鬼……你別走好不好?我不想你走……我不想,不想一個人……」

豐臣明猶豫的看著她,最終還是將她輕輕的擁入懷中。

「微藍,你別胡思亂想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養好身體,只要你乖乖,我便不會走。」

「真的嗎?」

她仰起頭,目光寄托著最後一絲希望,「你真的,永遠不會離開我嗎?」

對于這個承諾,豐臣明遲疑了。

永遠?

根本就做不到,他的永遠只有一個,也只能給一個人。

「好,我答應你!」

可在眼前,他卻不得不說出這種謊話來騙她,就算是一個不可能實現的願,但只要心里有這個美好的寄托,那便會是生存的一絲希望。

「太好了,太好了……」

微藍破涕為笑,更是開心得整個人都縮到他的懷中,嘴里不停的說著,淚水同時也在流。

豐臣明張開雙臂摟著她,不著痕跡的輕嘆一聲,倏地他想到什麼, 得一回頭,袁泉就在那里,幾乎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袁泉也嚇了,沒有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回過頭來。

恍惚之間,她立即垂下了頭,同時唇邊漾開笑意,「嗯……我先去看看小恩。」

「泉……」

豐臣明想要起身,可懷中的微藍根本就不能讓他離開半份。

袁泉邁開腳步,一邊牽強的笑著,一邊裝作若無其事的擺手,「沒事,真的沒事,你別瞎擔心,我有點餓了,出去吃飯去,嗯……」

她幾乎是落荒而逃。

望著她的背影,豐臣明只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

為什麼走到最後,還是讓自己走到了這個絕境呢?他該怎麼辦,怎麼樣才能兼顧得兩上人,怎樣,才能讓自己的心得到救贖呢?

一路沖出房間後,袁泉 的在趙恩房間前停下腳步。

做了幾個深 吸後,她拍拍自己有些僵硬的臉,笑靨如常的推開門,「小恩,你起了嗎?」

「媽咪?」

趙恩顯然很驚訝她會在這個時候出現,明明昨天晚上出去的時候說這兩天都會很忙,可不過才幾個小時,她便又回來了。

這其中發生了什麼事情,也就不言而喻了。

「泉姐,微藍還沒有醒嗎?」

同在房中的還有祁連和蘇蕾,知道他們沒有時間來照顧趙恩,他們兩人便擔下了這個責任,剛煮了一些早餐進來。

袁泉笑了笑,幾步走進去,「微藍醒了,情緒應該穩定了。」

祁連窺探著她的臉色,小心翼翼的問,「明陪著微藍?」

「嗯,看樣子是得寸步不離了!」袁泉故作輕松的聳了聳肩,卻沒有想到這個動作卻讓三人反面對她的正常反應生了疑。

「泉姐,你沒事嗎?」蘇蕾有些為難的看著她,「其實你不用勉強自己的,微藍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在這里好好陪小恩就好了。」

「是啊,別給自己添堵。」

趙恩也跟著點頭,「媽咪,你如果真的受不了的話,就不要去了。」

袁泉「噗」的一聲笑了出來,萬分無奈的她辯解無詞,「你們能不能都別用這種眼光看著我?是,我承認看多了心里是有點不舒服,但我沒事啊,反正也只是短時間的照顧而已。真沒事,你們就別多想了!」

她越是這樣,三人的眉頭便擰得越緊了。

蘇蕾湊過趙恩的身邊,小聲的問,「小恩,你覺得你媽咪正常嗎?」

「正常,但正常到很可怕!」

祁連也插進來一腳,煞有介事的點頭,「如果她沖進來砸東西發泄一下的話,我反而還覺得那是她最正常的反應!」

「喂!你們當我听不到是不是?」

袁泉被他們弄得哭笑不得,坐到沙發上,她的笑容僵了一下,「不就是一點時間嗎?我還是等得起的……」她像是在解釋,又像是安慰自己。

蘇蕾和祁連對視一眼,又將暗示的目光投到趙恩的身上,「啊,想起來有點事情沒有做,泉姐,我們先走了。」

說著,他們兩人將空間讓了出來。

趙恩看著自家媽咪愁眉不展的樣子,小嘴撇了撇,有些不滿的說,「媽咪,這麼偉大的讓愛可不是你的風格啊!」

「讓什麼讓,我什麼說過我要讓愛了?」

袁泉一听這話,頓時就暴走了,「是她丫現在要死要活的,我是同情她才沒有去豐臣明給拎過來的,你看著,只要她身體一好,我立即就給她顏色好看!」

趙恩「噗哧」一聲,哈哈大笑了起來,「媽咪,這種風格才像你!」

「……臭小子,別損我了了!」

她搖頭,心里滿滿的都是苦澀,「我現在退讓不代表著我就會真的讓到底,怎麼說我也是一個有品質的人,是不會和一個傷者搶的!」

「應該說是,媽咪你有信心她是搶不走爹地的!」

「那是當然了!」

袁泉知道自己現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相信他和等他,指月復模到戴在指間的那枚戒指,她頓時笑容重拾,心里郁悶也一掃而空。

自己都已經是有名有實了,還怕什麼?

接下來的幾天,袁泉當真沒有絲毫的介意,有時間她就會幫著豐臣明去照顧一個微藍,更多的時間她還是陪在趙恩的身邊。

經過調養下來,趙恩的身上的傷都已經好了。

而微藍的傷勢也恢復的不錯,只是她的情緒似乎還不能平復,稍微有一點小事情刺激到她,便會讓她的頓時失控。

而袁泉也看出來了,對她刺激最大的就是她自己。

sam幾次上門,明示暗示在微藍養病的期間,她不要去打擾。袁泉並沒有給一個明確的答復,本以為他會再次威脅動粗,但他的態度卻是平靜了很多。

也許是經了這麼多事情之後,人反而可以冷靜下來了吧。

從第一次踏進這片土地時,袁泉沒有想到自己將會在這里逗留這麼長的時間,而就在這一個月的時間內,她幾乎經了半生的波折。

事情似乎還是重復著,唯一不同的是她的心境。

「必須要走嗎?」

那一日,臨時接到家里的急招,祁連不得不帶著蘇蕾提前先回國。臨走時,袁泉依依不舍的拉著蘇蕾的手,兩個女人在兩個男人鄙夷的目光中,你一句我一句的糾結著。

「泉姐,我也想留下來幫你的,但祁連不同意……」

蘇蕾可憐巴巴的嘟著小嘴,晃著袁泉的手臂,嗲聲嗲氣的說著。

「哎……抗戰還沒有結束,隊友就已經離開了!」袁泉感嘆著,卻是將蘇蕾拉到一邊,小聲的和她說著,「小蕾,我想祁連要帶你回去,肯定是見家長商量結婚的事情。你呀,也別掛記我這里的事情了,就專心去忙你的事吧。」

「呀……」

蘇蕾低 一聲,小臉頓時就明了,「泉姐,你別胡說,誰說是結婚啊!」

「怎麼不是?」袁泉信誓旦旦的看著她,目光漂了一眼坐在不遠處和祁連和趙恩,她賊賊一笑,「你也不想想,祁連從來沒有帶過女人回家,他家里人不知道多擔心,現在好不容易他找到了你,他家里能不急著把你娶進門嗎!」

「誰傳的謠言啊?小祁明明那麼正直,真是沒眼光!」蘇蕾憤憤不平的為祁連抱怨著,卻招了袁泉一個大大的白眼。

「最早傳這話的是你!」

「……我錯了!」

袁泉嘆息一聲,拍著蘇蕾的肩,語重心長的說,「小蕾啊,最後我再和你交待一句,雖然你們結婚了,但也沒必要那麼早生孩子,多注意一下。」

蘇蕾一怔,疑惑不解,「注意什麼?」

「……那啥的時候,記得安全!」

「呀……」蘇蕾的臉明的快要爆炸了一樣,她惱羞成怒的瞪著袁泉,憤憤不平的說,「泉姐,你太邪惡了!」

袁泉白她一眼,「能邪惡過你家祁連呢?這是忠告,記得!」

而此時,觀看著這一幕卻听不到聲音和祁連和趙恩只能猜測著她們兩個人正在談論的話題,兩個似乎都有些困難的擰著眉。

「小恩,你說你媽咪到底和小蕾說了一些什麼,我看她臉明了好幾次。」

「大概是在說女人的話題吧!」

「女人有什麼話題是男人不能听呢?為什麼非常避開我們呢?」

「大概避開的人只有你吧!」

沒一會,袁泉拉著被強行上了一課依然還是臉明中的蘇蕾走到了祁連的面前,她鄭重說,「小蕾就交給你了,放心回去辦你的事吧!」

祁連警惕的看她一眼,半信半疑的問,「我怎麼覺得你對小蕾下了什麼蠱毒?」

「毒你妹啊,我走不走?再不走的話,我就讓小蕾留下來陪我!」

袁泉一聲吼過後,祁連立即拉著蘇蕾飛奔一樣的離開了。

趙恩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意味不明的說,「果然是在聊那種話題。」

「兒子,你一個嘀嘀咕咕些什麼?肚子餓不餓?餓的話說我們去敲詐sam讓他給我們整吃的去。這次要哪國的口味,韓國還是日本?」(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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